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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当代中国器乐创作研究、首演于东京

【摘要】:《路》原是为琵琶与钢琴而作,完成于1996年年初,同年5月首演于日本东京。乐曲的构思来自屈原《离骚》中的诗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在《路》中,作者将人们熟悉的包含12个半音,即以12为模的音阶换以11个半音为一循环周期。《路》中的这个音阶在一个八度范围内的音结构与自然小调没有差别。但在高一组循环时则整个低了半音,成为非八度周期音阶。

《路》(The Way)原是为琵琶与钢琴而作,完成于1996年年初,同年5月首演于日本东京。后改为小提琴与钢琴的版本在韩国岭南国际现代音乐节上首演。乐曲的构思来自屈原离骚》中的诗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乐曲表达了作者对屈原伟大人格力量的敬仰,并以此自励。

在这部作品中,作曲家在音高体系设计上做了颇为大胆的尝试,采用了其独创的非八度循环周期人工音阶。所谓“非八度循环”,即完全跳出以12个半音为一个模式进行循环的自然音阶的法则,不以通常的八度为周期重复关系。在《路》中,作者将人们熟悉的包含12个半音,即以12为模的音阶换以11个半音为一循环周期(即以11为模)。这一音阶的邻音程原序为:2 1 2 2 1 2 1。由于不以八度为循环周期,其内部邻音程值数列排列次序和其各音名排列次序,在循环时不相对应。《路》中的这个音阶在一个八度范围内的音结构与自然小调没有差别。但在高一组循环时则整个低了半音,成为非八度周期音阶。(见例1)

例1

其后,作曲家运用传统转调手法的理念,在作品中间发展部分用了音阶高小三度的移位。而在第二主题再现时则使用移低三全音的音阶,暗示传统音乐结构中“调性服从”的概念。由此作品也体现出了一个传统奏鸣曲式的框架结构:

呈示部——主部(第1—10小节)、副部(第11—29小节)

展开部——插部与华彩段(第30—70小节)

再现部——主部(第71—78小节)、副部(第79—90小节)、尾声(第91—101小节)(www.chuimin.cn)

音乐一开始的呈示部主部主题,钢琴在高音区奏出的主要动机音调,像是展示给听者的一个问号。这个主部主题是作者音乐构思的最初描绘。结构上采用分而合的方式;在和声上,作曲家根据作品特有的以11为模的人工音阶的特点,以大七度为框架,或采用空大七度的双音,或将其填充以三度、四五度结构,音响迷幻、幽远,充满空间感。这之后一串快速下行的音调,由于非八度循环周期人工音阶在周期性循环重复时,每一周期的主音各不相同,因而听起来像是音阶之间的移位模进。本来完全重复的两组音响,听起来却是大七度“转调”模进的效果。

关于这一点,作曲家指出:“这只是一种错觉,真正的多调性是不同调性各自的音阶的多元并存。而在非八度周期音阶中,由于音阶仍是周期性循环的,因此它的音阶是一元的,调性也是一元的,只是不同音区的相应音极不是八度关系罢了。当然,用非八度周期音阶建立的一元化的‘统一’的调性,无法像传统音阶那样可以用一个统一的音名来命名。”

整个呈示部在材料的组织安排上,主要是将主部动机化的纵向和声与副部横向的旋律线条作对比,并呼应结合。展开部包括一个插部和一个华彩段,大致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通过主部材料的一个短小过渡引出全新的插部。这一段音乐富有节奏性,刚劲有力,在拍的规范节拍之中,小提琴与钢琴的节奏循环音组的拍数不相一致。第二部分,小提琴快速的和弦琶音式经过句,钢琴则完全是一种点描式的姿态。第三部分是向华彩段的过渡,音乐以快速的走句出现,两件乐器交相呼应,引出华彩。华彩段更多地运用了主部主题的材料,大七度的跳进占据了主导地位。作曲家充分发挥小提琴这件乐器的炫技特点和多样的演奏手法,同样的七度跳跃,运用拨弦、拉奏、泛音等,创造了一个丰富的音色世界。

再现部的主部主题是以闯入的效果出现的。小提琴一直延续着华彩段尾声若有若无的同音反复的姿态,将华彩段和再现部连接为一个整体。伴随钢琴声部主部主题的再现,小提琴作点描式的同音反复。而副部主题是以变奏的方式再现的,用类似卡农的手法,使再现富有变化而不枯燥。再现副部与尾声的过渡运用了主部动机。尾声中,弱奏的钢琴和小提琴相隔六拍形成同度卡农,由于非八度周期循环的特点,不同八度的同时结合形成了多调性的效果,把音乐引向悠远的境界,路还在延伸,永没有尽头……

(雷 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