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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舞蹈美学特征-素质教育背景下舞蹈美学教育

【摘要】:在这个基础上,现当代民族民间舞在各个方面的发展又具备了自己的审美特征。从广场到课堂,最终上到舞台,“情”始终是民族民间舞最重要的审美取向。舞蹈作品不仅仅是被观众进行审美处理,在形成的过程中演员和编导也会进行审美取向的处理。

传统舞蹈带着其自身原生态的审美功能和自娱性的审美特征在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不断地演变和流传下来,当专业院校和舞蹈专业化的趋势露出苗头的时候,传统民族民间舞蹈就成为现当代民族民间舞发展的重要基石。在这个基础上,现当代民族民间舞在各个方面的发展又具备了自己的审美特征。

(一)专业舞蹈教育的审美趋向

1.“选择”

在舞蹈还存在于原生态状态时,“我们可以说舞蹈功能的演化、源流的烙印[9]都通过舞蹈形态有所反映”。原生态自娱性舞蹈在流传时因为环境、生活和该民族文化的变更,其舞蹈也要经历“被选择”阶段。他娱性舞蹈也一样,在选择的过程中其舞蹈自身的审美、表意功能就会起到很大的作用。而在进入不以自娱为主的民间舞课堂时就要对原生态民族民间舞进行田野采风,将得到的素材进行加工整理,根据教学需要提炼基本动律、基本形态以及各类训练性、表演性组合,成为经过规范化、系统化的民间舞教材。在这样的“选择”过程中,“无论参与或观赏,注重的是综合感受……要科学认识和解释这种选择作用却必须对于构成舞蹈的物质媒介进行定值、定型的分析”。这种分析过程的进行成就了民族民间舞从广场到课堂的演变,同时在演变的过程中因为元素的取舍,审美特点也就发生了变化。由广场到课堂,审美功能已经不再局限于自娱,而上升到了育人的层面。舞蹈教育的开展就是为了将民间舞蹈推向一个更广泛的高度使民间舞蹈在教学中得到保护与传承,站在这样的高度就不是对原生态民族民间舞蹈形态的生拉硬拽、原样照搬,而其审美取向也将参与到选择中来。

2.“训练”

艺术院校根据自身办学定位、办学模式、办学特色、人才培养目标等对民间舞蹈的审美取向也会有差异,训练体系上也会有不同。1954年,北京舞蹈学校成立后,盛婕、彭松、许淑英等一批民间舞教育家开始将中国民间舞纳入专业舞蹈教育的殿堂;到了20世纪80年代,整个中国的文化思辨状态渐入佳境,带给舞蹈界的,便是对本体与舞种审美价值的再认识,其中,“元素教学”成了整个舞蹈教育中最具冲击力的教学方法,民间舞蹈也因此而启动了厚积薄发的步伐。以许淑嫫、贾美娜、潘志涛、王立章、邱友仁等为代表的民间舞教育家将“元素教学”引入了课堂,对原始性的教材进行革命性的整理:从纯民间的风格、动态中提取了大量可以单独使用的动作素材,使其“元素化”成为能够遣词、造句的语素。很显然,这个过程必然造就一个不同以往的结果:民间舞被“肢解”了,但民间舞的审美功能却被扩大了。而在地方院校中除了对元素化教学的实施和运用之外,将办学特色与社会需求相结合,更加注重对地域舞蹈文化的挖掘和保护,同时将优质的民间舞蹈引入课堂教学

如云南艺术学院舞蹈学院在对学生进行元素化训练的同时,加强云南少数民族代表性民间舞蹈精品课程的建设,在充分论证、研讨与实践的基础上,以地域来划分,提取具有风格性、典型性的云南各民族民间舞蹈,从民间舞蹈文化背景着手,力求使课程建设辐射到对该民族民间舞蹈历史、舞蹈成因、舞蹈形式、舞蹈风格、民族审美即舞蹈文化的全面阐释,在要求“形”的前提下注入“动作”背后的所以然。让学生从“形”的肢体记忆去有意识地探索式地理解“形”背后的心里动因。当学生养成对自我动作理解的思维习惯后,在肢体启动前就应该出现“思维先行”的自觉,这样形而上和形而下才能统一。这种方法使民间舞教学不再停留于肢体训练的表象化,而是更加深入地学习和掌握民间舞蹈的文化蕴涵。

课堂教学的审美价值不仅仅只有“整齐划一”“动作”“技巧”,更重要的是“情”的体现和表达。从广场到课堂,最终上到舞台,“情”始终是民族民间舞最重要的审美取向。没有情,“形”便只剩下空壳和苍白。遵循这一教学原则,该院编排选送的《滇南彝族民间舞精品课组合课》《云南少数民族傣族代表性民间舞精品组合课》分别获第八、第九届“桃李杯”保护传统文化贡献奖和优秀组合表现奖。专业舞蹈教育的开展和实施在于选择、训练方式的继承和发展,通过对原生态舞蹈的提炼,对舞蹈本体有了更高的理论认识,而在对民族民间舞蹈形态继承发展的前提下,舞蹈教育也在以其独有的方式影响着中国当代民间舞蹈的审美价值和审美取向。

(二)舞蹈编创与表演的审美取向(www.chuimin.cn)

“要推断一个审美对象的价值,不能依据其外在的属性,而要依据这个审美对象自身的属性。”所以说,当一个审美对象的自身属性发生改变时,其审美对象的价值也就不能单纯的一成不变。原生态民间舞蹈的自娱经过加工整理最后到课堂组合的元素化、风格化的呈现,这其中民间舞蹈的自身属性也就随着起变化。民间舞课堂教学除了训练性以外,其作为重要的训练目的之一就是舞台上的综合呈现。从教室到舞台,由素材到剧目创编的过程中,审美对象也由舞蹈学习者转换为职业舞者,在这其中审美价值取向的变化也随之产生。同时人们对于舞蹈作品的欣赏加入了更多的综合因素:不再拘泥于课堂教学的单一性、训练性、规范性的组合形式。换言之,通过舞美、服装设计音乐创作,由舞者肢体的动觉性带给观众以视觉性的冲击,继而产生审美愉悦,并以此影响专业舞者创作的审美取向。所以说,在民族民间舞蹈走向舞台时,它所体现出的审美价值就不仅仅是原生态和课堂教学中的那么简单,它往往作为一门综合的艺术形式呈现,而造成这种变化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创作。回首20世纪五六十年代创作的民族民间舞蹈作品,不乏有许多经典之作,尽管受到当时的创作条件、手段和方法等限制,但却充分地展现出传统民族民间舞蹈的精髓与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如贾作光创作的蒙古族舞蹈《鄂尔多斯舞》、刀美兰创作的傣族舞蹈《水》等等。

随着社会和科学技术的进步与发展,为满足艺术市场的需求,民族民间舞蹈的编创已经不再局限于“传统审美”[10]的范畴,而是运用了现代化舞美声效以及高科技手段,并借鉴西方舞蹈技术技法,在这种审美趋势下,对作品的审美取向和编导的创作思潮都将受到影响,最终导致舞台作品审美价值的变化。审美对象是一种转瞬即逝的存在,而当这种存在不再被人所知觉时,对所有人的目的性而言,他们就变成了非存在。舞蹈作品不仅仅是被观众进行审美处理,在形成的过程中演员和编导也会进行审美取向的处理。首先,编导在创作时对作品的审美处理直接影响作品的审美取向。除了固定动作语汇的编排,作品中也会不自觉地融入编导的个人风格、艺术修养、思维类型、心理定式等因素,我们甚至可以从《金孔雀》和《雀之灵》两个作品中感受到编导鲜明的审美风格对比。就现当代民族民间舞蹈创作来看,编导在创作时已将民族编舞技法与现代编舞技法相融,充分体现了创作的时代性。其次,当一个舞者具有可以驾驭作品的能力时,那么他所具备的不仅仅是扎实的专业功底,更重要的是演员对“舞蹈的本性”的认知能力和二度创作的能力。

“被演员丰富和强化了的角色内心情感,融入演员自我经验的投入之中,成为演员心中的‘有’,具有灵性的肢体便会得心应手,应之于体的传达。”所以,不同舞者或者同一个舞者,但是,进行了不同审美处理的情况下,作品的表现也就会不一样,从而在完成后会影响到作品的审美取向。

(三)艺术市场化民族民间舞创作的审美取向

市场化,一种利用价格机制能达到供需平衡的市场状态。它从改革开放以来就是中国经济学中热门的词汇。当前,我国的文化体制改革给舞蹈艺术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民族民间舞蹈以一种积极的态势去把握机遇,探索新的发展道路,而随着人们物质生活的不断提高,人们的注意力开始向精神层面移动,于是,艺术这种有竞争力的“价格机制”就在供求需要中得到新的发展。在这种机制环境下,人们有了精神层面对艺术审美的多元化的需求,相对应的也就有运作这种大众精神需求的团体,电影有文艺片、商业片之分,音乐也有明星包装下的商业化演出。舞蹈在这个瞬息万变的社会中也摆脱不了商业化的趋势,各大歌舞团如东方歌舞团的注册,云南映像文化发展有限公司的成立使民族民间舞蹈似乎也被贴上了价格的标签。在这种趋势的引导下,各种商业化色彩强烈的舞蹈作品也渐渐出现在市场上,中央歌舞团的《秘境之旅》,东方歌舞团的《蔚蓝色的浪漫》以及它在世博会上的驻场演出。

在这些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较之以往在审美风格上有极大反差的视觉冲击,而也正是这些商业化的舞蹈运作在市场上达到了一票难求。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样的商业化演出中,审美价值取向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首先是舞者身体的解放。回顾经典傣族女子独舞《水》,作品以戏水、梳妆、担水为素材,表现了傣族少女与水的真切之情,始终保持傣族舞蹈特有的“三道弯”特征,语汇质朴自然,并不以炫美或花哨为手段,而是来源于刀美兰对生活的体验和对人物情感的真实流露以及细腻、传神的表演,充分体现出傣族民间舞蹈含蓄、内敛的审美特征;看杨丽萍的《雀之灵》,在幽静空灵的意境中,一只美丽的孔雀从林中缓缓走来,舞者将个人独特的表演技艺和唯美现代的创作手法相结合,运用傣族舞蹈的代表性特殊符号——“手型”,传神般地表现出孔雀高贵典雅、灵动轻盈的舞台形象,给观众带来的是一种超然脱俗的审美愉悦。

再观《碧波孔雀》,动律和语汇已经不是它想要传达的那个民族的风格和审美主体,在灯光和音乐的刺激下表演者舞动肢体的各个部位,寻求对于舞蹈语汇的突破和身体的解放成为具有代表性的商业化舞蹈团体持有的审美特征。同时我们也可以看到从《金孔雀》到《碧波孔雀》中服饰的审美取向的变化。《金孔雀》创作的时候,因为特定的社会环境和审美思潮,服装相对保守,长袖、长裙,只露出孔雀白皙的脖颈,可见当时人们的审美取向是传统、谨慎的;到了《雀之灵》中虽然舞者露出了一对美丽的手臂,可还是在表现孔雀的高傲和与世俗的距离;当《碧波孔雀》站在舞台,上抖动自己的腰肢时,这时商业化舞蹈的审美取向就已经转向了舞者肌肉线条的展示。所以说,不管是从动作语汇上还是从服饰风格上都可以看到商业化舞蹈较之传统民族民间舞蹈审美价值的改变。

随着中国对外开放进程的加快,西方的很多舞蹈元素也进人中国舞蹈界的视野,有芭蕾、现代舞,也有爵士、拉丁、街舞等流行性元素。在这些元素的影响下,商业化舞蹈演出加入了很多异域风情的舞蹈风格,而不仅仅是单纯的体现民族民间舞的审美特点。如《蔚蓝色的浪漫》中《梦幻碧波》片段就是运用了埃及元素和印度肚皮舞的动律来完成,热辣气氛浓厚。商业化舞蹈团体进行的舞蹈创作和演出,体现了不同于以往的审美特点,即在解放舞者身体的同时,以传统民族民间舞为背景充分采用西方流行现代元素打造的视觉和舞者动觉的刺激享受。这便是现今诸多走向商业化市场运作的舞蹈的审美价值取向。值得我们思考的是,长此以往,民族民间舞蹈的审美价值何存?艺术商业化就是走向“俗”文化吗?我们担当得起引领和提高民众艺术审美的己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