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双桥子，没有琳琅满目的玩具，没有种类丰富的零食，也没有应接不暇的电子产品，更没有惊险刺激的游乐场，而大多数父母都忙于应对生活的窘迫，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陪伴孩子。对于孩子们而言，“田坝头就是我们的游乐场”。除了油蚱蜢，诸如董鸡、秧鸡、屎壳郎等很多小动物都是男孩们的“猎物”。秋天收割稻谷之后，田野空荡荡的，没有可供秧鸡藏身的地方，男孩们就利用秧鸡的这个习性把它吓到谷草垛里捉住。......
2023-10-26
双桥子：昔日的水碾河细述
【摘要】：走在双桥子的街上，不熟悉这里的人们常常会心生这样的疑惑：为什么“双桥子”“水碾河”这些一看就知道是和河流有关的地名，可如今它们的所在地偏偏全是水泥路面，根本没有什么河流，甚至连小小的沟渠都没有？“水碾河那里，以前真的有条河，就叫水碾河。”清同治年间，人们在这条河沟上修建了一座水碾，供附近村民打米、磨面用，后来，人们以此为标志性建筑，将小河沟及其附近的区域称为“水碾河”。
走在双桥子的街上，不熟悉这里的人们常常会心生这样的疑惑：为什么“双桥子”“水碾河”这些一看就知道是和河流有关的地名，可如今它们的所在地偏偏全是水泥路面，根本没有什么河流，甚至连小小的沟渠都没有？
其实，几十年前，双桥子片区里贯穿着细碎的水网，分布着很多灌溉用的水渠河沟。“很多小水沟，给菜地浇水还是很方便的。有些水沟有名字，有些就没名字，白庙子那边过去就有个响水沟，一条小水沟，因为是从稍微高一点儿的地方流下，水声特别响，哗啦啦地整天都在响。”付大姐的老伴曾在白庙子改建的小学读书，每天都要从响水沟路过。而双桥子曾经是一片烂泥塘，正如序中所写，那里有两条水沟，一条灌溉万年场一带农田，另一条灌溉牛市口一带农田，后来，当地农民用两块石板盖在两条水沟上面，形成小桥，称为双桥子。
“水碾河那里，以前真的有条河，就叫水碾河。”双桥子的老居民都这样说。在双林盘青翠挺拔的竹林之间，流淌着一条七八米宽的小河沟，它的水源主要来自沙河，从北面新鸿路向东南方向流过来，然后曲曲折折地奔向九眼桥下的府河。清同治年间，人们在这条河沟上修建了一座水碾，供附近村民打米、磨面用，后来，人们以此为标志性建筑，将小河沟及其附近的区域称为“水碾河”。
古人在生产实践中很早就对水力的作用有了科学认识，据说早在大禹治水时，人们就已经开始注意利用水流的力量，因此，水力很早就成为重要的农业动力来源。而水碾，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发明的谷物加工机械，它充分利用水利资源带动碾硙，使谷物脱壳或者去麸，其效率远高于畜力碾。《魏书·崔亮传》曾记载：“亮在雍州，读《杜预传》，见为八磨，嘉其有济时用，遂教民为碾。及为仆射，奏于张方桥东堰谷水造水碾磨数十区，其利十倍，国用便之。”[2]崔亮曾任北魏雍州刺史，受杜预的启示在民间大力推广卧式水轮驱动的水碾和水磨。人们的主要粮食是水稻、麦子，都是需要舂去外皮后才能食用的，给它们脱壳、磨粉是一项非常繁重而枯燥的体力活。而水碾不仅解放了人力，还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
古代的成都也曾经是一个水网纵横的城市，人们常常在水力资源丰富的灌渠和溪沟上修建碾坊，据清末《成都通览》记载，成都之近城水碾就有十一处之多。[3]水碾河附近的农户全靠这座水碾打米磨面，就连住在新鸿路附近的农户都要用鸡公车或者肩扛人挑地把家中的稻谷、麦子运过来加工。那时，这座水碾的主人是一位腿脚有点不方便的妇女，每次使用水碾都是要收费的，麦子是一分钱一斤，稻谷是五厘钱一斤，“麦子的加工工序要多一些，要磨成面，所以要贵些”。(www.chuimin.cn)
碾坊就修在水碾河的南面，一座普普通通的青瓦为盖、黄土为墙的平房，房子的四壁和房梁落满了一层薄薄的糠灰，中间则放着一个直径长达几米的大石磨，也就是碾盘。碾盘的中央设有固定的中轴，并装一根横轴，横轴的一端装上一个大滚轮，而中间凹下去的地方就是加工区域，也叫碾槽。当湍急的水流从碾坊的下方流过，直击位于水中的木转盘时，则会带动上面碾盘的滚轮滚动，在咚咚咚的碾磨声中，将稻谷碾成白米，成为百姓们餐桌上香喷喷的米饭。
就算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水碾依然是非常忙碌的，咕咕噜噜地转个不停，要是遇上收获的季节，人们往往还得排队等待碾米。随着东郊工业的兴起，河沟的水量开始减少，水碾慢慢地失去了它的用途，再到20世纪80年代，附近的菜田变成楼房，而碾坊的身后建起成都饭店，水碾终于消失了，它曾经占据的那块土地变成了平平整整的公路。
尽管小桥、水碾、河流早已不在了，可“双桥子”“水碾河”作为地片名却留下了，依然留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之中。在这片区域上，除了干道双桥路、水碾河路以外，还有很多街巷是以主地名“双桥”或“水碾河”加上方位和序数命名的，比如双桥北一街、双桥南一街、水碾河北一街、水碾河南一街等，就连在修建商场、农贸市场、旅馆等场所时，也依然命名为“水碾河商场”“水碾河农贸市场”，方便老百姓一听就明白其地理位置所在。
在农业社会，水是一种极其重要的自然资源，农业最早的兴旺，乃至远古文明的发源往往出现在各大河流流域，那时，人们依赖河流，用河水灌溉作物，靠水流运输物资，在河边洗涤衣物，于河中戏水玩耍……而如今，河流的领域在城市的发展中逐渐萎缩，那种碧波荡漾、水光潋滟的景象越来越少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不过，那些曾经和河流发生过的故事并没有消逝，它们会以各种方式烙印在城市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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