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家语：君子有三种恕的行为

2023-11-0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译文孔子说：“君子有三种恕的行为，有君主不能侍奉，有家臣而要求他被役使，这不是恕；有父母不能孝敬，有儿子而要求他回报，这不是恕；有兄长不能尊敬，有弟弟而要求他顺从，这不是恕。读书人能明白这三恕的根本，那可以说行为端正了。”

原　文

孔子曰：“君子有三恕①，有君不能事，有臣而求其使，非恕也；有亲不能孝，有子而求其报，非恕也；有兄不能敬，有弟而求其顺，非恕也。士能明于三恕之本，则可谓端身②矣。”

注　释

①恕：以自己的心推想别人的心。这是儒家的伦理范畴之一。

②端身：即正身，行为端正。

译　文

孔子说：“君子有三种恕的行为，有君主不能侍奉，有家臣而要求他被役使，这不是恕；有父母不能孝敬，有儿子而要求他回报，这不是恕；有兄长不能尊敬，有弟弟而要求他顺从，这不是恕。读书人能明白这三恕的根本，那可以说行为端正了。”

原　文

孔子曰：“君子有三思，不可不察也。少而不学，长无能也；老而不教①，死莫之思也；有②而不施，穷莫之救也。故君子少思其长则务学，老思其死则务教，有思其穷则务施。”

注　释

①教：指教导子孙。

②有：富有。

译　文

孔子说：“君子有三种思虑，不能不仔细考察。年少时不学习，长大就没有能力；年老时不教导子孙，死去后就没人会思念；富有而不施舍给别人，穷困时就没人会救济。所以君子年少时思虑长大后的情况就要努力学习，年老时思虑死后的情况就要努力教导子孙，富有时思虑贫穷的情况就要努力施舍。”

原　文

伯常骞①问于孔子曰：“骞固周国之贱吏也，不自以不肖②，将北面③以事君子。敢问正道宜行，不容于世；隐道④宜行，然亦不忍。今欲身亦不穷，道亦不隐，为之有道乎？”

孔子曰：“善哉！子之问也。自丘之闻，未有若吾子所问辩且说⑤也。丘尝闻君子之言道矣，听者无察⑥，则道不入；奇伟不稽⑦，则道不信。又尝闻君子之言事矣，制无度量⑧，则事不成；其政晓察⑨，则民不保⑩。又尝闻君子之言志矣，刚折⑪者不终，径易⑫者则数伤，浩倨⑬者则不亲，就利者则无不弊⑭。又尝闻养世⑮之君子矣，从轻⑯勿为先，从重⑰勿为后，见像⑱而勿强，陈道而勿怫⑲。此四者，丘之所闻也。”

注　释

①伯常骞：春秋时齐国人。

②不肖：谦辞，指不才，不贤。

③北面：古时臣子面向北方朝见天子，故以北面代替臣子的地位。

④隐道：指隐匿正道。

⑤辩且说：指雄辩而又有道理。

⑥察：明察，知晓。

⑦奇伟不稽：指奇特怪异而不能查证。稽：查核。

⑧度量：指限度，限量。

⑨晓察：指至察，苛刻。

⑩保：安。

⑪刚折：指刚直不阿。

⑫径易：指直接平易。

⑬浩倨：指傲慢无礼。

⑭弊：败。

⑮养世：指安身处世。

⑯从轻：指做容易的事。

⑰从重：指做繁重的事。

⑱像：法式。

⑲怫：通“悖”，违反。译　文

伯常骞向孔子问道：“我本来是周国一个卑贱的小吏，但不自认为不贤，我将要去侍奉君王。请问按照正道而行，不能被世道容纳；隐匿正道而行，却能行得通，但我不忍心这么做。现在我想自身不会困窘，正道也不隐匿，有这样的方法吗？”

孔子说：“好啊！您的问题，从我的听闻来看，还没有像您所问的这么雄辩而又有道理的。我曾经听君子谈论道，如果听的人不能理解，那道就不会被接受；如果奇怪而不能查证，那道就不能被相信。又曾经听君子谈论做事，如果制度没有界限，那事情就做不成；如果政令太苛刻，那百姓就不能安定。又曾经听君子谈论志向，刚直不阿的人没有好结果，直接平易的人经常会受伤，傲慢无礼的人就不会有人亲近，追逐利益的人就没有不失败的。又曾经听说善于处世的君子，做容易的事不会抢在前面，做繁重的事不会躲在后面，看到法度而不会强行违背，陈述了道就不会违反。这四种情况，是我所听到的。”

原　文

孔子观于鲁桓公①之庙，有欹器②焉。夫子问于守庙者曰：“此谓何器？”

对曰：“此盖为宥坐③之器。”

孔子曰：“吾闻宥坐之器，虚④则欹，中⑤则正，满则覆。明君以为至诫，故常置之于坐侧。”顾谓弟子曰：“试注水焉！”乃注之。水中则正，满则覆。夫子喟然叹曰：“呜呼！夫物恶有满而不覆哉？”

子路进曰：“敢问持满⑥有道乎？”

子曰：“聪明睿智，守之以愚；功被天下⑦，守之以让；勇力振世，守之以怯；富有四海，守之以谦。此所谓损之又损之之道也。”

注　释

①鲁桓公：姬姓，名允，鲁惠公之子，鲁隐公之弟。春秋时期鲁国第十五位国君。

②欹（qī）器：指容易倾斜倒下的器物。欹：倾斜。

③宥坐：指置于座位的右边。宥：通“右”。

④虚：空。

⑤中：合适。这里指水放得正好。

⑥持满：指保持不盈不满的状态。

⑦功被天下：指功绩覆盖天下。被：覆盖。(www.chuimin.cn)

译　文

孔子参观鲁桓公的宗庙，发现有个容易倾倒的器物。孔子向守庙的人问道：“这叫作什么器物？”

守庙人回答说：“这是放在君主座位右边用来警示的器物。”

孔子说：“我听说放在君主座位右边用来警示的器物，空的时候就倾倒，水正好时就端正，满了就会倒翻。明君把它作为最高明的告诫，所以时常放在自己座位边上。”说完回头对弟子说：“试着灌水进去！”弟子就把水灌进去。水刚好时就端正，满了就倾覆了。孔子叹了口气说：“唉！万物哪有满了而不倾覆的呢？”

子路上前说：“请问保持不盈不满有方法吗？”

孔子说：“聪明睿智，用愚昧来保守；功盖天下，用谦让来保守；勇力震动世人，用怯懦来保守；富有四海，用谦卑来保守。这叫作减损再减损的方法。”

原　文

孔子观于东流之水。子贡问曰：“君子所见大水必观焉，何也？”

孔子对曰：“以其不息，且遍与诸生而不为①也，夫水似乎德；其流也，则卑下倨邑必循其理②，此似义；浩浩乎无屈尽之期，此似道；流行赴百仞之嵠③而不惧，此似勇；至量④必平之，此似法；盛而不求概⑤，此似正；绰约微达⑥，此似察；发源必东，此似志；以出以入，万物就以化洁，此似善化也。水之德有若此，是故君子见必观焉。”

注　释

①遍与诸生而不为：指滋润万物却不认为自己有功劳。诸生：指万物。

②倨邑：指弯曲。循其理：指顺着纹理。

③嵠：通“谿”，山谷。

④至量：指用水来测量。

⑤概：刮平斗、斛用的小木板。

⑥绰约：指柔弱。微达：指通达于细小之处。

译　文

孔子观赏向东流的河水。子贡询问说：“君子见到大河一定要观赏，为什么呢？”

孔子回答说：“因为河水永不停息，而且滋润万物却不认为自己有功劳，这河水就像德；河水流动，在低下弯曲的地方一定会遵循土地的纹理，这就像义；河水浩荡宽广没有穷尽的时候，这就像道；河水流向百仞深的山谷也不会畏惧，这就像勇；用水来测量必定公平，这就像法；盛满时不需要用概来刮平，这就像正；虽然柔弱但能通达各种细微的地方，这就像察；河水从发源地出来后必定向东流，这就像志；放入水中再拿出来，万物就能变得干净，这就像善于教化。水有像这样的美德，因此君子看到必定要观赏。”

原　文

子贡观于鲁庙之北堂，出而问孔子曰：“向也①赐观于太庙之堂，未既辍②，还瞻北盖③，皆断④焉。彼将有说耶？匠过之也？”

孔子曰：“太庙之堂，官致⑤良工之匠，匠致良材，尽其功巧，盖贵久矣。尚⑥有说也。”

注　释

①向也：指从前，刚才。

②既辍：指已经结束。

③还瞻：指回头看。瞻：向远处或向高处看。盖：通“盍”，门户。

④断：这里指断开的木材。

⑤致：求取。

⑥尚：必。

译　文

子贡参观鲁国太庙的北堂，出来后询问孔子说：“之前我去参观太庙的厅堂，还没看完，回头看北面的门，都是用断开的木板拼接的。这样做有说法吗？是工匠的过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