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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当代中国器乐创作最新研究

【摘要】:为长笛、双簧管、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与竖琴而作的六重奏《说书人》完成于2001年年底,系作曲家受苏黎世金字塔室内乐团委约而作,同时也是他在美国辛辛那提音乐学院获得作曲博士学位的毕业作品。六重奏《说书人》就是对这一情景的生动表现。“独白”在书场的情境中可以理解为说书人的沉思或自言自语,在音乐作品中作为连接过渡的部分是十分自然的,但除此之外作曲家还别出心裁地赋予这两个部分以更深层次的含义。

为长笛、双簧管、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与竖琴而作的六重奏《说书人》完成于2001年年底,系作曲家受苏黎世金字塔室内乐团委约而作,同时也是他在美国辛辛那提音乐学院获得作曲博士学位的毕业作品。

说书源于我国古代的说唱艺术历史十分悠久。在电影电视等现代多媒体手段出现与普及之前,去茶馆听说书是劳动人民非常喜爱的一种娱乐和消遣方式。作曲家自幼生长在四川成都,那里茶馆林立,说书十分盛行。虽然旅居海外十余载,但他对当年在家乡茶馆听说书的情景仍记忆犹新。六重奏《说书人》就是对这一情景的生动表现。与电影、电视相比,说书的最大特点在于它虽然有具体的故事情节,但仍然给听众留出一定的想象空间。在这一点上作曲与说书有某些共通之处,因为作曲也可以看作是用音符来“讲故事”,只不过更加抽象,故而留给听众想象的空间也更为广阔,这也正是音乐的魅力所在。

该作品共有六个乐章。乐章的安排大致与说书的情景相对应:

第一和第六乐章分别为“开场(Overture)”与“收场(Epilogue)”,第三与第五乐章分别为作品的主体部分“故事I”和“故事II”,第二和第四乐章则是两个由一件乐器独奏的“独白”。“独白”在书场的情境中可以理解为说书人的沉思或自言自语,在音乐作品中作为连接过渡的部分是十分自然的,但除此之外作曲家还别出心裁地赋予这两个部分以更深层次的含义。首先是在音乐材料上使两个“独白”部分成为后面“故事”部分的发源地,即“故事”部分的材料都是从其前面“独白”部分的材料生发出来的。如“独白I”和“故事I”开始处大提琴声部的关系便一目了然。(见例1)

例1

其次,两个“独白”乐章都只剩一件乐器独奏,其他几个声部的演奏家暂时成为旁观者,在音乐厅的舞台上形成另一种“剧场”效果,这种双重“剧场”的效果不仅观念和形式十分新颖,而且与说书的场景也有着直接的联系。(www.chuimin.cn)

从织体的角度来看,这部作品主要采用了线条化的写法。横向上各个声部大多有独立的线条进行,纵向上的结合关系则以对比复调为主,而且由于材料上的内在联系,在某些局部也体现出自由模仿的特点。另外,作曲家还较多地运用了在民间音乐中十分常见的“支声”手法,这不仅使该作品的织体语言更加丰富,而且也在某种程度上加强了作品与民间和传统的联系。当然,在作品中也出现过和声式的声部结合方式,如第三与第六乐章中的一些段落,但与传统意义上的和声不同,这些“和弦”都不再以三度叠置为基础,而是扩大为各种音程关系在纵向上的自由结合。

该作品的音色处理较为单薄透明,这与中国民间音乐清淡雅致的气质是完全相符的。这一方面主要是由于该作品采用了以线条化为主的织体形态,另外作曲家在一些具体的音色安排上也做了相应的处理,如弦乐拨奏较多地使用了共鸣不太浓的巴托克拨弦,余音较强的竖琴以模拟打击乐的效果为主,等等。

说书要求绘声绘色、声情并茂,为加强表现力,有时还会要求演奏者辅以一些肢体动作,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也带有表演的成分。为了表现这样的特征,作曲家在作品中安排了大量的技巧性段落,各种乐器的特性和表现力都得到了充分的发挥。当作品写到第五乐章高潮部分时,作曲家的儿子出生,由于预先已为其取好小名piccolo(短笛),因此按捺不住喜悦之情的作曲家将此处的长笛换成短笛,写下了一段欢快热烈的“piccolo之舞”。虽然此举有几分即兴的意味,但短笛明亮高亢的音色以及整体上欢快热烈的音乐感觉都与这里高潮的气氛十分吻合。

(吴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