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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器乐创作研究:《别梦》评介

【摘要】:为笛子与管弦乐队而作的《别梦》系作曲家1991年应约为著名笛子演奏家张维良的个人独奏音乐会而作。根据梦境的非连续性与片段化特征,作品采用了自由的回旋曲式,用四次出现的叠部将几个不同的梦境片段分割开来。叠部Ⅱ之后进入一个缓慢的梦境片段,音乐悲伤哀怨。

笛子与管弦乐队而作的《别梦》系作曲家1991年应约为著名笛子演奏家张维良的个人独奏音乐会而作。作品描写的是一个历经坎坷的人的梦魇。音乐意象所包含的骚乱、惊恐、静谧、挣扎以及天籁的和谐,不只是怪异的梦境再现,而且着力于探寻梦的“隐意”——透过梦的表层迷雾去参悟人生的依归和超越的心境。为了更深刻地表现这一非同寻常的哲理性命题,作曲家大胆运用现代技巧,并力图与中国音乐传统及其审美观念相结合。音高关系采用十二音场集合控制,旋律采用绝对旋律的支声处理,和声主要用十二音和弦以及它们的转位加以展开。在总体上是非调性的,但大量使用了五声性集合又常常透露出调性因素,配器突出运用了点描的音色化处理手法。

根据梦境的非连续性与片段化特征,作品采用了自由的回旋曲式,用四次出现的叠部将几个不同的梦境片段分割开来。与典型回旋曲式要求叠部与插部在结构规模上大体相当不同的是,此处的叠部都只有短小的9小节(最后一小节还有叠入的现象),与由不同梦境片段形成的“插部”相去甚远。但由于特殊的结构部位以及整体构思的着意安排,它们仍然在作品中起着十分重要的支柱作用。叠部的主题是十二音性质的,但并非严格的序列,而是以[0、2、5、7]四音集合在十二音场的配套构成。经过一段缓慢的引子之后,叠部Ⅰ从第15小节开始,主要由铜管声部的小号和长号演奏。音乐的句法先分后合,十分清晰地呈现为“2+2+5”的结构,两个两小节乐节结束处延长音的使用,更使这段旋律具有了梦呓般的感觉。这之后的第一个梦境片段速度虽然没有加快,但音符的时值划分更为细密,持续不断的三十二分音符及十六分音符的三连音带来一种躁动不安的感觉,贴切地表现了噩梦开始时的惊恐与骚乱。叠部Ⅱ从第125小节开始,音色换成了木管(单簧管和大管奏主要旋律,长笛和双簧管在延长音上进行填充),并用马林巴对其主要线条进行勾勒,使旋律显得更为清晰。叠部Ⅱ之后进入一个缓慢的梦境片段,音乐悲伤哀怨。该部分以一个在十二音定位和弦背景上的赋格段结束,四个声部依次为竹笛、双簧管、单簧管和大管,主题每一次出现的音区逐次降低,给人一种陷入噩梦深渊而不能自拔的强烈感受。叠部Ⅲ从第193小节开始,旋律由竹笛演奏,小提琴的颤音与色彩乐器在延长音上填充。这之后的第三个梦境片段速度突然加快,以较强力度的乐队全奏形成一个明显的高潮,但是又马上平缓下来,似乎是在强烈的愤怒和剧烈的挣扎之后,最终仍然以失望和无奈而告终。这一梦境片段十分短小,只有17小节,因此在它之后的叠部Ⅳ也不完整,只剩下竹笛演奏的叠部旋律片段,各声部在较弱力度层次上先后出现持续长音,为尾声的进入做了十分自然的准备和铺垫。尾声是引子材料严格的逆行,不仅加强了结构的统一感,也暗示了梦的无始无终,周而复始。此外,四次叠部分别以D、A、G、D音开始,前后两次叠部起音的相同也从另一个角度对这一暗示进行了呼应。

由于作曲家有过在“文革”中噩梦般的人生经历和体验,同时又具备深厚的作曲功力与艺术素养,因此在这部作品中可以游刃有余地运用各种创作技巧,进而把坎坷人生的梦魇和参悟之后的依归与超越表现得淋漓尽致,感人至深。(www.chuimin.cn)

(吴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