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重走文成公主西行路:探寻天上玛多,黄河源头

重走文成公主西行路:探寻天上玛多,黄河源头

【摘要】:考察队沿着鄂陵湖边继续前行30千米左右,到达两湖之间的巴颜郎玛山,盘山而上,到达黄河源牛头纪念碑。刘元鼎渡黄河源的地方,应在今天玛多县黄河大桥附近,也就是“黄河第一桥”所在地。元代时,曾有专门使者前往黄河源考察。由此,才得知黄河发源于巴颜喀拉山,扎陵湖与鄂陵湖地区的源流是黄河的源头水系。

考察队沿着鄂陵湖边继续前行30千米左右,到达两湖之间的巴颜郎玛山,盘山而上,到达黄河源牛头纪念碑。这里有两座相连的山体,地面的石堆上挂满经幡,新旧参差,重重叠叠,在风中沙沙作响。站在对面的山顶,可以远眺扎陵湖,她如同一条蓝色的绸带萦绕在水天相接处。

中国古代对于黄河源头的地理位置并没有现代定位这么清晰。“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河出昆仑”的说法占据着中国文明发展史上的重要地位,又有“积石山河源所出”的说法,直至西晋张华的《博物志》中记载“河出星宿”,其“星宿”即今青海西南部的星宿海,对于黄河源头的认识有了进一步的定位,因此后世对黄河源头的探寻一直是围绕星宿海进行的。

半山处黄河源头纪念碑

东汉桓帝延熹年间,护羌校尉段颍与羌人大战时,就曾到过这里。贞观九年(635),唐朝出兵吐谷浑时,曾深入到河源地区,与吐谷浑余部进行了著名的河源大战——“览观河源”,且末道行军总管李大亮俘虏吐谷浑名王20人,杂畜数万,是唐朝到达青藏高原最远的地区了。被打败的伏允西逃,穿过图伦碛(今塔克拉玛干沙漠),打算从这里进入于阗。但唐朝薛万钧带着精锐部队,深入沙漠数百里,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士兵纷纷刺马血而饮之,追击伏允,破其余党;南路由大将侯君集、江夏王李道宗率领,他们越过汉哭山,饮马乌海,沿途捕获吐谷浑名王梁曲怱,将士们刨冰卧雪,异常艰难,到达柏海时,登临山顶,北望可见积石山,这里便是河源之地。两路军马汇于大非川,伏允又遁逃沙漠,结果遭亲生儿子背叛,伏允势单力孤,为左右所杀。长庆二年(821),刘元鼎前往吐蕃会盟时,也经过了黄河源附近,在黄河上游渡河。洪济桥西南1000米处,水流极为浅狭,春天时可以直接涉水而过,秋夏之时可以渡船而过。“其南三百余里有三山,山形如䥞,河源在其间,水甚清泠,流经诸水,色遂赤,续为诸水所注,渐既黄浊。又其源西去蕃之列馆约四驿,每驿约二百余里。”[1]他认为黄河发源于“紫山”(今巴颜喀拉山)。刘元鼎渡黄河源的地方,应在今天玛多县黄河大桥附近,也就是“黄河第一桥”所在地。虽然侯君集、刘元鼎并不是专门去探寻河源,但他们无意中否定了《汉书·西域传》中罗布泊“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皆以为潜行地下,南出于积石,为中国河云”的看法。

元代时,曾有专门使者前往黄河源考察。至元十七年(1280),元世祖派蒲察都实赴河源,探索黄河源头,成为历史上第一位探查河源的专使。他取道河州(今临夏),到达鄂陵湖、扎陵湖和星宿海一带,认为黄河正源是星宿海;清康熙四十三年(1704),侍卫拉锡、舒兰等人奉命去考察河源,并根据考察见闻绘制出《河源图》,又作《河源记》,不仅把两湖定名为“扎陵湖”和“鄂陵湖”,而且对星宿海一带的地貌及黄河源流做了详细的描述。由此,才得知黄河发源于巴颜喀拉山,扎陵湖与鄂陵湖地区的源流是黄河的源头水系。

扎陵、鄂陵两湖地区是中原进入西藏的重要通道。在唐代,柏海到花石峡一线,是沟通中原至吐蕃的重要通道,文成公主入藏时便是沿着这条道路到达玉树。在明代,这条道路依然发挥着重要作用。明神宗万历五年(1577),三世达赖索南嘉措从西藏去往蒙古,便是从两湖地区穿过。至四世达赖云丹嘉措赴西藏坐床时,也是沿此路线入藏。到了清朝,这条道路更是频繁使用,五世达赖阿旺罗桑嘉措赴京晋见顺治皇帝时,途中也经过了两湖地区。(www.chuimin.cn)

同治九年(1870)底,俄国军官尼·米·普尔热瓦尔斯基率领一支考察队伍,首次闯入柴达木盆地,并一直深入到长江上游地区,对当地的地质水文、物产及民族情况做了大量的调查,搜集了数千种稀有生物的标本。光绪十年(1884),普尔热瓦尔斯基和罗鲍罗夫斯基组织考察队,持枪荷弹,由今外蒙古经宁夏、甘肃进入青海西部地区,深入黄河上游扎陵湖和鄂陵湖地区,并将扎陵湖和鄂陵湖命名为“探险队湖” 和“俄罗斯人湖”。普尔热瓦尔斯基在《走向罗布泊》一书中写道:

黄河源头牛头纪念碑

盘山路边的玛尼堆

自古以来中国人就知道这两个湖,西边的湖叫做扎陵淖尔,东边的湖叫做鄂陵淖尔(淖尔为蒙古语湖泊的意思)。但是,两个湖的位置在地图上标记得不准确。而到目前为止,欧洲人还未到过这里,因此我作为最早来此探险的探险家,拥有命名权,我给东湖起名为“俄罗斯人湖”,西湖起名为“考察队湖”。前者的命名表示在笼罩着神秘色彩的黄河源头上最初留下足迹的是俄罗斯人,后者的命名则为了纪念手握武器,最初对这个进行科学记载的是我们这一支探险队。[2]

我们沿着山路盘旋而上,看到山路两旁堆放着许多玛尼堆,有的用白色的哈达缠绕着,有的只有大大小小的石块垒在一起,玛尼堆沿着路一直摆上去,路通到哪里,玛尼堆就摆到哪里。这既像一种纪念,又像一种指引。据说这些出现在山顶或者岔道口的玛尼堆,是神灵的栖息之处,人们在上面插经幡、彩旗,摆放牛头等,保佑旅人平安归来或者祈求出征的战士凯旋,这一习俗世代相传。可见,位于高山之巅的牛头纪念碑,是在对山神的崇拜中融入了藏传佛教的内涵,在浩如烟海的岁月中,寄托了无数的信仰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