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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道生一中的道:主观辩证法公理化

【摘要】:两千多年前,中国古代思想家老子在其《道德经》第42章中曾提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34]这几个命题。那么,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句话中的“道”指的到底是什么呢?例如,在“君子谋道,小人谋食”一句中的“道”字,指的是今天哲学界所说的包括自然科学、哲学、政治法律思想在内的各类意识形式和物质化的上层建筑,如监狱、军队、国家行政机构,等等。

两千多年前,中国古代思想家老子在其《道德经》第42章中曾提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34]这几个命题。但是直到今天,这几个命题仍没有得到很好的解读或解释,仍在许多方面让人摸不着头脑。例如,在山西古籍出版社2000年出版的由梁海明主编的《道德经》今译白话文本中,在参考了自古以来一百多部相关学术专著之后,该文本在对这几个命题进行解释时说:“道:指阴阳配合之道,它是宇宙的本原。一:指天地未分时的原初混沌的元气……二:指天、地……三:指由天地产生的阳气、阴气和阴阳混合而成的和气。”在把这一段文字翻译成白话文时说:“‘道’产生原初的元气,这原初元气生出天和地,天地生出阴气、阳气以及和气,和气生出千差万别的物质。”[35]

但是,这种解释最终还是无法让人搞清楚“道”指的到底是什么。这是因为,元气、阴气、阳气、和气这几个概念仍是一些让人无法与实际的生产生活现实相对照,将其一步步周延至或外延至,或者是一步步精确地演绎到某个能让人直观感觉到,也就是能让人通过自己的眼、耳、鼻、舌、身等感觉器官直接感觉到的具体客体身上。在许多比较具体的概念的理解和认定问题上,绝大多数人类个体都是天生的唯物主义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绝大多数人类个体都是只有在通过自己的感觉器官眼、耳、鼻、舌、身的直接感觉之后,才会最终理解和认定一个事实,或一个事件,或一个道理,或一个自然规律,或一个社会发展规律。

当然,这些具体的客体也包括可以由人的眼、耳、鼻、舌、身等感觉器官直接感觉到的各种人造的仪器和设备。

那么,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句话中的“道”指的到底是什么呢?笔者认为,这里的这个“道”,指的是人的主观处理。

笔者之所以提出这一观点,一是因为这句话中的“道”所起的功能与主观处理所起的功能是一致的,二是因为这句话中“道”的外延“万物”与主观处理的结果是相重合的。

笔者在本书前面已提出,世界上存在的万事万物,只有经过人类的主观处理,并经过人类的语言表达这一环节,才能为人类群体所把握,才能成为人类的群体实践的对象,所以此处不再赘论“道”的外延“万物”与主观处理的结果相重合这一事实。

笔者还需要简单地说明一下,老子在《道德经》中所说的“道”,在该书不同的地方,或者说在不同的语境,也就是在上下文不同的情况下,其所说的意思,或者是其所指的东西是不同的。例如,在老子《道德经》开篇第一章第一句“道可道也,非恒道也”[36]中的第二个“道”字指的是解说、表述的意思,它有别于第一个“道”和第三个“道”字所指的主观处理的意思。

此外,在中国古代,“道”字所指的东西是五花八门的。例如,在“君子谋道,小人谋食”一句中的“道”字,指的是今天哲学界所说的包括自然科学、哲学、政治法律思想在内的各类意识形式和物质化的上层建筑,如监狱、军队、国家行政机构,等等。

总之,在中国古代,“道”字所指的东西到底为何,需要看其上下文来定,不能一概而论。

此外,老子在其《道德经》第一章中还曾提出:“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所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眇之门。”[37]这段话讲的是主观处理与语言表达之间的关系。但是,由于当时中国哲学的发展程度远低于当代中国哲学的发展程度,当时的哲学概念没有今天这么多、这么精确,而且当时中国科学的发展程度也远低于当代中国科学的发展程度,无法对相关的概念进行属加种差式的定义,因此老子当时只能用“玄之又玄,众眇之门”来加以解释,从而让人感到玄之又玄,两千多年都未搞明白。但是,老子的哲学是中国哲学的一个必然发展阶段。我们没有理由鄙薄于它,就像我们今天没有理由鄙薄两百年前的中国农民还不能用联合收割机来收割小麦玉米一样。我们今天要做的就是理解好当时的哲学用语,并用当今的哲学用语把它解释好、解释准确,能让今天的人准确地了解中国古代哲学的发展程度。因为它是中华民族哲学发展史上一个重要的发展阶段,是我们中华民族哲学发展史上的少年阶段,没有少年阶段,也就没有当今中华民族哲学发展史上的青壮年阶段。它是我们中华民族哲学发展史上的一张珍贵的少年时代的照片,我们每一个中华民族的子孙都应当珍视、珍藏它,就像今天我们每一个成年人都应当珍视、珍藏自己婴幼儿和少年时代的照片一样。此外,搞好古文字学研究,对于我们发展主观辩证法和辩证逻辑也是大有好处,甚至是不可缺少的环节。

【注释】

[1]柴生秦:《西方语言哲学》,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0年,第1页。

[2]康德曾说过,“这些表象的非感性原因是我们完全不知道的”。(康德:《纯粹理性批判》,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407页。)康德在这里所说的“表象”就是指概念、思维环节、sense、concept、notion、idea。但是,他的这句话是有缺陷的,或者说是错误的,因为哲学研究的一部分就是这些表象的非感性原因。当然,这些表象的非感性原因中的最大一部分是由当今被划到自然科学的各学科来研究的。

[3]叶蜚声等人著,王洪君等人修订:《语言学纲要》,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4版,第30、44页。

[4]叶蜚声等人著,王洪君等人修订:《语言学纲要》,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4版,第86页。

[5]叶蜚声等人著,王洪君等人修订:《语言学纲要》,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4版,第30页。

[6]张芳杰:《牛津现代高级英汉双解词典》(简化汉字版),北京:商务印书馆,牛津:牛津大学出版社,1988年。

[7]《法汉词典》编写组:《法汉词典》,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年。

[8]刘泽荣:《俄汉大词典》,北京:商务印书馆,1960年。

[9]关于语义和语素的区别和辨析,请见徐威汉:《汉语词汇学导论》(修订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29-30页。

[10]“同样一种现实现象,一种语言(或方言)用一个词来表达,另一种语言(或方言)用两个、三个或更多的词来表达”。(叶蜚声等人著,王洪君等人修订:《语言学纲要》,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4版,第140页。)

[11]关于词既不是人类的最小思维单位,也不是人类最小的语义单位这一命题,中国当代著名词汇学家徐威汉已有仔细的辨析。(徐威汉:《汉语词汇学导论》(修订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26-31页。)

[12]叶蜚声等人著,王洪君等人修订:《语言学纲要》,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4版,第27页。

[13]Aristotle,Works of Aristotle,Metaphysica,Vol.8,p.85;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吴寿彭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59年,第120页。

[14]徐威汉:《汉语词汇学导论》(修订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189页。(www.chuimin.cn)

[15]Martin Heidegger,BEING AND TIME,Translated by John Macquarrie&Edward Robinson,Oxford:Blackwell Publishers Ltd,1962.

[16]Jean-Paul Sartre,BEING AND NOTHING,Translated by Hazel E.Barnes,Basingstoke,Hampshire:Philosophical Library,Inc.,1993.

[17]亚历山大、何其莘:《新概念英语》第2册,北京:外语教学和研究出版社,1997年,第12页。

[18]亚历山大、何其莘:《新概念英语》第2册,北京:外语教学和研究出版社,1997年,第16页。

[19]张道真:《实用英语语法》(1995年修订重印本),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5年。

[20]关于义素的定义和功能,请参见徐威汉:《汉语词汇学导论》(修订版),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29页。

[21]汪子嵩、王太庆:《关于“存在”和“是”》∥宋继杰:《BEING与西方哲学传统》,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15页。

[22]王晓朝:《读〈关于“存在”和“是”〉一文的几点意见》∥宋继杰:《BEING与西方哲学传统》,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48-54页。

[23]Arthur O.Lovejoy,TheGreatChain of Being:A study of the History ofan Idea,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64.

[24]“真正的开始将会从存在出发”。(黑格尔:《小逻辑》,贺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2版,第326页。)贺麟先生在翻译此处时,依据德文原著,将此处翻译为“存在”。英国学者William Wallace在将此书翻译成英文时,将此处翻译为“being”。(Hegel,Hegel's Logic,Translated by William Wallace,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Third edition,1975,p.222.)笔者根据此处的上下文认为,此处“being”似乎应被理解成汉语的“东西”一词为好。这是因为,在汉语中,“东西”也是一个内含矛盾,有待进一步认识的名词。而黑格尔在此处的上下文中,所强调的正是being在人们思维中形成概念的过程中只是一个过渡环节,说“Being”与“本质”(essence)的统一就是“概念”(notion)。(Hegel,Hegel's Logic,Translated by William Wallace,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Third edition,1975,p.222.)。

[25]马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修订译本,陈嘉映、王庆节合译,北京:三联书店,2006年第3版,第4-6页。

[26]王太庆:《我们怎样认识西方人的“是”》∥宋继杰:《BEING与西方哲学传统》上卷,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69页。

[27]Martin Heidegger,BEING AND TIME,Translated by John Macquarrie&Edward Robinson,Oxford:Blackwell Publishers Ltd,1962,passim.dasein是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一书中相当于英语动词to be的第三人称一般现在时is和are,当代中国学者一般将其翻译成“此在”。但是,由于海德格尔本人最终还是没有说清楚自古希腊以来人们为什么要提出什么是being这一问题,所以将dasein翻译成“此在”也是当代中国学者的无奈之举。

[28]方光华:《中国古代本体思想史稿》,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第37页;谢维营等:《本体论批判》,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7页。

[29]谢维营等:《本体论批判》,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1页。

[30]王太庆在《我们怎样认识西方人的“是”》一文中对这一现象有鲜活的描述。(宋继杰:《BEING与西方哲学传统》,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11年,第61页。)

[31]Robert Allen,CHAMBERSENGLISH DICTIONARY,Edinburgh:W&R Chambers Ltd,Seventh edition,1994,p.1004.

[32]黑格尔:《小逻辑》,贺麟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2版,第325页。

[33]马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修订译本),陈嘉映、王庆节合译,北京:三联书店,2006年第3版,第5页。

[34]老子:《道德经》,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2版,第86页。

[35]老子:《道德经》,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2版,第87页。

[36]老子:《道德经》,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2版,第3页。

[37]老子:《道德经》,太原:山西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2版,第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