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运河文化与漕运：朝廷之厨研究

2023-10-3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到元朝中期，杭州城内运河年久失修加之河中垃圾污染等问题，已经严重影响杭州城市民众的日常生活。元武宗至大元年，江浙行省令史裴坚认识到杭州运河漕运久疏管理带来的问题，他要求予以修浚杭城运河：龙山河在杭州城外，岁久淤塞。元后期，杭州运河再次面临严重淤塞，迫使北方统治者不得不再次下令修浚。这也说明元时期的杭州运河漕运繁荣程度不及南宋时期。

元初，杭州至大都的运河航程大约需要两个月。由于南宋政府的灭亡，政治中心的北移，北方统治者对杭州运河漕运的管理相对减弱。到元朝中期，杭州城内运河年久失修加之河中垃圾污染等问题，已经严重影响杭州城市民众的日常生活。元武宗至大元年（1308），江浙行省令史裴坚认识到杭州运河漕运久疏管理带来的问题，他要求予以修浚杭城运河：

龙山河在杭州城外，岁久淤塞。武宗至大元年，江浙省令史裴坚言：“杭州钱塘江，近年以来为沙涂壅涨，潮水远去，离北岸十五里，舟楫不能到岸。商旅往来，募夫搬运十七八里，使诸物翔涌，生民失所，递运官物，甚为烦扰。访问宋时并江岸有南北古河一道，名龙山河。今浙江亭南至龙山闸约一十五里，粪壤填塞，两岸居民，间有侵占。迹其形势，宜改修运河，开掘沙土，对闸搬载，直抵浙江，转入两处市河，免担负之劳，生民获惠。”省下杭州路相视，钱塘县城南上隅龙山河至横河桥，委系旧河，居民侵占，起建房屋，若疏通以接运河，公私大便。计工十五万七千五百六十六，日役夫五千二百五十二，度可三十日毕。所役夫于本路录事司，仁和、钱塘县富实之家差请，就持筐、檐、锹、镢，应役。人日支官粮二升，该米三千一百五十一石三斗二升。河长九里三百六十二步，造石桥八，立上下二闸，计用钞一百六十三锭二十三两四钱七分七厘。省凖咨请丞相脱脱总治其事，于仁宗延佑三年三月七日兴工，至四月十八日工毕。^[50]

这次修浚杭州龙山河故道是由元丞相康里脱脱主持，说明即使是远在杭州的运河漕运管理，依然离不开中央政府的重视与支持。元后期，杭州运河再次面临严重淤塞，迫使北方统治者不得不再次下令修浚。元惠帝至正六年（1346）十月开始修浚杭州运河，特别是南起龙山、北至猪圈坝长达30余里的运河干线一段。元苏天爵（1294—1352）《江浙行省浚治杭州河渠记》详细记载了该工程：

至正六年十月，江浙行中书省^[51]令始浚治杭州郡城河渠。明年二月卒事。宰臣慎于出令，僚吏勤于督工，民庶乐于趋役，于是河流环合，舟航经行，商旅由远而至，食货之价不翔，稚耄莫不皆喜，公私咸以为利矣。又明年冬，天爵承命参预省政，幕府奥林请纪其事于石。

古者立国居民，则恃山川以为固。大江之南，其城郭往往依乎川泽，又为沟渠以达于市井。民欲引重致远，必赖舟楫之用。岁月既久，宁无湮涸，则加浚治之功焉。然劳民伤财，昔人所重。居藩省者，必得清慎之臣，知爱民为本，则能倡其众。官郡县者，必得廉能之人，知奉公为职，则能集其事。否则，克有成功者鲜矣。杭州为东南一大都会，山川之盛，跨吴、越、闽、浙之远；土贡之富，兼荆、广、川、蜀之饶。郡西为湖，昔人酾渠引水入城，联络巷陌，凡民之居，前通阛阓，后达河渠。舟帆之往来，有无之贸易，皆以河为利。或时填淤，居者行者胥以为病。在上者，日理政务，有不屑为，长民者，压于大府，不敢擅为。观望因循，天下之事日渐废坏。有志于当世者，可不为之长虑乎！(www.chuimin.cn)

岁在乙酉，天子念东南贡赋之烦劳，悯民生之凋弊，诏命国王丞相江浙省事。王威仪有度，中外具瞻。又命翰林学士承旨达世贴穆尔为平章政事。公读书守法，不矜不扬。曾未数月，百度修举。乃询民之利病，众以河渠不治为言。丞相咨于官僚而允合，谋于宪府而佥同。平章公总其事于上，检校官李益、杭州路总管赵琏董其役于下，又以掾曹十余人分治其工。南起龙山，北至猪圈坝，延袤三十余里。寻以冬寒止役，春复役之。郡中郭外支流二十余里，共深三尺，广仍其旧，悉导湖水注之。为役四万二千五百工，用钞八万五千贯。复虑上出涂泥值雨入河，命诸寺载而积之江浒。又新木闸者四，石梁者一。其经营谋画，皆出平章公心计指授，钞则盐漕备风涛所储，工则僦诸庸保。恐民之不知，申以永久之利；防吏之为奸，严以烦扰之禁。公治事少暇，亲行河上，以抚慰之，以故人忘其劳，事克以集。

尝闻自昔有天下者，皆立法制以维持之，又选材能以奉行之，下至封疆、城郭、河渠、津梁，各有官守，掌其厉禁。是以修治有方，启闭有时，小大得职，民物安堵。况治水者当行其所无事，则绩用有成。而卤莽灭裂之徒，或者力欲侥幸，觊一时之功，未有不为民患者也。观夫杭州浚治河渠之事，宰辅谋猷之贤，任人严谨，作事周密，诚足以为后世之法哉。故备述之，俾来者尚勿废前人之功，永为一方之利也欤。^[52]

苏天爵不仅详细记录了本次浚治杭州运河河道的过程，并且认为以往杭州运河漕运治理的基本内容是“皆立法制以维持之，又选材能以奉行之，下至封疆、城郭、河渠、津梁，各有官守，掌其厉禁。是以修治有方，启闭有时，小大得职，民物安堵”。就是说：一是通过立法以维护运河河道；二是选拔德才兼备的当地官员执行落实法规；三是运河沿线各个设施都应有专门官员予以管理保护，并对违法行为予以惩治；四是运河修浚需要有规划设计，运河闸口日常运行需按时开关，不论官职大小，均应在其任，谋其职。苏天爵作为元代汉人高管，自然了解既往汉人治理杭州运河的经验教训，也知道运河漕运对于国家稳定、民众生计的重要性。当江浙行省主政者不了解运河漕运对于杭州经济与社会稳定的重要性，乃至出现惰政的情况时，杭州运河河道淤塞、垃圾成堆的情况自然会发生。这也说明元时期的杭州运河漕运繁荣程度不及南宋时期。

杭州运河文化与漕运：朝廷之厨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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