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在心理分析中的作用

一、如何选择加工模式

在生活中有些问题仅仅依赖直觉或分析加工便可解决，但很多情况下个体需要直觉及分析过程的合作才能做出最佳判断，所以在问题解决过程中个体需要根据不同的情境选择恰当的加工模式。区别直觉与分析过程的关键指标在于任务实际消耗认知资源的多少，而认知资源的消耗取决于个体就该任务所具有图式的丰富程度。具体而言，个体通过练习、强化等方式实现图式的丰富及内化，从而导致完成任务实际消耗认知资源的减少，最终实现分析过程向直觉过程的转化，因此可以看出选择加工模式的一个重要依据便是个体图式的丰富性。

(一)图式丰富且已内化

在解决问题过程中，如果针对该问题已有丰富的图式经验，那么此时仅仅依靠直觉便可快速解决问题。例如，当被问自己的家乡在哪儿，个体可以脱口而出，不需要任何思考，因为家乡这一图式自小便形成，已经完全内化，一旦受到外界刺激，便可自动激活提取。此外，Evans和Curtis-Holmes(2005)在推理研究中发现，要求被试在5秒内做出反应会使其分析过程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但是对直觉加工并没有产生显著影响。而Johnson, Tubau和De Neys(2016)为被试设置不同难度的额外任务来控制认知资源的占用程度，结果发现直觉加工的反应时间、反应信心及正确率并没有随着任务难度的增长而形成显著差异，但分析加工过程却受到了显著影响。以上研究结果说明，已经内化的经验图式可以仅依靠直觉过程快速提取至意识层面，且相比较分析加工而言具有快速、较少占用认知资源的优势。因此，当图式丰富且已内化时，个体只需要通过直觉加工的参与便可解决问题，尤其在时间压力条件下，个体只能依靠直觉加工做判断，此时分析加工的参与不仅是对认知资源的浪费，甚至会对直觉过程产生不必要的干扰。

(二)无图式情况

在以往双加工理论的研究中，研究者普遍认为分析加工速度较慢，占用较多的心理资源，更多地依赖于理性，属于串行加工，不容易受背景相似性、刻板印象的干扰，主要基于规则进行，其加工过程和结果都可以被意识到(De Neys & Bonnefon, 2013)。所以在学习过程中，我们需要分析加工的参与保障学习过程的推进。当面对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全新问题时，个体无图式可调用，此时必须通过分析加工学习图式来解决问题，而依赖于经验图式的直觉无法发挥作用。例如，个体第一次见到铅笔时不知道它的用处，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使用铅笔，只有通过学习掌握有关铅笔的图式才能知道铅笔的使用方法，而学习活动的有效开展是建立在分析加工的基础之上的。此外，一系列研究发现当分析加工与直觉加工的结果发生冲突时，加工速度较快的直觉加工往往会对加工速度较慢的分析加工产生不利影响，并导致各类非理性的偏差现象，例如基线比例忽视现象(Bonner & Newell, 2010; Bago & De Neys, 2017)、比例偏差现象(Mevel et al., 2015)和信念偏差效应(De Neys & Franssens, 2013; Pennycook, Cheyne, Koehler, & Fugelsang, 2013)等。因而可以推论，在无图式情况下依靠分析加工处理问题不仅可以帮助个体学习图式，同时也能够有效避免直觉的干扰。

(三)图式不足或尚未完全内化

有时，我们遇到的问题是既熟悉又复杂的，即个体对某个复杂问题已经掌握了一定的图式，但是这些图式尚不足以解决当前问题。此时，个体需要依靠直觉自动提取已有图式，同时借助于分析加工的参与处理已有图式尚未涉及的部分。其实，生活中大多数问题的解决都需要直觉与分析加工的合作。因为现实情况中面临的问题往往是复杂多变的，即使个体已经掌握了图式，但也需要根据不同的情况找出特定的应对方案。比如，国际象棋大师虽然已经掌握了多种棋谱图式，但是由于对手的出棋方案是不可预测的，因此其在对弈过程中首先需要依靠直觉激活图式从而快速判断可能制胜的部分棋着，随后通过分析加工仔细推敲挑选出最佳方案。可见，即便是经验丰富的个体在解决复杂问题时也需要直觉与分析加工的合作。

关于直觉加工与分析加工的关系探讨，研究者提出了不同的模型，其中包括默认干涉模型(default-interventionist model)和平行竞争模型(parallel-competitive model)(Trippas, Thompson, & Handley, 2017)。默认干涉模型认为直觉加工先于分析加工产生，在问题解决过程中个体首先通过直觉形成一个默认答案，随后分析加工产生并对直觉加工的结果进行监测，若结果一致则维持直觉加工的结果，若结果不一致则推翻直觉加工的结果(Handley & Trippas, 2015)。平行竞争模型认为直觉加工与分析加工是同时产生的，两者相互竞争做出反应(Sloman, 1996)。两种模型均既有支持者也有反对者，但是不管如何它们都印证了在诸如推理等复杂问题解决过程中直觉与分析是相互合作、共同参与的。由于直觉加工是自动激活的，加工速度较快，因此其结果可以被个体迅速意识到，而分析加工是需要意识参与的，加工速度缓慢，因而可以对直觉加工的结果加以检测及调整。

当然，在解决问题过程中，个体所掌握的图式尚未完全内化时也需要直觉与分析加工的合作，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不熟练”。例如，熟练的老司机可以一边开车一边听音乐或聊天，而刚拿到驾照的新手虽然开车的步骤全部掌握，但是在实际开车过程中仍需要专心致志，不能分心。直觉的形成需要图式的完全内化，但是若内化并没有完全实现，那么此时问题的解决仍然需要一定认知资源的投入，而分析加工的参与也可以帮助个体更快更好地将图式内化进而形成直觉。

二、分析与直觉合作的优势

在解决问题时，个体思维加工模式的选择主要有三种，包括仅依赖直觉加工、仅依赖分析加工和需要直觉与分析加工的合作。然而事实证明，生活中直觉与分析加工共同参与的加工模式是多数情况下的最佳选择，这一方面是受现实情境复杂性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是由于这种加工模式自身的显著优势。直觉加工与分析加工相互合作既可以发挥直觉与分析各自的优点，同时也能够抑制仅依赖某种加工方式所产生的缺陷。总体而言，直觉与分析加工合作的优势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弥补图式的不足

图式的不足包括图式不够丰富以及图式经验的扭曲与错误。

1.图式不够丰富

直觉的产生一方面来自先天的本能；另一方面来自后天经验的积累。实验结果以及生活经验均告诉我们依赖于直觉加工可以帮助个体更快地做出选择，但是在某些情境下仅仅依赖直觉往往会致使我们做出错误的判断。通过经验积累从而不断丰富及内化图式是高级直觉形成的重要途径，但是在复杂问题中现有图式可能无法应对。例如，在考试过程中碰到已经烂熟于心的知识点，我们往往通过直觉便能知道相应的解题思路，这便是以高阶图式为基础的高级直觉；碰到没有复习过的知识点，我们缺少相关图式，只能凭直觉选择看上去正确的答案，也就是凭感觉蒙，这是一种低级直觉，而低级直觉对正确答案的选择几乎没有积极作用。所以说，经验图式对高级直觉具有重要意义，任务过程中相关图式的缺乏将会导致直觉无用武之地。而此时分析加工却成为个体获取相关图式的有效途径，当个体发现直觉自动提取的图式不足以完全解决问题时，可以借助于分析加工的参与进一步完善图式。

另外，在复杂而不确定的任务中，直觉也难以发挥作用，因为过于复杂的情境下，通过经验积累发展图式本身就是十分困难甚至是无法实现的，其中最典型的例子便是股市。股票市场非常复杂，股票的涨跌也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因此即使你具有丰富的专业知识背景也难以仅依靠直觉对此做出精准的预测。股票市场从业人员可以向客户解释他们推荐某一只股票的理由，甚至能够讲述各种指数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即便如此他们也仅能提供该股票涨跌的可能性，因为股票极易受到外界一些不可控因素的影响，无法像考试一样凭借直觉做出精准的判断。所以，直觉与分析的合作便十分有必要，个体需要通过直觉把握全局，随后利用分析加工做进一步细致推算。

2.经验图式的扭曲与错误

社会学习理论强调观察学习在个体学习过程中的作用，但有时通过观察获得的经验并不是正确的，这也直接导致后续直觉判断的错误，在生活中这种现象比比皆是。例如，儿童在广告、网络视频或者父母不良的言传身教中习得了不好的行为习惯，这些行为内化成直觉并在其未来的行动中不自觉地表现出来。因此，错误的图式往往导致错误的直觉表现，有时个体甚至对错误行为不自知，同时由于直觉过程快速、自动化的特点，即使个体意识到表现的错误，但是仍然很难抑制直觉表现，此时应当需要分析加工的参与，让个体意识到行为的不当之处并提供改正的可能。直觉与分析加工的合作既可以保障行为的快速产生，同时又可以对直觉产生的结果进行有效监控，及时修正不良行为，所以可说是修正经验图式的最佳方案。

(二)克服思维定势与刻板印象

1.思维定势

过分依赖直觉常常会使个体陷入思维定势中。思维定势是指重复先前的心理操作所引起的对活动的准备状态，简单来说就是个体按照同一种方式思考、解决问题的习惯。思维定势有其积极作用，它可以帮助个体明确应该将注意力集中在哪儿，同时忽略哪些不重要的细节，例如在学习完数学例题之后，个体可以按照原本的解题思路迅速知道解题的关键点在哪儿，节约大量的时间精力。但是它的消极作用也不容忽视，前文提到的“球拍和球”问题就显示了思维定势的局限性。

当看到题目时，很多人的第一印象是球拍价值1美元，球价值0.1美元。因为大多数人受思维定势的影响，将球的价格计算为1.1-1=0.1美元，但仔细分析之后可以发现正确答案为球拍价值1.05美元，球价值0.05美元。出现这种问题的原因是人们对很多事情的认知已经固化，习惯性地用固定的方式去看待问题。有时候经验图式虽然能够帮助我们快速将注意力集中在重要信息上，但是也常常使我们忽略一些关键的细节，导致错误的答案。产生思维定势则说明个体习惯用固有的图式去应对所有相似的情境，而忽略相似情境中的差异性。而便利法则可以为思维定势的产生提供一定的解释。便利法则是个体在社会认知过程中常常会采用的一种认知法则，即根据一件事进入脑海的难易程度来做出判断。Markus(1991)通过实验证明了这一认知原则的存在。首先，他让一批被试写出6次表现出自己有主见的事情，让另一批被试写出12次表现出自己有主见的事情，写完之后让所有被试评价自己有主见的程度。结果发现要求写出6次有主见的事件的被试相对来说认为自己是有主见的，而要求写出12次的被试相对而言认为自己是没有主见的。该结果符合便利法则的假设，因为相比较而言，写出6次表明自己有主见的事件的难度要远低于写出12次，被试依据成功回忆的便利性来判断自己有主见的程度。生活中这样的示例也很常见，例如当被问及飞机与汽车哪种交通方式发生事故的概率更高时，人们的直觉往往认为是飞机，因为一旦有飞机失事，新闻媒体会进行大量的报道，个体对其印象深刻，这些事件也更容易从脑海中提取出来，但是数据显示汽车发生交通事故的概率要远高于飞机，造成人们错误判断的原因便是便利法则。(www.chuimin.cn)

过分依赖直觉便是对便利法则的坚决贯彻。由于内化的经验图式对个体而言是极易提取的，此时仅依赖直觉做判断也就是根据图式的提取难度做判断，一旦经验图式本身存在错误或者经验图式与当前环境并不完全匹配时便会导致错误的判断。因此，容易出现思维定势的情境中，分析加工的加入就显得格外重要。在此过程中，直觉加工负责图式的激活与提取，而分析加工负责图式内容的检测以及图式与环境匹配度的判断，这样不仅可以保障思维加工的速度，又能够提高结果的正确率。

2.刻板印象

只依赖直觉解决问题也会造成刻板印象。正如前文所提到的，刻板印象是人们对某个事物形成的一种固定的看法，虽然有时刻板印象可以帮助我们快速做出决定，但是事实证明很多刻板印象是片面甚至是带有偏见的。

或许，第一印象可以部分解释刻板印象的特性。所谓第一印象，即对某个个体或事物的最初印象，也是我们对这一个体或事物图式形成的关键阶段。最初的图式一旦形成往往难以改变，虽然它并非总是正确的，但是它总是最鲜明、最牢固的。就图式加工过程而言，最初的图式形成之后便会迅速内化进而形成直觉，此后想要改变这一图式就十分困难，久而久之，第一印象极有可能转化为个体的刻板印象。正因为第一印象的重要性，所以人们在与他人初次见面时大多格外注重仪表姿态，以期给他人留下好印象。但是，第一印象常常是个体刻意表现出来的形象，如果仅仅依靠第一印象做判断不免狭隘、片面。所以，此时需要分析加工的参与，时刻对最初内化的图式进行检测与调整，避免陷入刻板印象的陷阱中。

另外，晕轮效应(又称光环效应)也可为刻板印象的产生提供解释。晕轮效应是指评价者对一个人多种特质的评价往往受其某一特质高分印象的影响而普遍偏高。与之相对应的还有负晕轮效应(又称扫帚星效应)，主要指评价者对一个人的多种特质的评价往往受其某一特质低分印象的影响而普遍偏低。例如外貌便是极易产生晕轮效应的特质。生活中，当见到一位外表吸引力较高的同事或同学时，我们经常将其外表吸引力类化到许多与外表无关的特性中，比如对其性格、态度等其他人格因素都产生较高的评价。其实，通过晕轮效应形成的图式大多是片面、缺乏理性的，甚至是以偏概全的。因此，当个体通过直觉自动激活相关图式之后，需要通过分析加工修正其中不理性之处，从而对事物持有更加公正客观的态度。

(三)避免无限纠结，提高工作效率

分析加工是缓慢的、需要意识参与的，主要基于规则进行。依靠分析加工可以帮助个体快速学习，掌握更多的图式，但是在某些情况下过分依赖分析加工反而会造成不良结果，此时也需要直觉加工的参与帮助分析做决策。

分析加工是个体累计经验、完善图式的重要途径，但是若是事事皆依靠分析加工，那么个体便会疲惫不堪，工作效率降低。分析加工学习图式的过程其实便是图式内化，向直觉转化的过程。在学习过程中，有部分图式逐渐内化，而这一部分图式只需依赖直觉加工处理即可。个体的认知资源是有限的，若仅依靠需要大量认知资源投入的分析加工处理问题，那么个体的学习过程只能缓慢推进。相反，适当将部分已内化的图式交由直觉加工则可以将有限的认知资源针对性地用于学习新图式中，不仅舒缓了学习压力，也能够大幅提高整体效率。

分析加工依靠逻辑规则处理问题，但有时又会被规则所限制。

1.同一问题进行判断的规则标准可能是多重的

若均按分析加工处理则需要列出每一条规则并一一计算。例如，人们在买车时往往需要对几个备选车型进行比对，并从中挑选最适合自己的。但是，车辆好坏的判断标准有很多，如价格、空间大小、颜色、品牌等，若对诸多标准一一进行比对，那么便会陷入死循环，因为不同的标准可能指向不同的结果，如按价格来判断可能A车更合适，按空间大小来挑选可能B车更合适。这种情况下，个体可以通过直觉选择几个最为关注的标准，如价格、品牌，放弃其他不重要的标准，如颜色等，既能简化挑选的过程，也可以促使我们更快更好地做出选择，从规则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2.仅依靠逻辑规则处理问题还会陷入“两可地带”的困境

正如上文买车示例所示，当判断标准太多时，个体可以依靠直觉挑选出最关注的几个标准帮助决策过程的推进。若进行比较的选项中，其中一个与自我预期十分匹配，而另一个极其糟糕，那么个体无需犹豫便能做出选择。但是，如果两个选项对个体的吸引力程度相似，此时仅依靠逻辑规则判断便只能陷入无限纠结的境地。比如，买车过程中个体选择价格、空间大小为关注的标准，但是可能有两辆车在这两个标准上的结果很接近，具体来说，它们对个体而言具有大体相当的优势和劣势。分析过程在此情形下已束手无策，此时我们只需依靠直觉选出心中的最佳答案即可。

三、促进合作的有效途径

综上所述，解决问题时个体如已有丰富图式，此时仅通过直觉加工即可，如个体并无图式，此时需要分析加工来学习图式。但生活中大多数复杂问题的解决还需直觉加工与分析加工的合作，从而弥补图式的不足、克服思维定势和刻板印象的局限，并且摆脱规则的束缚，显著提高工作效率。因此，在实际决策过程中，我们需要了解促进直觉与分析加工合作的有效途径，帮助个体更好更快地做出决策。

(一)直觉的关键作用

实现直觉与分析加工的合作，首先必须明确直觉的关键作用。

直觉与分析加工合作中，直觉加工往往是贯穿分析加工的全部过程的。此时，分析过程的展开是建立在直觉加工的已有图式上进行的，若无已有图式那么只能依靠分析加工进行，又何谈两者的合作。人类的视觉系统是直觉重要性的绝佳示例。人类视觉系统包括一个边缘结构和一个视网膜中央凹。边缘系统负责提供整体的视野，避免人类在空间中迷失方向。中央凹使人类能够分辨精确的细节，同时将视线集中于目标之上。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既需要边缘系统，也需要中央凹。如果边缘系统受损，个体只剩中央凹视觉，便如同通过一根吸管窥探世界，每次只能看到世界的一小部分，无法判断周遭的环境。如果中央视觉受损，个体便无法完成在视觉上有精确要求的任务，例如阅读，但个体仍具备整体性视觉，因此其自由活动的能力并未受限。从以上可以看出，相较而言，两者之中边缘系统对个体生活的意义更大。

人类的直觉加工与边缘系统相似，负责整体性加工，帮助个体在决策过程中掌控大局，而分析加工与中央凹相似，负责精细加工，保障个体能够对特定的任务进行仔细的思考。与人类视觉系统相似，认知过程中直觉加工亦发挥了基础性的作用，分析式的精细加工的推进需要在直觉式的整体加工的基础上进行。正如默认干涉模型所示，决策过程中直觉加工先激活已有图式，而分析加工是通过对直觉加工结果的检测与完善发挥自身作用的。因此，要实现直觉与分析加工的合作，必须发挥好直觉的关键作用。

(二)图式的扩充与完善

通过图式的扩充与完善，可以促进直觉与分析的合作。在直觉与分析加工的合作过程中，直觉发挥了关键且基础性的作用，那么为了更好地作出决策，必须从加强个体直觉加工着手，而图式便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高级直觉产生的基础在于图式的丰富与内化。柯林斯等人(Collins & Loftus, 1975)提出的激活扩散模型解释了图式概念的激活过程。激活扩散模型认为各种图式之间是一个相互联系的图式网络，其中有的图式之间联系紧密，有的图式之间联系较松散。当一个图式激活时，与之相关的其他图式也会被激活，但是激活的强度会随着传递距离的增加或传递时间的延长而降低。例如，当“红色”这一图式被激活时，与之相关的图式“火”随后也被激活，接着个体可能会激活“火灾”“房屋”“消防车”等图式。与原本图式联系紧密的图式便是已经内化的图式，只需直觉加工便可自动提取，而与原本图式联系较松散的图式还尚未内化，需要一定的思考才能被激活，此时需要分析的参与。所以，为了加强直觉加工的功能，当前的关键在于扩充与完善图式，加强各种相关图式间的联系，从而形成一个庞大的图式网络。当其中一个图式被激活时，其他相关的图式也随着自动激活。图式网络中相互联系且又相互独立的图式越多，那么个体的直觉过程也会更加顺畅，而分析加工的任务便是根据不同的情境检测激活图式的恰当性，同时通过不断地学习扩充图式网络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