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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林津:唐蕃古道上的重要渡口与交通枢纽

【摘要】:唐代时,凤林津取代了临津渡成为唐蕃古道上的重要渡口。凤林关津,唐属河州。因此,很多人以为凤林津便在此地。凤林津位于丝绸之路和唐蕃古道的交汇处,无论是西走西域还是南下入藏,均可由临洮、临夏取道凤林关渡过黄河。这也正说明了凤林津是吐蕃东进和唐朝西扩的最适宜的黄河渡口。凤林津在唐朝时也一度是唐与吐蕃的边境。这也再次证明了凤林关是唐代的交通枢纽。

唐代时,凤林津取代了临津渡成为唐蕃古道上的重要渡口。凤林津位于临夏莲花镇唵哥集渡。“后魏大统十二年(546),刺史杨宽于河南凤林川置凤林县,因川以为名。”[20]凤林津因县得名,关隘亦称为凤林关。

凤林关津,唐属河州。凡从长安西南去吐蕃,都要在这里渡过黄河。在唐代,凤林关正是《唐六典》所载的七个下关之一,置津吏,“掌桥舩之事”。据《宋史·唃厮罗传》中“先断炳灵寺桥”的说法,可知宋朝在炳灵寺黄河津渡有筑桥。在炳灵寺石窟对岸的黄河南岸桥滩上,今人发现了筑桥的遗迹,且河边巨石上刻有“天下第一桥”5个大字(现为刘家峡水库淹没)。因此,很多人以为凤林津便在此地。不过,也有学者认为凤林关位于炳灵寺南500米的阎王砭,或在大夏河入河口之西的莲花城。

水经注》载:凤林关“有河夹岸,岸广四十丈,义熙中乞伏于此作飞桥,高五十丈,三年乃就”。说明此桥早在唐代之前就已经投入使用了。桥、路、城、池,历代多相沿袭,这本无足为奇。凤林津位于丝绸之路和唐蕃古道的交汇处,无论是西走西域还是南下入藏,均可由临洮、临夏取道凤林关渡过黄河。东晋高僧法显唐朝名将李靖、文成公主、金城公主都曾从此处经过。不过,凤林关在唐代历经了反复拆毁与修缮,这正与金城公主和亲吐蕃的历史息息相关。元符二年(1099),桥及栈道毁于西夏战事。

景龙四年(710),金城公主远嫁吐蕃,唐中宗命令官府征调能工巧匠,在凤林津修架黄河桥,供和亲队伍渡河。《新唐书》记载,开元二年(714)宰相奏曰:“吐蕃本以河为境,以公主故,乃桥河筑城,置独山、九曲二军,距积石二百里。今既负约,请毁桥,复守河如约。”[21]这里说的公主应该就是金城公主,而桥就是炳灵寺边上的凤林大桥。开元二年(714),吐蕃率领10万大军进攻兰州以东地区,唐王朝不得不下令拆除此桥,以阻隔吐蕃军队的东进。这也正说明了凤林津是吐蕃东进和唐朝西扩的最适宜的黄河渡口。

凤林津在唐朝时也一度是唐与吐蕃的边境。《册府元龟·外臣部》记载:“吐蕃以代宗大历二年十一月遣其首领论立界,和蕃使薛景仙来朝,景仙奏曰:‘臣见吐蕃赞普于延葛川。’语臣云:‘请以凤林关为界。’”[22]《新唐书·吐蕃传》也有记载:“永泰、大历间,再遣使者来聘,于是户部尚书薛景仙往报。诏宰相与吐蕃使者盟。俄寇灵州,掠宜禄,郭子仪精甲三万戍泾阳,入屯奉天。灵州兵破虏二万,上级五百首。景仙与伦泣陵偕来,请境凤林关,而路悉等十五人又来。”[23]安史之乱后,唐中央将陇右与河西的驻军东调平叛,边防地区空虚,吐蕃乘机进攻。在这个背景下,凤林关成为了唐蕃争夺的战场。避难秦州的诗人杜甫曾叹“凤林戈未息,鱼海路常难”,这正是对吐蕃东进与凤林关战火不息的惆怅。代宗宝应元年(762),吐蕃大军攻克凤林关,攻占河州全境,凤林关属蕃。长庆二年(822),张籍路经凤林关,在《凉州词》中写道:“凤林关里水东流,白草黄榆六十秋。边将皆承主恩泽,无人解道取凉州。”这时的凤林关已物是人非,曾经盛极一时的大唐王朝也走向了它的晚年。“无人解道取凉州”暗示了凤林关可北去直接到达凉州地区,而当时的凉州被吐蕃所占,唐王朝没有实力将其收回,只能任其沦陷。这也再次证明了凤林关是唐代的交通枢纽。咸通元年(860),秦州刺史高骈击败吐蕃,攻取了河、渭二州,将凤林关再次纳入唐朝版图,但随后不久再次被吐蕃攻陷,高骈也只能用诗文来抒发内心的愤懑:“关山万里恨难销,铁马金鞭出塞遥。为问昔时青海畔,几人归到凤林桥。”

【注释】

[1]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二一六,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7038页。

[2]顾炎武撰,黄坤等校点:《顾炎武全集·天下郡国利病书(四)》,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年版,第2066页。

[3]脱脱等撰:《宋史》卷四九二,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版,第14151页。

[4]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五八,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3827-3828页。

[5]张方平著,郑涵点校:《张方平集》,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331页。

[6]李希泌主编:《唐大诏令集补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第1536页。

[7]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二二八,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7462页。

[8]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二四七,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8121-8122页。

[9]李昉等编:《太平广记》卷三九七引《玉堂闲话》,北京:中华书局1961年版,第3181页。(www.chuimin.cn)

[10]余小洪、席琳:《唐蕃古道路网结构及沿线文物遗存考古调查与研究》,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18年版,第37页。

[11]欧阳修、宋祁撰:《新唐书》卷一九六,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5612页。

[12]范长江:《中国的西北角》,北京:新华出版社1980年版,第54页。

[13][瑞典]斯文·赫定著,李宛蓉译:《我的探险生涯Ⅱ》,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6年版,第56页。

[14]智观巴·贡却乎丹巴绕吉著,吴均等译:《安多政教史》,兰州:甘肃民族出版社1989年版,第21页。

[15]参见自李强主编:《民族文学与戏剧文化研究》,太原:三晋出版社2009年版,第246页。

[16]郭先芳:《黄河的神话传说和民间故事》,郑州:黄河水利出版社2015年版,第249页。

[17]王蓬:《从长安到拉萨——唐蕃古道全程探行纪实》,西安:西安出版社2012年版,第86-89页。

[18]杨应琚:《西宁府新志》卷二〇,西宁:青海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385-356页。

[19]沈宗濂、柳陞祺:《西藏与西藏人》,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81页。

[20]王仲荤:《二十四史研究资料丛刊 北周地理志上下》,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97页。

[21]欧阳修、宋祁撰:《新唐书》卷一九六,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6082页。

[22]王钦若等编:《册府元龟》卷九九七,北京:中华书局1960年版,第11704页。

[23]欧阳修、宋祁撰:《新唐书》卷一四一,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609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