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家语》第二十五章：闵子骞问政

原　文

闵子骞为费宰①，问政于孔子。

子曰：“以德以法。夫德法者，御民之具，犹御马之有衔勒②也。君者，人也；吏者，辔也；刑者，策也。夫人君之政，执其辔策而已。”

子骞曰：“敢问古之为政。”

孔子曰：“古者天子以内史③为左右手，以德法为衔勒，以百官为辔，以刑罚为策，以万民为马，故御天下数百年而不失。善御马者，正衔勒，齐辔策，均马力，和马心。故口无声而马应辔，策不举而极千里。善御民者，壹④其德法，正其百官，以均齐民力，和安民心，故令不再⑤而民顺从，刑不用而天下治。是以天地德之⑥，而兆民怀⑦之。夫天地之所德，兆民之所怀，其政美，其民而众称之。今人言五帝三王者，其盛无偶⑧，威察若存，其故何也？其法盛，其德厚，故思其德，必称其人，朝夕祝⑨之，升闻于天。上帝俱歆⑩，用永厥世⑪，而丰其年。

“不能御民者，弃其德法，专用刑辟。譬犹御马，弃其衔勒，而专用棰策⑫，其不制也，可必矣。夫无衔勒而用棰策，马必伤，车必败。无德法而用刑，民必流，国必亡。治国而无德法，则民无修；民无修，则迷惑失道。如此，上帝必以其为乱天道也。苟乱天道，则刑罚暴，上下相谀，莫知念患，俱无道故也。今人言恶者，必比之于桀纣，其故何也？其法不听，其德不厚。故民恶其残虐，莫不吁嗟⑬，朝夕祝⑭之，升闻于天。上帝不蠲⑮，降之以祸罚。灾害并生，用殄⑯厥世。故曰德法者御民之本。

注　释

①闵子骞：闵子，名损，字子骞。孔子高徒，为孔门七十二贤之一。费宰：指费地的长官。费：古地名。

②衔勒：指马嚼子和马络头。

③内史：官名，协助天子管理爵禄废置等政务。

④壹：统一。

⑤再：第二次，重申。

⑥德之：指认为……有德。

⑦怀：归向，臣服。

⑧无偶：指无与匹比。

⑨祝：祷告，向鬼神求福。

⑩歆：悦服，欣喜。

⑪用永厥世：指因此让他们长久拥有这个国家。用：因此。厥：其，他的。

⑫棰策：指赶马的鞭杖。

⑬吁嗟：指叹息。

⑭祝：通“咒”，诅咒。

⑮蠲（juān）：除去，免除。

⑯殄（tiǎn）：尽，绝。

译　文

闵子骞担任费地的长官，向孔子询问治理百姓的方法。

孔子说：“要用德政和法度。德政和法度，是统治百姓的工具，就像驾驭马车用马嚼子一样。君主，就是驾驭马车的人；官吏，就是缰绳；刑罚，就是马鞭。君主执掌政权，只要掌握缰绳和马鞭就可以了。”

闵子骞问：“请问古人是怎么处理政事的？”

孔子说：“古代的天子把内史当作自己的左右手，把德政和法度当作马嚼子，把百官当作缰绳，把刑罚当作马鞭，把万民当作马，所以统治天下几百年也不会失去。善于驾驭马车的人，会摆正马嚼子，备齐缰绳和马鞭，均衡地使用马力，让马齐心协力。所以嘴巴不用吆喝，马就会顺应缰绳的指挥而前进，马鞭不用鞭打就能到达千里之外。善于统治百姓的人，会统一德政与法度，使百官的举止端正，均衡地使用民力，让百姓安定和谐，所以法令不用重复宣布而百姓就会顺从，刑罚不需要使用而天下就治理好了。因此天地认为他有德，万民都来臣服他。天地之所以认为他有德，万民之所以都来臣服，是因为他的政令美好，他的百姓都称赞他。现在的人谈到三王五帝，就说他们的盛德没有人可比，他们的威严与明察好像现在还存在，这是什么缘故呢？因为他们的法度完善，德行深厚，所以想到他们的德政，一定会称赞他们的为人，早晚为他们祝祷，使上天都知晓。天帝听到后很高兴，因此让他们长久拥有这个国家，年成获得丰收。

“不能统治百姓的人，抛弃德政与法度，专用刑罚。就像驾驭马车，抛弃马嚼子和缰绳，而专门使用马鞭和棍棒，那他不能控制马车，是一定的了。不用马嚼子和缰绳而用马鞭和棍棒，马一定会受伤，车一定会毁坏。不用德政与法度而用刑罚，百姓一定会流亡，国家一定会灭亡。治理国家而不用德政和法度，那百姓就没有修养；百姓没有修养，就会迷惑而不走正道。像这样，天帝一定会认为这是扰乱了天道。如果扰乱天道，那刑罚就会残暴，君臣上下互相谄媚阿谀，没有人考虑祸患到来，这都是没有遵循正道的缘故。现在的人谈论邪恶的人，一定把他们比作夏桀、商纣王，其中的缘故是什么呢？因为他们的法度不能治理国家，他们的德行不够深厚。所以百姓厌恶他们的残暴，没有不叹息的，早晚诅咒他们，使上天都知晓。天帝听到后不会免除他们的罪过，并降下灾祸惩罚他们。灾难祸害一起发生，因此他们的朝代就灭绝。所以说德政和法度是统治百姓的根本。

原　文

“古之御天下者，以六官①总治焉。冢宰②之官以成道，司徒③之官以成德，宗伯④之官以成仁，司马⑤之官以成圣，司寇⑥之官以成义，司空⑦之官以成礼。六官在手以为辔，司会⑧均仁以为纳⑨。故曰御四马者执六辔，御天下者正六官。是故善御马者，正身以总⑩辔，均马力，齐马心，回旋曲折，唯其所之。故可以取长道，可赴急疾⑪。此圣人所以御天地与人事之法则也。天子以内史为左右手，以六官为辔，已而与三公⑫为执六官，均五教⑬，齐五法⑭，故亦唯其所引，无不如志⑮。以之道则国治，以之德则国安，以之仁则国和，以之圣则国平，以之礼则国定，以之义则国义，此御政之术。

“过失，人之情莫不有焉。过而改之，是为不过。故官属⑯不理，分职不明，法政不一，百事失纪，曰乱。乱则饬⑰冢宰。地而不殖，财物不蕃⑱，万民饥寒，教训⑲不行，风俗淫僻，人民流散，曰危，危则饬司徒。父子不亲，长幼失序，君臣上下，乖离异志⑳，曰不和。不和则饬宗伯。贤能而失官爵，功劳而失赏禄，士卒疾怨，兵弱不用，曰不平。不平则饬司马。刑罚暴乱，奸邪不胜，曰不义。不义则饬司寇。度量㉑不审，举事失理，都鄙㉒不修，财物失所，曰贫。贫则饬司空。故御者，同是车马，或以取千里，或不及数百里，其所谓进退缓急异也。夫治者，同是官法，或以致平，或以致乱者，亦其所以为进退缓急异也。

“古者天子常以季冬㉓考德正法，以观治乱。德盛者，治也；德薄者，乱也。故天子考德，则天下之治乱可坐庙堂之上而知之。夫德盛则法修，德不盛则饬，法与政咸德而不衰。故曰王者又以孟春㉔论吏之德及功能，能德法者为有德，能行德法者为有行，能成德法者为有功，能治德法者为有智。故天子论吏而德法行，事治而功成。夫季冬正法，孟春论吏，治国之要㉕。”

注　释

①六官：指《周礼》中的天官冢宰、地官司徒、春官宗伯、夏官司马、秋官司寇、冬官司空，又称为“六卿”。

②冢宰：官名。即太宰，殷商置，位次三公，为六卿之首，总管全国大事。

③司徒：官名，掌管国家的土地和人民的教化。

④宗伯：官名，辅佐天子掌管宗室之事，及宗庙祭祀等事物。

⑤司马：官名，掌军政和军赋。王肃注释云：“治官所以成圣，圣通征伐，所以通天下也。”

⑥司寇：官名，掌管刑狱、纠察等事。

⑦司空：官名，掌水利、营建之事。

⑧司会：官名，主管财政经济，及对群官政绩的考察。

⑨纳：通“（nà）”，骖马内侧的缰绳。

⑩总：掌管。

⑪急疾：指紧要之事。

⑫三公：古代中央三种最高官衔的合称。指太师、太傅、太保。

⑬五教：指五常之教。即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五种伦理道德的教育。

⑭五法：指仁、义、礼、智、信之法。

⑮如志：指随顺意愿，实现志愿。

⑯官属：指主要官员的属吏。

⑰饬：整顿，使整齐。

⑱蕃：繁多。

⑲教训：指教导训诫。

⑳乖离异志：指心志背离，离心离德。

㉑度量：指法度。(www.chuimin.cn)

㉒都鄙：指京城和边邑。借指全国。

㉓季冬：指冬季最末一个月。

㉔孟春：指春季的首月。

㉕要：重要，重大。

译　文

“古代统治天下的人，用六官来总理国家。冢宰的官职来成就道，司徒的官职来成就德，宗伯的官职来成就仁，司马的官职来成就圣，司寇的官职来成就义，司空的官职来成就礼。六官控制在手中就像拿着缰绳，司会使仁义均衡就像拿着内侧缰绳。所以说驾驭四马的人要执掌六条缰绳，统治天下的人要端正六官。因此善于驾驭马车的人，端正自身来掌握缰绳，使马力均衡，让马齐心协力，那么在回转曲折的路上，也能想走哪里就走哪里。所以可以跑远路，也可以奔赴急难。这是圣人用来统治天地与人事的法则。天子把内史当作左右手，把六官当作缰绳，然后与三公一起掌握六官，使五教均衡，使五法齐备，所以也能让他们完全听从天子的引导，没有什么不如天子愿的。遵循道，国家就能治理好；遵循德，国家就能安定；遵循仁，国家就能和谐；遵循圣，国家就能平定；遵循礼，国家就能稳定；遵循义，国家就会有信义。这就是施行政令的方法。

“过错与失误，是人之常情，没有人没有过。犯错后能改正，这就不算过错。所以官员的分属不理清，职责不明确，法律政令不统一，万事都失去纲纪，这叫作乱，乱就要整治冢宰。有土地却不种植庄稼，财物没有增加，万民挨饿受冻，教化训令不能推行，民间的风气放纵邪僻，百姓流离失散，这叫作危，危就要整治司徒。父子不相亲，长幼没有秩序，君臣上下的心志背离，这叫作不和，不和就要整治宗伯。贤能的人没有官爵，有功劳的人没有赏赐俸禄，士兵内心怨恨，军力虚弱不能使用，这叫作不平，不平就要整治司马。刑罚残暴混乱，奸邪的事不断发生，这叫作不义，不义就要整治司寇。法度不够审慎，做事不合常理法度，城池都邑不整修，财物流散，这叫作贫，贫就要整治司空。所以驾驭车马的人，使用同样的车马，有的能跑到千里之外，有的跑不到几百里，这就是所谓的进退缓急不同啊。治理国家的官员，使用同样的官法，有的能导致安定，有的却导致混乱，这也是因为进退缓急不同啊。

“古代的天子时常在冬季的最后一个月考察德政、调整法度，来观察国家是安定还是混乱。德政深厚，国家就安定；德政浅薄，国家就混乱。所以天子考察德政，那天下的安定或混乱，可以坐在朝廷上就知晓。德政深厚，那法度就能得到修治，德政浅薄就要整治，法令与政事都符合德就不会衰败。所以说帝王又在春季的第一个月讨论官吏的德行和功劳才能，能够遵循德政法度的人就是有德行，能够施行德政法度的人就是有才干，能够成就德政法度的人就是有功劳，能够整治德政法度的人就是有智慧。所以天子评定官吏而德政法度就能施行，事情就能治理好，功业就能成就。冬季的最后一个月调整法度，春季的第一个月评定官吏，是治理国家的关键。”

原　文

子夏问于孔子曰：“商闻易之生人及万物、鸟兽昆虫，各有奇耦①，气分②不同。而凡人莫知其情，唯达德者能原③其本焉。天一，地二，人三。三三如④九，九九八十一。一主⑤日，日数十⑥，故人十月而生。八九七十二，偶以从奇，奇主辰⑦，辰为月，月主马，故马十二月而生。七九六十三，三主斗⑧，斗主狗，故狗三月而生。六九五十四，四主时⑨，时主豕，故豕四月而生。五九四十五，五为音，音主猿，故猿五月而生。四九三十六，六为律，律主鹿，故鹿六月而生。三九二十七，七主星，星主虎，故虎七月而生。二九一十八，八主风，风为虫，故虫八月⑩而生。其余各从其类矣。鸟鱼生阴而属于阳，故皆卵生。鱼游于水，鸟游于云，故立冬则燕雀入海化为蛤⑪。蚕食而不饮，蝉饮而不食，蜉蝣不饮不食，万物之所以不同。介鳞⑫夏食而冬蛰，龁吞⑬者八窍而卵生，龃嚼⑭者九窍而胎生，四足者无羽翼，戴角⑮者无上齿，无角无前齿者膏⑯，无角无后齿者脂⑰。昼生者类父，夜生者似母，是以至阴主牝，至阳主牡。敢问其然乎？”

孔子曰：“然，吾昔闻老聃亦如汝之言。”

子夏曰：“商闻《山书》曰：‘地东西为纬，南北为经。山为积德，川为积刑。高者为生，下者为死。丘陵为牡，溪谷为牝。蚌蛤龟珠，与日月而盛虚⑱。’是故坚土之人刚，弱土之人柔，墟土⑲之人大，沙土之人细，息土⑳之人美，㘪土㉑之人丑。食水者善游而耐寒，食土者无心而不息㉒，食木者多力而不治㉓，食草者善走而愚，食桑者有绪㉔而蛾，食肉者勇毅而捍㉕，食气者神明而寿，食谷者智惠而巧，不食者不死而神。故曰羽虫三百有六十，而凤为之长；毛虫三百有六十，而麟为之长；甲虫三百有六十，而龟为之长；鳞虫三百有六十，而龙为之长；裸虫㉖三百有六十，而人为之长。此乾坤㉗之美也，殊形异类之数。王者动必以道动，静必顺理，以奉天地之性，而不害其所主，谓之仁圣焉。”

子夏言终而出，子贡进曰：“商之论也何如？”

孔子曰：“汝谓何也？”

对曰：“微㉘则微矣，然则非治世之待㉙也。”

孔子曰：“然，各其所能。”

注　释

①奇耦：亦作“奇偶”，指单数和双数。

②气分：王肃注释云：“《易》主天地以生万物，言受气各有分数，不齐同。”

③原：推究。

④如：而。

⑤主：主持，代表。

⑥日数十：指日的数目为十，用十天干表示，即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⑦辰：十二辰。古代对周天的一种划分法，把周天等分为十二份，用十二地支来表示，即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

⑧斗：星名。

⑨时：即四时，四季。

⑩八月：疑为“八日”之误。

⑪蛤：蛤蜊。

⑫介鳞：指甲虫与鳞虫。

⑬龁（hé）吞：指不经咀嚼而吞咽。

⑭龃嚼：指啃咬咀嚼。

⑮戴角：指头顶上生角。

⑯膏：肥肉。

⑰脂：油脂。王肃注释云：“膏，豚属；而脂，羊属。”

⑱盛虚：指盈虚。

⑲墟土：指丘陵之地。

⑳息土：指沃土。

㉑土：指贫瘠之土。：通“耗”。

㉒不息：指不呼吸。

㉓不治：指不容易驯服。

㉔绪：丝的头。

㉕捍：通“悍”，强悍。

㉖裸虫：指无毛羽鳞甲蔽体的动物。

㉗乾坤：称天地。

㉘微：精深，精妙。

㉙治世之待：指用来治理国家。

译　文

子夏向孔子问道：“我听说《周易》中讲述生人、万物以及鸟兽昆虫，各自都有奇数、偶数的区别，气分不同。而一般人不知道其中的具体情况，只有通晓道德的人能推究它的本源。天是一，地是二，人是三。三乘三得九，九乘九得八十一。一代表太阳，太阳的数字是十，所以人怀胎十个月而生。八乘九得七十二，偶数与奇数相从，奇数代表辰，辰是月亮，月亮代表马，所以马怀胎十二个月而生。七乘九得六十三，三代表斗，斗代表狗，所以狗怀胎三个月而生。六乘九得五十四，四代表时，时代表猪，所以猪怀胎四个月而生。五乘九得四十五，五是音，音代表猿，所以猿怀胎五个月而生。四乘九得三十六，六是律，律代表鹿，所以鹿怀胎六个月而生。三乘九得二十七，七代表星，星代表虎，所以虎怀胎七个月而生。二乘九得十八，八代表风，风是虫，所以虫八日而生。其余各自顺从它所在的类别。鸟、鱼生于阴却属于阳，所以都是卵生。鱼在水中游动，鸟在云中飞翔，所以立冬时，燕雀就进入海中转化为蛤蜊。蚕吃桑叶而不饮水，蝉饮水而不吃东西，蜉蝣不饮水不吃东西，万物因此都不相同。介鳞之类的虫夏天吃东西而冬天蛰伏，吞食食物的动物长有八窍而卵生，啃咬食物的动物长有九窍而胎生，有四只脚的动物没有羽翼，头上长角的动物没有上齿，不长角也没有前齿的动物身上有膏，不长角也没有后齿的动物身上有脂。白天出生的动物像父亲，晚上出生的动物像母亲，因此最阴代表雌性，最阳代表雄性。请问这是正确的吗？”

孔子说：“是正确的，我从前听老子也像你这么说过。”

子夏说：“我听说《山书》中记载：‘大地东西方向是纬，南北方向是经。山是积聚道德的地方，川是积聚刑罚的地方。处在高位的能活着，处在低位的会死去。丘陵是雄性，溪谷是雌性。蚌蛤龟珠，随着日月一起盈亏。因此住在坚硬土地上的人刚强，住在绵软土地上的人柔弱，住在丘陵土地上的人高大，住在沙土地上的人矮小，住在肥沃土地上的人美丽，住在贫瘠土地上的人丑陋。食水的动物善于游泳而且耐寒，食土的动物没有心脏而且不呼吸，食木的动物力气大而且不容易驯服，食草的动物善于奔跑而且愚笨，食桑的动物有丝而且会变成蛾，食肉的动物勇猛刚毅而且强悍，食气的动物神明而且长寿，食谷的动物有智慧而且灵巧，不吃东西的不会死去而且能成神。所以说长羽毛的动物有三百六十种，凤凰排第一；长毛发的动物有三百六十种，麒麟排第一；长甲的动物有三百六十种，乌龟排第一；长鳞的动物有三百六十种，龙排第一；不长羽毛鳞甲的动物有三百六十种，人排第一。这是天地的美妙之处，形状不同、品种不同的动物各自有它们的数目。做君王的，行动必须遵循道，静止必须顺应理，奉行天地的本性，而不伤害它们所代表的事物，这叫作仁圣。’”

子夏说完就出去了，子贡上前问：“子夏的议论怎么样？”

孔子说：“你觉得怎么样？”

子贡回答说：“精微是精微了，但不是治理国家所能用得上的。”

孔子说：“对，各自说说自己知道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