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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吉浩:《宗》《村祭》-当代中国器乐作品评介汇编

【摘要】:作为一位具有强烈“母语”意识的作曲家,权吉浩将其深厚的朝鲜族情节倾注在其作品当中,并与种种现代作曲技法相融合,使他的作品散发出独特的音乐魅力。《宗》便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首。此曲创作于1988年年初,为三支朝鲜族横笛、奚琴和伽倻琴而作,1992年1月在北京音乐厅“权吉浩作品音乐会”首演便一举成功,并获得第六届全国音乐作品评奖三等奖。

作为一位具有强烈“母语”意识的作曲家,权吉浩将其深厚的朝鲜族情节倾注在其作品当中,并与种种现代作曲技法相融合,使他的作品散发出独特的音乐魅力。《宗》便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首。此曲创作于1988年年初,为三支朝鲜族横笛、奚琴和伽倻琴而作,1992年1月在北京音乐厅“权吉浩作品音乐会”首演便一举成功,并获得第六届全国音乐作品评奖三等奖。全曲时长12分钟。

这首作品是作曲家的第一部较完整的十二音序列作品。那么,如何将原本理性、冷静的十二音序列技法与感性、激情的民族音调相结合,换而言之,怎样写出一部富有人情味、动听的十二音序列作品,作曲家在这方面颇下了一番功夫。

其一,作曲家采用了极其“人性化”的题材,即“完完整整地描写朝鲜族古老丧事的全过程”,为了这一需要,高潮部分直接引用民间古老原始的送葬音调及节奏。

其二,乐曲中大量的织体及线条来自“剧情”,来自“语言”。例如,在引子部分由横笛吹奏的依次进入的固定音型是作曲家脑海里来自遥远记忆中孝子、孝女、亲人在老人葬礼上深情、悲痛、半言半吟的“哭腔”,在近结尾处,这一“哭腔”吟语再次响起,并伴随着人声独唱的“唤魂声”,使每一位听众产生震慑心灵的身临其境之感。

其三,作曲家设计了贯穿全曲的“核心三音列”。用音级集合的观点来看,此“核心三音列”的结构为0、1、4,包含一个小三度和一个小二度。这看似简单的三个音,实为作曲家精心炮制的一个相当风格化的“动机”。小三度是朝鲜族音乐中的一种基本音程,小二度则是朝鲜族音乐中特有的“弄弦”(揉音)旋法的一种象征音程。这一特性音调元素虽脱离传统调性结构而隐匿于无调性的十二音环境中,但由于它高度频繁的穿梭出现,高度浓缩的风格色彩,成为全曲民族色彩的重要构成基因。(www.chuimin.cn)

同样是一部描写民间祭祀的作品,作曲家于1989年为两把奚琴、牙筝和三位打击乐手所创作的六重奏《村祭》则采用了全新的创作理念,呈现出全新的音乐语言。在这部作品中,作曲家深感仅仅依靠音符已不能表达其内心感受,于是大量运用了“概念艺术[2]和“文字标意”的手法。在总谱中,有诸如极度痛苦的表述、叹气声、发抖声、新生儿的哭声、憋气声、鸟叫声等20多个文字记谱。作曲家在此以文字提示的方式创造性地开发出各种乐器发声的潜能。在人声方面,作曲家同样也有奇思妙想,他要求演奏家根据文字提示以各种方式发出有特点的语音,其中还巧妙地隐含了时而倒影时而逆行的汉文转译成朝鲜文的“千字文”,但这些语音大多不具语义性。作曲家如此极富创新的音色开发手段,是形成全曲独特音乐语言的重要基础,同时也为此曲浓郁的风格特征打上了标签。

另一值得关注的是此曲的构思与结构,作曲家在此赋予了作品以更深层的内涵。作品中祭悼老人的死亡与庆贺婴儿的新生这两个形象细节的对比是极富象征意义的,通过这种生死交替的瞬间场景,展示并象征了时间长河的双重力量:预示结束的死与开始的生的临界点,体现出人类生息繁衍的无限延续性与顽强生存力。

一言以蔽之,作曲家在保留传统文化遗产与借鉴现代作曲技法方面找到了恰当的交叉点、契合点,使作品呈现出独特的“现代民乐风格”。

(刘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