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内西方：山海经里的奇闻揭秘

2023-10-29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海内西经》记载了古代海内西方的山脉、河流、部落和物产等。《海内西经》中明确说：“雁门山，雁出其间。”《海内西经》中有如下记载：贰负之臣曰危①，危与贰负杀窫窳。开题国就在疏属山的东南方向，是海内西方的一个小国。这个在《海内西经》中没有记载。姜嫄因此而有了身孕，生下了后稷。这段话的大意是：海内的昆仑山屹立在西北方，是天帝在下界的都城。

《海内西经》记载了古代海内西方的山脉、河流、部落和物产等。其中最有价值的内容是与昆仑山相关的神话和传说。可以说，后人对昆仑山的解读和演绎，大都源于此。

《海内西经》记载的内容真实与虚构并存，有相当多的地方反映了西北地区的地理风貌，我会在下文中讲到一些，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好了，让我们从海内的西南角开始，先看一些不太远的地方吧！

这里出现了几个地名——雁门山、氐国、开题国。

“氐”是一个古族名，殷周至南北朝时期分布在今天的陕西、甘肃等省交界处，主要以畜牧业和农业为生。至于“雁门山”，想必大家都听说过，它还有个名字叫“雁门塞”，位于今天的山西代县西北。每年春去秋来，一群群大雁飞来飞去，都要从这座山中间穿过，故名雁门山。《海内西经》中明确说：“雁门山，雁出其间。”

那么，开题国在哪呢？要找到这个国家，得先找到古代一个人面蛇身的神灵——贰负（èrfù）。《海内西经》中有如下记载：

贰负之臣曰危^①，危与贰负杀窫窳。帝乃梏gù^②之疏属之山，桎zhì^③其右足，反缚两手与发，系之山上木。在开题西北。

①危：人名。②梏：械系，拘禁。③桎：足械，脚镣。

原来，贰负是一个神灵的名字，他和手下一个叫危的臣子，一起谋杀了另一个神灵—窫窳。天帝震怒，就把动手行凶的危锁在疏属山上。天帝用铁链拴住他的右脚，反绑他的双手，把他拘禁在山上的一棵大树下，叫他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过。开题国就在疏属山的东南方向，是海内西方的一个小国。

问题来了：天帝惩罚了危，那么他是怎么处理那个“同谋”贰负的呢？

危

传说中，贰负人面蛇身，脾气很不好，喜好杀戮（lù），是古代跑得最快的神。他是不是在天帝惩罚他之前便逃之夭夭了呢？这个在《海内西经》中没有记载。

让我们继续往下看：

后稷之葬，山水环之。在氐国西。

哦，原来上古时期的农神后稷，死后就埋葬在氐国的西面啊！那里山水环绕，真是一个好地方。

后稷是谁？我要好好说一说。

传说中，后稷是黄帝的后代，名弃。他为什么叫弃呢？这跟他的诞生有关系。后稷的母亲叫姜嫄（yuán）。有一天，她在荒野中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足印，觉得非常欢喜，就踩了上去。姜嫄因此而有了身孕，生下了后稷。姜嫄未婚而孕，担心别人议论她，就把后稷抛入狭窄的巷子里。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过往的牛马都自觉地避开，不会踩到婴儿身上。后来，姜嫄又想把后稷丢到山中，但当时在山中伐木的人很多，她没有丢成。再后来，姜嫄把后稷抛到冰封的河面上。结果天空中忽然飞来大鸟，用翅膀把后稷盖了起来，防止他被冻死。姜嫄以为这是神灵的指示，便将后稷抱回去精心抚养，还给他起名叫“弃”。

历经种种磨难的后稷长大后，对种庄稼的事情很在行。他努力耕种，还给老百姓分发他培育出来的种子，并教给老百姓种植的方法。尧很敬重他，推举他为“农师”。后来，他又成为舜的稷官，主管农耕事宜。

后稷救济万民，人们因为他脱离了饥饿之苦，便尊称他为“稷王”。

在后稷墓的西边，有一个流黄酆（fēng）氏国，占地三百余里，有道路通往四面八方。哦，这里是一个很好的联络点呀，很有可能是古代西北地区的一个交通枢纽。人们从这里再往别处走，就方便多了。

再往西走，书中说“流沙出钟山”。

这里的“流沙”是什么？古人解释说：“沙流而行也。”也就是说，这是随风移动的沙丘。也有人认为“流沙”是个地名，在敦煌西边八百多里的地方。

根据上述我对自然现象和地理位置的解读，不难判断，流沙就是无边无垠的大沙漠呀！屈原在《楚辞》中说，西方有“流沙千里”^*，可见这片沙漠面积有多大！

^*语出《楚辞·招魂》，原文是：“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意思是说，西方的大灾害是那平铺千里的流沙。些，音suò，语气助词，放在句末。

请问，这是什么沙漠？

根据《海内西经》中出现的昆仑山，我可以判断，它就是昆仑山附近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呀！

塔克拉玛干沙漠位于我国新疆南部、塔里木盆地中部。它东西长约一千千米，南北宽约四百千米，是我国最大的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海拔八百米以上，气候极端干燥，以流动沙丘为主。沙丘受大风的影响，不是向这边移动，就是向那边移动。这么有特点的地方，《山海经》自然会把它记录下来。

让我们再认真读一下原文，你还会有别的发现：

流沙出钟山，西行又南行昆仑之虚xū^①，西南入海黑水之山。

①虚：同“墟”，土丘。(www.chuimin.cn)

请注意它“西行又南行”的轨迹，而且在“西南”又“入”了一个“海”。这样的“流沙”，似乎不仅仅指沙漠，有的研究者认为它是“沙与水流行也”。它的流经之路上，似乎还有一个“海”呢。如此一来，这里的地理位置就更清楚了。

这一巨大的“流沙”流经的是什么“海”呢？我大胆地推测：它会不会是塔克拉玛干沙漠旁边的罗布泊？

古罗布泊曾经是一个内陆湖，面积广阔，自汉至唐被称为“蒲昌海”，又名“盐泽”“泑（yōu）泽”等。它地处新疆东南部，是当时东西方交通主要路线经过的地方。后来，罗布泊逐渐干枯，周围的生态环境发生了变化，很快和广阔无垠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融为一体了。

讲到这里，我想问问你：《山海经》这部书，是不是透露出很多真实的地理信息呢？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们读到这儿，眼前似乎一下子显现出一幅唐诗中描绘的景象，多么熟悉，多么亲切啊！

王维

^*语出唐代诗人王维的诗歌《使至塞上》，全诗如下：“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诗中的“居延”为西北地区边塞名。

让我们再仔细看看昆仑山吧：

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之下都^①。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长五寻^②，大五围。面有九井，以玉为槛^③。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④守之，百神之所在。

①下都：下界的都城。②寻：古代的长度单位，古人以八尺为一寻。③槛：窗户下或长廊旁的栏杆。这里指井栏。④开明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

这段话的大意是：海内的昆仑山屹立在西北方，是天帝在下界的都城。昆仑山方圆八百里，高一万仞。山顶有长得像大树似的稻谷，高达五寻，粗细要五人合抱。昆仑山的每一面都有九口井，每口井周围都有用玉石制成的栏杆。昆仑山的每一面还有九道门，每道门都有开明兽守卫着，那里是众多神灵聚集的地方。

根据上面的描述，我们可以想象昆仑山的高大、巍峨、神奇。

赤水发源于昆仑山的东南角，流向东北方，再由东北角转一个弯，一直流进南海厌火国的东边。

河水发源于昆仑山的东北角，一直向北流，历经曲折，流到大禹治水疏导过的积石山。

洋水和黑水发源于昆仑山的西北角，转了几个弯，然后转向南方流进大海。

弱水和青水发源于昆仑山的西南角，先向东，再向北，又折向西南，经过毕方鸟的东边。

我们再往下看，那里出现了一个大深潭：

昆仑南渊深三百仞。开明兽身大类虎而九首，皆人面，东向立昆仑上。

这段话的大意是：昆仑山南边有一个深潭，深三百仞。这里有开明兽，它有九个脑袋，身子像老虎一样大，每个脑袋上都长着人的面孔，脸朝东，威风凛凛地站在山顶上。

开明兽的西边有凤凰、鸾鸟。它们的头上顶着蛇，脚下踩着蛇，胸前还挂着蛇。

开明兽

开明兽的北边有许多生长珍珠和美玉的神树，还有不死树、凤凰、鸾鸟等。人如果吃了用不死树炼制而成的不死药，就能长生不老；凤凰和鸾鸟头上戴的不是帽子，而是非常奇怪的盾牌。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鸟呀，树呀，数也数不清。

开明兽的东边有几个巫师，手里拿着不死药，正在手忙脚乱地抢救窫窳。窫窳人面蛇身，被别人合谋杀害，这件事我在前面已经讲过了，也不知道神奇的不死药能不能将其救活。

开明兽的南面有一种长着六个脑袋的怪鸟，还有蛟、蝮蛇、豹子、长尾猿等。这里有一座水池，这些动物和鸟秩（zhì）树^*一起环列在水池周围，显得这个水池华美无比。据说，这就是西王母的瑶池。

^*“鸟秩树”是一种木名，具体形态不详。

《天问》与《山海经》

《天问》是战国时期楚国人屈原创作的，被收入《楚辞》。顾名思义，它描写的是作者对“天”的质问，或者说是“援天命以发问”。全篇多由四字句组成，涉及170多个问题，包括自然现象、神话传说、历史人物等。比如：天地没有形成之前的事情，要如何才能探究清楚？四面八方的边际，分别在什么地方？天下分为九州，大禹是用什么标准来划分的？嫦娥从哪里得到了不死之药，并把它妥善保管？

后代学者经过研究发现，《天问》中提到的一些问题，是先秦时期出现的神话传说，其中还包含一些历史、地理内容。把《天问》和《山海经》放在一起读，你会发现它们有很多相互呼应的地方，例如鲧、禹父子二人治水的事迹，共工的故事，以及昆仑山、黑水等大山大河的记录。有兴趣的小读者，可以选择其中的片段读一读！

海内西方：山海经里的奇闻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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