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云南会馆研究：迤东地区的移民会馆受战乱影响

迤东地区东北与贵州接壤，东南与广西接壤，是云南通往内地的主要通道。区域内的东川府、昭通府境内矿产资源，尤其是铜矿资源最为丰富，是清初矿业移民聚集的重要区域。同时，东川府、昭通府、广南府也是垦荒移民聚集之地，该地区移民会馆分布最为密集。

咸同战乱期间，这一区域受到战争波及，有些地区的会馆被损毁，有些则保存了下来。为了行文方便，本书仍将第二阶段与第三阶段合并论述。

（一）东川府

东川府境内有汤丹、大碌碌、者海等银、铜、锡、铅厂“共计二十余处”^[125]，铜矿产量、转运京师量均占全省一半以上，是全国的铜矿工业中心。

1.会泽县

会泽县为东川府附郭，为东川矿区的物资集散及中转中心，城内设有铜店，新、旧宝云钱局，商贾、工匠云集，商业繁荣，会馆分布较为密集。

（1）顺治元年至咸丰五年（1644—1855）。

这一时期会泽县城有江西会馆“真君殿”、湖广会馆“禹王宫”、江南会馆“吕祖阁”、陕山会馆“关帝庙”、四川会馆“川主庙”、贵州会馆“忠烈祠”、福建会馆“天后宫”7省9所会馆。^[126]

江西会馆“真君殿”位于城北门内。据该馆《万寿宫碑》载：“康熙五十年（1711）辛卯岁，吾乡前辈具呈文武各宪，请建斯庙。”可知江西会馆始建于康熙年间。此外，会泽城内还有江西临江会馆“药王庙”，建于乾隆四十七年（1782年）；^[127]另一江西会馆“豫章会馆建”修建时间不详。

四川会馆“川圣宫”或称“川主庙”，陕西会馆“关圣宫”或称“陕西庙”，均在城内西北隅。据雍正《东川府志》载“川主庙，在城西北，四川会馆”^[128]，可知四川会馆创建时间当在雍正十三年（1735）以前。陕西会馆“关圣宫”，又名西秦会馆，在四川会馆东侧，据该馆碑刻记载，乾隆十九年（1754）陕山籍众官商协商集资兴建^[129]。

湖广会馆、贵州会馆、江南会馆在城东。湖广会馆又名“东岳庙”，乾隆《东川府志》载：“东岳庙，在东门外……湖广会馆也。”^[130]据该馆碑记、文献资料记录表明，该管始建时间当在康熙年间。^[131]贵州会馆“忠烈宫祠”，在城东关外，于清乾隆三十七年（1772）修建。江南会馆“白衣阁”或称“吕祖阁”在城东南隅，是会泽县占地面积最广的会馆建筑，前殿“关帝殿”遗存大梁上有“天运辛末年仲春月吉旦，江南会馆众姓弟子等创建”，宝云新局的设立时间为乾隆十八年（1753），乾隆《东川府志》的成书时间为乾隆二十六年（1761），故辛末年当为乾隆十六年（1751）。乾隆《东川府志》载“白衣阁，在城东南隅，旧祠华佗，后添建后殿，祀白衣大士，两局炉头捐建”^[132]，由此可知江南会馆始建于乾隆十六年，由宝云旧局炉头倡建，修建过程中朝廷于乾隆十八年设立了宝云新局，宝云新局中应有不少江南籍炉头，他们加入了江南会馆组织并继续支持江南会馆的修建，江南会馆的竣工时间应在乾隆十八年以后。

福建会馆“天后宫”在城南门外，距离宝云新局不远，始建时间不详。

会泽县城西北那姑村（今娜姑镇白雾街）有江西会馆“万寿宫”、湖广会馆“寿佛寺”、贵州会馆“忠烈宫”，那姑为铜运大道沿途一站，距离县城较近，这3所会馆应为清初在会泽采办铜矿的客民所建。

（2）咸丰六年至宣统三年（1856—1911）。

会泽县境内在此期间未有新建会馆。

（3）会泽县会馆分布特点。

会泽县12所会馆主要建于康熙、乾隆年间，集中分布在县城和娜姑村（今白雾村）。会泽县会馆密集，这与会泽县城作为东川铜矿区的铜矿中转中心以及铸钱局的设立有关。东川府在乾隆年间每年转运京师铜达300余万斤以上，这些铜从不同矿厂运到东川府铜店交贮，各大矿商必定在此云集，关注交铜、投资等事宜。政府设新、旧钱局炼炉75座，所需大量工匠；加之，矿厂兴旺为厂民提供物资服务的商人亦在府城转运物资；府城确实是百货骈聚，商贾云集，“俨然一大都会”。娜姑村虽然为一村，但是该地距离会泽县城、金沙江、巧家均较近，是铜矿转运期间商贾、马匹歇脚之地，故此地商民集聚，会馆分布。

2.巧家厅（今昭通市巧家县、昆明市东川区部分地区）

巧家厅是东川府大水沟、大风岭、聚源等铜厂所在地，聚集了众多商人、工匠，会馆分布集中。

（1）顺治元年至咸丰五年（1644—1855）。

巧家厅城内以及辖区内所属矿厂共有11所会馆分布，均建于乾隆年间。其中城内有湖广会馆、三楚会馆、江西会馆、贵州会馆、两粤会馆5所会馆，各大矿厂有会馆5所，阿白塔有会馆1所。

厅城内5所会馆均建于乾隆年间。湖广会馆“禹王宫”在城内县政府右，乾隆年间建；贵州会馆“黑神庙”在东正街，原建于清乾隆年间；三楚会馆“三楚宫”在新盛街后，建于乾隆九年（1744）；江西会馆“真君庙”在新菜街，建于乾隆四年（1739）；两粤会馆“南华宫”，在米市街后，建于乾隆十一年（1746）。^[133]

巧家西北金沙江外棉花地厂有江西会馆“真君庙”，七里厂有三楚会馆“三楚庙”，双龙厂有湖广会馆“寿佛寺”。^[134]境内著名铜厂汤丹厂有湖广会馆“寿佛寺”和江西会馆“真君庙”，现今江西会馆馆址依然存在。

蒙姑（金沙江北岸小江入口处）有江西会馆“真君庙”，道光年间建；湖广会馆“禹王宫”，道光年间建。^[135]

（2）咸丰六年至宣统三年（1856—1911）。

巧家厅境内会馆在咸同战乱期间虽未受到巨大毁坏，但战乱期间，矿厂被封，厂区会馆大多荒废。

（3）巧家厅会馆分布特点。

巧家厅会馆集中建于乾隆年间，集中分布在各厂和厅城内，这与乾隆年间巧家厅各铜厂的兴旺有关。

以上东川府两县厅的会馆分布资料显示，东川府共有23所会馆，均始建于康熙、乾隆、道光年间。雍正五年（1727）以前，东川府属四川省管辖，会泽县江西会馆、湖广会馆建于康熙年间，笔者推测这应当与四川的移民垦荒政策有关，而乾隆年间兴建的会馆则主要与铜矿开采有关。

（二）昭通府

昭通府在省治东北，其地东、西、北界分别与四川省叙永厅、宁远府西昌县、叙州府宜宾县交界，南与贵州省大定府威宁州交界，西南与东川府交界，有通往四川的数条陆路和金沙水道。昭通府盛产铜矿，是清代云南重要的铜矿产地，由于该府毗邻四川泸州和贵州威宁，出省交通便捷，成为东川府铜矿运京的必经之地，来此贩运油、米、布、盐的商贾较多。此外，昭通府还是清代云南招民屯垦的主要地区，有众多湘、黔、赣等地移民到此垦荒，移民会馆分布居全省之首。

1.恩安县（今昭通市）

恩安县，昭通府附郭，是通往四川、贵州威宁的交通总枢纽，商贾辐辏，“街市繁盛，商场在西门外，为迤西第一商埠”^[136]。

（1）顺治元年至咸丰五年（1644—1855）

恩安县有江西会馆、陕西会馆、贵州会馆、四川会馆、福建会馆、广东会馆、三楚会馆等7所会馆。

恩安县城内有江西会馆“万寿宫”等6省会馆，均建于乾隆年间。江西会馆“万寿宫”，在城内怀远街（中大街），清乾隆二十四年（1759）江西客民建；贵州会馆“忠烈宫”，在城内东南隅，乾隆二十四年（1759）贵州客民建；四川会馆“川主庙”，在城内北隅，乾隆三十六年（1771）四川客民建；福建会馆“天后宫”，在城内宁尔街，乾隆二十五年（1760）福建客民建；广东会馆“南华宫”，在城西门内崇义街，乾隆三十一年（1766）广东客民建；陕西会馆“陕西庙”，在南城永顺街，乾隆二十四年（1759）陕西人建。^[137]

城外有湖广会馆“寿佛寺”，在城南门外，雍正十三年（1735）总兵徐成贞倡导修建。^[138]

（2）咸丰六年至宣统三年（1856—1911）。

恩安县境内在此期间没有新建会馆。

（3）恩安县会馆分布特点。

恩安县共有7所会馆，时间上集中建于乾隆年间，地点上集中分布在城内及南城外。据民国二十五年（1936）《昭通县志稿》载：“昭之市集，以西大街、陡街（丰乐街，原有乐丰街为西正街）、云兴街、怀远街为大，其次为四城门内外，商号、商店大都集中于其间。”^[139]虽然该志所载为清末民初昭通城商业布局情形，但是昭通城城市布局在清代没有明显变化，怀远街、城门内外当为商业繁盛地，会馆建设在这些地区，当与乾隆年间运铜、办铜及贸易商人的商业活动有关。

2.大关厅（今大关县、盐津县）

大关厅有八老山、箭竹塘等铜厂，是滇铜京运的必经之地，盐津渡、豆沙关等地不仅是滇川交通要道，也是移民垦荒之地，会馆分布集中。

（1）顺治元年至咸丰五年（1644—1855）。

盐井渡又名老鸦滩，“……凡四川货物自叙州来者，必先集此地，而后分输各处，故商务之盛，不亚昭通，实为滇边第一口岸，政府设厘金总局及京铜转运局于此”，^[140]该地客商会馆林立。

据文献记载，“盐津寺庙，清代乾嘉建者为多”。^[141]旧治上滩街中有4所会馆：福建会馆“天后宫”、两粤会馆“南华宫”、四川会馆“川圣宫”（乾隆四十四年建，1779）、江西会馆“萧公庙”。^[142]

盐井渡盐泉镇下滩、牛皮寨场、落雁场等地均有众多会馆。如三楚会馆“禹王宫”有9所，其中1所在盐泉镇下滩，馆宇宏大，1所在落雁场，于乾隆五十一年（1786）建，“庙宇宏大”；四川会馆“川圣宫”有8所；江西会馆“万寿宫”有4所；两粤会馆“南华宫”有5所，其中1所在落雁场，乾隆三十一年（1766）建；贵州会馆“忠烈宫”有4所，其中箭坝场场首1所，乾隆初，黔人来此开垦时建。^[143]

（2）咸丰六年至宣统三年（1856—1911）。

清末，云南铜矿衰落，川滇贸易兴盛，大关厅城、豆沙关、天星厂等地聚集了众多商贾，并兴建了会馆。

大关城有5所会馆。四川会馆“川主庙”，在南区街后方，两粤会馆“南华宫”在北门内；三楚会馆“三楚宫”在北城大街；江西会馆“万寿宫”在城北街中；贵州会馆“忠烈宫”在北城外街中。^[144]会馆主要分布在城北或城南街，南北向穿城街道乃大关城的商业区。

豆沙关、天星场也有许多会馆分布。豆沙关有三楚会馆“三楚宫”、江西会馆“万寿宫”、贵州会馆“忠烈宫”，天星场有四川会馆“川主庙”、两粤会馆“南华宫”、贵州会馆“忠烈宫”。^[145]

虽然这些会馆出现于民国方志的记载中，但没有记载具体的修建时间，故本书将其放在这一时段论述。

（3）大关厅会馆分布特点。

大关厅共有44所会馆，大多于清乾嘉年间修建，集中分布在厅城、盐井渡、滩上、豆沙关、天星场。其中，豆沙关、盐井渡两地是清代滇铜京运的水路沿途重要驿站，盐井渡城以及豆沙关的会馆分布与铜矿的转运有关。

其他地区的会馆则主要为垦荒移民所建，亦有贸易商民所建，“盐津寺庙……良由改土后，河运畅行，商务日盛，移民垦殖，靡不来自楚、蜀、赣、粤、黔、闽等省，辟业散居，假借乡帮神会以作岁时团结之所”^[146]。

3.永善县

永善县滨金沙江南岸，与四川省叙州府毗邻，东川府铜矿分运昭通之铜途经永善县黄草坪，铜矿的兴旺使金沙江畔偏僻的永善成为客商贸易之地。同时，永善县也是移民落籍垦荒之地。

（1）顺治元年至咸丰五年（1644—1855）。

永善县城有4所会馆，3所在城北，1所在城东。四川会馆“川主庙”在城东半里许，两粤会馆“南华宫”在城内东北隅，湖广会馆“禹帝宫”在城内北部，江西会馆“万寿宫”在城北。^[147]

永善县境内共有移民垦荒会馆23所。其中，四川会馆“川主庙”13所，湖广会馆“禹帝宫”4所，江西会馆“万寿宫”“真君庙”6所。^[148]

由于昭通府铜矿开采、铜运、移民垦荒时间为乾嘉时期，故这些会馆当建于此时。

（2）咸丰六年至宣统三年（1856—1911）。

永善县境内未有新会馆建立。(www.chuimin.cn)

（3）永善县会馆分布特点。

永善县共有27所会馆，均建于乾嘉时期，其中移民垦荒会馆23所，散布于该县各村寨。

4.镇雄州（今镇雄县）

镇雄州为东川府铜京运路线上一中转地，乾隆六年（1741）以前，东川铜由东川、鲁甸运至镇雄，然后转运至四川永宁，该地当聚集了众多商贩，并兴建了会馆。

（1）顺治元年至咸丰五年（1644—1855）。

镇雄州城有江西会馆“万寿宫”、四川会馆“西源寺”、三楚会馆“楚圣宫”、贵州会馆“忠烈庙”4所会馆，均建于乾隆及乾隆以前。

除贵州会馆在城东门外，其余三所会馆均在北门外。据乾隆《镇雄州志》载：“万寿宫，在城北门外，豫省人合建；西源寺（四川会馆），在豫章会馆西隅，川省人合建；楚圣宫，在西源寺右，楚人合建，乾隆二十二年（1737），监生何可赞捐建东厢房三间，众人合建西厢楼房三间。”^[149]

（2）咸丰六年至宣统三年（1874—1911）。

镇雄州境内未有新会馆建立。

（3）镇雄州会馆分布特点。

镇雄州共有4所会馆，均建于乾隆及乾隆以前，皆分布在州城，主要为办铜、运铜及贸易的商人所建。

5.鲁甸厅（今鲁甸县）

鲁甸县境内有乐马铜厂，当地聚集了不少商人、工匠在此并兴建会馆。

（1）顺治元年至咸丰五年（1644—1855）。

鲁甸厅城有3所会馆，均建于乾隆、嘉庆年间。江西会馆“万寿宫”，在城东门内，乾隆间建；三楚会馆“三楚宫”，在城西门外，乾隆间建；川黔会馆“川黔宫”，在城东郊外，嘉庆间黔蜀客民建。^[150]

（2）咸丰六年至宣统三年（1856—1911）。

鲁甸厅境内未有新会馆建立。

（3）鲁甸厅会馆分布特点。

鲁甸厅共有4所会馆，均建于乾隆或乾隆以前，皆分布在州城，主要为办铜、运铜及贸易的商人所建。

以上昭通府各州县的会馆分布资料显示，昭通府共有62所会馆，其中至少有40余所会馆为移民垦荒会馆，其建设时间集中在乾隆至道光年间。雍正五年（1727）以前，昭通府（乌蒙府）属四川省管辖，大关厅所辖豆沙关、盐井渡地、永善县地与四川毗邻，境内众多会馆应为乾隆垦荒的移民所建。此外，昭通府盛产铜矿，恩安县、永善县、大关厅亦为铜运必经之地，其中也有不少会馆为采办铜矿以及贸易的商民所建。

（三）广南府

广南府与广西省百色毗邻，位于滇桂交通要冲上，清代各省采买滇铜主要经广南贯通广西及内地的西江路运输至内地各省，沿途宝宁、剥隘等地是该商道上的重要中转地，商贾辐辏，百物流通，当然亦有“川、楚、黔、粤贫民往，赁山种植”^[151]。

1.顺治元年至咸丰五年（1644—1855）

宝宁县城共有8所会馆，5所在城西，1所在城北，1所在城东，1所在城南，这些会馆为办铜、售盐以及其他贸易的商民在乾嘉时期所建。德顺会馆俗名小会馆，在县城西街；三楚会馆在县城西街；福建会馆“天后宫”在县城西街；江西会馆在县城西街；两湖会馆在县城南街；岭南会馆在县城西街；川黔会馆在县城东街；三迤会馆在县城北卖水街。^[152]这些会馆集中分布在城西街，城东、东南一带则为府署衙门所在地，城西当为商业区。

剥隘镇亦有粤西、粤东、江西会馆遗址，应为清代来此运铜、销售粤盐、贩运云土和大锡等商品的客商所建。

2.咸丰五年至宣统三年（1856—1911）

咸同战乱期间，广南府为友战双方对抗的战场，故广南府会馆当有在战争中受损或被毁的。

清末宝宁县南乡里、东乡里大街有4所会馆。两湖会馆在南乡里大街；广东会馆，一在东乡八播街，一在南乡里大街；广西会馆在南乡里大街。^[153]

3.广南府会馆分布特点

广南府共有15所会馆，府城以及剥隘街有11所，其余4所分布于宝宁县两乡里街道上，均建于乾隆或嘉庆年间。广南府会馆的分布与宝宁县、剥隘商业发展有关。宝宁县、剥隘均位于滇桂驿道沿途，清代两粤、江西、湖广、福建、江苏、浙江、陕西8省采买滇铜，均由县城、剥隘入百色经苍梧转运至各省，剥隘市场较为繁荣。

宝宁县东乡八播街、南乡里大街为乡镇集市，为湖广、两粤客商聚集之地。

（四）开化府

开化府的东、东南、西南、南均与越南交界，西、西北则与临安府交界，北与广西直隶州交界。境内有锡板等金厂、黄龙银厂、马腊底银厂、者囊银厂，在康熙四十六年（1707）已开始抽课。银矿的开采自然吸引了内地移民前来开采和经商贸易，亦有商民将永平布以及其他地区的靛油、棉花等货物运至开化地区销售^[154]，也有大量贫民前往开化府深山密箐中砍林耕种，逐渐成为当地居民，并修建会馆祠庙。

1.顺治元年至咸丰五年（1644—1855）

（1）文山县（今文山市）。

文山县有5所会馆，均建于乾隆、道光年间。

江西会馆“萧公祠”“萧公祠，在城北门外，乾隆二年（1737）江右客民建。”^[155]湖广会馆“寿佛寺，在城北门外”^[156]。城外西边马腊底、城外南边枯木寨各有楚省客民所建会馆“寿佛寺”^[157]；城外西边乐农里、新现有江西会馆“万寿宫”^[158]。这些会馆未出现在乾隆《开化府志》的记载中，故它们应建于两部方志刊刻时间之间，即乾隆二十三年至道光九年（1785—1829）间。

（2）开化镇（今麻栗坡）。

开化镇（今麻栗坡县）是嘉庆年间“江湖川黔人来此经商”^[159]以及办厂后开辟的，他们以麻栗坡街命名此地，并侨居该地经商兴建会馆。

麻栗坡街中有川黔会馆、江西会馆和湖广会馆3所会馆。“川黔会馆，清道光时建于街中”；“江西会馆亦建于街中，咸丰时毁”，可知江西会馆应建于咸丰六年（1856）前；“湖南会馆于嘉庆初始建于街头水井左，道光初移建街外去街半里许”。^[160]

开化镇太坪街有湖广会馆“寿佛寺”，“寿佛寺，嘉庆初湘楚人士建于大坪开街，开办三宝、白牛两处银厂，发达就大坪街修建湖南会馆”。^[161]

2.咸丰六年至宣统三年（1856—1911）

开化镇战乱的时间大约始于咸丰四年（1854），“江西会馆……，咸丰时毁”“川黔会馆，清咸丰五年（1855）兵燹毁。同治元年川黔省商人募捐重修”。至于其他会馆是否被毁，无资料可证明。

战后开化镇新建3所会馆，分别位于新街、都竜街。新街四川会馆“川主庙”为同治年间川人建；都竜街有五省会馆，因咸同时代都竜厂发达，五省人士云集合办矿业，故五省人合力募建会馆于都竜街尾。^[162]此外，咸丰年间毁于战火的江西会馆，于光绪年间重修。

仁和、古木、全上、本腊街均有四川会馆（川主庙），阿口有福建会馆“天后宫”，仁和、别格则有“万寿宫”^[163]，疑为江西客民所建会馆。

3.开化府会馆分布特点

以上开化府各州县的会馆分布资料显示，开化府共有22所会馆，大多建于清代初期及中期。与广南府相似，开化府除了城镇以外，许多乡里村寨亦有移民会馆分布，当为垦荒以及贸易商人合建。

（五）曲靖府

曲靖府在省城东北，辖南宁县、沾益州、宣威州、平彝县，该府位于滇黔驿道沿途，为进出滇黔客商、货物必经之地；罗平、平彝二州境内有铅厂，寻甸州境内有双龙铜厂，该府境内亦有会馆分布。

1.顺治元年至咸丰五年（1644—1856）

曲靖府宣威、南宁、罗平共有7所会馆。宣威州（今宣威市）有湖广会馆“寿佛寺”，在福缘寺北（在上堡），清初两湖人公建。^[164]

南宁县城内有2所会馆，江西会馆“许真君庙”在城内东门街；四川会馆“川主宫”在城南门内，雍正二年（1724）建。^[165]

罗平州有4所会馆，城内2所，富罗厂2所。城内，江西会馆“萧公庙”，在城东大街，康熙四十八年（1709）建；三楚会馆“寿佛寺”，在城东关外，康熙五十年（1710）建。^[166]罗平城北一百六十里富罗厂有三楚会馆“寿佛寺”和江西会馆“万寿宫”，创建时间均为康熙四十五年（1780）。^[167]

2.咸丰五年至宣统三年（1856—1911）

咸同战乱期间，曲靖府虽然不是主战场，但是也受到波及，战前已建的会馆受到损毁。

光绪年间，曲靖府沾益等地新建会馆4所。沾益州城南门内有江西会馆“真君殿”。^[168]宣威州有江西会馆和四川会馆：“万寿宫，在水月殿（御史桥侧），亦曰江右会馆；财神庙……光绪中蜀人卜地爨街建，以奉川主，号曰四川会馆。”^[169]罗平成有四川会馆“川主宫”，在城内，光绪年间川人买民房改造而成。^[170]

3.曲靖府会馆分布特点

以上对曲靖府会馆分布的梳理显示，曲靖府共有11所会馆，其中8所建于康熙、乾隆年间，4所建于光绪年间。宣威州、沾益州与川、黔交界，交通便捷，商货进出滇黔均以此为中转站，清时商贾云集并在此建立会馆。罗平州境内有卑浙铅厂，据雍正五年（1727）奏折奏称，雍正元年（1723）“罗平州属卑浙、块泽二厂出铅颇旺，运局搭铸局”^[171]，则卑浙厂开采时间应始于康熙年间，故笔者推测富罗厂湖广、江西会馆应为来此开采铅矿的客商所建。

（六）其他地区

广西直隶州城西门有江西会馆“萧晏二公祠”^[172]；弥勒县城南门外有江西会馆“万寿宫”和湖广会馆“寿佛寺”^[173]，建于乾隆及以前。

迤东地区共有122所会馆，大多建于康熙、乾隆、嘉庆、道光年间，其中昭通府会馆分布最多，有63所，其中至少有39所为垦荒移民所建。迤东地区会馆的兴建与矿产资源的开采、铜矿的转运关系最为密切，亦与商业的发展有关，故会馆分布在矿厂、矿区城镇和交通枢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