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军捷报：转战26县，胜利返回淮北

捻军起义前称捻党。捻在淮北方言中是一股一伙的意思，民间俗称捻子。它是北方地区以农民为主反抗清朝统治的自发群体组织。参加这种组织叫做入捻、在捻、随捻。小捻子数人、数十人，大捻子数百人不等。捻党产生于清康熙年间，“河南之归、陈、南、汝、光，江苏之徐，山东之兖、沂、曹，所在有之。”^[2]。早在1848年“七月，捻军首领赵浩然率部攻打东平（隶属泰安），与知州李锡琨激战后退走。”^[3] 1853年，太平军进入安徽，并于5月初开始了声势浩大的北伐，推动了当地捻党运动的进一步发展。从此，捻党开始脱离民间结社状态，纷纷举行抗清起义，捻党遂转变为捻军。

1855年秋，各路捻军齐集皖北雉河集（今安徽涡阳县城所在地），举行“雉河集会盟”，公推张乐行为盟主，并建立五军旗制，会后发布告示，制订条例，严明军纪。以会盟为转机，捻军由互不统属、各自为战的原始“部落”状态，开始走向团结统一的新阶段，积极配合太平军的军事斗争。1857年春，捻军与太平军在霍丘（今安徽六安市霍邱县）、六安交界处会师，经协商，捻军接受太平天国领导，联合作战，张乐行也先后被太平天国封为征北主将、沃王。之后，捻军成为北方人民抗清武装的主力军，并多次进入山东，纵横驰骋齐鲁大地，成为捻军抗清的重要战场。

起初，由于山东地区均在黄河以北，皖豫捻军不易进入山东。1855年8月1日，黄河在河南铜瓦厢决口，改道经大清河入海，山东西南部郓城、巨野、金乡、邹县（今邹城市）、滕县（今滕州市）、峄县（今枣庄市峄城区）、曹县、单县等广大地区，皆变为黄河以南，这就为捻军进入山东提供了便利。从1856年起，活动在江淮地区的部分捻军大规模进入鲁西南。开始，他们入鲁的主要目的是筹集粮款，称为“打粮”，同时也杀逐地方官僚，攻城破狱，开仓济贫，号召山东民众起来斗争。

1856年2月，张乐行与宋喜元率捻军由河南到达山东曹县干河刘口南岸，旋即退回。1858年5月28日，刘玉渊所率捻军又进入山东单县活动。1858年9月15日至22日，为打通进入山东的道路，捻军孙葵心、李允、刘玉渊等部由安徽萧县、砀山和江苏沛县等地大规模进入山东，相继占领成武、单县、曹县三城，并杀死成武知县彭凤。1859年5月15日，捻军刘天福、刘天祥、刘学渊等部，由韩庄庞家渡跨过黄河，进入山东境内，旋在峄县（今枣庄市峄城区）、兰山（今临沂市兰山区）等地与鲁南幅军联合作战。

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英法联军攻打天津、北京，山东部分清军由巡抚文煜率领北上“勤王”，山东南路空虚。同年9月24日，淮北捻军蓝、黑、白三旗万余人，在张敏行、姜台凌、程大伟等率领下，由安徽宿州出发，浩浩荡荡进入山东，进抵峄县、兰山，“绵亘六十里，兵声火色，数百里皆惊”^[4]。 10月中旬进至鱼台、金乡、嘉祥、巨野，26日进逼济宁，大败清军，旋即分兵三路：东路经滋阳（今兖州），克宁阳（隶属泰安）、郓城，捕杀凶恶摧残捻军的郓城民团首领季锡鲁，斩决清军城守营守备马万春，继尔围攻泰安府城，月余不克，遂转曲阜。

此役中的捻军攻克宁阳之战，堪称势如破竹，大获全胜。1860年10月，捻军数万由鲁西南攻入宁阳县境。旋入县城，焚烧县署，杀死典史龚绍昌，又于伏山高墙村击溃刘登翰团练武装，乡绅闻讯纷纷逃入九山。捻军遂进逼泰安，先与张子卿部团练激战于三娘庙（今属泰安市肥城汶阳镇），后由大汶口（今属泰安市岱岳区大汶口镇）强渡大汶河，击毙团练首领侯润生等，遂进至五道岭（大汶口以北）。泰安知县方振业募勇防堵。捻军转入泰安地区东南乡，与济宁等处捻军汇合后开赴新泰。

与此同时，北路捻军经汶上至东平戴庙、寿张^[5]黑虎庙，复趋梁山，南下攻占巨野，经定陶、曹县入河南；东北路经泗水（原属泰安）、费县、新泰（隶属泰安），攻占蒙阴，继由沂水、莒州（今莒县）、 日照、赣榆（今属江苏连云港市）北上山东郯城（今属临沂市），后转峄县返江苏。捻军此次入鲁，历时两月，转战26个州县，缴获大批粮食、牲畜等战略物资，胜利返回淮北，沿途发布文告，鼓动民众开展反清斗争。在捻军的影响和推动下，山东的幅军（兰山、费县、峄县一带）、文贤教军（邹县、曲阜、泗水一带）、长枪会（鲁西南曹州一带）以及鲁西宋景诗、淄川刘德培等揭竿而起，反清武装遍及半个山东。捻军入鲁作战及山东各路义军的积极响应，震动了清廷统治集团。

第二次鸦片战争后，中外反动势力勾结在一起，联合镇压太平军、捻军及各地义军。1860年11月5日，清廷发布上谕，着科尔沁郡王僧格林沁为钦差大臣、文渊阁大学士瑞麟以侍郎衔帮办军务，率清军精锐部队赴山东“剿捻”。 12月17日，僧格林沁率步骑兵万余（内八旗兵马队3500人，步队2000人，绿营兵5000人）进驻济宁，来势汹汹，企图一举消灭入鲁捻军。

这时，捻军著名将领刘玉渊率众4万余人（马队1万、步队3万），进入山东鱼台、金乡境，求战心切的僧格林沁督阵骑兵追击。时值大雪纷扬，道路泥泞，清军不谙地形，晕头转向，举步维艰，疲于奔命。1860年12月26日，僧军第一次与捻军大战于鲁西南巨野、金乡之间的羊山集。僧格林沁率主力从东面进攻，瑞麟率部从西南进攻。捻军刘玉渊部分兵迎战，首先将僧部击溃，迫其退至济宁，继尔包围瑞麟部。经激战，歼瑞麟部骑兵数百，击毙副都统格绷额及侍卫德成等；瑞麟拼死突出重围，抱头鼠窜，落荒而逃。僧格林沁把羊山集败绩的责任全部推给了瑞麟，弹劾他“不在巨野扎营，复越过嘉祥、济宁退至汶上……以至后路官兵涣散，实属怯弱无能”^[6]。清廷革瑞麟职，改由西凌阿、工部右侍郎国瑞帮办僧格林沁军务。羊山集之战，吓坏了山东团练督办大臣杜䎗，当捻军逼近济宁时，撇下僧格林沁不管，逃往曹州避险；及捻军杀至曹州，又狼狈逃往武定（治今惠民），不久即被清廷撤职。此后，捻军乘胜出击，于1861年1月联合长枪会剑指菏泽，而后南下河南。

羊山集之战后，僧格林沁亲至黄河旧堤勘察，部署战守，从河南考城^[7]至山东鱼台南阳湖浚壕筑垒，修起一条西连黄河东接运河、长达235公里的长堤，令沿线之曹县、单县、菏泽、成武4县民团分段把守；命郓城、巨野、济宁、金乡、嘉祥、鱼台6州县民团闻警协守，企图阻止捻军入鲁作战。然而，僧格林沁苦心经营的这道防线，在所向披靡、战无横阵的捻军面前形同虚设，根本不能阻挡他们的风驰电掣。

1861年1月中旬，捻军首领赵浩然、张敏行、李成等率黑、蓝、白三旗4万余人，由安徽砀山、河南虞城入鲁，逼近单县，随之分兵两路：一路在曹县、单县一带游击；一路进至羊山集。2月2日，僧格林沁及副都统舒通额、营总富和分率骑兵，包抄羊山集捻军。捻军跳出清军包围圈，北上嘉祥纸房，继又南下金乡、成武、单县间，后至菏泽东北关李家庄，筑垒布阵，以待清军。2月20日，清军南北两路，分由沙土集、安兴寨夹击捻军。捻军步队居中迎敌，骑兵两翼抄袭，清军大败，伤亡近千，头品顶戴、察哈尔总管伊什旺布等被斩，副都统桂成、协领固善败逃后被革职。此战捻军缴获枪械马匹甚多，后经东明折回河南。

1861年3月11日，数万捻军再入山东曹、巨、郓境，从东平州（治所今州城街道）之戴庙、大安山渡过黄河。僧格林沁饬令副都统伊兴额、徐州镇总兵滕家胜，率2000余人追击。捻军在东平、汶上（原属泰安）之间的杨柳集预设伏兵，相机制敌。3月17日，双方在卧虎山接仗，捻军佯装不支，退至杨柳集。当清军追进预伏地区后，捻军伏兵齐出，分割聚歼清军，击杀副都统伊兴额及徐州镇总兵滕家胜等，僧军主力伤亡殆尽。僧格林沁一筹莫展，捻军由此扬威山东。(www.chuimin.cn)

1861年4月，捻军两攻曲阜，“直逼城根，往来游驭”。衍圣公孔繁灏慌忙咨请山东巡抚谭廷襄派兵守护孔林、孔庙。不久捻军退走。同年9月，李成部捻军攻占邹县城（今邹城市），旋又攻打曲阜，冲进洙泗书院，将院内供奉的“大成至圣先师”孔子及其门徒牌位付之一炬，砸毁孔庙祭器，扫荡了祀孔“圣地”，孔繁灏哀叹不已，“闻之实为惊侧”^[8]。捻军还会合长枪会于7月间进攻鱼台，随后驰骋于附近州县，随后进逼省城济南。山东巡抚谭廷襄龟缩城内，不敢出战。捻军乘胜转战鲁东。清政府急向英、法侵略者求援，英、法海军在烟台地区参与了屠杀捻军的罪恶勾当。

是年，捻军数次转战泰安各州县。2月至3月，捻军由东平戴庙渡运河，防河团练溃散，捻军乘胜进击，两攻东平州城，擒杀州判吴琦，旋逼肥城县（隶属泰安）城。《东平县志》载：“咸丰十一年正月，捻军张乐行部渡黄河，屯兵百里，正月二十八日抵运河西。清军率统各营于运河东布防。二月四日，捻军于戴庙北渡，清军失利溃逃。”^[9]又据《肥城县志》记： “ 1861年（清咸丰十一年），部分捻军北上过境，当地群众随从者不可胜数。官府督办的各乡团练筑圩守御，阻拦捻军。知县苏炳荣先期传檄，令有关人员入城筹划防备事务。二月十日，捻军直逼城下，苏炳荣、尹鸿扩等督率练丁团勇拼死抵抗，激战3昼夜，捻军未得入城。”^[10]肥城县城墙围皆石头筑成，高大坚固，易守难攻。为减少伤亡，保存实力，捻军扬长避短，改变战法，转而佯攻肥城西南乡团练驻地，在今王庄镇演马庄一带，抓住战机，反戈一击，痛歼尾随跟进的县团练长尹鸿扩部，消灭把总杜昌宪及以下团丁78人，大获全胜。随即又与团练武装交战于布金山（今肥城市安临站镇、边家院镇境内），采取声东击西、攻敌不备战术，突袭今边家院镇南仇村土围，击毙团总武文培等；继而再与仪阳社（今仪阳街道）社长李履祉部激战于安临站，集中优势兵力，一举击溃李部，乘胜追至仪阳社石坞村，击毙李履祉，聚歼所属部卒，无一逃脱。后东进泰安，扎营南关，围城七昼夜。后解围东去，进至范镇一带，击破泰莱团练武装，继进莱芜口镇，出青石关而去。同月，一部捻军再次攻入宁阳县境，县西境绅民避入鹤山筑垒对抗。捻军攻破石垒，守垒乡兵多被毙伤。4月，捻军由长清（原属泰安）进入泰安夏张，旋至泰安城外，于蒿里山扎营，攻城三昼夜，后转战泰安县西南乡（今属肥城）及大汶口。同月，泰安曹庄人刘季勇在徂徕西峰聚众起义，响应捻军，乡民投者甚众，后为知县方振业所破，刘季勇战死，余众星散。9月，捻军渡过运河，又至泰安、新泰，遭清亲王僧格林沁率军追击，遂退守青州。10月，捻军自东来，过泰安南下。11月，捻军攻泰安城两次，激战三昼夜始退。是役，泰安乡民多避兵于泰山竹林寺、黑龙潭、扇子崖及土门等处。

到1863年3月，由于太平军在长江上游战场屡遭失败，天京（今南京）被围，捻军的皖北雉河集等基地亦为清军攻占，捻军首领张乐行被俘遇害，刘玉渊、苏天福、苏天才等许多将领及两万多官兵蒙难，从蒙城、亳州地区突围而出的捻军张宗禹部进入河南，李成、任化邦部则在鲁南幅军、文贤教军的配合下，转战于鲁中南一带。4月13日，捻军突破黄河堤防，进至今肥城南部安驾庄、孙伯、双村一带，21日沿大汶河北岸至南仇（今属边家院镇）、孝门（今属汶阳镇）等地驻扎。同月，捻军数万由肥城过大汶河进入宁阳县境，至落星村（今属堽城镇），击溃参将莫组绅部，迫其退入落星村固守。捻军乘胜破莅家庄堡。同年4月，捻军李成、张守义率部自东而西，过新泰、莱芜、泰安等地。5月，捻军一部转战于今泰安市岱岳区角峪镇等地。6月，捻军陆续经泰安南下。

1864年7月，天京陷落，太平天国革命运动失败，各地抗清斗争趋于低潮。但太平军余部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坚定地与捻军结合在一起，继续坚持斗争。同年11月下旬，捻军和太平军余部在豫、皖边境按照太平军兵制进行了合并改编，组成新捻军，太平天国遵王赖文光被推为新首领，他表示要与捻军“誓同生死，万苦不辞”^[11]。新捻军在赖文光的领导下，根据北方地势平坦和捻军骑兵较多的实际情况，决定增加骑兵，减少步兵，开始以奇袭为特点的流动作战。 自此，捻军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

1864年12月，新捻军在河南邓州（今邓县）、鲁山两败尾随其后的僧格林沁军，转战湖北、河南两省广大地区，途中不断给人困马乏的僧军以沉重打击。1865年4月初，捻军由河南考城过黄河故道入鲁，从曹县趋成武、定陶、嘉祥、汶上、宁阳、曲阜，再北上东平，在宁阳将兖州镇署理总兵范正坦部击败，继奔东阿（今平阴县东阿镇）、平阴（原属泰安）、肥城，威胁济南。当时，僧军追至东平，山东布政使丁宝桢部追至泰安、济南之间的张夏镇（今属济南市长清区）。捻军见清军有备，遂调转马头，回军南下。

几个月来，捻军有时纵马疾驰，有时盘旋打转，旨在迷惑并拖垮清军，寻找有利战机，将紧追不舍的僧格林沁部消灭。结果，僧军“三旬之间，回旋奔波不下三四千里”，被拖得疲惫不堪，队伍参差不齐、七零八散，“步队不及马队，驽马不及良马”，粮草也接济不上，“有连日不得一餐者”，人马相继倒毙于途，“军中多怨言”。^[12]而僧格林沁本人则衣不解带，“寝食俱废，偶憩道左，引火酒两巨觥，辄上马”^[13]，常常“手疲不能举缰索，以布带束腕系肩上驭马”^[14]。清廷一再令其“马步各队宜稍为休息，养其锐气，毋使疲乏”^[15]，“稳慎进攻”，并警告他“择平原地休养士马，且戒勿轻临前敌”^[16]，但僧格林沁求胜心切，穷追不舍，企图一举聚歼捻军。

这时，捻军已挥师南下，渡过泰山之阳的大汶河，经宁阳、兖州、邹县、滕县、峄县，从兰山、郯城进入江苏海州（今连云港市）、沭阳、邳县（今邳州市）一带。1865年5月3日，捻军又折回至山东郯城，进军临城（今枣庄市薛城区）、兰山，西上峄县，北进宁阳、汶上，击败清军丁宝桢部，阵斩都司杨西林、守备郭龄鳌等。5月10日，捻军从汶上以西袁家口渡过运河，进抵范县、濮州（今河南范县濮城镇）、郓城、菏泽间的水套地区。就这样，捻军忽东忽西，时南时北，使清军疲于奔命，欲罢不能，求战不得，将战争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手中。

清廷担心捻军与当地农民军联合起来北进直隶，威胁京畿，严令两江总督曾国藩、僧格林沁部南北夹击，扑灭捻军。僧军经过5个月的长途跋涉，饥疲交加，人困马乏，已成强弩之末。捻军见决战时机已经成熟，遂下定歼灭僧格林沁部之决心。1865年5月中旬，捻军会集了范县、濮州以南，郓城以北的水套地区抗清武装后，到达菏泽一带。这时，捻军共有马步精锐数万人，备足了消灭僧军的武装力量。他们来到菏泽以北的葭密寨（又称郝胡同）、高楼寨附近，作了周密的军事部署，撒下了天罗地网，以俟僧军到来。捻军将士还相互鼓励说，“前有黄河，后有追兵”，“若战而北，则全军尽覆，无一能生者，不如拼死向前”^[17]，从而坚定了必胜信念。5月17日，僧军追至菏泽以西的解元集，捻军派出一支小部队迎战，诱使僧军追至高楼寨一带。高楼寨坐落于菏泽与黄河间的河套地区，村北有多道河堰，柳林密布，捻军主力埋伏于此。5月18日正午，僧军进入高楼寨，捻军佯败，且战且走，向村北撤退，待僧军进入合击圈后，伏兵骤起，枪炮齐鸣，打响了捻军战史上著名的歼灭战。

身陷重围的僧军见状大惊失色，慌乱中急忙分兵三路接战：翼长诺林丕勒、副都统托伦布、总兵陈国瑞（黄国瑞）、何建鳌在西；副都统成保、乌尔图那逊和总兵郭宝昌在东；副都统常星阿、温德勒克西等居中；僧格林沁在后督战。捻军针锋相对，亦分三路出击；西路捻军与清军短兵相接，激战时许稍却；适中路捻军已将清军常星阿部击溃，随即转兵向西，与西路捻军夹击清军，清军不支，纷纷溃败；东路清军此时也被捻军打败，僧格林沁左冲右突不得脱身，率残部退守高楼寨以南的郝胡同（葭密寨），凭坚拒守，负隅顽抗。捻军追至，环寨筑垒，掘壕围之，而主力则埋伏于外围防线，以备僧军突围。当夜三更时分，僧格林沁率少数随从趁夜色朦胧，洋枪开路，冒死冲破捻军垒壕，旋即落入捻军早已布下的围阵。捻军伏兵突然跃起，迅将僧军随从全部歼灭。僧格林沁慌不择路，单骑逃至菏泽西北吴家店时，被捻军一青年士兵砍死在麦田。内阁学士全顺、总兵何建鳌、额尔经厄等也先后被击毙。是役，捻军一举全歼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精锐，毙伤清军万余人，缴获了大批战马与洋枪，取得了巨大胜利。而清军将领陈国瑞等人因战败被清廷革职、成保等人被逮问。

僧格林沁统帅的蒙古精锐部队在曹州高楼寨一带被捻军全歼后，大清王朝举国震惊，哀痛不已。官军曾在泰安境内的肥城牛山及东平州治前建“忠亲王祠”，悼念僧格林沁，清廷逊位后被当地百姓推倒，消失在历史尘烟中，今已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