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为主张君主立宪-康有为传

2023-11-03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辛亥革命以后，康有为主张虚君共和、君主立宪。“虚君共和”，所“虚”之“君”，即清废帝溥仪。欧洲不少国家，“皆师英为立宪君主制，日本、波斯亦师之”。他遍游欧、美，考察各国情况，“其所以不立民主而为立宪君主者，以民主必以兵争政权、争总统，而日日召乱，则法纪必废，民无所托命，国亦危矣。惟有君主世袭，则国本坚固不摇”，还是以君主立宪为好。

辛亥革命以后，康有为主张虚君共和、君主立宪。到了晚年，还是不变。

“虚君共和”，所“虚”之“君”，即清废帝溥仪。1917年复辟失败，康有为对废帝仍旧眷念不忘。“经年奔走”，“所至游说”，“托人密商，亦得同情”㉟。但就在1924年11月，冯玉祥部入北京，逼走曹锟，把溥仪赶出清宫。康有为致电北京当局，说是“挟兵搜宫”，何以“立国”？

溥仪逃往天津，康有为于1925年由上海跑去“觐见”。次年四月（5月），致诸将帅电，请恢复皇室优待条件，并“驱逐赤冯之军”。9月，手书《问全国父老兄弟》，再次申明“立宪君主”㊱，一开始就说：“凡治病者无定方，以能愈疾为良；治国者亦无定制，以安国乐民为善。今英、美同种同文，同安乐富强，而政体不同，至明也。”欧洲不少国家，“皆师英为立宪君主制，日本、波斯亦师之”。“民主必以兵争政权”，“惟有君主世袭，则国本坚固不摇”。他遍游欧、美，考察各国情况，“其所以不立民主而为立宪君主者，以民主必以兵争政权、争总统，而日日召乱，则法纪必废，民无所托命，国亦危矣。惟有君主世袭，则国本坚固不摇”，还是以君主立宪为好。

他又鉴于民国以来军阀混战，“今自江浙内讧，各省割据”，“惟今上无宪法，中无国会，下无总统总裁，不知中外古今对此是何国体”？

最后说：“民国十五年来之国利民福、国害民祸何若？与辛亥前之国利民福、国害民祸何若？赋税孰轻重？刑罚孰仁暴？乱事孰多少？政体孰得失？其各抒所见，无畏无隐。”对“民国前”还是怀念的。

《问全国父老兄弟》写出，他即北上，定居青岛。1927年2月14日，至天津祝溥仪寿。次日，上《追述戊戌变法经过并向溥仪谢恩折》。折中对光绪皇帝无比怀念，对戊戌变法倍加称誉，说：“先帝忧国阽危，畴咨俊乂，擢臣于侧陋冗散之中，谘臣以变法自强之业，谕臣专折奏事，由是感激，竭尽愚忠。先帝扫二千年之积弊，政厉雷霆；顺四万万之人心，令如流水。书朝上而电夕下，国虽旧而命维新。百日变政，万汇昭苏，举国更始以改观，外人动色而悚听。”接着，对慈禧太后“幽先帝而兴狱”再予批判。自感“年已七十，怜其马齿之长，恤其牛走之劳”，表示“以心肝奉至尊，愿效坠露轻尘之报”㊲。

康有为是戊戌变法的领导人，是先进的中国人；光绪是支持改革、颁行新政上谕并因而被禁瀛台的皇帝。康有为对戊戌变法和光绪皇帝的怀念，是很自然的，是无可厚非的。但清政府已被推翻16年了，封建帝制已早被废除了，时代巨轮是不断前进的。不顺应社会历史的发展，再想“以心肝奉至尊”，也是无济于事的。

康有为在政变后漫游各国，也不是不知道旧的封建残余不能适应当时的世界潮流，因为怀念故主，眷念清室，在军阀混战、民生凋敝之时，设想出“虚君共和”。然而所“虚”之君，已不是光绪皇帝，所设想的“共和”，也不可能实现，终于为时代所抛弃，原来的“先进的中国人”再是“问全国父老兄弟”，也不能解除他内心的困惑。

1927年3月8日（二月初五日），康有为70寿辰，溥仪“赠寿”。他的门弟子和亲友在上海祝寿。寿联中最精当的是梁启超集汉儒文句一联：

述先圣之玄意，整百家之不齐，入此岁来已七十矣；

奉觞豆以国叟，致欢忻于春酒，亲授业者盖三千焉。㊳

旬日后，康有为乘轮离沪前往青岛。临行前，“亲自检点遗稿，并将礼服摧带。临行，巡视园中殆遗。且曰：‘我与上海缘尽矣。’以其相片分赠工友，以作纪念，若预知永别者矣”㊴。

康有为于3月21日到达青岛，住福山路天游园。29日晚，出席同乡宴请，未终席而腹部大痛。31日（丁卯二月二十八日）晨，与世长辞。

注　释：

①康有为：《不幸而言中不听则国亡序》（1917年11月），见拙编《康有为政论集》（以下简称《政论集》），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1017页。

②康有为：《续撰不忍杂志自序》，见《政论集》，第1014页。

③康有为：《共和平议》，见《政论集》，第1034页。

④康有为：《通电》（1918年8月14日），《时报》1918年8月21日，“公电”栏，见《政论集》，第1057—1058页。

⑤康有为：《复和平期成会电》（1918年11月14日），《时报》1918年11月17日，见《政论集》，第1059—1060页。

⑥康有为：《促南北速议和以应欧洲和局电》（1918年12月28日），见《政论集》，第1062—1063页。

⑦康有为：《致陆使议和书》（1919年1月15日），《时报》1919年1月15日，见《政论集》，第1065页。

⑧康有为：《致徐总统论焚土电》（1919年1月14日），《时报》1919年1月16日，见《政论集》，第1064页。

⑨康有为：《请诛国贼救学生电》（1919年5月6日），《晨报》1919年5月11日，见《政论集》，第1066—1067页。

⑩康有为：《电犬养木堂转达日本内阁撤兵交还文》，见《政论集》，第1069—1070页。

⑪康有为：《致徐总统电》（1920年2月19日），《时报》1920年2月24日“公电”栏，见《政论集》第1071—1072页。

⑫康有为：《斥赵恒惕联省自治电》（1922年7月），底稿，康同璧藏，见《政论集》，第1076—1084页。

⑬康同璧：《南海康先生年谱续编》，油印本“民国十二年癸亥（1923年），先君六十六岁”。(www.chuimin.cn)

⑭《康南海先生长安演说集》，教育图书社印，线装一册，以上表格及下面引文，均据此书。其中第一、第二、第四、第八次讲演，辑入《政论集》。

⑮康有为：《陕西第二次讲演》，见《政论集》，第1100页。

⑯同上书，第1102页。

⑰同上书，第1100页。

⑱《康南海先生第八次（实为第九次）佛教会演讲》，见《康南海先生长安演说集》。

⑲康有为：《陕西第一次讲演》，见《政论集》，第1096页。

⑳康有为：《陕西第二次讲演》，见《政论集》，第1103页。

㉑《南海先生第七次讲演》，见《康南海先生长安演说集》。

㉒《南海先生第六次女师范讲演录》，同上书。

㉓康有为：《陕西第二次讲演》，见《政论集》，第1104—1105页。

㉔任启圣：《康有为晚年讲学及其逝世之经过》，《文史资料选辑》第三十一辑，文史资料出版社1962年版，第240页。

㉕同上。

㉖康有为：《孔子纪年说》，《强学报》第一号，光绪二十一年（1895）十一月二十八日出版，见顾廷龙、方行、汤志钧编：《强学报、时务报》，中华书局1991年版，第5页。

㉗康有为在这时撰写的《诸天讲自叙》亦谓：“吾国自唐虞之世，羲和历象，日月星辰，授时成岁，立闰正朔，其在三代，巫咸甘石测天，其略存于《史记·天官书》”（见《政论集》，第1119页）。和过去所谓尧、舜等皆孔子“托古改制所发”不同了。

㉘任启圣：《康有为晚年讲学及其逝世之经过》，《文史资料选辑》第三十一辑。

㉙唐以修：《诸天讲跋》，《诸天讲》卷十五后。

㉚康有为：《诸天讲自序》（1926年），见《政论集》，第1117页。

㉛同上书，第1118页。

㉜同上书，第1119页。

㉝康有为：《电犬养木堂转达日本内阁撤兵交还文》，见《政论集》，第1068—1070页。

㉞伍庄：《诸天讲序》。

㉟康有为：《请庄士敦代奏游说经过函》（1924年2月16日），见《政论集》，第1115页。

㊱康有为：《问全国父老兄弟》，手迹，上海图书馆藏。写在宣纸上，装成手卷。末有印章两颗：一为“康有为印”，一为“维新百日，出亡十六年，三周大地，游遍四洲，经卅一国，行六十万里”，署“丙寅秋八月”，当1926年9月。

㊲康有为：《追述戊戌变法经过并向溥仪谢恩折》，见《政论集》，第1124—1125页。

㊳梁启超：《南海先生七十寿言》，见汤志钧、汤仁泽编：《梁启超全集》（第十七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第477页。

㊴康同璧：《南海康先生年谱续编》，油印本。

康有为主张君主立宪-康有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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