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和亨德尔：巴罗克音乐巅峰

2023-10-29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巴罗克是音乐人才辈出的时期，其中最伟大的人物是两位德国作曲家巴赫与亨德尔，他们的创作是巴罗克时期音乐成就的巅峰。巴赫出生于德国中部的埃森纳赫市，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德国。图6-7 巴赫肖像巴赫的音乐体现了人类对理想世界的追求。巴赫以毕生的精力在音乐中探寻至高的和谐，赞颂献身精神，为身边的普通人带来安慰和欢乐。巴赫数量巨大的创作涉及当时歌剧以外的所有音乐体裁。我们以其中三首管窥巴赫的精神世界和声乐写作风格。

巴罗克是音乐人才辈出的时期，其中最伟大的人物是两位德国作曲家巴赫与亨德尔，他们的创作是巴罗克时期音乐成就的巅峰。

一、巴赫

巴赫（J.S.Bach，1685—1750，见图6-7）是一个音乐大家族中的一员，在他之前，家族里已有多位著名的音乐家，据说在每年一度的聚会中，他们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演出团体，声乐、器乐表演和作曲一应俱全。而他的三个儿子也是载入音乐史册的名人。为了区别于他人，我们这里谈论的J.S.巴赫被人们亲切地称作“老巴赫”。

巴赫出生于德国中部的埃森纳赫市，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德国。像前辈一样，他从小就学习音乐的各种技艺，由于父亲早逝，兄长成为他的老师。15岁加入教堂唱诗班、18岁成为魏玛宫廷的小提琴手，并开始管风琴师的生涯。1717年任职于科滕宫廷，1723年举家迁往莱比锡，任职于莱比锡圣托马斯教堂学校并任市音乐总监直到去世。

巴赫一生作品数量之多真可说是浩如烟海。然而在他去世的时候，他的创作价值并没有得到世人充分的认识，甚至在那些（包括他的儿子们）“新派”作曲家眼中已属过时，人们只是感叹失去了一位大演奏家——他的管风琴演奏绝对无以匹敌。对巴赫的重新认识和崇高评价在19世纪上半叶姗姗来迟，1850年德国成立了巴赫协会，陆续出版了他的作品全集，这些经典之作像群山之巅一般矗立在世界音乐史上，一代又一代音乐家从中获得启迪和激励，更多的人则从中感受到音乐艺术的无穷魅力。

图6-7 巴赫肖像

巴赫的音乐体现了人类对理想世界的追求。在这位富于人文主义精神的新教信仰者心目中，上帝是和谐境界的缔造者，耶稣是为拯救人类而牺牲自我的英雄化身。巴赫以毕生的精力在音乐中探寻至高的和谐，赞颂献身精神，为身边的普通人带来安慰和欢乐。对今天的人们来说，或许他的音乐语汇有些古旧，或许对他的虔诚信仰你并不认可，但如果能抛弃浮躁，以平和的心态走进他的音乐世界，你一定会为他那用音符营造的殿堂的宏伟所折服，会在那无穷无尽的美妙旋律引领下找到自己的精神家园。

巴赫数量巨大的创作涉及当时歌剧以外的所有音乐体裁。可以分为以下几大类：

管风琴作品，包括众赞歌前奏曲、奏鸣曲、幻想曲、前奏曲、赋格曲等。一方面，这件乐器本身具有的宏伟、深刻和悲壮特质在巴赫手下获得了充分的展示，像前面提到过的《d小调托卡塔与赋格》，尽管是一部无标题的、非宗教题材作品，但你仍然可以感受到无比的庄严和崇高，你会不由得肃然起敬。另一方面，在一些音响柔和的乐曲中，你又会感受到田园诗一般的清新美丽。

曲例六：巴赫《b小调赋格》（BWV579）片段

古钢琴作品中有《创意曲》、《法国组曲》、《英国组曲》、《戈尔德堡变奏曲》、《赋格的艺术》等。两册《平均律钢琴曲集》被后人誉为钢琴曲中的《圣经·旧约》，作曲家将它奉作经典教材，演奏者视为复调键盘技巧大全，它们是巴赫为当时用十二平均律[9]调音的古钢琴而作的，在24个不同的大、小调上共写了48套，每一套都由一首较轻快自由的前奏曲和一首严谨的赋格组成。

谱例六：巴赫《平均律曲集第一册》中的C大调前奏曲

曲例七：巴赫《平均律曲集第一册》中的C大调前奏曲

谱例七：巴赫《C大调赋格》

曲例八：巴赫《C大调赋格》

巴赫的管弦乐曲包括六首《勃兰登堡协奏曲》（为勃兰登堡侯爵而作）、管弦乐组曲、小提琴协奏曲、双小提琴协奏曲、羽管键琴协奏曲等。

室内乐中的六部小提琴独奏奏鸣曲、六部大提琴独奏奏鸣曲是历代演奏家最珍爱的曲目，巴赫用一把琴弓在这样的旋律乐器上创造出的复调效果令人赞叹不已。《音乐的奉献》是在腓特烈大帝的主题基础之上所写的一组作品，其中每一曲都采用不同的乐器组合、不同的复调技法，展示了巴赫无穷无尽的音乐灵感和技术手段。

巴赫的宗教声乐作品是基督教音乐的丰碑。其中有《圣母颂歌》、《约翰受难乐》、《马太受难乐》、《1小调弥撒曲》、康塔塔（数百首，但只留存下来198首）等。《b小调弥撒曲》是巴赫为天主教的拉丁文弥撒歌词所写的杰作[10]，它气势宏伟、境界崇高，同时又有着非常深厚而亲切的情感，巴赫在其中表达了世人对救世主耶稣深深的爱和无限崇敬。全曲包括常规弥撒的《慈悲经》、《荣耀经》、《信经》、《圣哉经》和《羔羊经》五大部分，共24首分曲，形式有独唱、重唱、合唱，用管弦乐队伴奏。我们以其中三首管窥巴赫的精神世界和声乐写作风格。

首先是第二大部分《荣耀经》当中的女中音独唱，赞颂了救世主耶稣。歌词大意是“你，坐在上帝右手的一位，请怜悯我们”。旋律委婉优雅，情感深厚。巴赫用了一支次高音双簧管的独奏与独唱互相映衬，使音乐增添了甘美的韵味。

谱例八：巴赫《b小调弥撒》第9曲，女中音独唱（Qui sedes ad dextram Patris，Miserere Nobis）

曲例九：巴赫《b小调弥撒》第9曲，女中音独唱（Qui sedes ad dextram Patris， Miserere Nobis）

下例是第三大部分《信经》中的第16分曲“受难”（或译作《钉十字架》），常常被作为合唱曲的范例。歌词大意是“为了我们，他遭受极刑，为了我们，他痛苦地死去”。这首合唱建立在一个重复了13次、由一系列半音下行构成的固定低音旋律之上，奠定了悲伤、哭泣的基调，而在它的上面是感人至深的合唱，各个声部互相叠置、呼应，和声色彩暗淡，音响非常细腻、柔和。悲伤的情绪慢慢铺展，直到最后才出现了变化，即在e小调乐曲的最后终止在G大调上。这正是基督教音乐的“象征性”特征，明亮的大三和弦预示了耶稣的复活。

谱例九：巴赫《b小调弥撒》第16分曲“受难”的固定低音

曲例十：巴赫《《b小调弥撒》第16分曲“受难”的固定低音紧接着的第17分曲是合唱“复活”，歌词大意是：“按圣经所说，他在第三天复活，升入天国，坐在上帝的右边。他将凯旋，审判那活着的和那死去的，他的天国无边无际。”音乐情绪热烈，仿佛是人们在奔走相告耶稣复活的喜讯，赞美上帝的成就。

谱例十：巴赫《b小调弥撒》第17分曲“复活”

曲例十一：巴赫《b小调弥撒》第17分曲“复活”

巴赫的名字Bach在德文里原意为“小溪”，贝多芬曾满怀着崇敬说，他不是小溪，是大海。

二、亨德尔

在前面介绍歌剧的时候，曾谈到英国人对这个德国作曲家的崇敬：他们称亨德尔为英国的“民族音乐家”（见图6-8）。

与性格内向、思维缜密的巴赫不同，亨德尔是个性格外向的人，从一开始就迷醉于舞台上的戏剧激情。他在20岁出头去意大利游学，迅速掌握了歌剧写作技巧，几年以后以歌剧大师的身份应邀访问伦敦。从1712年起他成为英国女王的御前音乐家，得到贵族的支持，十几年中为他们写了大量歌剧，名声之显赫、地位之优越是英国音乐家从未有过的。然而也正是在这里，亨德尔遭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经历了资产阶级革命的英国民众对意大利风格的、贵族式的歌剧毫无兴趣，他们喜欢反映日常生活的、轻松幽默或针砭时弊的平民化歌剧。在17世纪20年代一部叫作《乞丐歌剧》的通俗作品唱遍了英国，亨德尔的咏叹调在其中被大加嘲讽。与此同时王室内部的纷争也殃及到他，使他主持的歌剧院失去了支持，一下子破产了。再加上同行之间的互相倾轧，真是雪上加霜。当时有人幸灾乐祸道：这个德国佬总算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他完了。亨德尔的确很痛苦，他得了一场大病，不得不回到德国老家去修养。但这个倔强的人在稍稍恢复了之后，又回到了伦敦，他要向这里的人证明自己的实力。

图6-8 亨德尔肖像

从30年代开始，亨德尔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另一种舞台戏剧体裁上，这就是用英语演唱的宗教题材的清唱剧。在他的笔下，庄严肃穆的清唱剧变得富于激情和戏剧性，人人都熟悉的圣经故事被他用音乐生动地讲述，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人心的效果。他赞颂英雄精神，讴歌民众的力量，特别是其中那些气势雄浑的大合唱使当时正处于上升时期的英国新兴市民阶层倍感鼓舞。没用太多的时间，亨德尔获得了比以前更高的荣誉、更广泛的尊敬，在他生前，伦敦的公园里就立起了他的雕像，地位之高可以想象。

在亨德尔的20多部清唱剧中，最优秀的是《以色列人在埃及》、《弥赛亚》、《犹大·马加比》、《参孙》。除了歌剧和清唱剧，他还写了一些很好的器乐曲，如1717年为英国皇室在泰晤士河上的庆典所写的管弦乐组曲《水上音乐》、1749年同样为皇室庆典而作的《皇家焰火音乐》，以及协奏曲、室内乐、羽管键琴独奏曲等。

《弥赛亚》是亨德尔最受欢迎的清唱剧，直到今天仍然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尤其是其中的合唱，如《上帝的荣耀》、《圣婴为我们而诞生》、《哈里路亚》，是世界合唱音乐中的珍宝。亨德尔富于感染力的激情、刚强乐观的性格，都展露在这些令人振奋的合唱作品中。

谱例十一：亨德尔清唱剧《弥赛亚》中的合唱《哈里路亚》

曲例十二：亨德尔清唱剧《弥赛亚》中的合唱《哈里路亚》

亨德尔和巴赫的音乐从不同的角度为我们展示了巴罗克音乐的光彩，毫无疑问，他们是音乐历史上的巨人。

本章学习重点提示

一、名词解释

1.歌剧

2.卡梅拉塔

3.返始咏叹调(www.chuimin.cn)

4.意大利歌剧序曲

5.威尼斯乐派（歌剧）

6.那不勒斯歌剧

7.法国歌剧序曲

8.德国歌唱剧

9.清唱剧

10.受难乐

11.康塔塔

12.托卡塔

13.赋格

14.恰空（夏空）和帕萨卡利亚

15.华丽风格

16.三重奏鸣曲

17.大协奏曲

18.独奏协奏曲

二、说出下列代表人物的作品风格、代表作和历史贡献

1.蒙特威尔第

2.A.斯卡拉蒂

3.吕利

4.珀塞尔

5.大库泊兰

6.拉莫

7.D.斯卡拉蒂

8.维瓦尔第

9.巴赫

10.亨德尔

三、思考题

1.巴罗克音乐在旋律、节奏、调性、织体、力度、情绪变化方面有哪些特点？

2.巴罗克歌剧在不同发展阶段、不同国家各有什么特点？

3.意大利歌剧为何在巴罗克末期走向了低潮？

[1]格劳特与帕利斯卡《西方音乐史》中译本第四版，汪启璋等译，人民音乐出版社1996年版，第314页。

[2]帕利斯卡《巴罗克音乐》第三版第2页。转引自于润洋主编《西方音乐通史》上海音乐出版社2001年版，第93～94页。

[3]除了古希腊悲剧，事实上中世纪的宗教戏剧、文艺复兴时期的牧歌剧、幕间剧也都是歌剧的前身，音乐和戏剧结合的思路早就存在于这些形式中。

[4]在希腊神话中这个故事是悲剧结局，但在佩里和卡契尼以及后来的格鲁克以同一体裁创作的歌剧中都改成了团圆结局。

[5]通常认为这是A.斯卡拉蒂的首创，实际上在威尼斯乐派的作品中已有运用。

[6]阉人歌手（catrato），将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年男歌手进行阉割，使其获得成年男子所没有的高音域及柔和的音色。最早出现于意大利的基督教会唱诗班，后大量用于歌剧中。

[7]17世纪意大利博洛尼亚城（一译波隆那）的音乐家群体。

[8]这里不包括管风琴和古钢琴独奏体裁。

[9]在键盘乐器上将一个8度内的所有12个半音都调成一样距离（音分）的调律方法。

[10]巴赫所信奉的新教已不再采用天主教的弥撒仪式，由于当时他正在申请萨克森选帝侯宫廷作曲家职位，而这位选帝侯是天主教徒，因此作了这首弥撒。

巴赫和亨德尔：巴罗克音乐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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