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蕃古道：文成公主庙的历史遗存与礼佛图

2023-10-2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相传，文成公主在玉树停留3个月有余，是入藏途中停驻时间最久的地区，留下了丰富的历史遗存。贝纳沟经幡招展贝纳沟文成公主庙文成公主庙坐落在结古镇东南25千米处巴塘乡的贝纳沟，藏语称为“甲莎公主庙”，汉族公主之意。如今文成公主庙已成为远近闻名的礼佛之地，来自四面八方的信徒不远万里来到此地进行朝拜，文成公主庙被誉为佛教信仰的“洞天福地”。其中保存较为完好的是文成公主礼佛图。

相传，文成公主在玉树停留3个月有余，是入藏途中停驻时间最久的地区，留下了丰富的历史遗存。《西藏王统记》载：“尔时，汉女公主同诸蕃使已行至邓马岩。曾于岩上刻弥勒菩萨像一尊，高约七肘，《普贤行愿品文》两部。在邓等候约一月，噶尚未至。复又前行至烹波日山。诸使臣等或开山间崎路，或猎野兽取乳，噶仍未至。又前行至康之白马乡，开荒种田，安设水磨，候二月，噶亦未至。”^[25]文成公主一行人翻越巴颜喀拉山，沿途开山路、猎野兽，开荒种田，教当地人民使用水磨，促进当地农业发展，也使得汉藏关系更为融洽。同时，也有学者认为，文成公主在玉树一带停留3个月有余，等待禄东赞的到来似乎是最主要的原因。

贝纳沟经幡招展

贝纳沟文成公主庙

文成公主庙坐落在结古镇东南25千米处巴塘乡的贝纳沟，藏语称为“甲莎公主庙”，汉族公主之意。驱车直入沟底，道路千曲百转，两旁挂满了五彩斑斓的经幡，随风招摇，空中弥漫着浓浓的藏香味。文成公主庙坐北朝南，依山傍水，为典型三重檐二角攒尖藏式建筑，面积约为600平方米，高约10米，抬头仰望，气势非凡。庙堂共分为3层，庙内供奉的主佛“觉卧囊巴弄泽”，即“大日如来佛”，高约7.3米，两侧各有4尊侍佛雕像。殿内一侧又有文成公主神像，公主神态端庄，寄寓了当地人民的深切缅怀。庙门外有一块长方形的荒地，相传为文成公主教当地的人们耕田、种菜的“试验田”。如今文成公主庙已成为远近闻名的礼佛之地，来自四面八方的信徒不远万里来到此地进行朝拜，文成公主庙被誉为佛教信仰的“洞天福地”。

贝纳沟文成公主庙

贝纳沟文成公主像

庙内景象

文成公主在玉树停留时，也亲自率领工匠们在崖壁上刻画佛祖的雕像。在文成公主庙内间的山岩上雕刻着九尊彩色佛像，正中的有3米高，盘坐在莲花宝座上。主像的两边有8尊站立佛像，与正中的佛像等高，端庄、饱满的造像艺术颇具唐朝风格。以至于人们起先认为这里的雕像是文成公主和她的八位侍女，但经过考证，得知正中的是大日如来佛，左上角是弥勒佛和虚空藏，左下角为地藏菩萨和观音菩萨，右上角为金刚持菩萨和普贤菩萨，右下角为佛说文殊师利和除盖障菩萨。^[26]其中人物衣着同时呈现出汉式和藏式的双重风格。这里不仅是藏传佛教艺术的折射，也是汉藏佛教交流的载体之一。那些出现在崖壁上的大大小小的造像，其宽大的衣袖，头戴仰月观、日月观或三叶冠等，不仅融合了唐代风格，甚至还有波斯萨珊王朝的痕迹。这些“唐风藏式”风格的造像主要是为吐蕃社会政治统治服务，为王室贵族祈福之用。吐蕃也将这种风格带到了敦煌，在敦煌石窟的第159吐蕃窟，可清晰地看出这种演变过程。

文成公主庙

在贝纳沟，至今依然流传着关于文成公主的美丽传说。据说，文成公主路经贝纳沟时，天上人间，地下龙宫，到处呈现出吉祥和欢腾的景象，受到了当地部落和山神龙女的热情迎接。为了答谢他们，文成公主特意在此处停留了3个多月。因为文成公主广施恩德，教授百姓，感动上天，这里便出现了神话般的奇迹，在陡峭坚硬的岩壁上，借助鬼斧神工，天然出现了9尊自显佛像以及佛塔、经文、佛像等。^[27]当文成公主一行要离开贝纳沟时，当地居民纷纷前来挽留。一位老阿妈对公主动情地说：“你要是没得吃了，山坡上有肥壮的牛羊；你没得穿了，我家有挡风的皮袄。这里天气暖和，风景无限好，为什么留不住你的心？”文成公主也很感动，回答说：“我也喜欢这里的山和水，我不愿意离开这里的地和人。赞普远道相迎，陪我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现在他要起身回去了，我怎能不听他的话？”老阿妈知道留不住公主，便哭了起来。公主很是感动，便站起身，伸手在石崖上画出自己的画像，老阿妈见到后，惊喜万分。

文成公主在贝纳沟时并没有佛殿，70年后当金城公主沿着文成公主的足迹来到了玉树贝纳沟时，看到崖壁上雕刻的佛塔和经文，遂令人在佛像顶部建造庙宇，这便是文成公主庙的雏形。这座庙千年以来香火不绝，20世纪90年代时进行了修葺，庙内的三层藏式风格的建筑完整保存了下来。当整个唐蕃古道上的历史遗迹几乎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时，文成公主庙成为汉藏两地友好交流的见证。

勒巴沟岩画

从文成公主庙驱车前行，沿着崎岖的山间小路便可到达勒巴沟。勒巴沟意为“美丽的沟”，沟内有多处岩画，主要以佛像、香客、瑞兽等岩画而著名。其中保存较为完好的是文成公主礼佛图。根据《西藏王臣记》的记载，文成公主在和亲途中雕刻了108处佛像经文，但最大的在勒巴沟。这是藏区最早的摩崖石刻佛教造像。

勒巴沟

勒巴沟文成公主礼佛图

通天河大桥

考察队沿着崎岖的山路行驶，路边的潺潺溪流一直伴随左右，这条溪流最终汇入通天河，也正是文成公主礼佛图的石壁所在地。这里视野较为开阔，通天河奔流而过，浩浩荡荡。位于通天河畔的勒巴沟，沟深8千米，在沟口也可以观看通天河的景象，视野开阔，景色宜人。沟内有大量历经千年风霜的唐代佛教摩崖，这正是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入藏时留下的文化遗迹。镌刻在勒巴沟沟口崖壁上的两幅阴线石刻为“文成公主礼佛图”和“转法轮图”，是吐蕃的早期石刻，也是玉树地区唐代汉藏关系史上弥足珍贵的历史文化遗迹。玉树的历史遗存极其丰富，是唐蕃古道的重要门户和站点，也是唐蕃古道考察队进行探索和研究的重要节点，将促使考察队进一步探索和研究。

在考察勒巴沟过程中，还发生了一件较为惊险的事情。在驾车过程中，从贝纳沟先是盘旋而上，到勒巴沟则呈“S”形一路下坡，坡度较陡，加之路窄弯急，尽管一直挂在一挡上，车速仍然很快，我的脚一直踩在刹车上，控制着车速。在行进间，忽然一股刺鼻的橡胶味道从车底冲上来，凭着多年野外调研的经验，我觉得可能是轮胎或者刹车片出问题了。停车后，我发现左前轮的刹车片和车轴间已经开始燃起火苗，是刹车片因温度过高燃烧起来了。情急之下，我从车里拿出矿泉水开始向火苗上浇去，冷水伴随着“嘶嘶”声瞬间蒸发成水蒸气，顿时白烟四起，散发出浓烈的刺鼻气味。随行的其他人员，赶紧掏出自己的水杯，急忙到附近的勒巴沟中取水，一起向车轮上泼水，给刹车片持续降温。要不是发现及时，真有可能造成车辆燃烧的悲剧。

【注释】

[1]刘昫等撰：《旧唐书》卷一九六，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5265-5266页。

[2]［俄］普尔热瓦尔斯基著，黄建民译：《走向罗布泊》，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75页。

[3]刘昫等撰：《旧唐书》卷一九六，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5221-5222页。

[4]刘昫等撰：《旧唐书》卷一九六，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5222页。

[5]张云：《吐蕃丝绸之路》，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148页。(www.chuimin.cn)

[6]刘昫等撰：《旧唐书》卷一九六，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5226页。

[7]王钦若等编：《册府元龟》卷五四四，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6522页。

[8]刘昫等撰：《旧唐书》卷一九六，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5220页。

[9]杜佑撰：《通典》卷一九〇，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5165页。

[10]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一九五，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6266页。

[11]袁书会：《吐蕃诗人“明悉猎”——从一次诗歌唱和大会说起》，《文史知识》2018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