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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春秋品管仲轻重之术,经济学词汇解析

【摘要】:在《管子》一书当中,轻重更主要的是一个经济学词汇,可以理解为货币价格策略。管仲的轻重之术,就是在学习先人经验之后提炼出来的。运用轻重原理的故事,在《管子》轻重篇当中记载还有很多。其实,管仲的轻重思想蕴含着一种智慧,可以说它是通于阴阳,又细于阴阳。因此,在一个政治稳定、国防安全的社会里,“轻重”的提法会更为贴切。

什么是轻重?

在《管子》一书当中,轻重更主要的是一个经济学词汇,可以理解为货币价格策略。

有一回,齐桓公管仲历史上都是怎样筹划经济的呢?

管仲回答说:自从燧人氏以来,都是用轻重之术治理天下的。什么是轻重之术呢?管仲谈到了共工黄帝、尧舜等。比如尧舜:当时他们想保障百姓安全,需要大规模猎杀驱赶野兽,于是提出一个要求,各邦子弟到中央朝廷做官,都必须穿两张虎皮做的皮裘。上大夫的皮裘要用豹皮做袖子,中大夫的皮裘要用豹皮做衣襟。于是贵族大夫们开始卖粮卖东西去买虎皮豹皮,山林里的百姓捕杀猛兽就特别卖力。原文中的说法很有趣,说老百姓面对猛兽就仿佛面对父母的仇人一样。这样一来,帝王虽然只是冠冕堂皇地坐在朝廷,但是外面的事情都搞定了。大夫们散财了,百姓得利了,猛兽也不见了。也相当于一箭三雕。

这个故事与前面高利贷的故事,具有很大的相似性。都是找到了一个东西,一个是皮裘,一个是织锦,赋予它价值,吸引社会力量关注并跟进,顺势解决其他问题。管仲的轻重之术,就是在学习先人经验之后提炼出来的。运用轻重原理的故事,在《管子》轻重篇当中记载还有很多。

以上所说的都是管仲在国内金融领域做过的事情。但是齐国是个贸易大国,所以不可回避地会遇到一个问题,就是诸侯国之间的物价差别问题,基本上相当于今天的汇率问题。而管仲对于这个问题,也有通透的思考。

管仲说:

乘马之准,与天下齐准。彼物轻则见泄,重则见射。

——《管子·乘马数》

对于物价需要进行筹算,应该跟各诸侯国的标准保持一致。价格偏低商品就会大量流出,浪费资源和劳动力;价格偏高则别国的东西就会大量流入,自己的厂矿就得倒闭。所以保持稳定的汇率,盟国之间才好做生意。齐国的外贸做得好,同样少不了这一点。

当然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管仲明白,金融一方面可以促进贸易,另一方面也可以用来调节诸侯国关系,甚至作为战争工具。

在《管子》当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可以作为一项参考。

有一天齐桓公提出一个要求,希望能够教训一下莱国。

为什么齐桓公会突然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呢?莱国位置在齐国东方,和它临近的夷国一起被合称为莱夷,跟齐国之间长期敌对。

那么,管仲会出什么样的主意呢?他说:莱国的山上盛产薪材。薪材,就是那个时代的重要燃料。所以您就征一些新兵,让他们在靠近莱国边境的山上采铜铸币,这样就需要大量购买薪材,您就能顺理成章地提高薪材价格。(www.chuimin.cn)

其实,管仲做法相当于改变了汇率。改变汇率必然带来连锁反应。

果不其然,莱国国君听说之后,对左右近臣说:钱,谁都喜欢。薪材是我国的特产,先用特产耗尽齐国的钱,然后就可以吞并齐国了。于是,莱国随即放弃农业而专事打柴。

两年之后,管仲请齐桓公把士兵撤回来种地,并停止向莱国购买薪材。结果是莱国的粮价涨到了齐国的三十七倍之高,于是莱国百分之七十的百姓投降了齐国。两年之后,莱国的国君也都请降了。

前面曾经提到,管仲为满足外贸需求从莱国采购食盐,转手卖到中原各诸侯国,应该发生在这件事之后。

类似的故事还有很多。如果说货币战争,管仲才是世界鼻祖。

其实,管仲的轻重思想蕴含着一种智慧,可以说它是通于阴阳,又细于阴阳。

首先,轻重到底是什么关系?中国人最熟悉的一个古老哲学概念就是阴阳,比如天地、男女、利害、生死等,都可以概括为阴阳。所以,也会有人把轻重归类为阴阳,比如重为阳,轻为阴。管仲对金融手段的运用,也有这样两个方向,既可以用来促进贸易,又可以用来制裁对手。所以管仲的轻重是通于阴阳的。

但是,经济是一个复杂问题,比如农和商。中国历史上一直强调农业,但是政策上往往只是重农轻商,最多到重农抑商,而不是提倡讲奖农罚商,保农杀商。所以,管仲选择了“轻重”一词,就进入了更为细腻的层面。

举个例子。假如有两个人从一个原点出发,一位向东走,一位向西走,方向不同,是阴阳。但是,如果两人都向东走,一个走五十里,一个走一百里,这是程度不同,是轻重。

经济波动是难免的,波动的幅度与民众生活的关系,是必须考量的指标。阴阳转换,是质变,难免巨浪滔天;而轻重挪移,是量变,则会流水不腐。因此,在一个政治稳定、国防安全的社会里,“轻重”的提法会更为贴切。

在《管子》一书当中,涉及大量的经济理论,管仲本人在世的时间要比亚当·斯密的《国富论》早2400年。两者讨论了很多共同问题,并且水平上看,《管子》在很多问题上的见解也非常深刻和独到。《管子》一书,或为管仲直接论述,或为历史记载,或为后人研究补写。但现代学者普遍认为,无论构成如何,其所反映的都是管仲的思想和作为。亚当·斯密被誉为古典经济学之父。那么,管仲应该被称为什么呢?

中国古代有这样一位伟大祖先,令人骄傲;

管仲在历史上遭遇了长期漠视,令人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