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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争锋频仍:鲁军大败,齐桓公后悔

【摘要】:秋季,鲁国军队和齐国军队在乾时交战,结果鲁军大败。夏季,齐国出兵灭亡了遂国,并驻兵镇守。鲁国军队即将败亡的危难之际,鲁庄公无奈之下请求献出附庸遂国求和。齐桓公答应了这一请求,与鲁庄公在柯地签订盟约。解除人身安全威胁后,齐桓公马上就后悔了,打算诛杀曹沫,以泄私愤。

文献记载的春秋时期齐鲁两国交兵,是从周平王东迁(公元前770年)85年以后陆续展开的,始终呈现着齐强鲁弱的攻防态势。这一时期适逢齐国争霸天下的上升阶段,恃强凌弱的战争不可避免,具有频率高、战事多的时代特征。

——公元前685年,鲁国贸然兴师讨伐齐国,结果战败,鲁庄公几近被俘,狼狈逃回国内。战争的起因,表面上看是齐国幼公子小白抢先回国即位,违背了周礼中先长后幼的继承顺序,引起一贯尊奉周制的鲁国极大不满,以“讨逆”名义发起了战争,实质上是鲁庄公为生父鲁桓公复仇而采取的鲁莽军事行动,“讨逆”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左传·庄公九年》载:“夏,公伐齐,纳于纠。桓公自莒先入。秋,师及齐师战于乾时(今临淄区临淄镇西南),我[1]师败绩,公丧戎路,传乘而归。秦子、梁子以公旗辟于下道,是以皆止。鲍叔帅师来言曰:‘子纠,亲也,请君讨之。管、召,仇也,请受而甘心焉。’乃杀子纠于生窦(鲁国地名),召忽死之。管仲请囚,鲍叔受之,及堂阜(齐国地名)而税之。归而以告曰:‘管夷吾治于高傒,使相可也。’公从之。”意思是说,鲁庄九年(前685)夏季,鲁庄公领兵进攻齐国,准备护送齐公子纠回国即位。但此时齐桓公小白已从莒国抢先回到了齐国,即位桓公。秋季,鲁国军队和齐国军队在乾时交战,结果鲁军大败。庄公丢弃了战车,转乘其它车辆回国。秦子、梁子打着庄公的旗帜,躲在小道上引诱齐军,从而使庄公得以逃脱。但秦子、梁子均被齐军俘获。鲍叔率领军队前来鲁国说:“子纠是我们齐桓公的亲兄弟,请君王杀了他。至于管仲、召忽则是我们的仇人,请交给我们亲手把他们处死。”于是齐国人就在生窦把子纠杀了,召忽自杀。管仲请求把他囚禁起来送回齐国,鲍叔同意了,到了齐国堂阜就给他松了绑。回国后,鲍叔向齐桓公进言:“管仲的政治才能超过了上卿高傒,可以让他辅佐君王。”齐桓公采纳了他的建议,任用管仲为相国。就事而论,鲁庄公打出的旗号不谓不正当,但国家实力的悬殊在那里摆着,仅靠道义征伐难免碰壁,结果落了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可悲下场。

——公元前684年春,齐师伐鲁,鲁庄公重用军事家曹刿,统兵迎战,以弱胜强,取得胜利。这就是著名的“长勺(今莱芜东北杓山一带)之战”。这个典范战例,曾以《曹刿论战》为题收入各种文选及当代教科书,为广大读者所熟悉,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人们耳熟能详“一鼓作气”这个成语的来历,亦能津津乐道出奇制胜的战争过程,但史家记述此战的目的显然不是单写一场精彩的反击战,而是揭示战争胜负的根本所在。《左传·庄公十年》对此战的记载首先突出了战前鲁庄公与曹刿(又名曹沫)通过对话彰显的道义:“十年春,齐师伐我,公将战,曹刿请见。其乡人曰:‘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刿曰:‘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乃入见。问:‘何以战?’公曰:‘衣食所安,弗敢专也,必以分人。’对曰:‘小惠未遍,民弗从也。’公曰:‘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对曰: ‘小信未孚,神弗福也。’公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对曰: ‘忠之属也,可以一战,战者请从。’”意思是说,鲁庄公十年(前684)春季,齐国的军队攻打鲁国,庄公准备应战。这时曹刿准备求见庄公,但曹刿的同乡劝他说:“这事有当官的人去谋划,你又何必去参与?”曹刿说:“当官的人都很浅陋,不能深谋远虑。”于是入宫觐见。他问庄公依靠什么作战。庄公说:“穿衣吃饭这些安逸之事,我不敢独自享受,总是要分给别人一些。”曹刿说:“即使这些小恩小惠,也没有普遍施行,百姓是不会跟随您去作战的。”庄公说:“祭祀神灵时的牲口和玉帛,我按照规定不敢擅自变更,祝史祷告时也极为诚实。”曹刿说:“这只是小信,还不能为神灵所信服,神灵不一定会保佑您。”庄公又说:“对大大小小各类案件,我虽然不能一一审查清楚,但都尽力使其合乎情理。”曹刿说:“这才是尽心竭力为百姓办事的表现,可以借这一点打一下。如果要打仗,请允许我随您前往。”战争结局众所周知,待齐师三攻而竭后,鲁军一鼓作气大败齐师,重在表现曹刿的战术思想。所以此文以“曹刿论战”为题,是再恰当不过的。此战之胜,固然与鲁国的充分准备和曹刿的正确指挥有直接关系,但齐桓公的骄满轻敌也是主要原因之一。此时的管仲虽已拜相,但还没有获得齐桓公的深度信任,是听不进苦口良言的。一意孤行而又年轻气盛的齐桓公,仅凭兵强马壮和意气风发,难以达到作战目的。

——公元前681年夏天,齐师借故攻灭鲁之附庸遂国(都城今肥城市安临站镇稍南),以泄长勺战败之恨,在同年冬季的盟会上,鲁将曹沫突然出手,以武力劫持了毫无防备的齐桓公,迫其退还所侵汶阳田。尔后,齐军在鲁地三次大败曹刿统领的鲁军,以雪盟会被劫之耻,从而使诸侯既敬服齐国的诚信,又畏惧齐邦的实力,纷纷表示依附。《左传·庄公十三年》载:“十三年春,会与北杏(今东阿县境内),以平宋乱,遂人不至。夏,齐人灭遂而戍之。冬,盟于柯(今阳谷县东北),始及齐平也。”意思是说,鲁庄公十三年(前681)春,庄公和齐、宋、陈、蔡、邾、遂等国君在北杏会见,为的是要平定宋国的动乱,但遂国国君没有来。夏季,齐国出兵灭亡了遂国,并驻兵镇守。冬季,鲁庄公和齐桓公在柯地结盟。《史记·齐太公世家》对此事作了较为详细的记载:齐桓公“五年,伐鲁。鲁将师败,鲁庄公请献遂邑以平。桓公许,与鲁会柯而盟。鲁将盟,曹沫以匕首劫桓公于坛上,曰:‘反鲁之侵地!’桓公许之。已而曹沫去匕首,北面就臣位。桓公后悔,欲无与鲁地而杀曹沫。管仲曰:‘夫劫许之而倍(背)信杀之,愈一小快耳,而弃信于诸侯,失天下之援,不可。’于是遂与曹沫三败所亡地于鲁。诸侯闻之,皆信齐而欲附焉。”意思是说,齐桓公五年,齐国攻伐鲁国。鲁国军队即将败亡的危难之际,鲁庄公无奈之下请求献出附庸遂国求和。齐桓公答应了这一请求,与鲁庄公在柯地签订盟约。鲁国正要在盟约上签字,鲁将曹沫突然拔出匕首冲上盟坛,劫持了齐桓公,威逼道:“返还被你们侵占的土地!”齐桓公被迫答应下来。而后曹沫收起匕首,退回到北面的臣子座位。解除人身安全威胁后,齐桓公马上就后悔了,打算诛杀曹沫,以泄私愤。随行的齐相管仲说:“曹沫劫持您时,您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现在又反悔背信杀他,是图一时的痛快而已。这样做会弃信于诸侯各国,失去天下人的襄助,不能这么做。”随后,齐军在鲁地三次大败曹沫。诸侯听说后,推崇齐国的诚信行为,都想依附齐国。从上述记载可以看出齐强鲁弱的不对称国情,鲁国不仅眼睁睁地看着附庸国遂被齐所灭,即便在柯地讨回的领土,也是曹沫(刿)以个人之勇而获得,双方真正展开实力之战时,即便善于用兵的曹沫也只能以三战三败而告终。

——公元前634年,齐师先后侵占鲁国西部边境和北部汶阳田,鲁国展喜讨教展禽(柳下惠)后以犒师为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达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目的。《左传·僖公二十六年》载:“齐师侵我西鄙,讨是二盟也。夏,齐孝公伐我北鄙。卫人伐齐,洮(古地名)之盟故也。公使展喜犒师,使受命于展禽。齐侯未入竟(境),展喜从之,曰:‘寡君闻君亲举玉趾,将辱于敝邑,使下臣犒执事。’齐侯曰:‘鲁人恐乎?’对曰:‘小人恐矣,君子则否。’齐侯曰:‘室如县罄,野无青草,何恃而不恐?’对曰:‘恃先王之命。昔周公、大公股肱周室,夹辅成王。成王劳之而赐之盟曰:世世子孙,无相害也。载在盟府,太史职之。桓公是以纠合诸侯,而谋其不协,弥缝其阙,而匡救其灾,昭旧职也。及君即位,诸侯之望曰:其率桓之功。我敝邑用不敢保聚,曰:岂其嗣世九年,而奔命废职,其若先君何?君必不然。恃此以不恐,齐侯乃还。”意思是说,齐国军队攻打鲁国的西部边境。这是对鲁国参加洮、向两次盟会的惩罚。夏季,齐孝公领兵攻打鲁国的北部边境。卫国人则进攻齐国以救鲁国。因为鲁、卫两国曾在洮地结盟。鲁僖公派展喜前去犒劳齐国军队,并让他先到展禽那里请教如何措词。齐孝公还没有进入鲁国境内,展喜就迎了上去,对齐孝公说:“我们国君听说您要亲自前来,光临我国,特派我来犒劳您的左右侍从。”孝公说:“你们鲁国人害怕了吗?”展喜回答说:“小人害怕了,而君子则没有。”孝公说:“你们国家的百姓家家空虚,地里连青草都不长,依仗什么不害怕?”展喜回答说:“依仗先王的命令。从前周公姬旦、齐太公姜尚作为周王室的大臣,共同辅佐成王,成王慰劳他们并命令他们结盟,说:‘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不能互相侵犯。’这一盟约至今还藏在盟府里,由太史掌管着。齐桓公因此而联合诸侯,解决了他们之间的纠纷,弥补了他们之间的裂痕,把他们从灾难中挽救了出来。桓公这么做,正是为了表明仍然在履行齐太公辅佐周王室时的职责。等到您即位之后,诸侯们都对您寄予很大希望。他们说:‘他能继承桓公的事业。’因此我国也就没有调集军队,防守边境。因为我们认为:‘难道他即位刚刚九年,就丢弃先王的遗命,忘记了自己应尽的职责?这怎么能对得起过去的君王呢?他一定不会这么做。’我国的君子就是依仗这种想法而不感到害怕。”于是,齐孝公便撤兵回国了。这段记载虽然以展喜的能言善辩达到了退兵目的,但也暴露了鲁国“室如县罄,野无青草”的积贫积弱国情,假如齐孝公不听信展喜那一套道德说辞,挥师大举进攻,岂是展喜的摇唇鼓舌能够阻止的?

——公元前612年,齐师两次伐鲁,入侵鲁国西部边境,无力抗击强齐的鲁国,只能通过诸侯联盟、求助外援的方式,共同抵御齐军,结果齐人买通晋侯,瓦解了联军,齐军借机伐曹,威慑鲁国,结果将鲁君吓得做了缩头乌龟,其他弱小诸侯国也惊得纷纷撤兵。《左传·文公十五年》载:“秋,齐人侵我西鄙,故季文子告于晋。冬十一月,晋侯、宋公、卫侯、蔡侯、郑伯、许男、曹伯盟于扈(古地名),寻新城之盟,且谋伐齐也。齐人贿晋侯,故不克而还。”意思是说,这年秋季,齐军入侵鲁国西部边境,因此季文子前往晋国告急。冬季十一月,晋灵公、宋昭公、卫成公、蔡庄侯、郑穆公、许男爵、曹文公在扈地结盟,以重温新城之盟,同时研究共同攻打齐国。齐国人贿赂了晋灵公,因此诸侯联军没等战胜齐国就撤兵了。又记:“齐侯侵我西鄙,谓诸侯不能也。遂伐曹,入其郛,讨其来朝也。”意思是说,齐懿公再次发兵进攻鲁国西部边境,因为他认为其他诸侯不会救援鲁国。随后又攻打曹国,进入曹国国都的外城。这是为了讨伐曹国曾于今年夏季来鲁国朝见。不难看出,不仅联军不敌齐军,而且齐军肆意蹂躏与鲁国同宗同祖的曹国时, 自身难保的鲁国也没敢伸出救援之手,说明此时的齐国已经强大到令诸侯生畏的地步。

——公元前610年,齐懿公发兵攻打鲁国北部边境,鲁国通过结盟求和方式,结束了两国战事。《左传·文公十七年》载:“齐侯伐我北鄙。襄仲请盟。六月,盟于谷(今平阴东阿镇)。”意思是说,鲁国面临强齐的进攻,襄仲请求与之结盟。六月,双方在谷地结盟。这种城下之盟,显然是鲁国的无奈之举, 自然谈不上平等和尊严,从此鲁国实际上成为齐国的附庸,处于任人摆布的屈辱地位。

——公元前589年,齐师攻伐鲁国北部边境,将龙地(今泰安市岱岳区房村镇龙乡城)包围,由于龙人失策而遭受重创,后借助诸侯联军的力量,才战败齐军,收复失地。《左传·成公二年》载:“二年春,齐侯伐我北鄙,围龙。顷公之嬖人卢蒲就魁门焉,龙人囚之。齐侯曰:‘勿杀!吾与而盟,无入而封。’弗听,杀而膊诸城上。齐侯亲鼓,士陵城,三日,取龙遂南侵巢丘(今泰安市岱岳区境,距龙地不远)。”意思是说,鲁成公二年春季,齐顷公发兵攻打鲁国的北部边境,包围了龙地。齐顷公的宠臣卢蒲就魁攻打城门时,被龙地守军俘获。齐顷公许诺说:“你们不要杀他,我和你们结盟,并马上撤出你们的边境。”龙地人不听,把卢蒲就魁杀了,并把他陈尸城上示众。齐顷公大怒,亲自击鼓催战,士兵奋力登上城墙,仅用三天时间就夺取了龙地;接着,又挥师南下,直到攻下巢丘。关于这次战事的结局,由于《左传》原文缺失,不为人知。好在《史记·鲁周公世家》作了补充:“成公二年春,齐伐取我隆(龙)。夏,公与晋郤克败齐顷公于鞌(今济南市区北马鞍山),齐复归我侵地。”意思是说,这年春天齐国攻占鲁国的龙地后,夏季鲁国联合晋国,在鞌地打败齐军,齐国退还了所侵鲁地。上述记载,鲜明地表现了鲁人的泄愤心理及其该军的不堪一击,最后借助晋国之力,才战胜了齐国,收复了失地。

——公元前558年,齐师伐鲁,包围鲁国成地(今宁阳县东庄与华丰之间),并修筑外城围困成人。《左传·襄公十五年》载:“夏,齐侯围成,贰于晋故也。于是乎城成郛。”意思是说,这一年的夏季,齐灵公发兵包围了鲁国的成地,这是因为齐国对晋国有了二心。齐国还在成地修建了外城,作长期围困。这场战争的结局没有史载,但可以知道成人被围后鲁侯没有派兵接应解围,任凭齐军肆意而为、盘踞境内。

——公元前557年,齐国出兵包围鲁国成地,孟孺子以威名吓退齐兵。《左传·襄公十六年》载:“秋,齐侯围成,孟孺子速徼之。齐侯曰:‘是好勇。去之以为之名。’速遂塞海陉而还。”意思是说,这一年的秋季,齐灵公又一次包围了鲁国成地。孟献子的儿子孟孺子急忙率军拦击齐军。齐灵公说:“这个人一向很勇敢,我们不如离开这里,以成全他的名声。”孟孺子迅速封锁了海陉险要道路后就回去了。孟孺子不失为一员猛将,但他的猛无疑是被逼出来的。因为孟氏知道,成地一旦被围,国家是没有力量救援的,只能自己救自己。所以,当齐军退去后,孟孺子就迅速封锁要道,返回了成地,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公元前556年,齐师攻伐鲁国北部边境,包围桃地(今宁阳西北境),鲁军机智救出被齐军围困的臧纥,齐师未达战争目的而撤军,臧坚被俘后不堪凌辱而自杀殉国。《左传·襄公十七年》载:“齐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高厚围臧纥于防(地名,臧氏采邑,今曲阜东)。师自阳关(今泰安市岱岳区大汶河东岸南阳关)逆臧孙,至于旅松(鲁国地名)。陬叔纥、臧畴、臧贾帅甲三百,宵犯齐师,送之而复。齐师去之。”“齐人获臧坚。齐侯使夙沙卫唁之,且曰:‘无死。’坚稽首曰:‘拜命之辱!抑君赐不终,姑又使其刑臣礼于士。’以杙抉其伤而死。”意思是说,齐国人因没能得到鲁国的成地,于是就在这年秋季由齐灵公率领军队攻打鲁国的北部边境,包围了桃地,齐将高厚在防地包围了臧纥。鲁军从阳关出发接应臧纥,行至旅松。叔纥、臧畴、臧贾率领甲士三百人夜袭齐军,保护臧纥冲出防城,送到旅松,然后他们三人又回到防城。齐军因为得不到臧纥就离开了鲁国。齐国人抓获了臧坚,齐灵公派宦官夙沙卫前去安慰他,劝其“不要寻死”。臧坚叩头感谢说:“拜谢君王的命令。但君王不让我死,却又让一个宦官来安慰我,这是对我的侮辱。”说罢便抓起一根小木棍刺进伤口而死。这一史事,旨在表现臧坚不甘受辱的人格尊严,但披露的则是势单力薄的鲁军只救臧纥、不保臧坚的内情。当臧坚被俘后,鲁国既没有出兵干预,也没有进行外交斡旋,白白让其忍辱自裁,可谓无可奈何花落去。

——公元前555年,齐师入侵鲁国北部边境,鲁国通过结盟方式,利用联军力量,击败齐军。《左传·襄公十八年》载:“秋,齐侯伐我北鄙。”“冬十月,会于鲁济,寻溟梁(古地名)之言,同伐齐。”“齐侯见之,畏其众也,乃脱归。丙寅晦,齐师夜遁。”意思是说,这年秋季,齐灵公攻打鲁国北部边境。冬季十月,鲁襄公和晋平公、宋平公、卫献公、郑简公、曹成公、莒子、滕子、薛伯、杞孝公、小邾子在鲁国济水(今黄河)岸边举行了会见,重新强调了溟梁的盟约,然后一同出兵攻打齐国。齐灵公见联军汹涌而来,惧怕他们人多,于是就离开军队独自逃跑了。十月二十九日,齐军趁夜色悄然遁去。显然,齐军遁去是怯于联军势众而非畏鲁强大。不甘仰人鼻息的鲁国,为了求得生存,维护尊严,抵御强齐,不得不将大量精力花费在结盟借力上。因为他们清楚,仅靠一己之力,是难以支撑危局的。(www.chuimin.cn)

——公元前549年,鲁国为报复齐师对晋国的侵略,派孟孝伯领兵攻伐齐国。《左传·襄公二十四年》载:“孟孝伯侵齐,晋故也。”意思是说,这一年,鲁国的孟孝伯领兵入侵齐国,是为了报复去年齐国对晋国的侵略。显而易见,此战是鲁国为履行盟约而为。结盟固然能以强大阵容吓阻对手,但也被捆绑在了同一辆战车上,被拖进不义之战的泥淖,消耗了自身实力。鲁之国势的渐衰,很大程度上就是被结盟这把双刃剑削掉的。由此可鉴,只靠外援不能拯救自己。然而,实力不济的鲁国又别无选择,只能依靠他国之力,为自己撑腰壮胆。

——公元前548年,齐师在崔杼统帅下攻伐鲁国北部边境,鲁人孟公绰洞察秋毫,判断精准,静观其变,果然有惊无险,齐军自行退去。《左传·襄公二十五年》载:“二十五年春,齐崔杼帅师伐我北鄙,以报孝伯之师也。公患之,使告于晋。孟公绰曰:‘崔子将有大志,不在病我,必速归,何患焉!其来也不寇,使民不严,异于他日。’齐师徒归。”意思是说,鲁襄公二十五年(前548)春季,齐国的崔杼率领军队攻打鲁国的北部边境,以报去年孟孝伯入侵齐国之仇。鲁襄公为此深感忧惧,便派人到晋国报告。孟公绰说:“崔杼另有政治野心,他的目的不在于侵略我国,肯定会很快退兵,不必为此忧虑。他们进攻不抢劫财物,对士兵也不严厉,与往日不同。”果然,齐军空手而归。这一幕,虽然虚惊一场,但也将鲁国的虚弱暴露无遗。一有风吹草动,鲁侯就心惊肉跳,赶紧求助盟国,说明此时的鲁邦已经羸弱到了无力自保的地步。

——公元前516年,齐师攻取鲁国的郓地(今郓城县东),并据《春秋》所记,表明郓地系鲁国领土。《左传·昭公二十六年》载:“二十六年春,王正月庚申,齐侯取郓。”又记:“三月,公至自齐,处于郓,言鲁地也。”就是说,鲁昭公二十六年(前516)春季,周厉正月五日。齐景公发兵夺取了郓地。三月,鲁昭公从齐国回国,住在郓地。《春秋》记载为“居于郓”,表明昭公住的地方在鲁国境内。即便鲁侯住过的鲁地被齐国夺了去,此时已被“三桓”架空的鲁昭公,既调不动军队,又号召不了百姓,又能怎样呢?操控鲁国朝政的“三桓”均忙于争权夺利,谁还顾得上国家兴亡呢?

——公元前503年,齐军攻伐鲁国,为季桓子驾车的家臣阳虎心怀不臣之心,将主人置于危险境地,被同行的公敛处父和苫夷及时制止,未入齐军的伏击圈,从而避免了一次重大损失。《左传·定公七年》载:“齐国夏伐我。阳虎御季桓子,公敛处父御孟懿子,将宵军齐师。齐师闻之,堕,伏而待之。处父曰:‘虎不图祸,而必死。’苫夷曰:‘虎陷二子于难。不待有司,余必杀女。’虎惧,乃还,不败。”就是说,齐国将领国夏统兵攻打鲁国。阳虎为季桓子驾车,公敛处父为孟懿子驾车,准备在傍晚暮色四合时攻击齐军。齐军得知这一情报后,便故意使军容不整,以麻痹鲁军,暗中则设下伏兵等候。公敛处父说:“阳虎你没有考虑这样做会招致祸害吗?你必定难免一死。”苫夷也说:“阳虎把季孙和孟孙拖入危险境地,到那时,不必刑官出面,我也一定要杀了你。”阳虎害怕了,便收兵撤退。这样鲁军才没有遭到失败。此战虽然因季氏家臣阳虎的阴谋败露而使鲁军免遭伏击,但揭露的却是家臣图谋害主篡权问题,表明鲁国政权再次下移,“三桓”把持的权柄被家臣侵蚀,并受到了严重威胁,最终导致“三桓”借孔子之力实施“堕三都”,打击野心膨胀的家臣势力。疲于应对内乱的“三桓”,肯定无暇顾及反侵略战争,即便形势所迫领兵出征,也不可能赢得胜利。

——公元前502年,鲁国先后两次伐齐,齐师复伐鲁国,两年后的公元前500年,通过两国“夹谷(今莱芜市境内夹谷峪)会盟”,鲁国索回被齐国侵占的汶阳田等领土。《左传·定公八年》载:“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士皆坐列,曰:‘颜高之弓六钧。’皆取而传观之。阳州(今东平州城街道北)人出,颜高夺人弱弓,籍丘子鉏击之,与一人俱毙。偃且射子鉏,中颊,殪。颜息射人中眉,退曰:‘我无勇,吾志其目也。’师退,冉猛伪伤足而先。其兄会乃呼曰:‘猛也殿。’”意思是说,鲁定公八年(前502)春季,周历正月,鲁定公发兵入侵齐国,攻打阳州的城门。士卒都按照行列成排地坐在城外,说:“颜高的大弓有一百八十斤的力量才能拉满。”于是就拿来让大家传看。这时,阳城守军出城迎战,颜高手足无措,只好把别人手中的一把弱弓夺过来准备射箭。齐人籍丘子鉏射击颜高,结果颜高和另外一人被射中倒地。颜高躺在地上,仍然坚持向子鉏射箭还击,终于射中了子鉏的面部,把他射死。鲁人颜息射中了齐人的眉毛,他退下来后说:“我太笨了,本来要射中他的眼睛,却射中了眉毛。”军队撤退时,鲁人冉猛假装脚部受伤走在前头,其兄冉会喊道:“冉猛,你应该到后面去压阵。”《左传·定公八年》又载:“公侵齐,攻廪丘(齐国地名)之郛。主人焚冲,或濡马褐以救之,遂毁之。主人出,师奔。阳虎伪不见冉猛者,曰:‘猛在此,必败。’猛遂之,顾而无继,伪颤。虎曰:‘尽客气也。’”意思是说,鲁定公入侵齐国,攻打廪丘的外城,廪城的守将纵火焚烧攻城的鲁国战车,鲁军有人把粗布麻衣弄湿穿上去灭火,随后便摧毁了外城。守军将领率军出战,鲁军顿时四散奔逃。阳虎假装没有看到冉猛,说:“假如冉猛在这里,就一定能打败他们。”冉猛受到激励,便去追赶廪丘人。追了很远,回头看看没有人跟上来,便假装从车上摔了下来。阳虎说:“全都是假惺惺的。”《左传·定公八年》对齐师伐鲁的记载却寥寥数语:“夏,齐国夏、高张伐我西鄙。晋士鞅、赵鞅、荀寅救我。公会晋师于瓦(今河南滑县瓦岗集)。”意思是说,这年夏季,齐国的国夏、高张发兵攻打鲁国的西部边境。晋国的士鞅、赵鞅、荀寅领兵前来救援。鲁定公领兵和晋军在瓦地会师。《左传·定公十年》载:“十年春,及齐平。夏,公会齐侯于祝其,实夹谷。”“……齐人来归郓、讙(今肥城市安驾庄境内夏晖村),龟阴(今泰安市泰山区邱家店镇旧县村北)之田。”意思是说,鲁定公十年(前500)春,鲁齐两国讲和。夏季,定公在祝其会见了齐景公,祝其也就是夹谷……齐国人前来鲁国归还郓、讙和龟阴等得地的田地。上述三场战事,虽然鲁国最后通过“夹谷会盟”的方式讨回了被侵之田,但战场上鲁军的表现却令人不敢恭维。首度攻齐时鲁军的纪律涣散、二次攻齐时鲁军的四散逃奔、齐伐鲁时的晋军救鲁等,均显示了鲁国军纪的寙败及其战力的有限。

——公元前487年,齐悼公伐鲁,夺取讙、阐(今宁阳县东北三十余里)两地,起因是齐悼公即位前在鲁国时,季康子将妹妹季姬许配给了他,没想到季姬却和叔叔季鲂侯私通,等到齐悼公回国即位后派人来接季姬时,季康子不敢将季姬送到齐国,于是引发战争。等到季姬归齐受到宠幸后,齐国才归还讙和阐地。《左传·哀公八年》载:“齐悼公之来也,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鲂侯通焉。女言其情,弗敢与也。齐侯怒。夏五月,齐鲍牧帅师伐我,取讙及阐。”“秋,及齐平。九月,臧宾如如齐莅盟。齐闾丘明来莅盟,且逆季姬以归,嬖。”“冬十二月,齐人归讙及阐,季姬嬖故也。”意思是说,当初齐悼公即位前来鲁国的时候,季康子曾把自己的妹妹许配他为妻。齐悼公即位之后,便派人来鲁国接她回去。但季康子的叔叔季鲂侯和她私通,这个女人便把实情告诉了季康子,季康子就不敢把她送到齐国了。齐悼公非常恼火,夏季五月,齐国的鲍牧率兵攻打鲁国,夺取了讙地和阐地。秋季,鲁国和齐国讲和。九月,臧宾如到齐国结盟。齐国的闾丘明来鲁国结盟,顺便把季康子的妹妹季姬接了回去。季姬到齐国后,深得齐悼公的宠爱。冬季十二月,齐国把讙地和阐地还给了鲁国,这是因为季姬受到齐悼公宠幸的缘故。这次战争虽因女人不轨而引发,但就战场胜负而言,鲁国明显处于疆土不保的屈辱地位。

——公元前485年,鲁国应吴国之邀,会同吴、邾 、郯等国军队入侵齐国南部。《左传·哀公十年》载:“公会吴子、邾子、郯子伐齐南鄙,师于鄎(齐国南部邑名)。”意思是说,鲁哀公领兵和吴王、邾子、郯子一同攻打齐国的南部边境,军队驻扎在齐国南部边境的鄎城。这是鲁国应吴国之邀开展的联合军事行动。《左传·哀公九年》载:“冬,吴子使来儆师伐齐。”就是说,在前一年的冬季,吴王就派人来鲁国,告知准备出兵,一同攻打齐国。无疑,在这场战争中鲁国充当了狐假虎威的角色,旨在借助以吴国为首的联军强势,向齐国展示肌肉,表达不甘屈服的心志。

——公元前484年,齐鲁发生两次战事。一是这年春季,齐师伐鲁,鲁军被迫迎战。战前孔子高徒冉求说服权臣季孙勇于担当卫国重任,激励孟孙、叔孙放弃个人恩怨共同御敌。战场上冉求带头冲锋陷阵,率先杀入敌营,夺取了战斗胜利,凸显了冉求的爱国情怀、勇战精神和道义责任。二是同年五月,鲁国会同吴王攻齐,展开著名的艾陵大战,大败齐军,显示了吴鲁联军的力量。《左传·哀公十一年)载:“十一年春,齐为鄎(古地名)故,国书、高无平帅师伐我及清(古地名,在今东阿县境内)。季孙谓其宰冉求曰:‘齐师在清,必鲁故也。若之何?’求曰:‘一子守,二子从公御诸竟。’季孙曰:‘不能。’求曰:‘居封疆之间。’季孙告二子,二子不可。求曰:‘若不可,则君无出。一子帅师,背城而战。不属者,非鲁人也。鲁之群室,众于齐之兵车。一室敌车,优矣。子何患焉?二子不欲战也宜,政在季氏。当子之身,齐人伐鲁而不能战,子之耻也。大不列于诸侯矣。’季孙使从于朝,俟于党氏之沟(地名)。武叔呼而问战焉。对曰:‘君子有远虑,小人何知?’懿子强问之,对曰:‘小人虑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武叔曰:‘是谓我不成丈夫也。’退而搜乘。”“冉求帅左师,管周父御,樊迟为右。季孙曰:‘须也弱。’有子曰:‘就用命焉。’季氏之甲七千,冉有以武城人三百为己徒卒。老幼守宫,次御雩门之外。”“师及齐师战于郊,齐师自稷区(近郊地名)。师不逾沟。樊迟曰:‘非不能也,不信自也。请三刻而逾之。’如之,众从之。师入齐军。”“师获甲首八十,齐人不能师。宵,谍曰:‘齐人遁。’冉有请从之三,季孙弗许。”“冉有用矛于齐师,故能入其军。孔子曰:‘义也。’”大意是说,鲁哀公十一年(前484)春季,齐国为了报复吴、鲁两国攻占鄎地之仇,由国书、高无领兵攻打鲁国,军队在清地集结。季孙对他的家宰冉求说:“齐军在清地集结,必然是为了攻打鲁国,怎么办?”冉求说:“你们三位大臣,由一人留守国内,由两人陪同国王前往边境抵抗。”季孙说:“我无法指挥他们二人前往边境。”冉求说:“那么就在国内近郊抵抗。”季孙就把这个设想告诉了叔孙和孟孙,两个人都不同意。冉求说:“如果这样还不行,那么君王就不必出来了。由您一个人率军背城而战,如果谁都不跟随您参战,谁就不是鲁国人。鲁国卿大夫家族的数目比齐国的兵车还多,以您一家的兵车去抵御齐军还绰绰有余,您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那两位不愿意作战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政权本来就在您的手里。在您有生之年,齐国人攻打鲁国而不能奋起反抗,那么就是您的奇耻大辱,您就没有一点资格位居诸侯之列。”季孙让冉求随同自己一起上朝,并让他先在党氏之沟那里等候自己。这时叔孙路过这里,把冉求招呼过去,询问有关作战的情况。冉求回答说:“对这个问题,君子们自然深谋远虑,我一个小人知道什么?”孟孙也过来,坚持要冉求回答这个问题。冉求说:“对不起,小人只能根据个人的才干,估量一个人的力量才能说话。”叔孙说:“你这是说我不是一个大丈夫,所以才拒绝和我探讨有关战争的问题啊。”于是,他们二人在退朝之后便回去检阅军队,准备作战。鲁军出征时,冉求率领左军,管周父为他驾车,樊迟为车右。季孙说:“樊迟太年轻了。”冉求说:“他虽然年轻,但能坚决服从命令。”季氏出动甲兵七千,冉求率领武城的三百人作为自己的侍卫部队,由年老或年幼的士兵守护宫室。鲁国左军和齐军在鲁都郊外交战。齐军从稷曲向鲁军发起攻击,但鲁军不肯越过城沟出战。樊迟对冉求说:“并非军队不能越过城沟,而是大家对您的号令不信任。请您把号令申明三次,并率先越过城沟。”冉求照他的话去做了,部队也就跟着冲了过去,于是鲁军攻入齐阵。鲁国左军砍下了齐军的八十颗脑袋,以致齐军无法整顿军容。晚上,侦察人员报告:“齐军逃跑了。”冉求曾三次请求追击齐军,但季孙都不同意。在此战中,冉求手持长矛,带头冲击齐军,因此整个军队才能攻进敌阵。孔子感叹道:“这样做是合乎道义的。”此战的记述主要突出了冉求的大义和忠勇,反衬了季孙的胆怯和“三桓”的勾心斗角。如果不是冉求的据理力争和奋勇当先,此战的结局就成了问号。

紧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艾陵大战。《左传·哀公十一年》载:“为郊战故,公会吴子伐齐。五月克博(今泰安东南),壬申,至于嬴(今莱芜市西北)。”“甲戌,战于艾陵(今莱芜市东北),展如败高子,国子败胥门巢。王卒助之,大败齐师。获国书、公孙夏、闾丘明、陈书、东郭书,革车八百乘,甲首三千,以献于公。”意思是说,由于郊外一战,鲁哀公决定会合吴王夫差一同攻打齐国。五月,吴鲁联军攻克博地;二十五日,进至嬴地;二十七日,双方在艾陵展开激战。吴国上、下、右军分别由大夫胥门巢、王子姑曹、展如指挥,鲁国则由司马叔孙和孔子高徒子贡率军参战。吴王夫差亲自指挥中军,列于吴三军阵后作为预备队。齐军由国书率中军,高无丕率上军,宗楼率下军。初战,吴右军击败齐上军,吴上军则被齐中军击败。这时,吴王率中军及时投入战斗,救援胥门巢率领的上军,击败齐国中军主力后,夫差指挥三军乘势全面反击,围歼溃败中的齐军,俘虏了国书、公孙夏、闾丘明、陈书、东郭书,并缴获了战车八百辆,斩获齐军的脑袋三千个,然后吴军把这些战利品献给了鲁哀公。艾陵之战虽然联军最终取胜,但战役中担负主战任务的是吴军,鲁军只扮演着协同角色,而且鲁军在战斗的关键时刻似乎也没有发挥过重要作用。由此推断,鲁军是一支没有战斗力的部队。

——公元前480年,成地(今宁阳东)人叛鲁投齐,鲁国发兵攻打成地,并义正辞严地痛斥了成邑宰公孙成。《左传·哀公十五年》载:“十五年春,成叛于齐。武伯伐成,遂成输(地名,在成地附近)。”意思是说,鲁哀公十五年(前480)春季,成地人背叛了鲁国,投靠了齐国。鲁国孟孺子率军攻打成地,没能攻克,随后在输地筑城以威逼成地。又载:“冬,及齐平。子服景伯如齐,子赣为介,见公孙成,曰:‘人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况齐人虽为子役,其有不贰乎?子,周公之孙也。多飨大利,犹思不义。利不可得,而丧宗国,将焉用之?’成曰: ‘善哉,吾不早闻命。’”意思是说,这年冬季,鲁国与齐国讲和。子服景伯出使齐国,子赣为副使。他们见到了背叛鲁国的成地邑宰公孙成,对他说:“同样都是做别人的臣子,尚且有背叛主人的念头,更何况齐国人。他们虽然愿意为您帮忙,难道就能保证对您没有二心吗?您是周公的后代,享有不尽的荣华,尚且要做不义之事。您这样做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反而会丧失祖国,何必这样呢?’公孙成说:‘说得好!遗憾的是,我没早一点听到您的教诲。’”显然,这是鲁国与齐国的代理人公孙成发生的战事,本质上亦属齐鲁交兵。鲁国“三桓”之一的孟孺子领兵平叛,竟然没能攻克叛军据点,最后通过与齐讲和、训斥叛将公孙成了事。这不过是鲁国的事后道义谴责,丝毫没有影响背叛者的投敌行为,更没有向齐国提出引渡罪犯或要求对方惩治叛徒的要求。这种软弱行为,显示了鲁人的心虚气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