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伊朗发展:上帝之泪下的中东之旅

伊朗发展:上帝之泪下的中东之旅

【摘要】:伊朗在本地区能够发挥什么样的影响力,在更大程度上取决于伊朗与外部世界大国的关系。在很大程度上讲,伊核协议的达成既是伊朗政治改变的结果,同时也是伊朗政治继续改变的催化器。尽管伊朗各力量大都认同伊朗有和平发展利用核能的权利,但是在对待伊核谈判问题上,伊朗内部的意见并不一致。强硬派认为国际社会在伊核问题上对伊朗频频发难,是对伊朗和平利用核能权利的剥夺,是对伊朗国家尊严的冒犯。

就发展潜质而言,伊朗是中东地区最具优势的国家之一,但时下这个中东大国仍没有走出发展困境,这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从地区内部国家的力量对比看,伊朗的确具备充当波斯湾领导者的实力,长期以来伊朗外交的主要诉求之一就是获得国际社会对其波斯湾霸主的认同。但是伊朗一定要明白,波斯湾从来就不是本地区国家的自主地,它是世界大国的角逐场。伊朗在本地区能够发挥什么样的影响力,在更大程度上取决于伊朗与外部世界大国的关系。

古今中外的各朝各国,凡是在历史进程中长期居于本地区或世界发展前列的,无不是勤于内政然后再有所外谋,那些内功不够就盲目高唱国家霸权或崛起的,其结局或者是徒有空号没有实质,或者是成为国际关系史上的流星。事实上,巴列维国王时代伊朗民众最迫切需要的不是争当地区领袖,而是解决自己的民生问题。在国家的发展和崛起问题上,巴列维国王犯了严重的冒进主义错误,在路径选择上,则犯了方向性的错误(重军事建设),巴列维国王的国家发展之策应该引起其他当政者的深思和警觉。

伊朗伊斯兰共和国的一些政策选择也有值得商榷之处。成立伊始,霍梅尼主导下的伊朗就把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把以色列、阿拉伯邻国的当政者看作敌人,也不视社会主义国家为朋友,一个新生政权竟然会如此挑战外部世界,怎会有理想的发展环境?在全球化日益加剧的当今,与世界割裂的国家实在难获发展。在对伊朗的考察中,我可以明显感受到伊朗民众对现状的强烈不满,领袖的权威也呈下降之势,目前伊朗民众的主体诉求,基本就是以鲁哈尼总统为代表的温和派的努力方向,伊朗政治发展的这个迹象不容忽视。

在很大程度上讲,伊核协议的达成既是伊朗政治改变的结果,同时也是伊朗政治继续改变的催化器。尽管伊朗各力量大都认同伊朗有和平发展利用核能的权利,但是在对待伊核谈判问题上,伊朗内部的意见并不一致。强硬派认为国际社会在伊核问题上对伊朗频频发难,是对伊朗和平利用核能权利的剥夺,是对伊朗国家尊严的冒犯。温和派虽然也认为伊朗有权利进行核能的开发和利用,但是也主张在这个问题上要与国际社会合作,因为他们深知,没有国际社会的谅解,不要说是伊朗的核发展,就是国家的整体发展也大为受限。伊核谈判之所以断断续续进行了十余年,与伊朗内部政治是息息相关的。现在伊核问题以伊朗温和派主张的方式获得初步解决,而且一定要注意的是,这种方式也是绝大部分伊朗国民所喜欢的,这势必增强温和派在伊朗政治圈中的地位。

始于2010年的“阿拉伯之春”给伊朗造成很大震动,不管是官方还是民间,都从其中获得借鉴。在伊朗人心思变的当下,众所期盼的伊核协议的达成可以看作是伊朗温和派的一大胜利,伊朗的(外部)发展环境也将随之趋向改善,这定将增强温和派对伊朗政治的影响力。对于执政者而言,顺势而为方是长久之道,一旦改变的趋势来临而自己又不能主动求变,那么就只能由别人来改变,只是在这样的过程中,自己也会成为被变革的对象。这次伊朗能够和六国达成全面核协议,显示出伊朗现政权的部分改变,但是就政治发展而言,当下伊朗民众的要求远不止于此,他们希望看到更大更多的改变。

【注释】

[1]《史记》卷123《大宛列传》。

[2]《后汉书》卷88《西域传》。

[3]《新唐书》卷238《西域下》;《旧唐书》列传148《西戎》。

[4]《史记》卷123《大宛列传》。

[5]《安息人传布佛教于中国》,见张星烺编:《中西交通史料汇编》(第三册),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第79~88页。

[6]《元史》卷48之《天文志》;《辽宋元代中国与波斯之交通》,见张星烺编:《中西交通史料汇编》(第三册),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第202~223页;John W.Garver,China and Iran:ancient partners in a post-imperial world,Seattle: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2006,pp.14~15.

[7]Robin Wright,‘US veto fears as China-Iran links grow stronger’,The Washington Post,November 19,2004.

[8]温斯顿·丘吉尔著:《从德黑兰到罗马》,张自谋译,北京:译林出版社,2013年,第18~19页。

[9]Kermit Roosevelt,Countercoup:The Struggle for the Control of Iran,New York:Mcgraw-Hill1979,p.199.(www.chuimin.cn)

[10]德怀特·艾森豪威尔:《艾森豪威尔回忆录——白宫岁月》,复旦大学国家经济研究所译,北京:三联书店,1978年,第195~196页。

[11]戴维·霍罗威茨:《美国冷战时期的外交政策:从雅尔塔到越南》,上海市“五七”干校六连翻译组,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4年,第166页。

[12]Democracy Now,“Stephen Kinzer on US-Iranian Relations,the 1953 CIA Coup in Iran and the Roots of Middle East Terror”,Marc 3,2008,http://www.democracynow.org/2008/3/3/stephen_kinzer_on_the_us_iranian,July 26,2011.

[13]Mohamed Heikal,The Return of the Ayatollah:the Iranian Revolution from Mossadeq to Khomeini,London:Andre Deutsch Ltd,1986,pp.16~19.

[14]Gary Sick,“Iran's Quest for Superpower Status”,Foreign Affairs,Spring 1987,pp.698~699.

[15]面对外交上的困境和内政方面的混乱,巴扎尔甘被迫于人质危机爆发后两日——11月6日宣布辞职。之后霍梅尼并没有立即任命新的接替者,而是把全部政治权力转移到了由教士和激进分子组成的革命委员会手中。

[16]Dilip Hiro,Iran under the Ayatollah,London:Routledge& K.Paul,1985,pp.136~137.

[17]Index Mundi,GDP per capita(current US$),http://www.indexmundi.com/facts/indicators/NY.GDP.PCAP.CD/compare?country=ir#country=kr,2015年3月16日。

[18]Farah Pahlavi,An Enduring Love:My Life with the Shah,Miramax Books,2004.

[19]伊朗外交研究所编著:《巴列维王朝的兴衰:伊朗前情报总管的揭秘》,李玉琦译,北京:新华出版社,2009年。

[20]Index Mundi,GDP per capita(current US$),http://wwwi.ndexmundi.com/facts/indicators/NY.GDP.PCAP.CD/compare?country=ir#country=kr,2015年2月12日。

[21]Asadollah Alam,The Shah and I:The Confidential Diary of Iran's Royal Court,1969—1977,New York:St.Martin's Press,1991,p.535.

[22]World Bank,GDP per capita(current US$),http://data.worldbank.org/indicator/NY.GDP.PCAP.CD,2015年2月12日。

[23]关于伊朗这个经济发展纲领的详细情况,可参阅中国驻伊朗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处信息《伊朗建设“抵抗型经济”的要点》,http://ir.mofcom.gov.cn/article/ztdy/201406/20140600644541.shtml,2015年2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