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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救星·作新的科学真理

【摘要】:郑作新时任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室研究员、中国动物学会秘书长,是反对灭雀者中唯一亲身研究过麻雀的鸟类学家。虽有不少人也同意郑作新的意见,但都不敢提出反对意见,因为除“四害”是党中央、毛主席的指示。作新与众不同,相信科学真理,也相信党中央、毛主席会尊重科学真理。可怜的小麻雀应该感谢郑作新当了它的“辩护律师”,使它免去一场横遭消灭的灾难。郑作新把探索真理、坚持真理和宣传真理作为科学家的神圣责任。

1955年冬,全国掀起除“四害”运动麻雀和老鼠、苍蝇、蚊子一同列为“四害”。全国各地捕打麻雀时,男女老幼齐上阵,锣鼓喧天,让惊恐的麻雀无处喘息,直至筋疲力尽,坠地而死。空旷地区则采用网捕、下毒饵等办法,捕杀麻雀不计其数,大有将麻雀赶尽杀绝之势。时任中国文联主席、中国科学院院长郭沫若曾作《咒麻雀》诗一首,刊于1958年4月21日的《北京晚报》上。诗曰:

麻雀麻雀气太官,天垮下来你不管。

麻雀麻雀气太阔,吃起米来如风刮。

麻雀麻雀气太暮,光是偷懒没事做。

麻雀麻雀气太傲,既怕红来又怕闹。

麻雀麻雀气太娇,虽有翅膀飞不高。

你真是个混蛋鸟,五气俱全到处跳。(www.chuimin.cn)

犯下罪恶几千年,今天和你总清算。

毒打轰掏齐进攻,最后方使烈火烘。

连同武器齐烧空,四害俱无天下同。

从郭沫若的这首诗中可以看出当时全民灭雀战的火爆场面。郑作新时任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室研究员、中国动物学会秘书长,是反对灭雀者中唯一亲身研究过麻雀的鸟类学家。从灭雀运动还处于酝酿阶段起,他就明确提出:对麻雀益害问题,不能一概而论,要依不同季节、不同地区和环境区别对待。在反右派斗争席卷全国时,他又在《动物学报》和《人民日报》上发表麻雀全年食性分析的研究报告,这个报告是他及其同事们在前后达一年之久的时间里,对产果区和农作区采集到的近千只麻雀进行逐个解剖和研究的结果。报告充分印证了他的论断。虽有不少人也同意郑作新的意见,但都不敢提出反对意见,因为除“四害”是党中央、毛主席的指示。作新与众不同,相信科学真理,也相信党中央、毛主席会尊重科学真理。

毛主席在1960年3月18日起草的《中共中央关于卫生工作的指示》提出:“再有一事,麻雀不要打了,代之以臭虫,口号是‘除掉老鼠、臭虫、苍蝇、蚊子’。”麻雀终于平反了,历时五年的“中国麻雀战”终于结束了。可怜的小麻雀应该感谢郑作新当了它的“辩护律师”,使它免去一场横遭消灭的灾难。

郑作新把探索真理、坚持真理和宣传真理作为科学家的神圣责任。然而,他的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在文革中也成为弥天大罪。他的罪名是为麻雀评功摆好,利用麻雀做文章,反对伟大领袖,反对最高指示。为此,他挨过没完没了的批斗。“文革”结束后,他的冤案始得平反昭雪。他的事迹被编入全日制小学《思想品德》试用教材的《为麻雀平反》的课文中,教育儿童向这位正直的科学家及其无私的科学精神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