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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事件:伦理与法规案例分析

【摘要】:但《名利场》杂志2005年5月31日的一篇爆炸性报道揭开了困扰美国人民30多年的谜团:马克·费尔特承认自己就是当年“水门事件”中的神秘线人。

1972年6月17日,美国民主党总部水门大厦发生盗窃事件,后来的调查发现,以当时美国总统尼克松为首的共和党为了获得大选胜利,派人窃取民主党文件并对水门大厦进行窃听;《华盛顿邮报》记者伍德沃德(Bob Woodward)和伯恩斯坦(Carl Bernstein)在一位神秘线人的帮助下,坚持不懈地追踪报道,让整个事件的内幕大白于天下,最终导致尼克松总统辞职,白宫办公厅主任鲍勃·哈特曼(H.R.Haldeman)及总统顾问约翰·亚列舒曼(John Ehrlichman)被监禁。《华盛顿邮报》编辑霍华德·西蒙斯(Howard Simons)以情色电影的名称,为这位秘密线人取绰号“深喉”。

“深喉”的真正身份是美国政治和新闻界最大的秘密,伍德沃德和伯恩斯坦坚持他们会保守秘密直到他去世或他同意公之于众。但《名利场》(Vanity Fair)杂志2005年5月31日的一篇爆炸性报道揭开了困扰美国人民30多年的谜团:马克·费尔特(W.Mark Felt)承认自己就是当年“水门事件”中的神秘线人。随后,伍德沃德和《华盛顿邮报》证实,现年91岁的费尔特就是“深喉”。

根据伍德沃德在其书《神秘人:“水门事件”“深喉”的故事》里的回忆:1970年,当时还在美国海军服役的伍德沃德在一次前往白宫递送文件的过程中,偶然遇见了费尔特,并向其索要了办公室电话号码——这表明后来的整个事件是偶然发生而不是有预谋的;此后伍德沃德成为一名记者,而费尔特也被约翰·埃德加·胡佛(J.Edgar Hoover)提升为联邦调查局的二号人物,期间他们保持着电话联系。不过费尔特从未透露过任何敏感信息,外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水门事件”发生后(此前不久胡佛去世,但尼克松并没有提名费尔特,而是提名了一位自己的亲信来担任代理局长),觉察到其中一些疑点的伍德沃德多次试图联系费尔特,后者虽然一度提醒他“水门事件”将会升级,但拒绝在电话中谈论,因为费尔特担心电话被窃听。最后费尔特同意并提出在一处秘密车库以直接见面的方式交流。方法是如果伍德沃德想要与“深喉”见面,就搬一个插着红旗的花盆到阳台上,而如果费尔特有重要情况的话,会在当天的《纽约时报》上做暗号,投送到伍德沃德的公寓邮箱中。伍德沃德与费尔特一共进行了七次这样的见面,不过伍德沃德表示,费尔特从未提供过具体信息,他唯一做的只是证实了由其他人提供的信息或建议了有待考察的新线索。

评析:

“水门事件”的意义不仅是政治上的,对新闻事业而言也是里程碑式的。它确立了一种新闻典范,从此秘密消息来源作为一种手段被媒体更为广泛地使用,几乎可以说是开启了新闻史的一个新纪元。这种权利被称为消息来源隐匿权,成为记者的一项特权。但这项特权在实践中实现却并非轻而易举:一方面要保护消息来源往往需面对舆论和法律等多方的压力,另一方面隐匿消息来源从新闻真实性上来说并不被支持。(www.chuimin.cn)

有人说,消息来源是维持记者生命之血液。也有人说,见闻广博的消息来源是记者的面包黄油,倚重他们能够创造出真正错综复杂的新闻作品。一家新闻媒体发誓忠于它的消息来源势必会受到公众的欢迎,然而,刊登出姓名会令消息来源欲言又止,甚至缄默不语。还有人指出:“不具名的消息来源是民主的安全阀和良心的避难所,但也是懒惰而粗心的记者的拐杖。”那么,如何既为公众服务又让消息来源满意,经常就成为两难之事。

从事舆论监督的调查性报道的记者通常要接触和使用秘密(匿名)消息来源,以获取政府官员、公司和其他滥用权力者想掩盖的信息。国际新闻界普遍认为,无论记者本人可能遇到什么后果,他们都有责任不泄露消息来源者的身份或不让消息来源者的身份为人所知。如果不能对消息来源的身份保密,非官方的消息来源可能由于害怕遭到报复而保持缄默。未经同意披露消息来源,很可能给消息来源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根据新闻专业主义和公共性的理念,新闻媒体在采集、刊播新闻和信息时,扮演着一个中立的公共机构的角色。马克思称之为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的“第三种因素”和社会中的“第三种力量”。当政府或其他任何人强行查阅记者的采访本、录音笔、录像带、相机电脑等专业记录时,或者当记者自己出卖消息来源时,这种中立性就被破坏了,也就构成了背信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