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更为重要的是，人还将会成为变化无常的人，为学为政失去一以贯之的“恒”心，凡事半途而废。为学志在一个“恒”字，苦学苦练，他在求学时如此，为政时亦如此。曾国藩认为古来圣贤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经过磨炼出来的，实际上回答了学贵在恒久坚持，回答了学贵在持久不间断地磨炼的问题。曾国藩本人之所以被称为晚清圣人，就在于他坚守了一个“恒”字，做任何事有始有终，有极强的事业心，事不成不放手。......
2023-10-31
清代理学伦理思想：真实无妄的秘诀
【摘要】：“不著一物”，并不是指不存在具体的可以目见的物体，而是指人心中不存在非道德的物质欲望。理学家提出存天理灭人欲，“天理”即天道，存“天理”即顺天道而为，诚心诚意，真实无妄。他由此作出结论说：“是故诚者，不欺者也。不欺者，心无私著也。……是故天下之至诚，天下之至虚者也。”做一个无私的诚实的人，必须“至虚”。
“讲求诚正修身之事”，选择修养之道固然重要，但道德修养关乎人的道德品性的塑造；因此，道德修养与文化修养及其他业务上的修养有本质的区别，关乎人是否能摆脱动物的直接性和本能性，从而做一个真正具有人生价值的人。诚如曾国藩上述所说“吾辈读书，只有两事，一是进德之事……一是修业之事”，道德修养正是进德之事。道德修养即自我道德教育。在此教育中，人既是教育者的主体，又是被教育的对象，故是教育主体和教育对象的合一。作为教育主体来说，执教者要站得高，视野要宽，不能就事论事，要具有辨别道德是非的能力，而被教育对象，要虚心和诚恳地接受教育和批评。道德修养过程，实际上是不断自我剖析的过程，是由“虚”到“实”的过程。曾国藩说：“人必中虚，不著一物而后能真实无妄。”[30]值得注意的是，他不仅把“虚”与“实”对立起来，而且对二者的关系也作了说明。首先，曾国藩认为“虚”不是无，不是我们常说的数学上的零，而是“不著一物”。“不著一物”，并不是指不存在具体的可以目见的物体，而是指人心中不存在非道德的物质欲望。从“不著一物而后能真实无妄”上而言，“虚”亦即“实”，“实”即“真实”。曾国藩说：“盖实者不欺之谓也。”他认为“人之所以欺人者，必心中别著一物，心中别有私见，不敢告人，而后造伪言以欺人”[31]。反过来说，“若心中不著私物，又何必欺人哉？其所以自欺者，亦以心中别著私物也”。曾国藩由此举例说：“所知在好德，而所私在好色，不能去好色之私，则不能不欺其好德之知矣。”由此，我们不难看出，人与人之间之所以产生“私”与“德”的分界，乃因“心中别著私物也”，即受个人的物质利益的支配，把物质利益的获取置于最高位置。“若心中不著私物，又何必欺人哉？”也就是说，“其所以自欺者，亦心中别著私物也”。说到底，尊德必须自觉地控制物欲的膨胀。曾国藩从以上《周易·中孚卦》中阐发出的理学思想，实际上是自宋以来的理学家的天理人欲不并立的翻版。理学家提出存天理灭人欲，“天理”即天道，存“天理”即顺天道而为，诚心诚意，真实无妄。何谓“人欲”呢？“人欲”即物质欲望。如果说以往理学家坚守着以天理灭人欲的思想和主张，那么曾国藩主张以诚实灭私。他由此作出结论说：“是故诚者，不欺者也。不欺者，心无私著也。……是故天下之至诚，天下之至虚者也。”做一个无私的诚实的人，必须“至虚”。曾国藩对以往理学家的存天理灭人欲的命题赋予了新的时代含义，他虽然主张以“诚”即天理控制人欲，但并不像以前的理学家那样把天理与人欲的对立绝对化，从而导致禁欲主义的倾向。
【注释】
[1]曾国藩.曾国藩全集：诗文［M］.长沙：岳麓书社，1995：236.
[2]曾国藩.曾国藩全集：诗文［M］.长沙：岳麓书社，1995：331.
[3]曾国藩.曾国藩全集：诗文［M］.长沙：岳麓书社，1995：386.
[4]曾国藩.曾国藩全集：日记一［M］.长沙：岳麓书社，1995：384.
[5]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年谱［M］.北京：京华出版社，2001：5.
[6]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年谱［M］.北京：京华出版社，2001：5.
[7]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年谱［M］.北京：京华出版社，2001：5.
[8]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家书一.长沙：岳麓书社，1995：39—40.
[9]曾国藩.曾国藩全集：书信五［M］.长沙：岳麓书社，1995：3466.
[10]曾国藩.曾国藩家书家训［M］.北京：中国民族摄影艺术出版社，2002：447.
[11]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家书一［M］.长沙：岳麓书社，1955：39.
[12]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家书一［M］.长沙：岳麓书社，1995：49.
[13]曾国藩.曾国藩全集：诗文［M］.长沙：岳麓书社，1995：442.
[14]曾国藩.曾国藩全集：诗文［M］.长沙：岳麓书社，1995：248.
[15]曾国藩.曾国藩全集：诗文［M］.长沙：岳麓书社，1995：194.(www.chuimin.cn)
[16]曾国藩.曾国藩全集：诗文［M］.长沙：岳麓书社，1995：133.
[17]曾国藩.曾国藩全集：日记一［M］.长沙：岳麓书社，1995：130.
[18]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家书一［M］.长沙：岳麓书社，1995：39.
[19]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家书一［M］.长沙：岳麓书社，1995：39—40.
[20]曾国藩.曾国藩全集：诗文［M］.长沙：岳麓书社，1995：358.
[21]曾国藩.曾国藩全集：诗文［M］.长沙：岳麓书社，1955：338.
[22]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年谱［M］.北京：京华出版社，2001：3.
[23]曾国藩.曾国藩全集：书信二［M］.长沙：岳麓书社，1995：1576.
[24]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家书一［M］.长沙：岳麓书社，1995：35.
[25]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家书一［M］.长沙：岳麓书社，1995：94.
[26]曾国藩.曾国藩全集：家书一［M］.长沙：岳麓书社，1995：94.
[27]曾国藩.曾国藩全集：日记一［M］.长沙：岳麓书社，1995：123.
[28]曾国藩.曾国藩全集：日记一［M］.长沙：岳麓书社，1995：129.
[29]曾国藩.曾国藩全集：日记一［M］.长沙：岳麓书社，1995：129.
[30]曾国藩.曾国藩全集：日记一［M］.长沙：岳麓书社，1995：129.
[31]曾国藩.曾国藩全集：日记一［M］.长沙：岳麓书社，1995：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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