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悲壯的“五四”，它過去了，它逝水樣地過去了。“五四事件”，由北京的大學專門學校學生發難，而引起全國學生與新式都市的商人的響應，這是無疑的事實。但北京學生的最初發難並非直接受“新文化動”的影響；即萬分讓步的講，也只能説“新文化動”對於“五四事件”或有些少的幫助。“五四事件”的發生，這秘密團體裏的分子是很有關係的。“五四事件”發生於“五四”，而不發生於“五三”“五五”，這是值得一説的史實。......
2023-11-01
周予同教授：捍卫祖国、追求真理、弘扬五四精神
【摘要】：今年是“五四”60周年。“五四”的鬥争、極大地鼓舞了中國人民的鬥志，一場反帝反封建的大風暴立刻席卷了全中國。我們發揚“五四”的光榮傳統，其中最重要的，就要像“五四”時期的青年那樣熱愛祖國，追求真理，以祖國繁榮富强爲己任。我們確實要繼承“五四”精神，還需高舉民主和科學的大旗。你們要告訴大學生們，在現階段，必須要有脚踏實地的科學精神，建設好“四化”，讓祖國早日繁榮富强。
（時間：1979年4月22日地點：上海復興路周予同寓所）
顧潜（以下簡稱顧）：周先生，您親身經歷并參加了五四運動。今年是“五四”60周年。我們想請您以親歷者的身份，與復旦的青年大學生們談談心。
周予同（以下簡稱周）：從“五四”到現在，已經60年了，可是，當年參加“五四”鬥争的壯烈場面，至今仍歷歷在目。
1919年那一年，我是北京高等師範學校（就是現在北京師範大學前身）的二年級學生。那時，我才22歲，和當年的許多青年學生一樣，血氣方剛，懷有一腔愛國熱忱。眼看自己的祖國備受帝國主義的欺凌，封建軍閥的割據，一天天陷於水深火熱之中，每個熱愛祖國的中國人誰不義憤填膺！在巴黎和會上，帝國主義列强瓜分中國、强迫中國承認屈辱的二十一條的行徑，激起了全國人民的憤怒，五四運動就在這樣的形勢下爆發了。
顧：聽説當年你和另一位“五四”勇士匡互生等幾位同學，闖入賣國賊章宗祥、曹汝霖家中，痛打國賊，并在趙家樓點燃了愛國的烈火……
周：當時，我們不顧反動當局和反動學者施加的壓力，冒着失學、坐牢、殺頭的風險，義無反顧，毅然决然地投身到了這時代的洪流中。那時，我作爲高師的代表之一，組織、參加了這一北京青年學生的愛國壯舉。我和許多人都寫下了遺書，準備爲真理而獻身。我們火燒趙家樓、痛打賣國賊的正義行動，顯示了中國人民的力量和雖死不可侮的决心。“五四”的鬥争、極大地鼓舞了中國人民的鬥志，一場反帝反封建的大風暴立刻席卷了全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序幕揭開了。
顧：由於“四人幫”的破壞，現在的一代大學生對社會主義産生了迷惘，打開國門一看，我國與美國等發達國家相比落後了一大截……(www.chuimin.cn)
周：要看主流。我們年輕時，國家多麽落後，政府多麽腐敗，西方列强百般欺負我們。五四運動使人民的思想開始覺醒，但没有能改變被壓迫、被剥削和被奴役的命運。後來，在黨的領導下，我們祖國終於站起來了。從趴下來任人宰割，到挺起胸膛做人，這是質的變化。這就是主流。今天，新中國的代表在聯合國發出了響亮的聲音，我國以一種矚目的姿態、雄厚的力量，崛起在世界政治舞臺上。我真正感到了做一個中國人的自豪。
社會主義走過了曲折的道路，我們的國家還不十分强大。現在黨的十一届三中全會要求把工作重點轉到經濟建設上來，這就找對了方向。歷史已經證明，落後就要捱打。60年前的五四運動，就是在帝國主義欺侮我們國家落後、政府腐敗、民衆愚昧的情况下觸發的。我們發揚“五四”的光榮傳統，其中最重要的，就要像“五四”時期的青年那樣熱愛祖國，追求真理，以祖國繁榮富强爲己任。
顧：“五四”精神最重要的精髓是民主和科學。最近一個時期，復旦校園和社會上出現了一股思潮，認爲我們現在開始强調科學了，但民主還不够，没有民主，就没有人的思想解放，就没有科學的繁榮和經濟發展。請談談您的看法。
周：我也聽説了我們學校和社會上有這麽一種思潮。在某種意義上説，這實際上是對“四人幫”在“文化大革命”中破壞民主和法制的一種反撥。但凡事必須要有“度”，也有階段性。我們國家受幾千年封建主義影響，餘毒很深，不是一個早上就能消除的，發展民主有一個歷史的階段性。我們確實要繼承“五四”精神，還需高舉民主和科學的大旗。民主和科學是不可分的，離開科學精神，空談民主没有用；離開民主，發展科學和經濟也長久不了。
你們要告訴大學生們，在現階段，必須要有脚踏實地的科學精神，建設好“四化”，讓祖國早日繁榮富强。
原載《復旦》1979年5月4日；收入顧潜《苦旅：從紅色青年到思想者的真實歷程》，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06年。據《苦旅》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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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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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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