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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春秋品管仲:老马识途的力量

【摘要】:对身边的人说,这些老马认识路。但是,成语虽然熟悉,有两个问题还是有人禁不住要问:第一个问题,老马为什么能够识途呢?所以他养了一回马,能养出一句老马识途的成语;他修建了一回马栏,也能悟出选拔人才的道理。——《韩非子·说林上》不承认自己愚昧、不知道学习和吸取圣人的智慧,这岂不是一种过失啊?齐桓公提出把这50里土地割让给燕国。

这一仗的结果,正如众人所期待的那样,齐国完胜而归。

但是关于这一仗的细节,正史上描述很少。具体是怎么打的,现在看不到完整的过程。不过还好,目前留下了几个历史片段,很精彩也很有嚼头。

第一个片段。

这个故事出自《韩非子》。

管仲齐桓公讨伐山戎,一直打到孤竹。返回的过程中,走到一处荒芜地带,迷谷,大军迷路了。虽然大军有粮草,不至于很快饿死,但荒芜地带没水,还是需要尽快走出去才行。但是应该怎么办呢?

管仲说,找几匹从齐国来的马。干什么?先别管。找过来再说。

打了很长时间的仗,出发时的很多马匹已经战死或者累死,所以大部分马匹都是后来新添的。但将士们还是按他的要求,淘出了几匹老马。

接下来,可以想象一下当时的情景。管仲走过去给那几匹马喂了点粮食,然后抚摸了几下。对身边的人说,这些老马认识路。解开缰绳,咱们跟着它们走。

这样也行?将士们将信将疑。

但是,奇迹就是这样发生了。那几匹老马边走边吃草,溜溜达达,就把大军带出了迷谷。于是就有了后世非常熟悉的一句成语,老马识途。

但是,成语虽然熟悉,有两个问题还是有人禁不住要问:

第一个问题,老马为什么能够识途呢?

这一点就不做解释了。很多动物都有在远处找回家的本领,只是各有各的机理。因此重点是下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管仲能想起用这一招呢?

管仲是养过马的人,自然熟悉马的习性。但是养过马甚至熟悉马性的人多了,为什么偏偏只有他在关键时刻想起这样一招呢?这个其实就是管仲的智慧。如果研读过《管子》这本书,就能发现他是一个善于悟道又喜欢行道的人,也就是理论和实际并重,这一点使他在诸子百家中独具特色。悟道的目的在于行道。所以他养了一回马,能养出一句老马识途的成语;他修建了一回马栏,也能悟出选拔人才的道理。这样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并不奇怪。

韩非子在这段文字的最后说,连管仲这样的精明通达之人,遇见困难的事情,都要放下身段向老马学习,而其他人呢?

不知以其愚心而师圣人之智,不亦过乎?

——《韩非子·说林上》

不承认自己愚昧、不知道学习和吸取圣人的智慧,这岂不是一种过失啊?

第二个片段。

齐国帮助燕国打败了山戎,燕庄公当然无限感激。但是这个时候遇到了一个难题,就是齐国在燕国北部开辟的大片疆土怎么办?(www.chuimin.cn)

这件事情,小说《东周列国志》里面有一段描述,虽然不是正史,但写得还是比较靠谱的。

齐桓公说:本来就是为了救急,侥幸战胜而归。这次所开辟的五百里疆土,我们也没有办法跨越贵国派人治理,所以就补充到您封地之内吧。

燕庄公一听连忙说:我这是借助您的神威才得以保全宗庙社稷,哪里还敢指望扩充土地?还是真心希望您派人去治理啊。

接下来的这段话,显然是管仲的主意。

齐桓公说:华夏北部相对偏僻边远,如果还是拥立外族人治理,时间久了必然会再次反叛,所以您就别推辞了。最为重要的是您要重修召公之政,向周王进贡,并发挥好北方屏障的作用。如果真能如此,也算咱们一起为天下做了一件好事啊。说到这里的时候,燕庄公就不再推辞了。

所以,司马迁在《史记·管晏列传》当中说道:

桓公实北征山戎,而管仲因而令燕修召公之政。

——《史记·管晏列传》

燕召公是燕国开国君主。他当年支持周成王和周公,稳定了华夏社会,并且善于治理,很受广大民众的拥戴。他曾经在一颗棠梨树下断案,处理政务,所以《诗经》当中就有一首《甘棠》诗,就是颂扬燕召公的。

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

蔽芾甘棠,勿翦勿败,召伯所憩。

蔽芾甘棠,勿翦勿拜,召伯所说。

——《诗经·召南》

显然,如果燕庄公真能重修召公之政,对天下以及对燕国都是大有好处的。可以说管仲的主张极大地改善了齐国和燕国的关系。当北部有了坚定的盟友,齐国就可以腾出手来,处理其他问题了。

第三个片段。

齐国做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非常到位了。但是接下来齐桓公做的一件事就有些让人看不懂了。

燕庄公这时还想什么呢?满满的都是感激了。于是按照史料的记载,说燕庄公依依不舍地送别齐桓公,结果一不小心,走进了齐国境内,小说上写的是50里,比十八相送走得还远。这件事儿今天看起来很简单,无外乎是两位相对而立,说一声: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然后就各回各家了。

但是在周王朝就不同了,这件事有礼制管着呢。那个时候诸侯国之间的国君相送,不出境外。而一不小心出境了又怎么办呢?齐桓公提出把这50里土地割让给燕国。燕庄公实在过意不去,这种情况下还让人家割地,太不仗义了。但经不住齐桓公一再坚持,燕庄公实在拗不过只能接受了。这样一来,燕国向北扩充一大片,向东南扩充一片,面积一下子大了很多,这就为燕国成为战国七雄奠定了基础。

但是,这个事情非常蹊跷。燕庄公怎么可能进入齐国50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