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陵历史之谜：景陵妃园寝差异解析

2023-11-0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而据实地调查，景陵妃园寝马槽沟上有桥两座，中路为拱桥，东侧为平桥。本来在官方档案里，不仅使用词语要较为规范，就是其位号排名的前后，也是意味着身份的尊卑。对于这种记载上的个别差异，大多数研究者都是以《陵寝易知》记载为准，即使用“贵常在”这个称呼。

说到研究，就离不开档案，尤其是陵寝研究，不仅需要实地考察，还需要文字档案的研究，档案和考察相结合，才能找出线索，发现问题，研究历史课题。

目前，关于清东陵的档案主要有两本书，即《陵寝易知》和《昌瑞山万年统志》，其中《陵寝易知》是守陵官员为了当差方便而编写的工作手册；《昌瑞山万年统志》则属于官方记录的陵寝事宜档案。又据了解，《昌瑞山万年统志》目前有三个版本，分别收藏于清东陵、北京故宫和国家图书馆，清东陵收藏的是光绪年间的原件，北京故宫收藏的是乾隆年间抄录的版本，国家图书馆收藏的是光绪年间抄录东陵原件恭呈光绪帝翻阅的。东陵版《昌瑞山万年统志》是原本真件，但只有东陵研究者才能看见其真容。国图版是光绪年间抄录的东陵版原件，并且是进呈光绪帝翻看的，故此价值较大些。笔者经过对东陵版和国图版的比较发现，国图版的《昌瑞山万年统志》除了个别错误外，不但在抄写文字上较为清楚，还比东陵版《昌瑞山万年统志》多了各陵的陵图，尤其是各妃园寝的葬位图，东陵版和故宫版上则仅仅是一个陵寝绘制图，没有标注妃嫔葬位。在本书中，如果没有标注是哪个版本《昌瑞山万年统志》，则说明适用三个版本。于是，笔者将国图版《昌瑞山万年统志》与《陵寝易知》在景陵妃园寝部分做了一下对比，结果发现两本书在内葬人物部分的内容上稍有不同，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

东陵藏的《昌瑞山万年统志》上绘制的景陵妃园寝图

国图版《昌瑞山万年统志》上绘制的景陵妃园寝图，此图上标注着葬位名称

（一）两份葬位图的不同。在国图版《昌瑞山万年统志》和《陵寝易知》上，均绘制有景陵妃园寝陵图，在陵图上也都标注着妃嫔的葬位。但奇怪的是，作为国图版《昌瑞山万年统志》与守陵官员记录的《陵寝易知》上绘制的景陵妃园寝陵图葬位有所不同。国图版《昌瑞山万年统志》上陵图葬位的第三层宝顶主人从左至右是：十八阿哥、成妃、顺懿密妃、平妃、宜妃；第四层是纯裕勤妃、惠妃、□妃、温僖贵妃、□□、慧妃、荣妃，其中“□”表示此字看不清楚，故以此代之。而《陵寝易知》上陵图葬位第四层为：十八阿哥、成妃、襄嫔、宜妃、平妃；第四层七位，为纯裕勤妃、惠妃、温僖贵妃、顺懿密妃、慧妃、荣妃、宣妃。为什么国图版《昌瑞山万年统志》上所绘制的陵图葬位与《陵寝易知》上所绘制的陵图葬位区别这么大呢？还有，国图版《昌瑞山万年统志》上所绘制陵图宝顶的布局，前半部确实是对称均匀的，并且宝顶建在园寝中轴线上；而《陵寝易知》上所绘制的陵图葬位，则是前三层中间略显空白，园寝中轴线上没有建宝顶。

对于国图版《昌瑞山万年统志》与《陵寝易知》上两张绘图出现的差异，研究者均是以《陵寝易知》上的绘图为准，其原因是有另外一张可以参照的景陵妃园寝葬位图作为佐证，即20世纪80年代，清朝景陵内务府所在地——东沟村，有村民捐献了一张清朝时期的景陵妃园寝葬位图，图上标注着各宝顶葬位的主位名称，这张捐献的图与《陵寝易知》上所绘制的图是一样的。这说明东陵守护官员一直是按照这张图上标注的妃嫔葬位进行祭祀活动的。

还需要注意的是，国图版《昌瑞山万年统志》上所绘制的景陵妃园寝葬位图，其上面标注着马槽沟上有三座桥，其中拱桥的两侧还各有一座桥；《陵寝易知》上的景陵妃园寝葬位图，其马槽沟上只标注两座桥，其中拱桥为中路桥，东侧为平桥。而据实地调查，景陵妃园寝马槽沟上有桥两座，中路为拱桥，东侧为平桥。通过核对知道，《陵寝易知》上绘制的陵图是对的，而国图版《昌瑞山万年统志》上绘制的陵图则是错的。

（二）使用词语上的区别。在《昌瑞山万年统志》记载中，嫔及嫔以上级别的女人，葬入地宫的使用词语是“奉安”，贵人、答应和常在级别的女人，葬入地宫的使用词语是“入圈”，且包括这些人具体葬入地宫的时间都有详细的记载。《昌瑞山万年统志》的陵图上虽然标注有康熙帝十八皇子，但文字部分没有记载康熙帝十八皇子，而《陵寝易知》无论是陵图还是文字则都有记载，并且与其他妃嫔葬入地宫使用的均是“奉安”这个词语。只不过《陵寝易知》虽然记载有十八皇子，只是没有记载是哪天入葬的，其他妃嫔的入葬时间，也只有年月，没有具体到哪天哪个时辰。相比之下，在记录入葬时间方面，《陵寝易知》倒不如《昌瑞山万年统志》记载的详细了，不知为何。

（三）两个位号前后排列不同。在《昌瑞山万年统志》里记载景陵妃园寝内葬人的位号排列顺序是：贵妃、妃、嫔、贵人、答应、常在；在《陵寝易知》里记载的妃园寝内葬人的位号排列顺序是：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据《清史稿》记载，清朝后妃位号排列顺序是：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那么，为什么在这两本档案里会出现位号“答应”和“常在”排列上的不同呢？本来在官方档案里，不仅使用词语要较为规范，就是其位号排名的前后，也是意味着身份的尊卑。而人们又习惯认为“常在”的位号高于“答应”位号。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会在《昌瑞山万年统志》里出现“答应”位号会排在“常在”前面呢？笔者认为，《昌瑞山万年统志》上的这种位号的排列方式，还是有问题的，准确说法还是应该“常在”排在“答应”之前。

（四）同一个葬位主人的位号记载不同。在《昌瑞山万年统志》里记载有十个答应、八个常在；《陵寝易知》里记载景陵妃园寝葬有九个答应、九个常在。通过比较发现，《昌瑞山万年统志》里记载有一个“贵答应”，下面小注为“雍正二年四月十九日午时入圈”；《陵寝易知》里记载有“贵常在”，下面小注为“雍正二年四月奉安”。对于这种记载上的个别差异，大多数研究者都是以《陵寝易知》记载为准，即使用“贵常在”这个称呼。其理由有三：

1.虽然“贵答应”与“贵常在”两个位号不同，但是其入葬时间是相同的，而除此之外，这两份档案记载的其他人位号都是相同的，因此可以判断，“贵答应”和“贵常在”就是同一个人。

2.《陵寝易知》上还记载有一首守陵人为了祭祀不出差错编写的葬位歌诀，在歌诀上只有“贵常在”而没有“贵答应”这个称呼，这说明当初守陵人也是称呼其为“贵常在”。

3.在请东陵东沟村村民捐献的景陵妃园寝的葬位图上，还写有一首葬位歌诀：

景妃园寝主位多，四十九位式如何？

陵寝门内左右审，左马贵人右僖嫔。

二层端嫔定妃位，西边熙嫔良妃对。(www.chuimin.cn)

十八阿哥三层东，紧挨成妃襄嫔宫。

西边宜妃平妃是，宝顶相连如雁翅。

四层妃位更尊严，纯惠温顺慧荣宣。

五层尹贵合谨嫔，相接空券十分准。

伊布相隔新贵脉，通静穆嫔色常在。

六层文蓝二贵人，常瑞袁贵常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