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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和弘扬中国固有传统思想文化,转换中国哲学研究范式

【摘要】:如前所述,“选出而叙述之”范式一秉“疑古”态度,在此态度之下,传统思想文化经学主体被蔑弃,中国思想之“经义”“礼义”根本被肢解、抹杀。恢复和弘扬中国固有传统思想文化,转换中国哲学之研究范式,首先必须改弦更张,彻底舍弃“疑古”态度。“疑古”思潮,导源于胡适。事实上,“信古”“疑古”“释古”态度之最终落实,是为古书辨伪问题。

未来中国哲学创新之首要问题,是如何“走出疑古时代”,转变对待传统文化的态度问题[1]。如前所述,“选出而叙述之”范式一秉“疑古”态度,在此态度之下,传统思想文化经学主体被蔑弃,中国思想之“经义”“礼义”根本被肢解、抹杀。其流弊所致,竟使得礼乐经学等“真正的”中国传统思想文化几无任何正面意义、现代意义。冯友兰虽然提出了看似公允、持平的“释古”之说,并自认为以此“科学合理”态度,定能“融会贯通”,得古史之真相。而正如本书前列所论,能秉持冯氏“释古”态度者,实为谢著及其“谢无量范式”。冯著则取较之胡著更为偏激的“疑古”态度,其最终呈现的,不过是“选出而叙述之”范式下既不“中国”也不“哲学”之所谓“中国哲学史”而已[2]。回顾中国哲学史学史,不难发现,“疑古”态度是断裂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主体及灵魂之总根源,当下仍以此态度讨论传统文化之“返本开新”,实乃缘木求鱼,断无前提与可能。恢复和弘扬中国固有传统思想文化,转换中国哲学之研究范式,首先必须改弦更张,彻底舍弃“疑古”态度。未来中国哲学研究,应当以赋予新意的孔子“述古”态度找寻“回家”方向,唤醒真实的中国传统思想文化,进而求其“归根复命”“旧邦新命”之现实出路。

冯友兰“信古”“疑古”“释古”之说,其起点和根本内容,是如何对待及处理古书的态度问题。“疑古”思潮,导源于胡适。其《中国哲学史大纲》导言论及写作“可靠的”中国哲学史,特别强调须下“述学”这一“根本工夫”。所谓“述学”,分搜集史料、审定史料、尽去不可信史料、贯穿条理可靠史料等四步。冯友兰“释古”所谓“审查史料及融会贯通”,要不出胡适“述学”内容,其根本即为史料辨伪问题。胡适“述学”的结论是:中国古代哲学史料,“十分之八九,都不曾保存下来”;中国古代哲学重要材料,“差不多没有一部是完全可靠的”;“对于东周以前的中国古史,只可存一个怀疑的态度”。[3]上古史不可信,诸子之说也只有十分之一二可靠,如此一来,审查古书的结果,便是否弃古书、怀疑古史,号称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只有两千五百年哲学史可讲。等到顾颉刚发扬师说,倡言“疑古”,流风所扇,以西化为目的,以所谓“科学方法”为标榜,痛骂及丑化传统,断裂并支离破碎化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便成为我们百年来认知传统的常态和“正统”。(www.chuimin.cn)

事实上,“信古”“疑古”“释古”态度之最终落实,是为古书辨伪问题。从本书上篇研究不难得出结论:谢著著述态度既不盲目“信古”,更不轻率“疑古”,而确乎施行了“科学合理”之“释古”态度。通览谢著,其对传统成说,始终抱持尊信之态度。因此,在论述中国传统哲学思想时,谢氏就能够既按照中国传统主流经典文献权威说法,安排论著体例,又能依从传统学术固有脉络、问题及方法,条列呈现中国传统思想学术固有内容。必须指出,谢之尊信,不是盲目信从,而是始终秉持客观理性之“释古”态度。这一点,尤其表现在谢著辨析伪书这一问题上。如前所述,谢无量在征引所谓伪书时,既不一概抹杀,也不盲目信从。其去取伪书原则是:尊信古征,否弃臆说;考辨精义,伪中求真;信则传信,疑则阙疑。谢氏《孔子》《中国大文学史》《诗经研究》等著作,对孔子删述“六经”之原委及方法,知之颇深,论之甚详,深谙孔子“删述‘六经’”之旨。深究可见,谢对待古书的态度与方法,不仅仅限于“科学合理”地“审查史料、融会贯通”之“释古”态度,而是更进一步取法孔子删述“六经”时“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之态度。缘此态度,谢氏才敢于并善于伪中取真,深入细致、征实不诬地呈现了五千年“整全的”中国哲学思想发展历史[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