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本篇为孔子与鲁哀公的问答记录,在讨论治国选拔人才时提到五个等次的人,即所谓“五仪”,故以此名篇。对于鲁哀公自称“生于深宫之内,长于妇人之手,未尝知哀,未尝知忧,未尝知劳,未尝知惧,未尝知危”,而“不足以行五仪之教”的担心,孔子告诉他如何思哀、思忧、思劳、思惧等。孔子曰:“人有五仪1:有庸人,有士人,有君子,有贤人,有圣人。审此五者,则治道毕矣。”......
2023-11-01
原 文
哀公问于孔子曰:“寡人欲论①鲁国之士,与之为治,敢问如何取之?”
孔子对曰:“生今之世,志②古之道;居今之俗,服古之服。舍③此而为非者,不亦鲜④乎?”
曰:“然则章甫履、绅带缙笏者⑤,皆贤人也?”
孔子曰:“不必然也。丘之所言,非此之谓也。夫端衣玄裳⑥,冕而乘轩⑦者,则志不在于食荤;斩衰菅菲⑧,杖而歠⑨粥者,则志不在于酒肉。生今之世,志古之道;居今之俗,服古之服,谓此类也。”
公曰:“善哉!尽此而已乎?”
孔子曰:“人有五仪⑩,有庸人,有士人,有君子,有贤人,有圣人。审此五者,则治道毕⑪矣。”
公曰:“敢问何如斯可谓之庸人?”
孔子曰:“所谓庸人者,心不存慎终⑫之规,口不吐训格之言⑬,不择贤以托其身,不力行以自定。见小暗大⑭,而不知所务;从物如流⑮,不知其所执。此则庸人也。”
公曰:“何谓士人?”
孔子曰:“所谓士人者,心有所定,计有所守,虽不能尽道术之本,必有率⑯也;虽不能备百善之美,必有处也。是故知不务多,必审其所知;言不务多,必审其所谓;行不务多,必审其所由。智既知之,言既道之,行既由之,则若性命形骸⑰之不可易也。富贵不足以益,贫贱不足以损。此则士人也。”
公曰:“何谓君子?”
孔子曰:“所谓君子者,言必忠信而心不怨,仁义在身而色无伐⑱,思虑通明而辞不专⑲。笃行信道,自强不息。油然⑳若将可越,而终不可及者。此则君子也。”
公曰:“何谓贤人?”
孔子曰:“所谓贤人者,德不逾闲㉑,行中规绳㉒。言足以法于天下而不伤于身,道足以化于百姓而不伤于本。富则天下无宛㉓财,施则天下不病贫。此则贤者也。”
公曰:“何谓圣人?”
孔子曰:“所谓圣人者,德合于天地,变通无方㉔。穷万事之终始,协庶品㉕之自然,敷㉖其大道而遂成情性。明并㉗日月,化行㉘若神。下民不知其德,睹者不识其邻㉙。此谓圣人也。”
公曰:“善哉!非子之贤,则寡人不得闻此言也。虽然,寡人生于深宫之内,长于妇人之手,未尝知哀,未尝知忧,未尝知劳,未尝知惧,未尝知危,恐不足以行五仪之教,若何?”
孔子对曰:“如君之言,已知之矣,则丘亦无所闻焉。”
公曰:“非吾子,寡人无以启其心,吾子言也。”
孔子曰:“君子入庙,如右㉚,登自阼阶㉛,仰视榱桷㉜,俯察机筵㉝,其器皆存,而不睹其人。君以此思哀,则哀可知矣。昧爽夙兴㉞,正其衣冠;平旦视朝㉟,虑其危难。一物失理,乱亡之端。君以此思忧,则忧可知矣。日出听政,至于中冥㊱。诸侯子孙,往来为宾。行礼揖让,慎其威仪。君以此思劳,则劳亦可知矣。缅然㊲长思,出于四门,周章㊳远望,睹亡国之墟㊴,必将有数㊵焉。君以此思惧,则惧可知矣。夫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可知矣。君既明此五者,又少㊶留意于五仪之事,则于政治何有失矣!”
注 释
①论:通“抡”,选择。
②志:向慕。
③舍(shè):训为“处”。
④鲜:少。
⑤章甫:指商代的一种礼帽。(qú)履:指鞋头上有装饰的鞋子。绅带:指古时士大夫束腰之大带。缙笏(hù):指插笏板。缙:通“搢”,插。笏:古代大臣上朝拿着的手板,用玉、象牙或竹片制成,上面可以记事。
⑥端衣玄裳:指古人祭祀所穿的礼服。玄裳:指黑色的下衣。
⑦轩:古代一种有围棚或帷幕的车。
⑧斩衰(cuī)菅(jiān)菲:指穿着丧服与草鞋。斩衰:“五服”中最重的丧服。用最粗的生麻布制作,断处外露不缉边。衰:通“缞”。菅菲:指草鞋。
⑨歠(chuò):饮,喝。
⑩五仪:指五等。
⑪毕:完全。
⑫慎终:指慎重地考虑到事情的后果。
⑬训格之言:指可以奉为行为准则的教诲之言。
⑭见小暗大:指明白小事,却在大事上很糊涂。暗:愚昧,糊涂。
⑮从物如流:指顺从万物就像流水一样,随波逐流。
⑯率:规格,标准。
⑰形骸:指人的躯体。
⑱伐:自夸。
⑲专:专横。
⑳油然:指悠然,安然。
㉑闲:伦理道德的规范、界限。
㉒规绳:指规矩绳墨。比喻法度。
㉓宛:《荀子·哀公》中作“怨”。
㉔无方:指无定法,无定式。
㉕庶品:指众物,万物。
㉖敷:传布。
㉗并:相同。
㉘化行:指教化施行。
㉙睹者不识其邻:指看到他们的人不知道他们就在身边。
㉚如右:指走右边。
㉛阼阶:指东阶。
㉜榱桷(cuī jué):指屋椽。
㉝机筵:指几案和座席。机:通“几”。
㉞昧爽夙兴:指天还没亮时就起床。昧爽:指拂晓,黎明。夙:早。
㉟平旦视朝:指清晨去临朝听政。视朝:指临朝听政。
㊱中冥:指午后。
㊲缅然:形容思念的样子。
㊳周章:指周游。
㊴墟:废墟。
㊵数:屡次。
㊶少:稍微。
译 文
鲁哀公向孔子问道:“我想选择一些鲁国的士人,与他们一起治理国家,请问怎么选取呢?”
孔子回答说:“生于现在的时代,向往古代的道德礼仪;处于现在的风俗中,穿戴古代的儒服。实行这种做法而去做坏事,不也很少吗?”
哀公问:“既然这样,那么戴殷代的帽子,穿鞋头上有装饰的鞋子,系大腰带并把笏板插在腰带里的人,都是贤人吗?”
孔子说:“不一定是这样。我所说的,指的不是这个意思。穿着礼服,戴着礼帽,乘坐大车来祭祀的人,他们的志向就不在于吃荤腥的东西;穿着粗麻布做的丧服,蹬着草鞋,拄着丧杖而来喝粥祭祀的人,他们的志向就不在于喝酒吃肉。生于现在的时代,向往古代的道德礼仪;处于现在的风俗中,穿戴古代的儒服,我说的是这类人。”
哀公说:“好啊!仅仅就是这些吗?”
孔子说:“人分为五个等级,有庸人,有士人,有君子,有贤人,有圣人。仔细考察并分清这五类人,那治国之道就具备了。”
哀公问:“请问怎样的人可以叫作庸人呢?”
孔子说:“所谓庸人,他们内心没有慎重考虑结果的规矩,嘴里说不出可以作为行为准则的话语,不会选择贤人来依托自身,不会努力行事来安定自身。他们能明白小事,却在大事上很糊涂,不知道应该致力于做什么;顺从外物就像流水一样,不知道应该坚守什么。这就是庸人。”
哀公问:“什么叫作士人?”
孔子说:“所谓士人,他们内心有确定的原则,有坚守的计划,即使不能完全做到道术的根本,也一定有自己的标准;即使不能完全做到尽善尽美,也一定有自己的处事方法。因此他们的知识不一定多,但一定会审查自己所知道的是否正确;言辞不一定多,但一定会审查自己所说的是否有道理;做的事不一定多,但一定会审查自己所做的是否有依据。自己的知识既然知道是正确的,自己的语言既然是有道理的,自己的行为既然是有依据的,那么这些原则就像性命形体一样不能改变了。富贵不能够有所补益,贫贱不能够有所减损。这就是士人。”
哀公问:“什么叫作君子?”
孔子说:“所谓君子,他们的言辞必定忠信而内心没有怨恨,身怀仁义而脸上不会露出自夸的神色,思虑通达明白而言语不会专横。诚笃地遵行自己信奉的道义,自觉地努力向上而不松懈。他们悠然从容,就像很容易被超越一样,但最终不能被赶上。这就是君子。”
哀公问:“什么叫作贤人?”
孔子说:“所谓贤人,他们的道德不会超越常理,行为符合准则。说出的话能够被天下人效法而不会伤害自身,道德能够感化百姓而不会损伤根本。富有时,天下人不会怨恨他们财富多;施恩时,天下人就不会受困于贫穷。这就是贤人。”
哀公问:“什么叫作圣人?”
孔子说:“所谓圣人,他们的德行符合天地法则,懂得变通而不会一成不变。穷尽万事万物的来源与终结,协调万物的自然本性,广布道法而成就万物的情性。光明如同日月,教化行为就像神灵。在下的百姓不知道他们的德行,看到他们的人不知道他们就在身边。这叫作圣人。”
哀公说:“好啊!不是您贤明,我就听不到这些话了。虽然这样,我从小生在深宫内,在妇人手中长大,不曾知道哀伤,不曾知道忧愁,不曾知道劳苦,不曾知道危险,恐怕不能够施行五仪的教化,该怎么办?”
孔子回答说:“像您说的这样,那您已经知道这些道理了,我也没什么可以告诉您的了。”
哀公说:“不是您的话,我就无法开启自己的心智,您还是再说说吧。”
孔子说:“您进入宗庙,走右边,从东面的台阶上去,抬头看到屋椽,低头看到几案座席,这些器具都在,却看不到使用它们的人了。您因此感到哀伤,那哀伤就可以知道了。天没亮就起床,穿戴好衣服帽子;天亮后到朝廷讨论政事,考虑国家的危难。一件事没有处理好,那就是出现混乱灭亡的开端。您因此感到忧愁,那忧愁就可以知道了。太阳出来时处理朝政,一直到午后。接待各国诸侯及其子孙作为来往的宾客。作揖行礼,谨慎地保持自己的威仪。您因此感到劳苦,那劳苦就可以知道了。缅怀历史,思虑长远,走出城门,四处游览眺望,看到亡国的废墟,心中必定想到国家灭亡是时常有的。您因此感到恐惧,那恐惧就可以知道了。君主,是舟;百姓,是水;水可以用来承载舟船,也可以用来倾覆舟船。您因此感到危险,那危险就可以知道了。您既然能明白这五种情况,又能稍微注意五仪的事情,那在统治国家方面还会有什么失误呢!”
原 文
哀公问于孔子曰:“请问取人之法?”
孔子对曰:“事任于官,无取捷捷①,无取钳钳②,无取啍啍③。捷捷,贪也;钳钳,乱也;啍啍,诞④也。故弓调而后求劲⑤焉,马服⑥而后求良焉,士必悫⑦而后求智能者。不悫而多能,譬之豺狼不可迩⑧。”(www.chuimin.cn)
注 释
①捷捷:形容贪食的样子。
②钳钳:形容妄语的样子。
③啍(zhūn)啍:形容多言欺诈的样子。
④诞:欺诈,虚妄。
⑤劲:坚强有力。
⑥服:乘,用。
⑦悫(què):诚实,谨慎。
⑧譬(pì):譬如,比喻。迩:距离近。
译 文
鲁哀公向孔子问道:“请问选取人才的方法是什么?”
孔子回答:“选用马匹,经过使用后才能求得良好的;任用士人,必定要求他诚信后,才能求得有聪明才智的。不诚信却多才能,这样的人就像豺狼一样不能亲近。”
原 文
哀公问于孔子曰:“寡人欲吾国小而能守,大则无攻,其道如何?”
孔子对曰:“使君朝廷有礼,上下相亲,天下百姓皆君之民,将谁攻之?苟①违此道,民畔②如归,皆君之仇也,将与谁守?”
公曰:“善哉!”于是废泽梁③之禁,弛关市之税④,以惠百姓。
注 释
①苟:如果。
②畔:通“叛”,背叛。
③泽梁:古代用来在流水中拦鱼的一种装置。这里指上山砍柴、下水捕鱼。一作“山泽”。
④弛:解除,放宽。关市:指边关的交易场所。
译 文
鲁哀公向孔子问道:“我想让我的国家弱小也能防守,强大而不进攻别国,有什么方法?”
孔子回答说:“让您的朝廷有礼法,上下的人互相亲近,天下的百姓都是您的子民,那还有谁会来攻打您呢?如果违背了这个方法,百姓背叛您就像回家一样急切,都是您的仇人,那还有谁会来守护国家呢?”
哀公说:“好啊!”于是废除了百姓上山砍柴、下水捕鱼的禁令,放宽了关卡和市场的赋税,让百姓得到恩惠。
原 文
哀公问于孔子曰:“吾闻君子不博①,有之乎?”
孔子曰:“有之。”
公曰:“何为?”
对曰:“为其二乘②。”
公曰:“有二乘,则何为不博?”
子曰:“为其兼行恶道也。”
哀公惧焉。
有间,复问曰:“若是乎,君子之恶③恶道至甚也?”
孔子曰:“君子之恶恶道不甚,则好善道亦不甚;好善道不甚,则百姓之亲上亦不甚。《诗》云:‘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悦④。’《诗》之好善道甚也如此。”
公曰:“美哉!夫君子成人之善,不成人之恶。微⑤吾子言焉,吾弗之闻也。”
注 释
①不博:指知识不广博。
②二乘:指事物的正反两方面。
③恶(wù):讨厌,憎恨。
④“未见君子”数句:见于《诗经·召南·草虫》。惙(chuò)惙:形容忧伤的样子。止:语气词。觏(gòu):遇见。
⑤微:要没有,要不是。
译 文
鲁哀公向孔子问道:“我听说君子并不是什么都知道,有这种情况吗?”
孔子说:“有的。”
哀公问:“为什么?”
孔子回答说:“因为知识有两个方面。”
哀公说:“有两个方面,那为什么就不能博通了呢?”
孔子说:“因为知识也能用来做坏事啊。”
哀公听了有些惊惧。
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如果是这样,那君子厌恶恶行是非常厉害的了?”
孔子说:“君子如果厌恶恶行不厉害,那喜好善行也不会厉害;喜好善行不厉害,那百姓亲近君子也不会厉害。《诗经》中说:‘没见到君子,我内心就忧虑。等见到了君子,等遇上了君子,我内心就欢愉。’《诗经》中喜好善行厉害到这种地步。”
哀公说:“美好啊!君子成就别人的善行,不成就别人的恶行。如果没有您的这些话,我就听不到这个道理了。”
原 文
哀公问于孔子曰:“夫国家之存亡祸福,信①有天命,非唯人也?”
孔子对曰:“存亡祸福,皆己而已,天灾地妖②,不能加③也。”
公曰:“善!吾子之言,岂有其事乎?”
孔子曰:“昔者殷王帝辛④之世,有雀生大鸟于城隅焉⑤,占之者曰:‘凡以小生大,则国家必王,而名必昌。’于是帝辛介⑥雀之德,不修国政,亢暴⑦无极,朝臣莫救,外寇乃至,殷国以亡。此即以己逆天时,诡⑧福反为祸者也。又其先世殷王太戊⑨之时,道缺法圮⑩,以致夭蘖⑪,桑榖⑫生于朝,七日大拱⑬。占之者曰:‘桑榖野木而不合生朝,意者⑭国亡乎?’太戊恐骇,侧身⑮修行,思先王之政,明养民之道,三年之后,远方慕义,重译⑯至者,十有六国。此即以己逆天时,得祸为福者也。故天灾地妖,所以儆⑰人主者也;寤梦征怪⑱,所以儆人臣者也。灾妖不胜善政,寤梦不胜善行。能知此者,至治之极也,唯明王达此。”
公曰:“寡人不鄙固⑲此,亦不得闻君子之教也。”
注 释
①信:果真,的确。
②妖:古称一切反常怪异的事物或现象。
③加:这里指改变原本的情况。
④帝辛:商朝最后一位君主,子姓,名受(一作受德),谥号纣,世称殷纣王、商纣王。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暴君。
⑤雀:小鸟。隅:角落。
⑥介:助,借助。
⑦亢暴:指强暴,凶暴。
⑧诡:违反。
⑨太戊:子姓,名密,商王太甲之孙,商朝第九任君主,在位七十五年。是商朝时很有建树的国君。
⑩圮(pǐ):断绝。
⑪夭蘖:指反常的树木。蘖:被砍去或倒下的树木再生的枝芽。
⑫桑榖(gǔ):指桑树与楮树。榖:楮树。
⑬大拱:形容粗大。拱:两手合围。
⑭意者:表示测度。大概,或许。
⑮侧身:指倾侧身体。比喻不能安身。
⑯重译:指辗转翻译。
⑰儆(jǐng):使人警醒,不犯过错。
⑱寤梦征怪:指梦见怪异的征兆。
⑲鄙固:指鄙陋,不通达。
译 文
鲁哀公向孔子问道:“国家的存亡祸福,的确是由天命来决定的,不只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吗?”
孔子回答说:“存亡祸福,都是人们自己决定的,天灾地祸,不能改变国家的命运。”
哀公说:“好啊!您的话,难道有事实根据吗?”
孔子说:“从前商纣王帝辛在位的时代,有只小鸟在城墙边生了只大鸟,占卜的人说:‘凡是小的事物生出大的事物,那国家就一定能称王,名声一定会昌盛。’于是帝辛借助小鸟生大鸟的吉兆,不好好治理国家政事,残暴到没有极限,朝廷大臣没有能挽救的,外敌攻到都城,商朝就灭亡了。这就是凭借自己的暴行来违逆天时,违背福泽反而变成了祸端啊。还有商纣王的先祖殷王太戊在位的时代,道德败坏,法度衰亡,以至于长出反常的树木,在朝堂上生出桑树与楮树,七天就长得有两手合抱那么粗。占卜的人说:‘桑树与楮树本来不应该长在朝廷上,难道是国家要灭亡了吗?’太戊非常惊恐,谨慎地修养德行,学习先王治国的方法,弄明白保养百姓的方法,三年后,远方的人都思慕他的仁义,经过多重翻译来到殷国的使者,多达十六个国家。这就是凭借自己修养德行来违逆天时,得到祸兆反而变成福泽啊。所以天灾地祸,是用来警告君主的;梦见怪异的征兆,是用来警告臣子的。天灾地祸不能战胜良好的政治,梦见怪异的征兆不能战胜良善的德行。能够懂得这个道理,就是治理国家最高的境界,只有明君能达到这个地步。”
哀公说:“我如果不是这么浅陋鄙薄,也不能够听到您的教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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