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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教育问题:周予同教育论著选编

【摘要】:本年度上海舉行國立大學專科學校統一招生,考生一萬數千人,初試録取三千餘人,我有機會主持一部分理工科學生的口試,在兩天實足十六小時時間中,雖然經過口試的學生不過二百人以上,但也很可以反映出一部分的青年思想,有若干嚴重的教育問題值得考慮。又其次,宗教在正軌教育中應該占怎樣的地位和成分,也是值得考慮而需要解决的一個問題。

本年度上海舉行國立大學專科學校統一招生,考生一萬數千人,初試録取三千餘人,我有機會主持一部分理工科學生的口試,在兩天實足十六小時時間中,雖然經過口試的學生不過二百人以上,但也很可以反映出一部分的青年思想,有若干嚴重的教育問題值得考慮。

上海解放不到四個月,能够讀完高中,而且有能力投考大專學校的,大部分是小資産階級或地主階級的子弟,但他們絶大多數擁護中國共産黨所領導的全國解放運動,而且在國際問題分析上也贊成“一邊倒”,這不能不歸功於近幾年來主持學生運動者的深入與普遍,不能不歸功於多少年來前進的知識份子,更其是中學教師,能够誠心誠意的與中國革命運動相配合。

但是問題並不是盲目的可樂觀。許多青年投考理工科,並不是全部能够將自己配合在今後的新中國建設運動中,而只是出發於個人的趣味,家庭父兄的企望,中學數理教師教學的影響,甚至於畢業後出路享用的打算。總而言之,多多少少立場於個人主義而不是立場於社會主義。美國國務卿艾奇遜所胡謅的“民主個人主義”的魔影,似乎追隨着一部分青年的後面,這是值得青年們自己深切警惕的,也是值得主持青年教育者深切警惕的。

其次,投考理工科筆試録取的學生多多少少是曾經受過填鴨式的教育,因之,他們只對於書本——死的書本——感到興趣,對於自己所置身的社會環境却完全茫然無知。上海某著名的填鴨式中學,據他們學生自己説,録取的占投考的百分之八十五,爲其他學校所遠不及,但因爲時局的突變,試題的更新,這些學生們的國文、英文和史地常識的成績都非常低落,無法和數、理、化的成績相配合。上海近郊和市區的某些著名中學,解放以前,完全控制在僞三民主義青年團的手裏,但因爲主持者善於虚僞欺騙,這些學生受了蒙蔽,對於這班魔鬼們的政治背境毫無所知,真天真而幼稚得可憐。文史社會科學和自然科學在教育中學裏如何配合,理論與實踐在青年日常生活中如何統一,填鴨式的教育如何修正,政治社會的認識如何提高,這些都是主持青年教育者,更其是教育行政當局,所應該急切瞭解而設法解决的;自然,青年們自己也應該有所警惕,有所改進。不能完全諉罪給别人,因而完全仰仗别人的。

又其次,宗教在正軌教育中應該占怎樣的地位和成分,也是值得考慮而需要解决的一個問題。我碰到幾位出身著名教會學校的學生,我問他宗教對他有什麽好處,他説:宗教可以給你安慰、希望、信心,使你走上道德的路。這不能説没有理由,——雖然這理由也只是表面的。但當我追問他:那麽,在歷史現象上,宗教有時每每成爲統治階級的工具,有些哲學家每每對於已成的宗教表示反感,這又是什麽意思呢?他就茫然了。整個的青年生活受了一種宗教的領導,也受了他的蒙蔽,使青年們偏向精神生活而忽略物質現象,使青年們留意個己修養而逃避群衆訓練,使青年們祈求不可知的天國而不曉得怎樣實現天國於人間,這在青年本身是受益或是受損,在教育現象是合理或是不合理,我深望中國宗教革新者,社會科學研究者和教育行政主持者多方面的研討;當然,青年們也應該坦白的説出自己所受的宗教經驗,作爲研究的重要資料。

原載《進步青年》1949年第216期。

【注释】

[1]見四月二十七日《時報》。

[2]如二月十七日《時事新報》。

[3]如四月八日《大公報》。

[4]根據二月二十六日《大公報》,詳下文。

[5]根據四月二十七日《時報》。

[6]詳見四月十日《大公報》。(www.chuimin.cn)

[7]上二節根據二月十七日《時事新報》。

[8]根據四月八日十日《大公報》。

[9]根據五月十五日《申報》及六月十九日《大公報》。

[10]上二節根據六月二十一日《時報》及六月二十三日《時事新報》。

[11]根據六月十九日《時事新報》及《大公報》。

[12]根據六月二十九日《大公報》及六月三十日、七月四日《時事新報》。

[13]根據七月三日、四日《大公報》。

[14]根據二月二十六日《大公報》龍大鈞氏巴黎通訊。

[15]根據六月二十七日《大公報》龍大鈞巴黎通訊。

[16]百英《世界經濟恐慌下之中國經濟》(《申報月刊》一卷五號)

[17]百英《世界經濟恐慌下之中國經濟》(《申報月刊》一卷五號)

[18]趙叔愚《農民訓練的理論和方案》(《新生命》一卷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