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又瘦又小的尸体旁,一次次快门闭合,仿佛要吸干法利斯体内最后一点血液。我小心翼翼听着,法利斯是我在加沙见到的第一具尸体,第一次死亡。按照当地惯例,葬礼于上午11点举行,顺序如下:游行,抬尸体至死者家,游行,在清真寺为死者祷告,游行,去墓地。一辆卡车头前开道,抬着法利斯的担架紧随其后,其他人一路疾走。每一次葬礼游行,都是一次集体情绪洗礼。那是一名9岁巴勒斯坦女孩的葬礼,她死在开学前一天。......
2023-11-01
生活在巴勒斯坦狙击手仇恨的海洋中,每天的生活就是藐视死亡、主义必胜的演出。
犹太定居者拜迪一家,是以色列样板定居者、发言人,展现他们在死亡面前不退缩,坚守土地的意志。
比起全面封锁的加沙,西岸巴勒斯坦城市与犹太定居者之间,地理连接更近。穿过空无一人的巴勒斯坦街道,就看见满眼大卫星以色列国旗。几天前,以色列军队刚刚结束在希伯伦巴勒斯坦区域的军事搜索,巴勒斯坦人大都关门闭户。几个头带犹太圆帽的小定居者,坐在石头台阶上玩耍,鬓角都留着卷卷的头发。途中,遇到一队“寻根访祖”的美国犹太人,希伯伦定居点发言人大卫·威尔德摆弄着模型,向每一个访客介绍“犹太人社区”情况。
他的家里有14个孩子,父亲是经书抄写员,室内最多的摆设是经书和儿童玩具;墙壁上随处可见子弹打穿的窟窿:客厅的花盆背后、浴室、书房……这是希伯伦犹太人定居点中离巴勒斯坦村庄最近的7户人家之一。出门30米就到了巴控区,拜迪打开窗户向外一指,300米开外就是一个小山头——巴勒斯坦枪手理想的射击地点。
子弹随时可能射进房间,15岁的女儿哈达萨却说自己从来没想过要搬走。
“他们(巴勒斯坦人)就是要把我们吓走,好占我们的地方,决不能让他们得逞。”她不会讲英语,通过拜迪翻译告诉我。哈达萨见到生人很羞怯,手里不停地转着线团。
一天临睡前,父亲进屋看孩子们睡着没有,突然一颗子弹从他头顶飞过。哈达萨说,她和8岁的弟弟反应是:接着睡觉!(www.chuimin.cn)
“父母来到这里时,就知道将要面临怎样的生活。”哈达萨说。
他家不远处,一场示威也在进行,反对以色列总理沙龙提出的“单边行动计划”。定居者、自杀爆炸受害者,都反对以色列单方面从加沙地带撤军。
“撤军意味着向巴勒斯坦‘恐怖分子’投降。”一个举着木牌的妇女说,身边轮椅上坐着一名三次遭遇自杀爆炸的以色列男子。她50岁左右,说起话来咄咄逼人:“我们才是‘巴勒斯坦人’,犹太人来到巴勒斯坦的时候,根本没有阿拉伯人……阿拉伯人有那么多国家,为什么非要占我们的地方?”
我问她有没有听说一个小时前刚刚发生的事情:加沙地带一名怀孕的定居者带着4个孩子开车前往耶路撒冷投票,在公路上遭到巴勒斯坦枪手伏击,5个人全死了。
“就算遭到袭击定居者也不能后退,”她目光进逼,“否则恐怖分子就得逞了。”
/阿克萨烈士旅的冷兵器游行,这个蒙面人经过时竟叫出我的名字
有关中东死生门:巴以行走观察的文章
围在又瘦又小的尸体旁,一次次快门闭合,仿佛要吸干法利斯体内最后一点血液。我小心翼翼听着,法利斯是我在加沙见到的第一具尸体,第一次死亡。按照当地惯例,葬礼于上午11点举行,顺序如下:游行,抬尸体至死者家,游行,在清真寺为死者祷告,游行,去墓地。一辆卡车头前开道,抬着法利斯的担架紧随其后,其他人一路疾走。每一次葬礼游行,都是一次集体情绪洗礼。那是一名9岁巴勒斯坦女孩的葬礼,她死在开学前一天。......
2023-11-01
一个叫伊纳斯的女生拉起我的手问:“想殉道吗?跟我来。”“不是所有人都能殉道,”伊纳斯说,“真主只挑选最优秀的人殉道……你可以努力……”空袭发生时,乌姆·穆罕默德正在家中,她对我讲起当时的情景。伊纳斯告诉我,哈马斯视亚辛为精神领袖,但乌姆·穆罕默德“仅仅是他的妻子”。不过,哈马斯将负责亚辛遗孀及其家属今后的生活。/亚辛妻子乌姆·穆罕默德接受妇女们的吊唁......
2023-11-01
终于来到久闻其名的“和平绿洲”。“和平绿洲”的居民见过太多记者,不设防。“我在东耶路撒冷以及其他一些以色列城市也看到过犹太人、阿拉伯人共同生活的景象,为什么‘和平绿洲’这么特别呢?”“和平绿洲”的绝大部分女生,穿窄窄小小的T恤、牛仔,有些还烫了头发。......
2023-11-01
易卜拉欣和另一个同学身穿黄色迷彩服,一人手里一把尖尖的匕首,相对而立,做格斗状。如今易卜拉欣已经死了,这样的照片也是烈士遗照了。一天放学后,易卜拉欣没有回家,也没有跟家人讲。一个同学家里被以色列空军炸了,尸体惨不忍睹,深深触动了易卜拉欣。天堂里有七十二处女等待烈士。“那对于女性来说,天堂里有什么呢?”......
2023-11-01
一只大黑包已经放在门外。一小时过去,我开始咆哮。黑袍母亲法帖马的丈夫在萨巴阿,埃雷兹外一个以色列阿拉伯人村庄。一男一女,女婴尚在襁褓中。一个巴勒斯坦妇女带着十几个孩子靠近电磁门。法帖马抱起女婴,男孩扶着地爬起来,跌跌撞撞走过去。一股邪风吹过通道,恶臭阵阵。又过了好一阵子,以色列警卫塔拉终于过来认领我们。过埃雷兹检查站,进加沙。交谈中得知,车上一名妇女的儿子被关12年了,妻子改嫁,没有孩子。......
2023-11-01
德维的父亲是个满脸胡子、一身黑衣的拉比。这就是犹太男子年满13岁、举行成年礼时使用的经文盒子。想起来了,穆罕默德登霄踏的那块岩石,也是犹太人祖先亚伯拉罕向神祭献独子的地方。而他家对面,3米开外,就是穆斯林区。虽然遭到停课处分,但从此无人再敢招惹他,大家都认为他是个疯子。“我们的国家也是这样,谁敢欺负我们,就加倍报复。”德维家晚饭吃“库丝库丝”,据我所知,这也是北非阿拉伯人的传统食品。......
2023-11-01
亚辛家在我的办公室以南,直线距离不超过10公里,但是路线曲折。亚辛的轮椅碎了,袍子碎了,脑袋也碎了。空气里还是惊愕,不是想象中的愤怒,人们还不能接受亚辛遇刺这个事实。一个孩子手持大幅亚辛画像,站在矮墙上。还有一些孩子在地上、墙缝里挑拣亚辛及另外8名死者的尸体碎片。赶往停放亚辛尸体的舍法医院,路上天光渐亮。金色的晨光勾勒出远远近近房屋和清真寺的形状。这是个黑色清晨。......
2023-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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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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