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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南拉卜楞寺:游牧民族的信仰力量

【摘要】:位于甘南偏远地区的拉卜楞寺,能有如此慷慨的举动,令人颇为赞叹。事实上,寺院的大部分钱财来自于信徒。游牧民族的生活艰辛,但对于信仰的感召毫不吝啬,倾其一生的积蓄捐至佛门,这让他们感到满足,感到幸福。在王蓬《从长安到拉萨》一书中也同样提到,1940年,时任拉卜楞寺活佛的哥哥为儿子举办婚礼,迎娶“拥有甘南蒙古七千户牧民的蒙古亲王之女”,场面壮观,令人震撼。同时,牧民们还自愿献出土地作为寺院活佛的“供养田”。

拉卜楞寺是班禅、达赖从西藏去往中原之时的驻跸之地,也是一座实力雄厚、充满爱国热忱的寺院。据说,拉卜楞寺曾在抗日战争期间一次性捐助了30架飞机的钱。位于甘南偏远地区的拉卜楞寺,能有如此慷慨的举动,令人颇为赞叹。一座藏传佛教的寺院,为何能拥有如此实力?

事实上,寺院的大部分钱财来自于信徒。游牧民族的生活艰辛,但对于信仰的感召毫不吝啬,倾其一生的积蓄捐至佛门,这让他们感到满足,感到幸福。在王蓬《从长安拉萨》一书中也同样提到,1940年,时任拉卜楞寺活佛的哥哥为儿子举办婚礼,迎娶“拥有甘南蒙古七千户牧民的蒙古亲王之女”,场面壮观,令人震撼。当时几乎所有的牧民前来送礼祝贺。[17]何正璜在《东方的梵蒂冈——拉卜楞寺》中写道:

在这种情形下,他们并不考虑少送,送坏些,甚至不送,相反的,他们仍旧抱着能开金石的虔诚,自动的,陶醉于宗教感召的,将几十年甚至一生的辛苦储蓄,默默地都倾倒在那大厅里。然后用褴褛的衣服,拭着污秽的手,抱了一只全世界最昂贵的羊腿,回到那破旧的帐篷中。那帐篷远在“草地”,穷困随着他一同跋涉归去。

在很多时候,牧民会捐钱修筑寺院。对于他们来讲,这里是他们一生的信仰与寄托所在,也是现实生活的荣耀所在。从古至今,一直有人不断地在探寻他们的精神世界,他们在物质生活与宗教世界的相对平衡中寻求孤独的栖身之地。有人曾说,藏民打交道最多的,除了家人,便是神灵。也许正是这种纯粹的现实生活,孕育了最纯净的宗教世界,最纯洁的信仰与生命的寄托。寺院土地的来源众多,其中接受布施是寺院扩充土地、聚集财富的重要手段。上自蒙藏贵族,下到穷苦牧民,都会倾力布施。

在拉卜楞寺建寺过程中,青海蒙古察罕丹津捐献丰厚,据《安多政教史》记载,康熙五十年(1711)前后,察罕丹津献泽云、巴云(今青海河南县境)及四川的近500户牧民为“神民”。《西宁府新志》载:“番、土人死,则以产业布施于寺,求其诵经,子孙不能有。故番、土益穷而僧寺益富。”[18]《河州志》载:“有二子者,必将一子披剃为喇嘛,其父置田产一概均分。以自来纳粮之民产一分与为僧之子带入寺内,遂名为香田。”甚至有些寺院规定,送子入寺的家庭,必须奉送一块土地为“口粮”。同时,牧民们还自愿献出土地作为寺院活佛的“供养田”。(www.chuimin.cn)

林冠群在《唐代吐蕃史研究》中,曾经将这种特殊的自然环境孕育出的人文现象予以总结。他指出:其一,人口寡少与人口外移;其二,狂热的宗教信仰;其三,强烈的地域情结与好战豪强性格。确实如此,考察队从那曲前往唐古拉山口的途中,看见右手边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出现了一个孤独的身影,原来是一位藏妇,她逐渐走近,左手提着一个木桶,右手拎着宽大的裙摆,脸色黝黑,看不清眼睛,她穿着红黑相间的藏袍,慢慢地越过公路,向另一侧山脚下的帐篷走去,帐篷一侧有一辆摩托车,五六只牛羊在慢腾腾地踱步、吃草。一路上也有磕长头的,但明显不如川藏线上人数多,大概是气候严寒所致。继续出发时,同行的小雨感慨道,倘若她也生在这样的环境下,除了信佛,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了。方圆几千米内,通常只有一位牧人和成群结队的牛羊,也正是这种隔绝的、艰难的生活环境,限制了他们之间的交流,限制了生活环境的发展,他们除去自己的家人,可能交流最多的便是佛祖了。

沈宗濂、柳陞祺在《西藏与西藏人》中写道:“在西藏,任何事物都是以宗教开始,并以宗教告终的。”[19]考察队沿青康线和川藏线一路而来,寺院林立,且都金碧辉煌,就连荒无人烟的河源之地,荒凉的迎亲滩对面也是整齐划一的白塔和金顶的寺院。今日的甘南仍以藏文化为主,这里也是藏传佛教流传和发展的重要区域。恶劣的生存环境必定造就强悍、勇猛的、有着虔诚信仰的民族,在自然优胜劣汰的选择中顽强地生存下来。

临津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