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北塔文成公主和亲吐蕃西出长安时曾经过兴平县,相传现今兴平北塔所在的清梵寺即是当年公主的礼佛之地。金城公主和亲吐蕃时,唐中宗带领群臣从长安送至兴平,并举行了隆重的送别仪式。然而,在唐代,马嵬坡是重要的驿站,承担着出入长安的沿途补给、休整的重要职责,同时也是拱卫长安城的前沿阵地,甚至在吐蕃逼近长安城时一度沦为唐蕃之间的拉锯之地。[23]马嵬驿是西出长安的必经之地。安史之乱中,叛军攻破潼关,直逼长安。......
2023-10-28
大昭寺位于拉萨老城区中心,是当年文成公主堪舆出的“仰卧魔女”的心脏部位,为“镇压地煞”而建,在藏传佛教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大昭寺前的每一寸土地几乎都经过了千万次虔诚的触摸和跪拜,承载着历史的沧桑与诚挚的祈愿。从四面八方跋涉而来的信徒在这里聚集,生命的丰盈与信仰的执著已经合为一体,无法分割。
信仰的力量
我们跟随涌动的人潮来到大昭寺广场,7点钟的拉萨城已开始了一天的喧嚣。进入大昭寺之前需要过安检,当时我顺口问了一句,你们上班可真早呀,真辛苦!没想到安检人员却说:“大昭寺这里是24小时工作,晚上也有人来朝拜,也是要上班的。”听到这句话,再看看眼前早已聚集在大昭寺门口的信徒们,我对信仰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大昭寺
在浓郁的酥油、藏香等混合的香味中,穿过九曲回肠的街道,随处可见虔诚的朝拜者和游人。成群结队的喇嘛在街市中穿行,磕长头的信徒分外醒目。我们前面有一位年轻的姑娘,个子不高,安静地注视着前方,每走三步,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再降至胸前,随即匍匐在地,完成一个又一个磕头的动作。四周有停下驻足观看的,甚至也有拍照、录影的,但她丝毫不在意,仍旧专心致志。每年来到大昭寺朝拜的信徒数以千万计,大昭寺以它包容的心态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行人。
大昭寺距今已有1350年的历史。传说大昭寺寺址最早是一片湖,松赞干布在此湖边抛掷戒指向赤尊公主许诺建寺,经过文成公主堪舆选址,最终确定在此动工。当时以千只白山羊驮土,共修建了3年有余,因藏语中称山羊为“惹”,称土为“萨”,为了纪念白山羊的功劳,佛殿最初名为“惹萨”(ra-sa),后改称“祖拉康”(gtsug-lagkhang,经堂),全称为“惹萨噶喜赤囊祖拉康”(ra-sa-vphrulsnang-gtsug-lag-khang),意即由山羊驮土而建。“大昭”一名的来源与文成公主带来的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有关,此为寺内正殿供奉的主尊,藏语称“觉卧佛”(jo-bo,觉卧,意为至尊),所以藏人通常称其为“觉卧康”,即释迦佛殿,大昭寺即藏语“觉卧康”的音译。大昭寺是西藏现存最早的吐蕃时期的土木结构建筑,开创了藏式平顶式的寺院布局格式,且在内部结构、装饰艺术等方面,同时融合了唐代、尼泊尔和藏式建筑精华,具有极高的艺术价值。
大昭寺内金殿
我们经过天王殿进入寺内,寺院里光线幽暗,此起彼伏的诵经声、摇曳的灯芯、肃立的佛像,更加渲染了神圣且神秘的氛围。眼前的祖拉康是大昭寺的主体建筑,为一密闭院落,平面呈方形坛城状,其楼高四层,中间留有高敞的天井,天井的四周是21个内向辟门的佛殿。其中正方形的中心大殿觉康佛殿是寺中最早的建筑,也是大昭寺的正殿,是藏传佛教中宇宙的核心。主殿为三层,加上四角的神殿,共有四层。一层正中即为释迦牟尼佛殿,是朝圣者最为向往的最终目的地,沿千佛廊绕“觉卧康”佛殿转一圈“囊廓”方为圆满,这也是拉萨内、中、外三条转经道中的“内圈”[12]。释迦牟尼佛体态丰满,表情慈祥,这就是文成公主入藏时所携带的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佛像身后的护法神及众菩萨为11世纪的作品,也都生动传神。此尊佛像原先供在小昭寺内,松赞干布死后,传闻唐朝要出兵吐蕃,藏民遂将佛像移至大昭寺南门内秘藏起来。直到710年金城公主进藏后,唐蕃和好,才把这尊佛像搬出供奉在大昭寺正殿。
寺院的金顶屋脊上装饰着种种宝轮、阴阳鹿、莲花、幡、幢等鎏金钢质图案,整个大昭寺气派宏伟。四周走廊和殿堂充斥着藏式壁画,描绘了历史人物事迹和神话故事,栩栩如生。大昭寺的大小殿堂内遍绘不同壁画,足有数千幅,面积达4400平方米,涵盖了政治、经济、历史、文艺、宗教信仰和社会生活诸多方面,如“千佛图”(1648年动工绘制)“大众部方域图”“般若经缘起图”“释迦牟尼示现神变降伏六师外道图”(第五世达赖于1664年主持完成)等,以及转经廊道外侧北面的“七世达赖喇嘛及僧俗信众集会图”“释迦百行图”,南面有松赞干布及王臣事迹,哲蚌、色拉、甘丹、布达拉宫以及印、藏等地的古刹圣地,还绘有“五欲”等图画;二、三楼回廊和佛殿中绘制了各种坛城圣境、华严经方域图、大宝积经大神变法会图等,具有浓郁的西藏民俗特色。由这些佛像、坛城、人物、习俗图和传记构成的各个殿堂的大型精美壁画,造型千姿百态,色调均匀鲜明,融佛教哲理、风土人情为一体,是西藏绘画的精品,是汉藏文化艺术宝库。
大昭寺也以收藏大量的珍贵文物而闻名。建寺以来,除有释迦牟尼12岁等身像外,又有释迦牟尼锦绣像,相传是文成公主亲自绣成带来西藏的,至今有1300多年的历史。也有1000多年历史的威镇大地鞋,松赞干布以汉、藏、尼、印等地的土、石、奇珍原料制作而成的酒坛,以及莲花浴台、卫教箭头、松赞干布时代的铜制鸟头大茶壶等。寺内还保存着很多佛经、法器等文物,其中有的是文成公主与金城公主进藏时的嫁妆。据藏史记载,唐王给文成公主的嫁妆有各种金玉饰物珍宝,金玉书橱,经典360卷,卜筮经典300种,识别善恶的明鉴、营造与工技著作60种,治404种病的医方百种,诊断法5种,医疗器械6种,医药论著4种,还有各种烹饪用具、食饮调料,饰有狮子、龙凤、树木、花卉、宝器等花纹的锦锻垫被等。据说,寺前的唐柳是文成公主将皇后在长安灞桥赐的柳枝带来西藏并亲手种于大昭寺周围,现仅存门前的一棵,历史悠久。
13世纪凉州会谈以后,西藏纳入了中国版图,中原与藏地来往密切,并向藏地赠送了大量物品。如成吉思汗的子孙旭烈兀向释迦佛敬献的大银灯,明成祖向释迦佛赠送的两件银佛衣和一盏大金灯,以及两幅珍贵的明代刺绣唐卡,上有“大明永乐年施”六字题款,一幅为“胜乐金刚”,另一幅为“大威德”,这两幅唐卡是明永乐十七年(1419)十月,由杨英等120人组成的使团赴藏时送给大昭寺的,至今已近600年,仍色泽鲜艳,保存非常完整。
大昭寺的外围即是著名的八廓街,又名“八角街”。在四川方言中,“廓”与“角”的发音相近,所以八廓街被误读为“八角街”。八廓街是伴随着大昭寺的修建而发展起来的。7世纪初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在决定修建大昭寺后,率领群臣和王妃们住到了涡汤湖附近,亲自监督工程的进展。为了表达对赞普的尊敬,人们在湖的北面、东面、东南和西南修起四座宫殿,供松赞干布和嫔妃近臣居住,这便成为八廓街最早的一批建筑。等到大昭寺建成以后,四方游僧、信徒纷至,大昭寺周围逐渐出现了18座家族式的建筑,同时也为远道来朝佛信众或商人提供了落脚之地。15世纪后,大昭寺周围又出现了一些僧人宿舍、宗教学校之类的建筑,相应的服务设施、货摊店堂、手工作坊也发展起来。(www.chuimin.cn)
“劝人恤出痘碑”的汉藏情谊
大昭寺也保存着众多碑刻,文物价值极高。其中,伫立在大昭寺门口的“劝人恤出痘碑”颇为显眼,它隐藏着雪域高原与天花疾病斗争的历史,也见证了清朝初期对于西藏民众社会生活的高度关注。
天花是最古老、死亡率高的传染病,史学家甚至称其为“人类史上最大的种族屠杀”。在历史上,天花、黑死病和霍乱等瘟疫都留下了惊人的死亡数字,印第安人、澳洲土著等也都深受其害。17、18世纪的中原大地,天花大肆蔓延,清朝统治者自入主中原后也深受其害,顺治皇帝便是因为感染天花而死,而康熙皇帝一生极尽荣耀,他的传奇也是从征服天花开始的。疾病对于一个国家的政治、经济甚至王权统治有着重要的影响,远在雪域高原的西藏也难以幸免,在天花疾病的肆虐下,患者接二连三地死去,尸体被随意弃于荒野,人心惶惶。在那个医学并不发达的年代,人们只能将大肆蔓延的瘟疫归因于神灵的愠怒。
大昭寺前的无字碑与劝人恤出痘碑
清乾隆年间,天花在西藏大肆蔓延。乾隆四十四年(1779)六世班禅参加乾隆皇帝70岁生日庆祝,前往京城时染上天花,在京圆寂,年仅42岁。就在六世班禅圆寂后不到20年的时间,嘉庆元年(1796),爱德华·詹纳发现了使用牛痘病毒接种疫苗的方法,直到1979年10月26日联合国世界卫生组织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宣布,全世界已经消灭了天花病,并且为此举行了庆祝仪式,人们这才算是走出了天花的阴影。
“劝人恤出痘碑”矗立在“唐蕃会盟碑”一侧,坐西朝东,碑身阳面刻“永远遵行”四字汉文篆书。该碑立于清朝乾隆五十九年(1794)三月,由驻藏办事大臣和琳立。时和琳在西藏拯救天花患者,并力图改革藏族平民的葬俗,因此,这也是清朝关于善待出痘者及改良其死后丧葬方式的碑铭,对于研究藏地葬俗有一定的价值。
碑铭全文载于《卫藏通志》,劝人勿将出痘者逐于旷野岩洞致其死亡,由官方捐资修平房为之居住,赐口粮,并且派兵照料其日常,病人死后,不得割碎其尸体,择地掩埋,由政府拨出土地作为“义冢地”,以“重人伦而厚风俗”,民众须按此行事,违者论罪。《劝人恤出痘碑》文曰:
夫痘症之症乃先天余毒,人所不免,苟治养得宜,断无不生之理。乃唐古忒遇有出痘之人,视恶疮毒痈为尤甚,即逐至旷野岩洞,虽亲如父子、兄弟、夫妇,亦不暇顾,竟至百无一生者,深堪悯恻。予于藏北浪荡沟之处,捐资修平房若干间,俾出痘番民得以栖止。捐给口粮,派拨汉番弁兵经理。调养全活者十有其九,僧俗当已知痘症非必不可治之患,因严谕前后藏,劝令达赖喇嘛、班禅,遇有痘症,各捐给口粮,作为定例。[13]
和瑛在《西藏赋》中也曾表明自己的态度。在“畏天花而弃子如遗”一句自注言:“藏地小儿向不出痘,近岁传染甚盛。遇有出痘者,遂弃之荒山僻野,冻馁而死,其俗甚惨。自乾隆五十九年劝谕达赖喇嘛,捐资于离藏幽僻处所建盖房间,供给糌粑、酥茶,以资抚养。又派妥干番目经理。如此数年来,全活甚众,藏风稍变。”和瑛、和琳二人的记载相互印证,补史之阙。劝人恤出痘碑是清代遗存的唯一一块直接记载关于移风易俗的碑铭,甚至被称作“整饬西藏风俗碑”。
而今碑身漫漶不清,主要是因为当地藏族百姓认为石碑研磨的粉末有治病之效,故而虔诚的藏民们将其作为治病之方,致使碑身如今已有许多凹陷坑窝。也有人说染上天花的患者,用鹅卵石砸向石碑,则可减轻病情。无论如何,这一石碑树立在大昭寺前这样神圣的地方,体现了清朝统治者对西藏地方治疗天花的重视,以及当时西藏人民的社会风俗面貌。
有关唐蕃古道:重走文成公主西行路的文章
兴平北塔文成公主和亲吐蕃西出长安时曾经过兴平县,相传现今兴平北塔所在的清梵寺即是当年公主的礼佛之地。金城公主和亲吐蕃时,唐中宗带领群臣从长安送至兴平,并举行了隆重的送别仪式。然而,在唐代,马嵬坡是重要的驿站,承担着出入长安的沿途补给、休整的重要职责,同时也是拱卫长安城的前沿阵地,甚至在吐蕃逼近长安城时一度沦为唐蕃之间的拉锯之地。[23]马嵬驿是西出长安的必经之地。安史之乱中,叛军攻破潼关,直逼长安。......
2023-10-28
德宗求和心切反而被吐蕃所利用,在此次会盟中,唐朝为主动的一方,在唐蕃关系史上并无先例,先后经过四年四次的磋商才达成协议。清水会盟后,四月,“上命宰相、尚书与吐蕃区颊赞盟于丰邑里,区颊赞以清水之盟,疆场未定,不果盟”[7]。根据重新划定的边界,唐朝被迫正式承认了吐蕃在河陇地区的实际统治。陇右的陷落成为唐朝的伤痛,吐蕃统治陇右、河湟长达半个世纪之久,“日千骑四掠,陇兵不敢出”,西北局势非常严峻。......
2023-10-28
唐朝对吐谷浑可汗诺曷钵的支持并没能减缓吐蕃继续东扩的步伐,更无法帮助吐谷浑避免亡国的命运。对于唐朝而言,失去了吐谷浑作为缓冲区域,在后期常受到吐蕃的正面威胁。而薛仁贵率10万唐军对抗吐蕃40万兵力,大败而......
2023-10-28
为了保障河西走廊的畅通,汉宣帝命令老将赵充国平定作乱的羌部。赵充国认为对羌族的叛乱不宜仅靠军事镇压,“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并建议朝廷通过屯垦戍边保持军事上的压力。汉代赵充国屯田,将河湟谷地与关中平原有机地联系成一个战略整体,京畿与陇右甚至西域的经济、文化实现了进一步的联系与交流。在赵充国的身体力行之下,西汉正式进驻河湟区域。为了长期治理这片沃土,赵充国采取了屯垦戍边之策。......
2023-10-28
塔尔寺创建于明代洪武年间,据介绍,因大金瓦寺内修筑有纪念宗喀巴大师的大银塔而得名,“先有塔后有寺”,故名“塔尔寺”。后人在此建寺,称为“杰古贡巴”,即塔尔寺。因此,塔尔寺在青藏高原甚至全国享有极高的荣誉。他取得成功的原因,一方面与宗派弟子们的宣传、组织相关,另一方面,与中原王朝的往来奠定了格鲁派的发展格局,稳固了格鲁派在青藏高原的政治地位。......
2023-10-28
首领在威逼利诱之下,同意让出青海、允吾、盐池等地,即今天从青海湖到茶卡盐湖以及共和县的大部分区域,率领部下迁往更偏远的地区。另一处重要的遗址是吐谷浑故都伏俟城,即“铁卜恰古城”,位于今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青海湖西岸的布哈河谷地。......
2023-10-28
时吐蕃遣使请婚,中宗嫁金城公主与吐蕃赞普。继文成公主之后,金城公主成为唐代和亲吐蕃的第二位公主。金城公主是中宗的养女、邠王李守礼的女儿。两国和平关系的继续维持与公主下嫁、父女离别的悲痛相互交织,想来金城公主此行山高水远,坎坷多难,不免令人动容。此时唐朝的政权已经交由中宗,中宗为之举哀,并答应了赞普祖母通婚的请求,将金城公主许嫁吐蕃。......
2023-10-28
2015年上映的电影《九层妖塔》曾在全国掀起“考古热”,吸引了寻常百姓的目光。影视中魔幻、惊悚的“九层妖塔”在现实中也确有原型,这就是热水墓群的“血渭一号大墓”。墓冢自上而下,每隔1米左右,便有一层排列整齐横穿冢丘的穿木,计有9层之多,一律为粗细一致的柏木,于是被称为“九层妖塔”。血渭一号大墓模型示意图引人注目的“九层妖塔”究竟藏了什么样的秘密,至今尚无定论。......
2023-10-28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