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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伊战争:上帝哭泣的心灵激荡

【摘要】:两伊战争是当代伊朗最痛苦的国家记忆。领土的、民族的、地区领导权的等诸多矛盾,使两伊历来不睦。新仇旧恨一起袭来,萨达姆于1980年9月22日下令入侵伊朗,持续八年的两伊战争爆发。两伊战争给交战双方均带来沉重灾难,伊朗宣称的阵亡烈士有30万之多,单单这一点,就会让多少人悲痛终生!2013年首次游学伊朗时,我发现在一些道路中间的电线杆上仍还挂着两伊战争烈士像,在一些建筑的墙壁上也画有巨幅的烈士像。

两伊战争是当代伊朗最痛苦的国家记忆。领土的、民族的、地区领导权的等诸多矛盾,使两伊历来不睦。1979年霍梅尼在伊朗取得领袖地位后,立即开启了伊斯兰革命输出模式,什叶派穆斯林居国民多数的伊拉克成为他革命输出的重点,这让主政伊拉克的萨达姆大为不满。新仇旧恨一起袭来,萨达姆于1980年9月22日下令入侵伊朗,持续八年的两伊战争爆发。

萨达姆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开战,是因为在他看来,刚刚经历伊斯兰革命的伊朗正处于混乱之中,各派力量争斗不息,伊朗已经不再是他的对手。但是萨达姆大大低估了伊朗的实力,经过战争初期的挫折,伊朗迅速组织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很快便扭转了战局,萨达姆不得不接受1982年6月被赶出伊朗国土的事实。在完全收复国土之后,伊朗实际上获得了一个绝佳的停战机会,况且萨达姆也在呼吁两国间的谈判,国际社会亦有努力。不过霍梅尼主导下的伊朗这时却选择了继续战斗,战争使原先激烈斗争的各派力量趋向团结,使新生的伊斯兰共和国获得巩固,霍梅尼十分清楚这一点,他担心战争一旦停止,这一切都又会失去,何况当时他还拥有暂时的战略优势。

但是战场一旦转移到伊拉克,伊朗立刻发现它陷入了可怕的境地:一方面,陌生的地理环境,匮乏的武器装备,孤立的国际地位,这些不利条件使伊朗在战争中曾拥有的相对优势骤然失去;另一方面,这时伊拉克则以被侵略国的姿态出现,得到了与伊朗交恶的海湾君主国、埃及和美国等西方大国的财政援助和武器供应。在战场上毫无取胜可能的霍梅尼只好在1988年7月20日宣布接受联合国的停火协议。

两伊战争给交战双方均带来沉重灾难,伊朗宣称的阵亡烈士有30万之多,单单这一点,就会让多少人悲痛终生!2013年首次游学伊朗时,我发现在一些道路中间的电线杆上仍还挂着两伊战争烈士像,在一些建筑的墙壁上也画有巨幅的烈士像。在国家首都德黑兰,自然也不缺乏对两伊战争的纪念处,比如在前美国驻伊朗大使馆斜对面,就有一个烈士博物馆(Shohada),尽管这个博物馆不是专为两伊战争的烈士所设,但是其中的大部分展区都是围绕这场战争而布置的。

扎赫拉公墓内的两伊战争伊朗烈士墓

不过德黑兰最著名的两伊战争烈士纪念处还是扎赫拉公墓(Behesht-e Zahra),它位于霍梅尼陵附近且占地甚广。扎赫拉公墓的一部分是普通陵墓区,另一部分就是两伊战争烈士陵墓区,每个烈士的照片或遗物被置于树立在墓穴前的玻璃盒内,二十多万个墓碑和小盒子无声地讲述着那场战争的残酷。看着遗像上那一张张充满朝气的年轻的脸,看着小盒子里他们用过的笔、写过的信等遗物,我感受到的是他们对生活的热爱,而一旦意识到自己正身处烈士陵区时,两伊战争的残酷镜头又一个个涌现在我的脑海……(www.chuimin.cn)

不管是伊朗人,还是伊拉克人,他们都为那场战争付出了沉重代价,而那些战争的消耗本可以让两国获得更好的发展。两伊的当下状况都很不理想,可是就在20世纪70年代,它们还是中东地区发展的楷模,人民生活水平至少居于世界中等,伊朗、伊拉克和韩国的人均GDP在1979年分别是2314美元、2963.4美元和1746.7美元,但是到30年后的2009年,这三国的相对应人均GDP已经变成4529.9美元、2065.9美元和16958.7美元了。[17]这两组数字说明韩国发展极其迅速,但是也能说明伊朗和伊拉克的发展很不理想,尤其是伊拉克,在连续战争的摧残下呈现出大幅度的负增长。当下中东的很多灾难都是人祸啊!

值得提及的是,在扎赫拉公墓普通区和烈士区之间,还有一个特殊的陵区,那是为在1987年麦加朝觐时遇难的伊朗人所设。1979年伊斯兰革命成功后,伊朗建立了什叶派教士掌权的共和国,之后伊朗政权也有向外扩散革命、树立自己在伊斯兰世界领袖地位的行动。另一方面,沙特阿拉伯王国是两圣地所在地,一直自视为伊斯兰世界的当然领袖;什叶派和逊尼派波斯人和阿拉伯人的长久纷争,也加剧了沙特和伊朗的不和,两国在很多事项上都有不同意见。

具体到每年一度的穆斯林麦加朝觐,霍梅尼等伊朗宗教人士认为朝圣是穆斯林的大聚会,可以谈论包括政治问题在内的一切有关伊斯兰的问题,而且朝觐本身也是一个政治行动;沙特方面则认为朝觐仅仅是宗教行为,不能够涉及政治问题。在1987年的朝觐中,伊朗朝觐者在麦加举行反对美国、以色列的大游行,与沙特警察部队发生严重冲突,最终造成超过四百人死亡的惨剧,其中有275名伊朗朝觐者。

遥想中世纪的欧洲,当时西欧发展缓慢的一大原因是教权高高在上,并且对政治拥有巨大影响力;现代欧洲之所以能够崛起,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功不可没,思想界的这两大革命把人从宗教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之后教权也渐渐让位给王权。从历史经验和现实状况来看,宗教和政治的过于交织,即使有积极作用,也难以给社会进步和国家发展带来持久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