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南经》揭秘西南至东南奇闻

2023-10-29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下面的内容，来自《海外南经》。有学者经过考证，认为《海外南经》记载的是中原地区以南的山川、部落、物产和风俗，记载的顺序是从西南角至东南角。《海外南经》中说了，“其为人结匈”——这里的人都是结匈。哎，在那遥远的西南方，奇奇怪怪的事物多的是。在比翼鸟的东南方，还有一个奇怪的国家——羽民国：羽民国在其东南，其为人长头，身生羽。在遥远的海外南方，稀奇古怪的地方、稀奇古怪的人和事情还有很多呢！

我们在前面了解了海内南方的奇闻逸事，现在让我们把脚踮得再高些，眼光放得再远些，到更远的南方去看看。下面的内容，来自《海外南经》。

有学者经过考证，认为《海外南经》记载的是中原地区以南的山川、部落、物产和风俗，记载的顺序是从西南角至东南角。

结匈国

我们第一眼就瞧见西南方有一个奇怪的地方——结匈国。为什么它叫这个奇怪的名字呢？《海外南经》中说了，“其为人结匈”——这里的人都是结匈。

“结匈”就是“鸡胸”的意思。大概这里的人胸口都高高地鼓起来，好像神气活现的大公鸡一样，才获得了这个“雅号”。生活在这里的人真是“昂首挺胸”呀，如果他们和朋友拥抱，那多不方便啊！

我有一个疑问：这样的身体结构会不会是一种生理疾病呢？难道是胸骨有问题？没人做过这一方面的考证。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希望能启发你展开联想，进而去做科学的验证。

哎，在那遥远的西南方，奇奇怪怪的事物多的是。

比如，在结匈国的旁边，有一种飞禽，叫比翼鸟。

比翼鸟的外形像野鸭子，但是只有一只翅膀、一只眼睛。如果它们想飞，就得两只鸟合在一起，形成一对翅膀，才能在天空中飞翔。后人说比翼鸟一雌一雄，永不分离，甚至“死而复生，必在一起”。这种特性使它们逐渐演变为忠贞不渝的爱情的象征。

唐代诗人白居易在形容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感情时，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在这里，“比翼鸟”和“连理枝”都表示形影不离、同声共气。

在比翼鸟的东南方，还有一个奇怪的国家——羽民国：

羽民国在其东南，其为人长头，身生羽。一曰在比翼鸟东南，其为人长颊jiá。

羽民国在比翼鸟的东南方，那儿的人都长着长长的脑袋（脸自然也很长了，所以后文中有“长颊”的描写）。现代人要是见了他们，没准儿会说：“他们好像整天拉长了面孔，跟谁过不去似的，我们瞧着怪不舒服的。”这种想法要不得！羽民国的人天生脸就长，可不是他们故意把脸拉长的。

羽民国

他们除了脸长得比较引人注意外，还有一个奇怪的特点——身上长满了羽毛，就跟鸟儿一样。

好奇的小读者忍不住要问：“喂，南方那么热，火辣辣的大太阳整天在人们头顶上暴晒，他们要是披着厚厚的羽毛，能受得了吗？”

也有小读者会问：“他们浑身都长满羽毛，会不会像鸟儿一样飞起来呢？即便不能飞，至少也能跳跃腾挪，比人走路的速度要快吧？”

他们热不热，我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小读者说得不错，他们真的会像鸟儿一样飞呢。不过古人说了，羽民国的人“能飞不能远”。

话说到这儿，我觉得书中所言他们身上长满羽毛，应该与他们的生活习性有关。也许他们是为了装饰自己，就把羽毛贴在身上或者做成冠戴在头上。有人类学家研究发现，很多神秘的原始部落会用羽毛作为装饰，这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他们对鸟类的敬畏和崇拜。

紧挨着羽民国，“有神人二八”：

有神人二八，连臂^①，为帝司夜^②于此野。在羽民东。其为人小颊赤肩。

①连臂：手臂连在一起。②司夜：守夜。

请注意看，这里不是“佳人二八”，而是“神人二八”哦。书上说，“神人二八”的手臂是连在一起的，负责给天帝守夜。“神人二八”住在羽民国东边，那里的人脸颊较小，肩膀是红色的。

后代学者经过研究，认为这里的“神人二八”可不是一个人的意思，而是十六个人。他们八个人一组，肩并肩，手挽手，两组共十六个人。这十六个人手臂相连，共同跳一种原始的舞蹈，主要目的是向神灵表示崇敬或者祈求神灵的保佑。所以，《山海经》中才有上面的记载。

古代陶器上的原始舞蹈图案（局部）

这可不是我信口开河，先秦时期的确有很多类似的舞蹈，“八佾（yì）”就是其中之一。八佾是古代天子用的一种乐舞，跳舞的人排列成行，纵横都是八人，总共有六十四个人，比“神人二八”的数量还要多呢。

在遥远的海外南方，稀奇古怪的地方、稀奇古怪的人和事情还有很多呢！

瞧，前面的海水里有一种怪人：

其为人人面有翼，鸟喙huì^①，方捕鱼。

①喙：鸟兽的嘴。

这段话的大意是：这里的人都长着人的脸，背上长着一对鸟的翅膀，嘴巴尖尖的，像鸟的嘴巴，正在水里捕鱼呢。

我问他们：“喂，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有个长着鸟嘴巴的怪人说：“这里是（huān）头国，我们正在抓鱼吃呀！”

是啊，这些人住在海边，他们长着这么特别的嘴巴，肯定是为了捕食啊。

再说了，他们还有翅膀呢，一定能在海边自由自在地飞翔，做一群与众不同的渔夫！

接着往前走，我们便来到了厌火国。

生活在厌火国的人全身发黑，长着野兽的身子，书上说他们“兽身黑色”。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项“特异功能”——喷火。书上说“火出其口中”，这使他们看上去就像一架架火焰喷射器。他们有这样的能力，谁敢招惹他们？一股火喷出来，敌人想跑也跑不了。

有学者说，他们不是人，而是一种野兽，被称为“厌虎兽”，长得像猕猴，嘴里能喷火（见《事物绀珠》^*）。这个说法也有一定的道理。

抛却上面的争议，在这里我要格外解释一个字—“厌火”的“厌”。

有小读者说了：“我知道这个字，不就是讨厌、厌倦、厌恶的意思嘛。比如喜新厌旧、学而不厌，用的就是这个意思。”那我要问了：“他们要是讨厌火的话，就会离火远远的，怎么还会喷火呢？”其实，这个“厌”字在古代写作“厭”，本义是厌恶；后来又写作“餍”，有饱、足的意思。这么说你是不是就恍然大悟了？厌火国的人以火为食，吃饱喝足了，呼出来的气也变成火了呀！

^*《事物绀珠》是明代黄一正编撰的类书，共46卷，内容包括天文、地理以及其他琐碎的闲谈。“绀珠”亦名记事珠。

厌火国

厌火国北边有一种神奇的大树，名叫三珠树。乍一看，这种树像一般的柏树。可仔细一瞧，我才发现它的特别之处——“叶皆为珠”。

哎呀，树叶是珍珠？这简直是美丽的童话世界中才有的事物啊！不过，你的想象力也不要太丰富了，“叶皆为珠”的意思可不是说叶子就是珍珠，而是说叶子的形状很像珍珠。

三珠树生长在赤水岸边，样子非常华美，就像彗星一样光彩夺目。东晋大文学家陶渊明专门为它写了一首诗（《读山海经·其七》），让我们来读一读：

陶渊明

粲càn粲三珠树，寄生赤水阴。

亭亭凌风桂，八干共成林。

灵凤抚云舞，神鸾luán调玉音。

虽非世上宝，爰yuán得王母心^①。

①爰得王母心：指王母为之欢心。爰，乃、于是。(www.chuimin.cn)

读了陶渊明的诗，我们接着往下看，那里还有好几个奇异的国家呢！

三苗国——那里的人一个跟着一个地往前走，彼此前后相随，结伴而行，看起来很有秩序，好像要把家搬到远方似的。

书中只是说他们“为人相随”，并没说他们是在搬家。但是，我认为他们是在搬家。那他们到底是不是在搬家呢？我在后面的读书笔记中会讲到，请你认真看一看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贯匈国——那里的人很奇怪，胸口都有一个大洞，旁人一眼就可以看穿。如果我们用一根绳子穿过去，就可以一个接一个地牵着他们走。

不消说，这儿的人也不用坐轿子，旁人拿一根棍子穿过去，就能把他们抬起来。

哈哈，我很喜欢这个国家的人，因为他们能“袒露心声”，我们一眼就可以“看穿”他们；他们也没有什么隐藏的小心眼儿，值得交朋友。

贯匈国

交胫（jìng）国——那里的人小腿是互相交叉的，站立和行走的姿势非常怪异。

瞧他们这副样子，外面来的人忍不住会问：“一边一条腿，本来好好的，你们为什么把它们扭在一起呢？”

这里的人搔着脑袋想啊想，始终想不出原因来。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们会出现这样的生理状况。有人说“交胫”就是罗圈腿的意思，这里的人因为地理环境的因素，体内缺乏某种元素，所以才出现了交胫的生理现象。这个说法有一定的道理，感兴趣的小读者可以做进一步的研究。

交胫国附近还有不死民。那里的人全身都是黑色的，寿命很长，不死。

古人都希望长命百岁，《淮南子》中有“不死之野”，《吕氏春秋》中有“不死之乡”，生活在那里的人寿命都很长。所以，这些地方是古人心目中的乐土。

不死国东边有一个岐（qí）舌国，那里的人舌头天生就是翻转的：舌根在前，舌尖伸向咽喉。

哎呀，舌头这个样子，人怎么说话、怎么唱歌呀？

是不是因为这里的人口音跟其他地方的人不同，别的地方的人听不懂他们说话，觉得他们呜里哇啦的，是因为舌头出了问题呢？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再往前面走，在寿华野附近，有一个地方的人都有三个脑袋，这个地方叫三首国。

三个脑袋有什么好处？

跟敌人打起仗来，他们一点儿也不害怕。四面八方他们都能观察到，简直就是三头六臂的哪吒（nézhā）^*嘛！

如果三个脑袋都有思考能力，那他们的智力水平会相当高。一个脑袋做一道题，三个脑袋可以同时做三道题，既快速又准确，现在的人谁也比不上。

三个脑袋难道就没有坏处吗？

^*“哪吒”亦作“那吒”，是小说《西游记》和《封神演义》中的人物。传说他神通广大，曾大闹东海，能变化出三个脑袋和六条手臂。

有呀！如果此人同时干一件事情，三个脑袋却各想各的，各自打着如意小算盘，那他就什么事情也干不成了。

由此可见，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才能获得成功。不管有几个脑袋，不相互推卸责任才是最重要的。要不，别说长三个脑袋了，就是长七个、八个脑袋也不管用。

三首国的人，是不是这样想的呢？

三首国东面有一个周饶国。那里的人身材矮小，端端正正地戴着帽子，系着腰带，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还有一种说法是，焦侥（yáo）国位于三首国的东面。古人有的说这个国家的人“长三尺”，也有的说他们“长尺五寸”，不管是三尺还是一尺五寸，都表示身材矮小的意思。

别看这里的人身材矮小，他们的国家存在的时间却很长，据说从尧帝时期一直延续到春秋时期。当时，中原各国都知道这个国家。

说句题外话：你听说过春秋时期齐国的能臣晏婴^*吗？

根据史书的记载，晏婴身高不足六尺。春秋时期的一尺约相当于现在的二十厘米，也就是说，晏婴的身高大约为一百二十厘米。他奉命出使楚国，楚王想戏弄他，就叫人在城门旁边开了个小洞，让他从小洞里钻进去。晏婴不慌不忙地说：“到狗国去访问才钻狗洞呢，难道楚国是狗国吗？”楚王自讨没趣，只好请晏婴从大门进去了。

^*晏婴字平仲，史称晏子。他是春秋时期齐国的大夫，夷维（今山东高密）人。他很有政治远见，而且聪明机智、能言善辩，思想和事迹多见于《晏子春秋》。

所以说，人的智慧跟身高关系并不大；你别看晏婴个子小，智慧却多着呢。我大胆地判断，焦侥国能够存在那么久，必定跟这个国家的文明程度和当政者治理国家的智慧有一定的关系。

我们再往东走，就来到了长臂国：

长臂国在其东，捕鱼水中，两手各操一鱼。一曰在焦侥东，捕鱼海中。

快看呀，生活在这里的人胳膊都很长。他们站在水里捕鱼，长长的手臂伸到水里一捞，就能抓住两条活蹦乱跳的鱼儿，这可太便捷了。古代有文献记载，这里的人衣袖有两丈长，人站立的时候，手能直接垂到地上。他们被称为“长臂人”。

长手臂很好呀！可是得用在正事上，千万别起什么不好的心思，想用它来占小便宜。亲爱的小读者，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我们走呀走，来到了著名的狄（dí）山。

据说，上古时期的帝王尧死后，埋在这座山的南面；帝喾（kù）死后，埋在这座山的北面。看来这座山的地理位置一定非常独特，才吸引了古人的目光。值得注意的是，书上说周文王死后也埋在这里，由此可以判断，《海外南经》的成书时间当在西周或者西周之后的朝代。

长臂国

狄山上有熊、罴（pí）、老虎、豹子等许许多多野生动物，还有一种叫视肉的怪兽。

视肉这种怪兽很神奇，它形状像牛肝，长着两只眼睛，身上的肉如果割掉一部分，能很快地再长出来。

后人经过研究，认为视肉不是一种怪兽，而是民间所说的肉灵芝，俗称“太岁”。肉灵芝的外表看上去很光滑，没有毛，也没有足，“食之无尽，寻复更生”（郭璞语）。

南方的大神是火神祝融。他长着野兽的身子、人的面孔，驾着两条龙在天边巡游，威风凛凛地镇守着广阔的南方大地。

三苗国的迁移

《海外南经》中提到了一个国家，叫三苗国，那里的人“为人相随”，有正在迁移的迹象。

“三苗”是个古族名，也称“有苗”或“苗民”。根据《史记》的记载，他们大致生活在今天的河南南部至湖南洞庭湖、江西鄱（pó）阳湖一带。他们在那里原本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迁移呢？我试着来分析一下。

第一个原因是气候发生了变化。可能在数千年前——大约是传说中的黄帝至尧、舜、禹时期，三苗人生活的地方气候变冷，农作物产量降低，生活在那里的人食物严重不足。为了获取更多的食物，他们不得不向更往南的地方迁移。

第二个原因是那里发生了战争。根据我国古代文献的记载，“三苗在江淮、荆州数为乱”（见《史记·五帝本纪》），即三苗人曾经多次作乱，不服从五帝的管辖。尧帝和大禹多次派兵征伐三苗，战争非常惨烈，持续的时间也很长。经过这么多次战争，三苗人所在的部落被破坏，他们不得已，只能迁移。

《海外南经》中的记载尽管非常简略，但是描写的却是一段真实存在的历史。很多人武断地把《山海经》归结为一部“神话大全”，忽略了其神话的外衣下隐藏的历史、地理和文化因子，这种做法无疑是不科学的。

亲爱的小读者，我们读书的时候要懂得提出疑问，要善于发现别人发现不了的细节，并展开大胆、丰富的联想。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书“读活”。如果只沉迷于书里写的东西，不把它与自己已有的知识相结合，那就是古人所说的“死读书”“读死书”。

《海外南经》揭秘西南至东南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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