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现代思维下的灾难：否定思想的后果

2023-11-03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人的“无思想”使“恶”变得再寻常不过，一个平凡、敬业、忠诚的小公务员，极有可能因“不思考”而犯下罪恶，给人类带来巨大灾难。当阿伦特提出艾希曼的恶是一种“平庸的恶”的观点后，在社会上便引发了巨大争议。正是艾希曼的“不做任何的自我判断”，使其沦为了纳粹政权的帮凶。而“平庸的恶”恰恰是给“大恶”之毒菌提供了其扩散的光滑的温床。

“平庸的恶”不是指恶不凶残，而是指再凶残的恶也是空洞无意义的。其产生的根源就在于人的“无思想”性——人丧失了判断力和思考力。

在阿伦特看来，这种脱离现实与无思想性恐怕能发挥潜伏在人类中所有的恶的本能，表现出其巨大的能量的事实，正是我们在耶路撒冷得到的教训。人的“无思想”使“恶”变得再寻常不过，一个平凡、敬业、忠诚的小公务员，极有可能因“不思考”而犯下罪恶，给人类带来巨大灾难。恶的化身，未必只是狂暴的恶魔，也有可能就是极为不起眼的普通人。

而更为悲哀的是，最邪恶的事情是由那些心里没确定是从善或作恶的人所做的。就像艾希曼这样，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作恶，甚至从未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法庭上，艾希曼认为谋杀的罪名是错误的，他说：“我没做过任何跟杀害犹太人有关的事。我从未杀过任何一个犹太人，或一个非犹太人，总之——我从未杀过任何人。”^[2]这便是这件事最可怕的地方，作恶者并不觉得自己在作恶，甚至泛恶之后无动于衷，没有任何悔意，一切都显得那么心安理得。

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艾希曼，之所以会成为“平庸的恶”的化身，就在于在极权主义的制度下，他已经失去了辨别善恶、判断是非的思想能力。或许对他来说，几百万条犹太人的生命仅仅是执行命令中的元素，滥杀无辜也不代表着罪恶的行为，仅仅是工作流程的一个环节。(www.chuimin.cn)

当阿伦特提出艾希曼的恶是一种“平庸的恶”的观点后，在社会上便引发了巨大争议。在很多犹太人看来，艾希曼就是罪大恶极的罪人，但阿伦特却将这样滔天的罪恶定义为“平庸的恶”，这是同情艾希曼、为他的行为开脱责任的体现。犹太人不能接受阿伦特的这个观点。

但事实上，阿伦特不是这个意思。平庸的恶的“平庸”，并非指艾希曼灭绝犹太人这个行为是平庸的，而是指艾希曼思想的特征——不思考及其行为的特征——无判断力地盲目服从是平庸的。正是艾希曼的“不做任何的自我判断”，使其沦为了纳粹政权的帮凶。

大恶能蔓延、糟蹋世界，恰恰是因为它能像毒菌在表面扩散。而“平庸的恶”恰恰是给“大恶”之毒菌提供了其扩散的光滑的温床。

后现代思维下的灾难：否定思想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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