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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达令天空之城,艺术家盛赞!

【摘要】:对于龙达如诗如画的峡谷和不加雕琢的自然环境,里尔克给予了最高的赞赏。龙达是位于马加拉以北105公里的一座小镇,共有4万人口。众所周知,斗牛是一种残忍的比赛,也是一种表演形式。海明威认为,斗牛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是注定悲剧的存在。因为抗议斗牛比赛的运动,加泰罗尼亚大区已经颁布了法令,禁止将斗牛杀死。从这里看到的风景就像是《天空之城》里的画面。

Ronda

诗人赖内•马利亚•里尔克(Rainer Maria Rilke)曾这样说过:

“我一直在流浪,寻找着梦中的城市,终于在龙达找到了。”

对于龙达如诗如画的峡谷和不加雕琢的自然环境,里尔克给予了最高的赞赏。龙达是位于马加拉以北105公里的一座小镇,共有4万人口。小镇被群山包围,平均海拔723米,特别之处是坐落于露出地面的岩层(岩石或者地层中没有土壤覆盖的、露出地表的部分)上。龙达的历史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其曾属古代的罗马帝国,713年之后被阿拉伯人入侵,后又在1485年在伊莎贝拉女王和斐迪南二世的“收复失地运动”中成为了西班牙的领土。

我之所以会对龙达产生兴趣,纯粹是源于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在1932年发表的《死在午后》中一段对龙达的描述:

“如果度蜜月或者跟人私奔不去龙达的话,还不如去巴黎交交朋友。”

我在想龙达该有多么浪漫才会让海明威发出如此的感慨。如果说里尔克对龙达的极赞是因为他从没离开过欧洲大陆,那么如果连游历了欧、美、亚洲的海明威也这么认为的话,就显得更为可信了。

比起其他地区,龙达的酒店不算太贵,所以我打算在这里多待上几天。我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游客问询处,那里的工作人员仔细地在地图上为我标出了龙达的主要旅游景点,连可以领略到岩石地貌之美的最佳观赏点也为我标了出来。我抹了些防晒霜,把大檐帽再压了压,像赛跑前的运动员一样做好准备姿势,深呼了一口气。独自旅行,现在出发!

我在万里无云的烈日照耀下大步向前,阳光一照到皮肤上,就会感觉到烫。游客问询处前面的小广场上耸立着一座雄伟的铜牛像。虽然它的表情看起来很温和,但姿势却是时刻准备着战斗。小广场的前面有一个小型斗牛场。据说是现代西班牙斗牛史上最早的斗牛场。1787年完工之后,是由龙达著名的斗牛士弗朗西斯科•罗美洛(Francisco Romero)的孙子佩得罗•罗美洛(Pedro Romero)宣布成立的。

提到斗牛(Corrida de Toros),就不得不提到弗朗西斯科•罗美洛。西班牙从18世纪开始,涌现出像罗美洛一样的职业斗牛士。斗牛最早源于王室贵族用矛或刀猎杀牛的一种娱乐活动。职业斗牛士出现之后,斗牛成为了一种平民阶层也可观看的竞技项目并迅速传播开来。当牛和斗牛士对视的时候,比赛就开始了。罗美洛在1726年最早开始使用被称为Muleta的红色斗篷来斗牛,要说近代斗牛比赛的核心规则都是由罗美洛所制定的也不为过。罗美洛可谓是“现代斗牛之父”。

罗美洛的孙子佩得罗•罗美洛也是斗牛圈的一位传奇人物。据说他一生杀死了6000头牛,但从未因此而负伤。他还于1830年在塞维利亚设立了斗牛学校

提到“斗牛”也不能忘了海明威。海明威24岁在西班牙旅行时第一次接触了斗牛,此后几乎每年都要来到西班牙。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西班牙北部的潘普洛纳(Pamplona)和龙达。通常情况下,他会和奥逊•威尔斯(Orson Welles)一起去龙达。两个人都十分热爱斗牛,能从斗牛中获得灵感,并在自己的作品中反映出来。海明威的小说中经常会出现对斗牛的描写,他所著的《死在午后》就是一部以斗牛为主题的纪实小说,是一部关于斗牛的重要文学作品。

众所周知,斗牛是一种残忍的比赛,也是一种表演形式。把公牛激怒后,先用矛和刀一点一点地引逗,最后由主斗牛士(Matador)将牛杀死。当然,有时候牛没有被激怒,斗牛士就只好在倒彩声中悻然退场。也就是说,顽强抵抗的斗牛最终会被杀死,而畏缩逃跑的斗牛则会存活下来。我觉得很可怕的一点是,牛与人类对抗的结局只能是死。面对人类这一优越的物种,也不知道牛儿们会不会吸取这个教训。海明威认为,斗牛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是注定悲剧的存在。如果通过牛的命运来窥察人类生死的命题的话,从某个角度来看,无论是人还是牛,在死亡面前都别无选择。这从根本上是一样的。

斗牛场附近以好斗的姿势耸立着的斗牛以及斗牛士们。

对于斗牛爱好者来说,可以从看到牛被杀死的那一刻中感受到极度的兴奋。但那些只是有些好奇的游客通常都等不到最后一刻。动物保护者们一直在游行抗议斗牛比赛,而斗牛爱好者的观点则有所不同。斗牛爱好者向这些动物保护者们提出了一个疑问:“食用牛被关在狭小的围栏中一年,然后被卖给肉贩。斗牛自由放养4年,只要20分钟就能死得痛痛快快。哪种情况比较残忍?”他们的主张不无道理。即使食用牛的饲养环境在朝着人道主义的方向改善,但也不能如此比较。斗牛也许在4年间的生存环境的确不错,但人类仍然没有权力在20分钟内残忍地结束它们的生命。

因为抗议斗牛比赛的运动,加泰罗尼亚大区已经颁布了法令,禁止将斗牛杀死。但在潘普洛纳、马德里周边以及安达卢西亚大区仍然延续着传统的斗牛方式。

在我参观斗牛场的时候,看见一对情侣在空旷的场地里模仿着斗牛的场景。男生扮演斗牛,女生扮演熟练的斗牛士。女生笑话男生奔跑时带起的尘土,男生则越来越起劲儿地扮起牛来。突然想起小时候,我和弟弟也玩过这种斗牛游戏。没有人会死,也没有人会受伤,却照样玩得很开心。长大成人之后,我发现世界充满了残忍。我始终认为,为了取悦人类而残杀动物是不可取的行为。

斗牛场对面的岩层上座落着一座小公园。公园的一端就是绝壁,绝壁向外突出1米左右的地方还建了一个小露台。虽然不需要担心会掉下去,但看起来还是相当惊险。正所谓没有勇气就看不到美景,虽然从露台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只有几步远,但我的腿却抖个不停。我用手紧紧地抓着露台的栏杆,看到龙达如画的风景渐渐在我面前展开,我感叹果然不枉此行。

我现在明白里尔克为什么会发出如此的感叹了。就像宫崎骏的《天空之城》(吉卜力1986年制作的动画片)里描绘的一样,我感觉整个城市都悬浮在空中。我的脚下感受着阳光的炙热,眼前是毫无雕琢的大自然在摇摆,俯视山下,行走的人们像蚂蚁一样缓慢地前进着。跟伟大的大自然相比,人类是多么渺小啊!前来游览的人们既不骑车也不坐车,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看到和大自然融为了一体的人们,我突然感到心中有一阵暖流流过。

斗牛场对面的小公园,绝壁向外突出1米左右的地方建了一个小露台。从这里看到的风景就像是《天空之城》里的画面。

索罗克广场周围聚集了很多的餐厅和酒家。

这回我顺着延伸的悬崖从公园走到了市区,在中途经过西班牙政府经营的Parador de Ronda酒店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路标上画着海明威的头像。Paseo de E Hemingway是一条用海明威的名字命名的步行道。说是步行道,其实就是Parador de Ronda酒店和绝壁间一条一米宽的空间。左侧是酒店建筑的一部分和露台的咖啡厅,右侧是铁栏杆,下面可以看到绝壁。在这种地方修建了步行道,还用海明威的名字命名,感觉就像是海明威虽然已经不在世了,但还永远在这里欣赏着美景。

龙达主要分为两个城区。以前的阿拉伯人居住的老城区La Ciudad,还有斗牛场所在的新城区El Mercadillo。这两个城区隔着一个深150米的Tajo峡谷。连接两个城区的是11~16世纪修建的新桥Puente Viejo(又名Puente Arabe)。修建新桥之前,两个城区看起来离得不远,但走起来却需要很长时间,交通非常不方便。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当时的腓力五世打算修建一座桥拱直径为35米的拱桥。他野心勃勃地动了工,但8个月之后大桥倒塌,导致50多人伤亡。又过了几年,新的工程重新启动。腓力五世这次派出了安达卢西亚地区的建筑家José Martin。他在底部的溪谷里先铺上稳固的石头,虽然耗时较长,但至少不用担心会倒塌。1751年开始动工筑桥,直到1793年才完工,修建了差不多有42年之久。新桥长120米、高98米,就像一座大坝耸立在峡谷中间。现在,新桥已经成为龙达最著名的景点。

以前只在照片里见到的大桥现在就在我的眼前,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我抬起头想看看大桥到底有多高,可简直要犯晕眩症了;朝下看更能体会到大桥的险峻。现在新桥为新老城区的交流和经济发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不过,这里也有阴暗的过去。西班牙内战时期,这里曾经作为关押犯人的监狱和处决敌军的场所。处决的方法相当简单,只要将敌人扔下峡谷就可以了。据说在共和派和国民军派轮流占领这里的时候,会把敌方暴打一顿后再丢下峡谷。海明威在《丧钟为谁而鸣》中也提到了这段历史。现在新桥已经成为了深受游客欢迎的景点,它怀抱着过去的伤痛和悲哀,连接了过去和现在。

我站在新桥上欣赏着城区的美景,一路按着快门,不知不觉就待了很久。走了很久才到城区,一排排白色的建筑迎接着我。在烈日下走了一会儿就浑身没劲儿,觉得什么都没意思,只想休息一会儿。我向城区中央的圣玛利亚大教堂背后的胡同走去。游客们都沿着墙壁下的阴凉处前行。大家戴着黑色的太阳镜,排成一列往前走的样子像是一群蚂蚁。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就在当地人都安静地午睡的时候,游客们却把自己暴露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勇敢地晃来晃去。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一个写有“Casa Don Bosco”的小招牌,是Don Bosco的府邸。大门敞开着,我朝里看了看,里面种了形形色色的花,长得很茂盛的植物修剪得十分有观赏性。我被花园所吸引,不知不觉地迈进了大门。

修建于20世纪的房屋属于Granadinos家族,是Salesio修道院的神父休养的地方。屋内摆放着核桃木制的家具。我看到窗外如画的风景,赶紧走了过去。果然好戏都在院子里。巧妙地融合了基督教文化和伊斯兰文化的庭院,像梦中的场景一般出现在我眼前。庭院虽然不算大,但到处充满了浪漫的气息。院子的四周用细碎的瓷砖和美丽的花朵环绕起来。庭院兼作露台,一眼可以望到向下700米的平原。真是壮观!这才是真正的空中花园啊!

在别的国家也有这种空中花园,法国的尼斯附近、在被称为地中海的露台的Eze也有空中花园。Eze的庭院前面是地中海高耸入云的山峰,将庭院作为露台,可以望见泛着蓝绿光芒的地中海。如果说Eze的庭院像是公园的话,这里就像是家中的庭院!想想住在这里的人们,每天早上还没洗漱,睁眼就能看到如此的美景,该有多么幸福啊!一辈子都在做善事的神父能在这样的地方安享晚年,其实已经像生活在天堂里一样了!

我原本疲惫的身体突然又来了精神,突然也想像里尔克一样说一句:

“我为了找寻美丽的庭院,四处流浪。最后终于找到了,就是龙达的空中花园。”

Don Bosco府邸里美丽的、融合了基督教和伊斯兰教文化的庭院。(www.chuimin.cn)

从Don Bosco的庭院看下去的风景美得令人窒息。

在龙达可以买到与斗牛有关的T恤、牛皮制品及瓷砖拼画等纪念品。

旅行贴士

推荐交通

乘坐火车或者汽车均可到达龙达。乘坐Los Amarillos巴士从马拉加出发需要1小时45分钟,从塞尔维亚出发需要2小时。乘坐火车从马德里出发需要3小时45分钟,从阿尔赫西拉斯出发需要1小时25分钟。巴士比火车经济实惠,运行班次也较多。

龙达旅游局 www.turismoderonda.es

推荐餐厅

PedroRomero

有斗牛比赛的时候,厨师会把主斗牛士割下的牛尾做成菜。除了牛尾料理之外,还可以吃到龙达的传统食物。

地址 Calle Virgen de la Paz,18

电话 952871110

网址 www.rpedroromero.com

推荐住宿

ParadorDeRonda

这是一家连锁的古堡酒店,在这里可以见到龙达的镇长

地址 Plaza España,S/N

电话 952877500

网址 www.parador.es/es/parador-de-ronda

HotelArundaII

如果想去龙达周边转转,最好住在离客车站近的地方。这家酒店位于客车站附近,价格相对经济实惠。

地址 Jose María Castello Madrid10

电话 952872519

网址 www.hotelesarunda.com

推荐景点

龙达斗牛场PlazadeTorosdeRonda

现代斗牛的发源地,是西班牙历史最悠久的斗牛场之一。每年九月初会举行最初由罗美洛发起的盛大庆典活动。

地址 Calle Virgen de la Paz,15

电话 952871539

网址 www.rmcr.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