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奇闻：成都载天山

2023-10-29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亲爱的小读者，前面一节我已经把《海外北经》讲完了，下面的内容来自更遥远的北方，出自《大荒北经》。那里是遥远的北方大荒，那里是北海之外的陆地和海洋，那里有许许多多的山川、部落和鸟兽等。在北方的大荒中，有一座奇怪的山，叫北极天柜山。《大荒北经》记载如下：九凤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成都载天。这两段话的大意是：大荒之中，有座山名叫成都载天山。《大荒北经》的篇幅比较长，神话素材也特别丰富。

亲爱的小读者，前面一节我已经把《海外北经》讲完了，下面的内容来自更遥远的北方，出自《大荒北经》。你把脑袋抬得更高些，脚踮得更高些，如果还是看不见，那就插上想象的翅膀，像孙悟空一样驾着筋斗云，直接飞过去看一看吧！

那里是遥远的北方大荒，那里是北海之外的陆地和海洋，那里有许许多多的山川、部落和鸟兽等。

在那个遥远的地方，有一座附禺山，传说上古时期的首领颛顼和他的九个妃子都埋葬在这里。这里有猫头鹰、青鸟、黄鸟、老虎、豹子、黄蛇，还有好几种玉石，动物资源、矿产资源非常丰富。附近有一个方圆三百里的大丘，叫卫丘。

卫丘上生长着一种非常高大的竹子。竹子大到什么程度呢？据说只消剖开一节，就能够做一只船。那如果把一节节竹子都砍下来，岂不是可以建造一个船队了吗？

在北方的大荒中，还有一座不咸山。附近有一个国家，叫肃慎氏国。这里有长着四个翅膀、会飞的蛭（zhì）

虫，还有长着野兽的脑袋、蛇的身子的琴虫。

继续往前走，有一个大人国：

有人名曰大人。有大人之国，厘姓^①，黍食。有大青蛇，黄头，食麈^②。

①厘姓：姓厘。②食麈：有的版本作“食鹿”。

传说，这里的人姓厘，主要吃黍。这里还有一种长着黄色脑袋的大青蛇，能吞食麈。

在衡天山和先民山附近，有一些弯弯曲曲的大树，密密地盘结在一起，成为一个占地千里的特大森林。

战国鹿纹瓦当

那里还有一个大泽，“方千里，群鸟所解”。在这里，“解”是什么意思？就是鸟儿脱羽。各种各样的鸟儿，每年从大老远的地方一群群地飞来，到这里更换新的羽毛，自由自在地栖息一阵子才飞走。

在北方，面积这么大的湖，是不是现在的贝加尔湖^*呢？

汉朝时期，人们称贝加尔湖为“北海”。一个叫苏武的人出使匈奴，因为不肯投降，结果被流放到北海一带放羊。那里的气候非常差，苏武渴了就吞雪，饿了就挖草根吃，在极端恶劣的自然条件下坚持了下来。汉昭帝时期，经过种种周折，苏武得以回到汉朝，结束了十九年的塞外生活。

^*“贝加尔湖”位于东西伯利亚高原南部，由地层断裂陷落而成。贝加尔湖湖面海拔450多米，面积有3万多平方千米，是世界上蓄水量最大的淡水湖。

我在很久以前听过《苏武牧羊》这首歌，歌词是这样写的（有的版本略有不同）：

雪地又冰天，穷愁十九年。

渴饮雪，饥吞毡zhān，

牧羊北海边。

心存汉社稷，旄máo落犹未还。

历尽难中难，心如铁石坚。

…………

清人绘《苏武牧羊图》

亲爱的小读者，希望你了解一下苏武牧羊的故事，学习他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不屈不挠、坚守信念的精神！

往前走呀走，我们来到了毛民国。毛民国的人吃黍，能驯化、驱使四种凶猛的野兽。

这个国家是怎么来的？说起来和大禹有一些关系。

大禹的重孙子把一个无辜的人——绰人——杀了。大禹知道绰人是冤枉的，就暗地里帮绰人的后代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国家，称毛民国。

再往前走，我们会遇到一个熟悉的神灵——禺强：

北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ěr两青蛇，践两赤蛇，名曰禺强。

这段话的意思是：北海的一个海岛上，生活着一个神灵，他长着人的面孔和鸟的身子，耳朵上挂着两条青蛇，脚底下踩着两条红蛇，名叫禺强。

这里的禺强与《海外北经》中描写的风神的形象基本一致，传说他是黄帝的后代。

在北方的大荒中，有一座奇怪的山，叫北极天柜山。它就像磁铁，海水受它的吸引，从北方灌注到这里。你说奇怪不奇怪？

如果这是真的，我们把这座山搬进大漠，引来清水浇灌，变沙漠为良田，那就太好了！

这里有两个奇怪的山神。一个长着九个脑袋，面孔像人，身子像鸟，名叫九凤；一个长着老虎的脑袋和人的身子，有四只蹄足，嘴里叼着蛇，手中握着蛇，名叫强良。

再往前走，我们就来到了成都载天山。《大荒北经》记载如下（为了便于论述，我把原文分为两段）：

九凤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成都载天。有人珥两黄蛇，把两黄蛇，名曰夸父。后土^①生信，信生夸父。

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于禺谷^②。将饮河而不足也，将走大泽，未至，死于此。应龙^③已杀蚩尤，又杀夸父，乃去南方处之，故南方多雨。

①后土：炎帝的后代，共工之子。②禺谷：古地名，也作“禺渊”，传说中太阳降落的地方。③应龙：传说中的天神，可以兴云致雨。

这两段话的大意是：大荒之中，有座山名叫成都载天山。有一个人的耳朵上挂着两条黄蛇，手上握着两条黄蛇，名叫夸父。后土生了信，信生了夸父。

夸父不量力，想要追赶太阳，追到了禺谷。夸父渴了，想喝黄河水解渴，结果黄河水根本不够喝。他又准备跑到北方去喝大泽里的水，结果还未走到，便渴死在这里（成都载天山）。后来，黄帝和蚩尤发生战争，应龙杀了蚩尤以后，又杀了夸父。因为应龙的神力耗尽无法回到天上，就去南方居住了，所以南方的雨水很多。

我在前面讲过夸父的故事，而在这里，我了解到夸父的出身，原来他是后土的后代。后土是掌管土地的神，传说他是共工的儿子。古人认为土地广阔无边，能孕育、生养万物，是他们生存的根源，所以才对土地产生了崇敬之情。后土就是古人将大地人格化后产生的神灵。

这里还提到了一个叫应龙的神灵，传说他是黄帝的手下。黄帝与蚩尤大战的时候，应龙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不仅杀了蚩尤，还杀了夸父。

有小读者会问：“为什么前面说夸父是渴死的，而后面又说夸父是被应龙杀死的呢？”原来，《山海经》中的夸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部落；既然是一个部落，那就有很多人了，而且在书中都以夸父相称。这个部落有的人渴死了，有的人则因为参加战争被杀死。(www.chuimin.cn)

书中“（应龙）乃去南方处之，故南方多雨”的描述，体现了我国古人对自然现象的朴素认识，也体现了他们勇于探索相关自然现象成因的精神。

《大荒北经》的篇幅比较长，神话素材也特别丰富。上面我们讲的是夸父和应龙的神话，下面紧跟而来的就是涿（zhuō）鹿之战的场景：

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xù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①。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魃bá不得复上，所居不雨^②。

①纵大风雨：指兴起狂风暴雨。②所居不雨：指居住的地方不下雨。

这段话的大意是：蚩尤起兵攻打黄帝，黄帝派应龙在冀州之野与蚩尤作战。应龙事先积蓄了大量的水来打击蚩尤。蚩尤请来了风神和雨神，制造了一场大风雨。于是黄帝降下天女魃来助战，风雨就停止了，应龙这才杀死了蚩尤。但是魃因此而耗尽神力，不能再回到天上去了，她在人间居住的地方干旱无雨。

这段描写反映了上古时期的一场部落战争。

黄帝部落原本生活在西北地区的黄土高原一带，后来逐渐向东迁徙，来到华北平原，与蚩尤部落发生了冲突。于是，他们在太行山下摆开战场，在涿鹿进行了激烈的战斗，最终蚩尤部落战败，黄帝部落获得了胜利。

黄帝

如果去除这段文字中的神话色彩，那么《大荒北经》记载的这一情景，就是对这场残酷的部落战争的真实记录。这段文字中出现了很多神灵，如风伯、雨师、魃等，说明当时的气候非常恶劣。

值得注意的是，魃在这里是以女子的形象出现的，后文中也说“有女子衣（穿着）青衣，名曰赤水女子魃”。原来，战争结束后，黄帝把她安置在赤水的北面了。

清人绘《蚩尤始乱图》

大荒之中还有一座山，名叫融父山，山中住着一个名叫犬戎的部落。

我在《海内北经》中解释过犬戎，它是北方的一个部落。请注意，他们还是黄帝的子孙呢！

你不信？那翻开他们的“家谱”看看吧：

黄帝生苗龙，苗龙生融吾，融吾生弄明，弄明生白犬，白犬有牝pìn牡mǔ^①，是为犬戎，肉食。

①牝牡：鸟兽的雌性和雄性。

原来，黄帝生了苗龙，苗龙生了融吾，融吾生了弄明，弄明生了白犬，白犬有雌有雄，繁衍出了犬戎这一支。

犬戎部落的人都喜欢吃肉。那里有一种怪兽，好像是一匹马，却没有脑袋，周身红通通的，书上称其为“戎宣王尸”，可能是犬戎部落信奉的神灵。

在那遥远的大荒北方，稀奇古怪的东西还多着呢！

那里有一些奇怪的人、奇怪的国家。

生活在海边的人都喜欢吃鱼，如无肠国、深目民国和继无民部落里的人。

继无民姓任，是无骨民的后代。

哎呀，“无骨民”，是不是说这里的人没有骨头呀？是的，古人解释了：“言有无骨人也。”

人要是没有骨头，身子怎么立得起来呢？

继无民除了吃鱼，还吃空气（“食气”）。

空气怎么吃？有句俗话说“喝西北风”，吃空气岂不就是喝风吗？喝风怎么能充饥呢？简直是笑话嘛。

可是，古人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说了，“食气者神明而寿”。意思是以空气为食，还能长命百岁呢！现在看来，这都是无稽之谈。大家都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们可不要被继无民的行为迷惑了。

有的小朋友说：“你的解释不对！书上说继无民以风为食，是说他们在做深呼吸，正在吸入新鲜空气呢。这是一种强身健体的方法啊，对身体有好处的。”

嗯，这个说法很有想象力，我把它记在这里。

在大荒的北方，像继无民那样的人还有同类吗？

答案是肯定的。那里还有一个牛黎国，国中的人身上都不长骨头。传说他们是儋耳国的后代。

那里还有一些长着翅膀，但是不会飞的人，叫苗民。他们以肉为食，祖先是颛顼。少昊（hào）的后代也居住在这里，他们长得很奇怪，只有一只眼睛，而且眼睛长在面孔的正中央。他们住在这里种庄稼，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在遥远的西北方海外，有一座山叫章尾山，上面有一个奇怪的神灵——烛龙。

你想知道它是什么样子的吗？请看《大荒北经》的记载：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①，其瞑^②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qǐn不息，风雨是谒^③。是烛九阴^④，是谓烛龙。

①直目正乘：眼睛竖着生长，双眼正中间形成一条缝。②瞑：闭，与下文的“视”相对应，分别指闭上眼睛、睁开眼睛。③谒：吞食。④九阴：极为阴暗的地方。

这段话的大意是：在西北方的海外，赤水的北岸，有座山叫章尾山。那里有一个神灵，长着人的面孔和蛇的身子，浑身红通通的。他身上最奇怪的部位是两只眼睛，它们不是横着长的，而是竖着长的，在双眼的正中间合成一条缝。他闭上眼睛就是黑夜，睁开眼睛就是白天，不吃饭、不睡觉、不呼吸，只是吞食风雨。他能够照亮极为阴暗的地方，所以被称为烛龙。

有的小读者可能记得，我在《海外北经》中讲过烛阴。后人经过考证，认为烛龙与烛阴是同一个神灵。

关于烛龙，古代还有一个传说：上古时期，共工与颛顼争夺帝位。共工战败后，一怒之下撞断了支撑天地的不周山，导致天空向西北倾斜，形成天门。烛龙衔着火精在天门中巡行，使阴阳得以流通变化。

哎呀，原来我们生活的世界昼夜不停地转变，就是烛龙控制的呀！古人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史记》中记载的涿鹿之战

传说，轩辕（黄帝）时代，神农氏的后代已经衰败了，诸侯间相互混战，残害百姓，而神农氏没有力量去讨伐他们。于是，轩辕练兵习武，去征讨那些不来进贡的诸侯。各路诸侯这才陆续前来归顺。蚩尤在各路诸侯中最为凶暴，没有人敢去讨伐他；炎帝势力很大，欺压周边的诸侯。于是，轩辕整顿军队，研究四时节气的变化，种植五谷，安抚民众，训练熊、罴、虎等猛兽，跟炎帝在阪（bǎn）泉之野交战，先后打了几仗，最后收服了炎帝。后来，蚩尤发动叛乱，不听从轩辕的命令。于是轩辕征调诸侯的军队，在涿鹿与蚩尤大战，最终擒获并杀死了他。至此，轩辕势力大增，被各路诸侯尊为天子，取代了以前的神农氏。

^*故事改编自《史记·五帝本纪》。

北方奇闻：成都载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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