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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桥子》:我生命的骄傲来自此处创造

【摘要】:这个平房是原基建民工棚改造的职工探亲用的临时房,名叫“无名高地”。我们家就住在这个巷子西边的第四间。显碧在成都做了些准备,她从单位临时借了一间房布置成新房,通知了在成都工作的高中和大学同学。约定结婚的当天因为我所坐车次晚点,下午才到达成都。

曾经担任过420厂厂长的段昌平于1963年8月毕业于北京航空学院,以“服从组织分配,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为志愿,被分配到了成都420厂设计科总体室担任产品设计员,负责发动机的调试工作。这一待就是数十年,对于他而言,“我事业的巅峰、我一生的骄傲都是在这里创造的,在这里实现的”。[1]

在段昌平的自传《心芯相印:我与祖国的航空发动机及国有大型企业》里,他激情澎湃地回忆着自己在420厂度过的青春芳华,他在工厂里迎接千锤百炼,常常加班到深夜,却“乐在其中,越干越欢。能够尽力做好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最大的快乐。每当我看到一台台发动机在履历本上写上‘合格’两字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尽管对于有关发动机的理论已经达到耳熟能详的地步,但对于发动机的结构却是知之甚少。在发动机厂工作,连工作对象的结构都不熟悉就基本上算是门外汉了,理论再熟悉也无疑是纸上谈兵,根本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甚至很多简单的工作都无从下手。我必须有效地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来弥补有关发动机结构知识的空白。白天一有空我就到资料室看资料,或躲在四楼楼顶平台上看有关发动机结构的书。晚上也都是在办公室看书学习,主要看结构说明书,看沈阳606所对某型发动机的设计文献,不断地看、反复地看,在此基础上还看了很多当时世界各型发动机结构的资料。我还经常去零部件加工车间和装配车间看产品结构,到陈列室看国内外其他发动机的结构,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2]

段昌平曾回忆过1965年夏结婚时的生活情况,那时的他刚到420厂工作没两年,住在宿舍区“颇有名气”的无名高地,对于他而言,“在这里生活的三年中,虽然有辛酸、有苦楚,却也不乏快乐和幸福”。

这个平房是原基建民工棚改造的职工探亲用的临时房,名叫“无名高地”。两头还好点,可以通风,也稍微宽敞一点。两大棚中间是一巷子,只有一米多宽,东西两边密密麻麻地被分成了很多小房间,一间住一户人家。窄窄的房檐下,家家户户都摆满了用来做饭的蜂窝煤炉子和蜂窝煤。一到下雨天,大家就甭想吃饭了,蜂窝煤被吹进房檐的雨水淋湿了,根本没办法生火,就算能够生火,在雨天煤烟也是无法散去,弥漫在整个巷子里,呛得大家眼泪直流,所以这时候一般是没人在家做饭的。(www.chuimin.cn)

我们家就住在这个巷子西边的第四间。巷子这面是单砖墙,其余三面都是在竹篱笆上面糊上一层报纸,整体面积不到8平方米,正好放置一张上下单人床、一个双人床、一张既是书桌又是饭桌的桌子。尽管这里生活环境很差,但是两个人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在这里生活的三年中,虽然有辛酸、有苦楚,却也不乏快乐和幸福。

后来厂里计划改善职工住宿条件,划出空地,分给各下属单位进行“干打垒”建房。自己打土坯,工厂给木条和油毡纸盖平房,这样使住房条件有所改善,面积大了些,有十几平方米,房间也变得宽敞明亮,通风效果也变好了。另外还有一个小厨房,煤炉子再也不用放在房檐下了,更不用担心下雨天吃不上饭的问题。日子是越过越好了。[3]

而那时,他们没有钱,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举办一场像模像样的婚礼,只是找单位借了一间房布置成新房,邀请几个各自的同学聚在一起吃点糖果而已。

我们是1965年夏结婚的。当时我在西安西北工业大学参加发动机设计工作年会,其间给显碧打电话,确定出差回来就结婚,这样就不用请假和耽误工作。显碧在成都做了些准备,她从单位临时借了一间房布置成新房,通知了在成都工作的高中和大学同学。约定结婚的当天因为我所坐车次晚点,下午才到达成都。当时显碧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更别说礼服那种奢侈品了。借来的房间也只够摆上一张床和一张方桌,没有家具电器,没有新被褥,连床单也是向显碧单位的同志借的。说是举行婚礼,其实就是邀请大家晚上在一起热闹热闹,让大家知道有这么回事,吃点糖果,就算是结婚了。第二天,我们照常上班。[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