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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遇记:童年青蛙大合唱

【摘要】:在我老家,蛙类被分为3种:小而灰的叫蛤蟆,大而皮肤粗糙的叫癞施,大而皮肤相对光洁的叫田鸡。这个分类法跟宁波略有不同。在宁波话里,“癞施”泛指各种蛙,而“喷火癞施”“癞蛤蚆”或“蛤蚆癞施”才特指癞蛤蟆。这“呱呱”的大合唱,在童年时或许还会觉得有点扰人清梦,而现在想听也难以听到了。农忙时节,我们孩子也会下田帮助父母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在我老家,蛙类被分为3种:小而灰的叫蛤蟆,大而皮肤粗糙的叫癞施(即癞蛤蟆),大而皮肤相对光洁的叫田鸡。这个分类法跟宁波略有不同。在宁波话里,“癞施”泛指各种蛙,而“喷火癞施”“癞蛤蚆”或“蛤蚆癞施”才特指癞蛤蟆。

海宁处在杭嘉湖平原上,河网密布、阡陌纵横。幼时,我家东边不远处就是水田。春夏时节,常在半梦半醒的清晨,听到阵阵蛙鸣传来。这“呱呱”的大合唱,在童年时或许还会觉得有点扰人清梦,而现在想听也难以听到了。

农忙时节,我们孩子也会下田帮助父母做点力所能及的事。犹记得,我拎着秧苗,赤足走在窄窄的田埂上,边走边看着一只只小蛤蟆相继跳到水田里。等我走过,小家伙们又会慢慢回到田埂上蹲坐着,有的还会继续鼓着腮帮子起劲唱歌,只见两个白色的泡泡在它下巴两边一鼓一鼓的,就像我们吹泡泡糖一般,十分有趣。(www.chuimin.cn)

那个时候,蛤蟆是水田里最多的蛙。钓蛤蟆,则是我小时候常干的一件事。这钓法极为简单,但现在想起来未免过于残忍。不用蚯蚓,也不需要鱼钩,只要就地用手拍住一只蛤蟆,扯下它的一条后腿,用线系住,把线的另一端系在竹竿上,这工具就算是做好了。然后,拿着这简陋的钓具,在田野里乱走,看到一只蛤蟆,就将拴在线上的蛤蟆腿在它眼前轻轻地抖动。蛤蟆对静止的物体是无视的,但一发现眼前晃动的小东西,就会以为是昆虫之类,立即张嘴猛扑过去。可怜这贪嘴的小家伙,直到我拎起钓竿,它还紧紧咬着蛤蟆腿不放呢!于是,随即被我放入了塑料袋中。一个上午可以钓到很多蛤蟆,回家后,将它们全倒在养着鸡鸭的院子里,那些家禽顿时飞奔过来,拼命抢食,顷刻便吃光了。不过,有一次我拿这系在线上的蛤蟆腿在一个泥洞口乱晃,突然有一长条形的东西从洞里蹿了出来,一口将蛤蟆腿吞住。我的天哪,我竟然钓到了一条蛇!这情景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迄今仍记得清清楚楚。

至于田鸡,白天在水田里看到的概率就小很多。我倒总是记得,小时候在桑树地旁的河边走,常有东西从茂密的草丛中跃起,“扑通!”很响的一声,跳入河中。我知道,那一定是一只大田鸡。可惜,每次我都只闻其声而不见其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