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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屈节救鲁,成功战胜齐国田氏家族

【摘要】:孔子会诸弟子而告之曰:“鲁,父母之国,不可不救,不忍视其受敌,今吾欲屈节于田常以救鲁,二三子谁为使?”三子退,谓子贡曰:“今夫子欲屈节以救父母之国,吾三人请使而不获往。此则吾子用辩之时也,吾子盍④请行焉?”遂自发国内之兵以伐齐,败之。子贡遂北见晋君,令承其敝。战国时齐国田氏家族第八任首领。

原 文

子路问于孔子曰:“由闻丈夫居世,富贵不能有益于物,处贫贱之地,而不能屈节以求伸,则不足以论乎人之域矣。”

孔子曰:“君子之行己,期于必达于己。可以屈则屈,可以伸则伸。故屈节者,所以有待;求伸者,所以及时。是以虽受屈而不毁其节,志达而不犯于义。”

注 释

①丈夫:指有所作为的人。

②域:范围。

③行己:指立身行事。

④及时:指把握时机。

译 文

子路向孔子问道:“我听说大丈夫处在世上,富贵却不能做到对万物有利,身处贫贱却不能暂时委屈自己来求得将来的伸展,那就不足以达到人们所说的大丈夫的境界。”

孔子说:“君子立身行事,期望必定要达到自己的目的。需要委屈时就委屈,可以伸展时就伸展。所以暂时委屈自己,是为了等待时机;求得伸展,是为了抓住时机。因此即使受到屈辱也不会败坏自己的节操,志向实现也不侵害道义。”

原 文

孔子在卫,闻齐国田常将欲为乱,而惮鲍、晏,因欲移其兵以伐鲁。孔子会诸弟子而告之曰:“鲁,父母之国,不可不救,不忍视其受敌,今吾欲屈节于田常以救鲁,二三子谁为使?”

于是子路请往焉,孔子弗许。子张请往,又弗许。子石请往,又弗许。三子退,谓子贡曰:“今夫子欲屈节以救父母之国,吾三人请使而不获往。此则吾子用辩之时也,吾子盍请行焉?”

子贡请使,夫子许之。遂如齐,说田常曰:“今子欲收功于鲁,实难。不若移兵于吴,则易。”

田常不悦。

子贡曰:“夫忧在内者攻强,忧在外者攻弱。吾闻子三封而三不成,是则大臣不听。今战胜以骄主,破国以尊臣,而子之功不与焉,则交日疏于主,而与大臣争。如此,则子之位危矣。”

田常曰:“善。然兵业已加鲁矣,不可更,如何?”

子贡曰:“缓师。吾请救于吴,令救鲁而伐齐,子因以兵迎之。”田常许诺。

子贡遂南说吴王曰:“王者不灭国,霸者无强敌,千钧之重加铢两而移。今以齐国而私千乘之鲁,与吴争强,甚为王患之。且夫救鲁以显名,以抚泗上诸侯,诛暴齐以服晋,利莫大焉。名存亡鲁,实困强齐,智者不疑。”

吴王曰:“善。然吴常困越,越王今苦身养士,有报吴之心,子待我先伐越,然后乃可。”

子贡曰:“越之劲不过鲁,吴之强不过齐,王置齐而伐越,则齐以私鲁矣。王方以存亡继绝之名,弃强齐而伐小越,非勇也。勇者不计难,仁者不穷约,智者不失时,义者不绝世。今存越示天下以仁,救鲁伐齐,威加晋国,诸侯必相率而朝,霸业盛矣。且王必恶越,臣请见越君,令出兵以从,此则实害越,而名从诸侯以伐齐。”吴王悦,乃遣子贡之越。

越王郊迎,而自为子贡御,曰:“此蛮夷之国,大夫何足俨然辱而临之?”

子贡曰:“今者吾说吴王以救鲁伐齐,其志欲之,而心畏越,曰:‘待我伐越乃可。’则破越必矣。且无报人之志而令人疑之,拙矣;有报人之意而使人知之,殆乎;事未发而先闻者,危矣。三者,举事之患矣。”

勾践顿首曰:“孤尝不料力而兴吴难,受困会稽,痛于骨髓,日夜焦唇干舌,徒欲与吴王接踵而死,孤之愿也。今大夫幸告以利害。”

子贡曰:“吴王为人猛暴,群臣不堪。国家疲弊,百姓怨上,大臣内变。申胥以谏死,大宰嚭用事。此则报吴之时也。王诚能发卒佐之,以邀射其志,而重宝以悦其心,卑辞以尊其礼,则其伐齐必矣。此圣人所谓屈节求其达者也。彼战不胜,王之福;若胜,则必以兵临晋。臣还,北请见晋君共攻之,其弱吴必矣。锐兵尽于齐,重甲困于晋,而王制其弊焉。”越王顿首许诺。

子贡返。五日,越使大夫文种顿首言于吴王曰:“越悉境内之士三千人以事吴。”

吴王告子贡曰:“越王欲身从寡人,可乎?”

子贡曰:“悉人之众,又从其君,非义也。”

吴王乃受越王卒,谢留勾践。遂自发国内之兵以伐齐,败之。

子贡遂北见晋君,令承其敝。吴、晋遂遇于黄池

越王袭吴之国,吴王归与越战,灭焉。

孔子曰:“夫其乱齐存鲁,吾之始愿。若能强晋以敝吴,使吴亡而越霸者,赐之说也。美言伤信,慎言哉。”

注 释

①田常:田恒,又称田成子。汉朝汉文帝刘恒避讳,改称“田常”。战国时齐国田氏家族第八任首领。

②鲍、晏:指鲍氏与晏氏,齐国卿大夫。

③子石:公孙龙,字子石。孔子的弟子之一。

④盍:何不。

⑤收功:指获得成功。

⑥破国以尊臣:指战败了就会使别的大臣地位尊贵。

⑦业:既,已经。

⑧铢两:指一铢一两。引申为极轻的分量。

⑨泗上:泛指泗水北岸的地域。

⑩疑:迟疑。

⑪存亡继绝:指使濒临灭亡或已亡者得以继续存在或延续。

⑫穷约:指穷困,贫贱。

⑬相率:指相继。

⑭俨然:形容庄重、严肃。辱而临之:指降低身份来到这里。

⑮顿首:指磕头。古代的一种交际礼仪。跪拜礼之一,为正拜,以头叩地即举而不停留。

⑯不料力:指不自量力。

⑰接踵:指接触到前面人的脚后跟。引申为相继、相从。

⑱堪:忍受。

⑲申胥:伍子胥,名员,字子胥。因为封于申,也称申胥。春秋末期吴国大夫、军事家。曾劝谏吴王夫差暂不攻齐而先灭越,吴王拒绝,并令其自杀。

⑳大宰嚭(pǐ):伯嚭,姬姓。春秋末期人。初为楚国大夫,后逃难仕于吴,得到吴王夫差的宠信。

㉑邀射:指追求,谋取。

㉒文种:春秋末期楚之郢(今湖北江陵附近)人,后定居越国。春秋末期著名的谋略家。与范蠡一起辅佐越王勾践灭吴雪耻。

㉓承其敝:指趁疲敝时攻打。

㉔黄池:地名,在今河南封丘西南。

译 文

孔子在卫国,听说齐国的田常想要作乱,但害怕鲍氏、晏氏,因而想转移军队去讨伐鲁国。孔子会合弟子,告诉他们说:“鲁国,是我们的父母之国,不能不救,我不忍心看着它受到敌人的攻打,现在我想委屈自己到田常那里去救鲁国,你们谁能做使者?”

在这时子路请求去齐国,孔子不同意。子张请求去齐国,孔子又不同意。子石请求去齐国,孔子又不同意。这三人退下后,对子贡说:“现在老师想要委屈自己去救父母之国,我们三人请求作为使者,但没有得到允许。这是您运用辩才的时候了,您为什么不请求去齐国呢?”

子贡请求去齐国,孔子同意了。于是子贡到了齐国,游说田常说:“现在您想要在鲁国取得成功,实在很难。不如转移兵力去攻打吴国,那就容易了。”

田常听了很不高兴。

子贡说:“忧患在朝廷内部的就去攻打强国,忧患在朝廷外部的就去攻打弱国。我听说您三次受封,三次都不成功,这是朝中大臣不听君主的命令。现在如果您战胜了就会使君主更加骄横,战败了就会使别的大臣地位尊贵,而您的功劳不在这里面,那您与君主的关系就会一天天疏远,而与朝中大臣互相争斗。像这样,那您的地位就危险了。”

田常说:“说得好。但是我的军队已经攻向鲁国,不能改变了,怎么办?”(www.chuimin.cn)

子贡说:“您暂缓用兵。我到吴国去请求救援,让吴国去救鲁国而攻打齐国,您趁机率军去迎击吴军。”田常答应了。

子贡于是到南边去游说吴王,说:“称王的人不会让自己的属国灭亡,称霸的人不允许有强敌出现,千钧的重量再加上一铢一两就会发生变化。现在齐国暗中去攻打只拥有千辆兵车的鲁国,与吴国争夺强者的位置,我很为您担忧。再说救鲁国来显扬名声,从而安抚泗水一带的诸侯,惩治残暴的齐国使晋国臣服,好处没有比这更大的了。名义上是保存了濒临灭亡的鲁国,实际上遏制了强大的齐国,聪明人是不会迟疑的。”

吴王说:“说得好。但是吴国曾经打败越国,越王现在劳苦自身,培养兵士,有报复吴国的想法,您等我先攻下越国,然后才可以按照您说的去做。”

子贡说:“越国的国力比不上鲁国,吴国的强大超不过齐国,您放下齐国而去讨伐越国,那齐国就能私占鲁国了。大王您正用着保存危亡之国、延续将灭之国的名义,如果放弃攻打强大的齐国而去讨伐弱小的越国,这不是勇敢的表现。勇敢的人不考虑危难,仁德的人不害怕贫贱,智慧的人不错失时机,道义的人不断绝世家祭祀。现在您保存越国向天下人显示自己的仁德,援救鲁国而讨伐齐国,向晋国展现自己的威势,那其他诸侯国必定相继来朝拜,您的霸业就兴盛了。如果大王您的确厌恶越国,我请求去见越国君主,让他出兵跟随您,这实际上对越国有害,但名义上是跟随诸侯去讨伐齐国。”吴王很高兴,就派遣子贡到越国去。

越王在郊外迎接子贡,并亲自为子贡驾车,说:“我们这里是蛮夷之国,哪里值得大夫您庄重地降低身份来到这里呢?”

子贡说:“现在我说服吴王去援救鲁国而讨伐齐国,他想这么做,但心里担忧越国,说:‘等我攻下越国才能这么做。’那他攻破越国是一定的了。况且没有报复别人的想法却让人怀疑,这是笨拙的;有报复别人的想法却让人知晓,这就危险了;事情还没开始做却让人预先听说了,这就更加危险了。这三种情况,是兴举大事的祸患啊。”

勾践听完叩头说:“我曾经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力量而去攻打吴国,导致现在受困于会稽山,内心的痛苦深入骨髓,日夜焦虑得口干舌燥,只想与吴王同归于尽,这是我的心愿啊。现在幸好大夫您告诉了我其中的利害关系。”

子贡说:“吴王为人凶猛残暴,群臣不能忍受。现在国家疲困凋敝,百姓怨恨君主,大臣谋划在内发动变乱。伍子胥因为劝谏而死,大宰嚭主持政事。这就是报复吴国的时机啊。大王您如果能发兵跟随他,来投合他的心志,并用贵重的宝物使他欢喜,用谦卑的言辞对他表示尊敬,那他就一定会去讨伐齐国了。这就是圣人所说的暂时委屈自己来求得将来的通达。他如果不能战胜,那就是大王您的福气;如果战胜了,那他就一定会率军逼近晋国。我回去,到北边去请求拜见晋国君主,让他一起攻打吴国,那就必定会削弱吴国了。吴国的精兵在齐国被消灭,重兵又困在晋国,那您就可以趁他疲敝的时候制服他了。”越王叩头答应了。

子贡回到吴国。五天后,越国派遣大夫文种叩头拜见吴王说:“越国率领境内所有的三千士兵来侍奉吴王。”

吴王告诉子贡说:“越王想亲自跟从我,可以吗?”

子贡说:“调动了别人全国的士兵,又让他们的君主跟随出征,这不符合道义啊。”

吴王于是接受了越国的士兵,辞谢越王勾践,让他留在本国。接着亲自发动国内的军队去讨伐齐国,结果打了败仗。

子贡于是到北边拜见晋国君主,让晋王趁吴国疲敝时去攻打吴军。吴军与晋军就在黄池边交战。

越王趁机偷袭吴国都城,吴王赶回来与越国作战,结果吴国就灭亡了。

孔子说:“让齐国混乱而保存鲁国,这是我最初的心愿。至于能使晋国强大而使吴国凋敝,最后使吴国灭亡而越国称霸,这是赐游说的功劳。美好的言辞会伤害信义,说话要谨慎啊。”

原 文

孔子弟子有宓子贱者,仕于鲁,为单父宰。恐鲁君听谗言,使己不得行其政,于是辞行,故请君之近史二人与之俱至官。宓子戒其邑吏,令二史书,方书,辄掣其肘。书不善,则从而怒之。二史患之,辞请归鲁。宓子曰:“子之书甚不善,子勉而归矣。”

二史归,报于君曰:“宓子使臣书而掣肘臣,书恶,而又怒臣,邑吏皆笑之,此臣所以去之而来也。”

鲁君以问孔子,子曰:“宓不齐,君子也。其才任霸王之佐,屈节治单父,将以自试也。意者以此为谏乎?”

公寤,太息而叹曰:“此寡人之不肖,寡人乱宓子之政而责其善者,数矣。微二史,寡人无以知其过;微夫子,寡人无以自寤。”遽发所爱之使,告宓子曰:“自今已往,单父非吾有也,从子之制。有便于民者,子决为之,五年一言其要。”

宓子蹙奉诏,遂得行其政,于是单父治焉。躬敦厚,明亲亲,尚笃敬,施至仁,加恳诚,致忠信,百姓化之。

齐人攻鲁,道由单父。单父之老请曰:“麦已熟矣,今齐寇至,不及人人自收其麦,请放民出,皆获傅郭之麦。可以益粮,且不资于寇。”三请而宓子不听。

俄而齐寇逮于麦。季孙闻之怒,使人以让宓子曰:“民寒耕热耘,曾不得食,岂不哀哉?不知犹可,以告者而子不听,非所以为民。”

宓子蹙然曰:“今兹无麦,明年可树。若使不耕者获,是使民乐有寇。且得单父一岁之麦,于鲁不加强,丧之不加弱。若使民有自取之心,其创必数世不息。”

季孙闻之,赧然而愧曰:“地若可入,吾岂忍见宓子哉!”

三年,孔子使巫马期往观政焉。巫马期阴免衣,衣弊裘,入单父界。见夜渔者得鱼辄舍之,巫马期问焉,曰:“凡渔者为得,何以得鱼即舍之?”

渔者曰:“鱼之大者名为,吾大夫爱之;其小者名,吾大夫欲长之,是以得二者辄舍之。”

巫马期返,以告孔子曰:“宓子之德,至使民暗行若有严刑于旁。敢问宓子何行而得于是?”

孔子曰:“吾尝与之言曰:‘诚于此者刑乎彼。’宓子行此术于单父也。”

注 释

①近史:指帝王左右的史官。

②邑吏:指地方官府的小吏。

③辄掣(chè)其肘:指就拉他们的手肘。辄:就。掣:拉,拽。

④寤:通“悟”,觉悟。

⑤数(shuò):屡次。

⑥微:要没有,要不是。

⑦遽发:指马上派遣。

⑧要:要点,纲要

⑨蹙:恭敬的样子。

⑩亲亲:指爱自己的亲属。

⑪傅郭:指靠近外城。郭:古代在城的外围加筑的一道城墙。

⑫让:责备,谴责。

⑬创:伤。

⑭赧(nǎn)然:形容难为情的样子。

⑮巫马期:字子期,孔子弟子。

⑯阴免衣:指暗中脱掉衣服。阴:暗中。

(chóu):大鱼。

(shèng):小鱼。

⑲暗行:指暗中进行。

译 文

孔子弟子中有个叫宓子贱的,在鲁国做官,担任单父的长官。他担心鲁君听信谗言,使自己的政令不能得到推行,于是在向君主辞行时,故意请求君主身边的两位史官随他一起到做官的地方。到了单父,宓子贱告诫地方上的官吏,让两位史官书写文书,当他们正在书写时,就去拉他们的手肘。结果文书写得很不好,宓子贱因此很愤怒。两位史官非常害怕,请求回到鲁君身边。宓子贱说:“你们写的字非常难看,回去好好练习吧。”

二位史官回去后,回报君主说:“宓子贱让我们写文书,却让人拉我们的手肘,结果写得很差,他又对我们发怒,地方上的官吏都嘲笑我们,这就是我们去了又回来的原因。”

鲁君就这件事去问孔子,孔子说:“宓不齐是个君子啊。他的才能足够担任霸王的辅佐,现在委屈自己去治理单父,是为了试验一下自己。他大概是想用这件事来向您进谏吧?”

鲁君醒悟过来,长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我的不贤啊,我扰乱宓子的政事而责备他的善政,已经很多次了。如果没有这两位史官,我无法知道自己的过错;如果没有夫子,我无法自己醒悟过来。”于是鲁君马上派遣自己宠爱的人出使到单父,告诉宓子贱说:“从今以后,单父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一切听从您的治理。有对百姓有利的措施,您自己决定,五年向我汇报一次大概情况。”

宓子贱恭敬地接受诏令,于是能够推行他的政令,因此单父就得到了治理。宓子贱自己待人敦厚,让百姓明白要爱护自己的亲人,崇尚诚笃恭敬,对人仁德诚恳,做到忠信,百姓因此受到教化。

齐国人攻打鲁国,经过单父。单父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请求说:“麦子已经成熟了,现在齐国的敌军就要到来,人们来不及收取自家的麦子,请您放百姓出城,让他们都去收割城郭附近的麦子。这样可以增加粮食,而且不会资助敌人。”他们请求了好几次,宓子贱都没有听从。

不久后齐国的军队收获了麦子。季孙氏听到这件事后很生气,派人去责备宓子贱说:“百姓大冷天耕种、大热天锄草,却没有得到粮食,岂不是太悲哀了吗?你不知道这个情况还说得过去,单父的老人告诉你了,你却不听,这不是为民着想。”

宓子贱恭敬诚恳地说:“今年没有得到麦子,明年可以再种。如果让没有耕种的人获得麦子,这是让百姓乐于有敌人到来。况且得到单父一年的麦子,对鲁国来说并不能更加强大,失去这些麦子也不会更加弱小。如果让百姓有了自取别人成果的想法,这样留下的弊病肯定几代都不会停止。”

季孙氏听了这些话,羞愧地说:“如果可以钻到地下,我哪里还有脸见宓子呢!”

三年后,孔子派巫马期去观察宓子贱推行政令的情况。巫马期暗中脱掉自己的衣服,穿上破旧的皮衣,进入单父境内。看到夜里捕鱼的人抓到鱼就放掉,巫马期问他说:“凡是捕鱼的人是为了得到鱼,你为什么抓到鱼就放了呢?”

捕鱼的人说:“鱼中大的名叫,我们的大夫喜爱它;小的名叫,我们的大夫想让它长大,因此捕到这两种鱼就放掉。”

巫马期回去后,把这件事告诉孔子,说:“宓子的德政,到了能让百姓晚上行事也像有严酷的刑罚在边上监视一样的地步。请问宓子用了什么方法而得到这种效果呢?”

孔子说:“我曾经和他说:‘在这件事上宽厚,就要在那件事上严酷。’宓子贱把这个方法用到治理单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