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纳吉兰到吉达：上帝也会哭泣中东之旅

2023-11-06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6月22日早晨八点半,我和魏哥从利雅得启程,驶往沙特南部城市纳吉兰,全程有一千公里。阿拉伯人和伊斯兰教兴起后征服此地,命名为奥克杜德,目前该地已经成为沙特重要的历史文化遗址,也是纳吉兰最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和博物馆所在地。作者在沙特也门边境城市纳吉兰的老建筑区在纳吉兰停留数日后,我和魏哥又踏上征程,驶向800公里开外的沙特第二大城市、位于红海之滨的吉达。

沙特南部重镇纳吉兰是个边境城市,位于沙特和也门的交界处,几十年前才从也门转移到沙特。而红海之滨的吉达则是沙特的经济之都,也是与非洲往来的主要港口。为了加深对沙特的认识,游学沙特期间我亦到这两个城市去调研考察。

6月22日早晨八点半,我和魏哥从利雅得启程,驶往沙特南部城市纳吉兰(Najran),全程有一千公里。因为这天并非沙特周末,利雅得的交通有些拥挤,不过相比较其他地方的阿拉伯人,总体而言沙特人开车已经算是温和的了。

出城后我们驶上开往纳吉兰的高速公路,这条路修在平地上,既没隧道也无高架桥,对向马路中间有较为宽阔的隔离区,但是路两边都没有护栏,即使开出柏油路面也是平地,这自然会提高过往车辆的安全系数。目前沙特仅有利雅得—达曼一条效率很低的铁路,汽车是长途运输的绝对主力军,这也导致沙特各个高速路上大货车相当多,但是由于这里的人口有限,再加上纳吉兰不是沙特的关键性城市,所以这条高速路很是畅通,路上小汽车时速下限也会在120公里。

沙尘袭来的沙特高速公路

驶上高速公路后不久,风沙渐起,能见度忽好忽坏,偶尔甚至会接近为零。魏哥是为了企业的拓展,我是为了对沙特的认知,出于对事业和理想的追逐,我俩就这样奔驰在骄阳下的沙漠公路上。沿途皆是沙漠或戈壁滩,只有在经过城市时才会有些许绿色,所以很容易造成视觉疲劳。由于路况很好车辆不多,魏哥问我要不要享受下驾驶的乐趣。尽管我还从未开过自动档的车,但还是受不了在沙漠区开车的诱惑,于是毅然坐到驾驶座上。因为是首次走这条路开这辆车,所以我没敢开得太快,只是很谨慎地把时速保持在160～180公里之间。

经过八个多小时的跋涉,我们终于完成一千多公里的行程,所有交通费用仅仅是一百二三十元人民币的油钱!抵达纳吉兰后魏哥迫不及待地奔赴他正在建设中的石材加工厂,犹如要见离别甚久的孩子。中国的发展的确需要感谢敢打敢拼的民营企业家们,他们在海外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辛劳所得!

离开工厂后我们驶向纳吉兰市区。这座沿主干道而建的狭长城市是沙特南方重镇,也是纳吉兰省的首府,其实本地区的原主人是也门,只到1934年它才归属于沙特。在伊斯兰教诞生前的时代,纳吉兰是阿拉伯半岛的文化交流中心,犹太教和基督教皆曾发展于此,但是在公元525年这里发生了惨剧,信奉犹太教的国王要求当地基督教徒加入到自己的信仰行列,遭拒后犹太教国王就把成千上万的基督教徒赶到深坑里活活烧死,这一惨剧就发生在今天名为奥克杜德(Al-Okhdood)的古城遗址。

奥克杜德遗址标识牌

奥克杜德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000年,在公元前7或6世纪建为城市,并成为阿拉伯半岛的交流中心,甚是兴旺。阿拉伯人和伊斯兰教兴起后征服此地,命名为奥克杜德,目前该地已经成为沙特重要的历史文化遗址,也是纳吉兰最重要的历史文化遗产和博物馆所在地。

沙特当地时间2014年6月25日上午,我到奥克杜德考察,因为新博物馆还处于施工建设阶段,所以只能参观奥克杜德古城遗址。常特立独行的国内某报曾载文说：“参观古城遗迹和博物馆都必须先申请许可证,获准参观的基本上仅限于与沙特政府相关的考古和文化交流活动。”还说：“稍微留心就能发现至今在遗迹的地面和墙体里还散布着累累白骨。尽管许多白骨历经岁月变得细碎,但仍清晰可见,令人在40℃的高温下依然感觉到脊背发凉。”

这篇报道几乎让我放弃了考察奥克杜德,因为根据沙特阿拉伯人的散漫作风,如果真需要提前申请的话,这就需要时日了,我等不起,那天我们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的,工作人员很简单地查看了一下护照后就让我进入其中。但是一位同行的朋友显然受惊于报道中令人“脊背发凉”的“累累白骨”,坚持不进去参观。其实,尽管我努力找寻,但是在里面并没有发现“累累白骨”。

走出历史回到现实。在我走过的阿拉伯人区中,纳吉兰可谓是一个相当清洁、有序和安全的城市了,我们可以在咖啡馆看巴西世界杯到凌晨而无须担心什么,唯一的遗憾是来自东亚的韩国2∶4惨败给了阿拉伯国家阿尔及利亚——那些兴高采烈的阿拉伯球迷不会把我们当成韩国人吧?唉,再怎么说人家韩国队在这个夏天出现在巴西了,中国男子足球队竟然连被世界强队蹂躏的机会都没有。即使是在多年以后,当回忆起这次沙特之行时,我想我也会记起在纳吉兰时,和魏哥、武总、庆哥天天晚上去咖啡馆看巴西世界杯的美妙经历,当然也不会忘记,因为沙特有礼拜时间停止营业的规定,所以我们去看球时一定要先查知礼拜何时开始与结束。

其实上面提到的国内某报那篇稿件还写道：“纳吉兰是沙特南部山区边城,此地和也门北部地区相连,那里是‘基地’组织的老巢,当地人提醒,切勿开车深入山脉腹地,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入虎口。”我向当地人求证是否真的如此,他们大都付之一笑,这也可能是因为我和那位记者问到了经历各异的当地人的缘故吧。不过一位曾在也门工作的中国人告诉我,即使身在社会动荡不堪的也门,当地人对中国人也是很友好的,那里并不是暴徒满街的国度。

作者在沙特也门边境城市纳吉兰的老建筑区(www.chuimin.cn)

在纳吉兰停留数日后,我和魏哥又踏上征程,驶向800公里开外的沙特第二大城市、位于红海之滨的吉达。

沙漠中的清洁小镇

在人们的印象中,地处沙漠区的沙特本应是黄沙漫天才对,但是在从纳吉兰启程后的最初两三个小时内,魏哥和我几乎始终处于惊讶之中——沿途绿色片片,小山连连,公路洁净,城镇精致,空气清新,天高云淡。面对如此景况,怎会有身处沙漠之感?

正在感叹之余,路边又生出新景象——独处或结伴的猴子；路况也开始变化,进入复杂的山路,就在悬崖边上行驶,过往车辆都相当谨慎。怀着释然的心情来到平整直行路段后,空气中开始飘荡着沙尘的气息,沙漠风情随之而现。就在我们刚刚欣赏与体验完沙漠的美丽重新出发后不久,漫天黄沙扑面而来,并成为之后两个多小时行程的主旋律。

途径一片广阔沙漠区时,我和魏哥特意离开公路,直接开向沙漠,并且下车与沙漠来了个零距离。终于,中东的沙漠让我不再认为是国内的戈壁滩了,这里是细沙,狂风来临会风卷沙浪的那种沙。我俩走出汽车,在四十多摄氏度的高温下漫步于沙漠,旁边孤零的小树下站或趴着几只骆驼,它们很是好奇地望着这东方来客……

在树下乘凉的骆驼

奔驰十个小时后我们终于进入吉达,刚一入城便感知到它的确是一个大都市——车堵的厉害。吉达和途经的沙特其他城市一样,也正在进行道路施工——来到沙特后终于知道,时下大兴土木的不只是中国。在吉达的滚滚车流中,我们来到武先生居住的国际社区。武先生是在吉达经商的中国人,相熟于一直与我同行的魏哥,几天前在纳吉兰首次见到他,并且热情邀请魏哥和我到吉达后住在他家。

武先生所在的这个国际社区由军方负责安保,被高墙环绕,高墙之外还有隔离区。在这个国际社区内,外国人尤其是外国女人无须遵守沙特的着装之道,穿衣相当随意,而且这里还有公共游泳池,也正因为国际社区内外此等之巨大差异,所以基本禁止沙特人尤其是沙特女人入内。社区内绿树成荫,同周边相比环境相当宜人。房屋是一排排的平房公寓,也就是国内时尚人士推崇备至的Villa。为了方便女性居民,社区还开通了购物巴士,这样就部分解决了她们不能开车外出的苦恼。

吉达市内的一个外国人居住区

安顿下来后我就开始品味吉达。这是一个位于沙特西海岸的中心城市,也是中东地区著名的海港之城,早在公元7世纪就开启了自己的海港之旅,并逐渐发展成为重要的文化交流中心,特别是沙特与非洲往来的最主要海上通道,它的这一发展特征至今仍清晰可见——吉达城内有大量黑色皮肤之人。吉达的建筑以多层为主,虽然人口众多但并不拥挤,而且街道相当整洁,夜晚的海景亦是十分迷人。

老实说,行走吉达时我常有身在以色列之感,事实上这种感觉在利雅得、纳吉兰及其通往吉达的路上都曾产生过。每当有此感觉时,我就祈祷并期待沙特、以色列能够尽快消除隔阂,实现两国关系的正常化,然后以色列把自己先进的治理荒漠的技术运用到沙特……同样的期待我在巴勒斯坦也产生过。虽已年近不惑,可我总还是充满幻想!

吉达街景

从纳吉兰到吉达：上帝也会哭泣中东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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