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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并存的田园与地狱

【摘要】:在该时期电影中,农村虽然贫困,但村庄祥和安宁,人们单纯善良,是“人性的乐园”,都市固然繁荣,却是充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地狱之都,进入都市里的人也变得唯利是图,毫无人性可言。〔13〕“在上海中,有一个大的漩涡,不停地在旋动着,吞没了无数的生命。”乡村则是“世外的安乐桃源”。

民国时期的电影在反映乡村的贫穷时所呈现的乡村景象是如田园一般的静谧之地;描写都市的繁华时所建构的都市形象却是充满欺骗、欲望的污秽之所。在该时期电影中,农村虽然贫困,但村庄祥和安宁,人们单纯善良,是“人性的乐园”,都市固然繁荣,却是充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地狱之都,进入都市里的人也变得唯利是图,毫无人性可言。

李道新这样评价《上海一妇人》中的城乡形象:“上海与其说是一座充满诱惑的现代之都,不如说是一处无恶不作的罪恶渊。这个遍布妓院、烟馆和跳舞场的都市,尽管繁华而富有,却总显奢靡与冷漠;相反,乡村与其说是一个保守落后的封建壁垒,不如说是一片未被玷污的世外桃源,尽管贫穷而清寂,但不乏朴实和温情。”〔10〕

在这部影片的编剧前言里,郑正秋也写道:“骄奢淫逸之上海,每能变之人之生活,破坏人之佳偶。”〔11〕

诸如以上对都市的描述比比皆是:

“沪上为繁华之,罪恶之窟。”〔12〕

“海上繁华,实一毁人之洪炉,凡意志薄弱之青年,每难逃其熔冶……”〔13〕

“在上海中,有一个大的漩涡,不停地在旋动着,吞没了无数的生命。”〔14〕(www.chuimin.cn)

“上海繁华甲中国,……诚欲界之仙都,人间之天阙也。”〔15〕然而在繁华背后,是“城市狞脸的初现……狞脸的再现……”〔16〕

而对乡村的描写,则是:

“这是一处美丽如画的湖面。晨雾蹑着轻盈的步子悄悄地溜走,但在湖面上和远山间还留下了一抹散发着迷人芳香的轻纱;堤边长长的垂柳在湖里洒落着露珠;蝉鸣此起彼伏地对唱着恋歌……”〔17〕“柳花村外……绿水……青山……雏燕……乳羊……水田……白鹭……世外的安乐桃源……”〔18〕

“在晨光迷雾中,云山如梦,湖波如镜。风景幽丽之华村,虽荒凉,而恬静犹似避世之桃源。”〔19〕

可见在该时期电影里,编导者们对都市的厌恶与对乡村生活的怀念。在民国时期的电影编导们眼中,都市是“镶金的坟墓,摧残人性的监牢,堕落的文明。”乡村则是“世外的安乐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