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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调与充军发配:揭秘教育改革下的命运转变

【摘要】: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在焦急等待了一个星期后,领导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去中心校下面的朱里联中报到。随着并校政策的推进,这所学校也面临被“收归”的局面。从联中回到中心校的,我们称为“上调”;从中心校到联中的,则被称为“充军发配”。如此,虽然没有在脸上刻上一个“囚”字,但每一个被发配到朱里联中的老师的心灵之中都被深深地刻上了一个“囚”字。为什么会被“充军发配”至此呢?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在焦急等待了一个星期后,领导把我叫到办公室,告诉我去中心校下面的朱里联中报到。

那时,一个乡镇里会有一所中心校、若干所联中,一般来说,新毕业的教师都会被安排到中心校工作,而联中的教师大都是土生土长的老民办教师,他们大都已经“转正”为公办教师。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正是全国学校整合期,我所在镇的联中大都合并到了中心校,只有最偏远的朱里联中还独立存在。

朱里联中是我的母校,在我读初中的时候,那所学校是全镇最好的联中,教学成绩时不时地会超过中心校。随着并校政策的推进,这所学校也面临被“收归”的局面。学校里的学生大都转到了中心校就读,几个稍微年轻的教师也被调到了中心校。此时,留下来的学生大都属于混毕业证的一类,想考学的绝对不会在这种学校上学,留下来的老师大都是老教师,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自己的家门口教学。

在中心校,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大家都心知肚明却不点破:每年,中心校都会把表现最不好的一两个老师派遣到朱里联中,然后从朱里联中抽调一两个表现稍好的回中心校进行交流。从联中回到中心校的,我们称为“上调”;从中心校到联中的,则被称为“充军发配”。因为相对于中心校所在地的繁华,那个偏远的地方很像是边疆。更让人难堪的是大家都明了的一个事实:你肯定不是个好老师,要不怎么会被派到那个地方?如此,虽然没有在脸上刻上一个“囚”字,但每一个被发配到朱里联中的老师的心灵之中都被深深地刻上了一个“囚”字。

灵魂之囚,实在是最为可怕的一种伤害。(www.chuimin.cn)

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我还是按照要求去了朱里联中。联中的校长和我一个村子,按照辈分我得叫他二叔。看到我后,他把我拽到一边,悄悄地问我:“你怎么会被派到这里?在中心校犯什么错误了吗?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好好干呢!”那一刻,我真是无言以对。自从踏进中心校的大门,我还没有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既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有问题。为什么会被“充军发配”至此呢?我也困惑。

那时候的联中,已经没有了教学的氛围,大家都在静候着即将到来的“并校”。校长二叔比较关照我,怕我没有课上闲出毛病来,便把他教的数学课转让给我,自己则只带两个班的体育课。因为还有一位老师无课可上,我便把自己的数学课贡献出来,我教“几何”,他教“代数”。这样的课程安排,估计是独创。不过没关系,因为没有人会在意你讲什么课,也不会有学生听你讲了什么内容。更多的时候,讲课似乎是一种自言自语的活动,你尽管说,学生尽管玩。

因为,他们都不需要学习,也不需要分数,他们只需要自由和快乐地把时间消磨掉。至于教师,更不需要什么备课和研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要忙,家里的地要种,儿子的工厂需要帮忙,谁还会在乎下节课要讲什么,谁还会去探讨教育的方法和策略。

也许,一个人处在精神的低谷时,就会变成环境的奴隶,受制于外在的事件,容易随波逐流而失去自我。那个时候的我,不堪忍受持续不断的打击和不公平的对待,逐渐产生了“入乡随俗”的念头。破罐子破摔,混日子一度成为我生活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