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志士苏武：坚守人生，不屈不挠

2023-10-22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人，被称为仁人志士。西汉武帝时，苏武任中郎将，出使匈奴，遭到扣留。单于十分惊讶，不敢继续扣人，这样苏武才得以返还内地。除了归降匈奴和去世的以外，随同苏武归来的共有9人。苏武（清）上官周绘苏武够得上仁人志士这四个字，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不屈不挠挺了19年，牢牢守住了自己的人生之路，没有偏离半步。

如果面前摆着两样东西，一样是活命，一样是仁义，二者只能取其一，那么选择哪一个？儒家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仁义！

孟子说：“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告子上》）鱼，是我希望得到的；熊掌，也是我希望得到的。如果这两样不可以同时获得，我就放弃鱼而留下熊掌。生命，是我所追求的；道义，也是我所追求的。如果这两样不可以同时做到，那我就舍弃生命而坚持道义。生命本来是我所追求的，但在我所追求的东西中还有比生命更贵重的，所以我不愿意苟且偷生。

孟子的这一说法是对孔子的“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论语·卫灵公》）的发挥。怀抱远大志向和爱心的人，绝不以牺牲仁德为代价来换取生命，而是以牺牲生命来成就自己的仁德。

这讲的是人生整体，在儒家看来仁义在生理生命之上，或者说仁义才是生命的真义。没有仁义内容，用现在语言说生命只是没有灵魂的躯壳，用古人的话说叫禽兽。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人，被称为仁人志士。

商朝的纣王无道，为了满足个人享乐，横征暴敛，肆意挥霍，最后竟然发展到用酒做池水，用肉做树丛，让男人和女人赤身裸体地在酒池肉林中追逐嬉戏。纣王的倒行逆施引起了人们的强烈不满，他便用酷刑来压制舆论。纣王同父异母的哥哥微子多次劝谏，纣王就是不听。微子心灰意冷，出走他方。纣王有个叔叔叫比干，以死争谏。纣王大怒，据说贤人的心脏有7个孔窍，他下令剖开比干的胸腔，挖出心脏来亲眼瞧一瞧。纣王的另一个叔叔叫箕（jī）子，装出癫狂的样子，跑去给人家当奴隶，纣王把他关了起来。微子、比干、箕子被孔子称作商朝的三大仁人。（《论语·微子》）这三个人为什么获得人们的敬仰？因为他们坚持仁义之路，富于献身精神，为了原则不惜牺牲富贵，乃至舍弃生命。

历史上的仁人志士数不胜数，苏武即为其一。

西汉武帝时，苏武任中郎将，出使匈奴，遭到扣留。匈奴单于命人威逼苏武归降，苏武拔刀刺入自己身体，以示不屈。多亏抢救及时，苏武才活了过来。单于派投降匈奴的汉使卫律处理这件事，卫律挺剑威胁，副使张胜就范，苏武不为所动，痛斥卫律企图破坏汉朝与匈奴关系的险恶用心。单于将苏武关进地窖，不给饭吃不给水喝。当时天降大雪，苏武躺在地上，靠吞食雪片和衣服上的毡毛果腹，竟然未死。匈奴人以为有神灵庇护，将苏武放逐到北海荒无人烟的地方，让他放牧一群公羊，说等到公羊能挤出羊奶，就可以放苏武回国。这里没有粮食，苏武便挖掘鼠洞，吃藏在里面的草籽。他手持汉朝的符节牧羊，无论睡卧还是起身都带着它，以致节杖上的毛缨都脱落了。

过了很久，单于派汉朝降将李陵劝降苏武。他俩曾经一起给汉武帝当侍中。李陵为苏武摆下酒筵，并以乐队助兴。李陵说：在这蛮荒之地，你的信义节操谁看得见呢？你的两个兄弟，已经畏罪自杀，你母亲也已不幸去世，你的夫人还年轻，听说已经改嫁，只剩下两个妹妹、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如今又过了十几年，不知道是否还在人世。人的一生，就像早晨的露水一般短暂，你又何必没完没了地这么折磨自己。苏武说：我父子原本没有什么才德功绩，全靠国家栽培，才得以身居高位。我常常希望能够肝脑涂地，报答大恩，即使是斧钺加身，汤锅烹煮，我也心甘情愿，希望你不要再说了。李陵见苏武一片赤诚，长叹道：唉，你真是义士！我与卫律的罪过比天都大！不觉泪湿衣襟。李陵给苏武留下数十头牛羊，然后离去。(www.chuimin.cn)

后来匈奴发生内变，单于提出与汉朝和亲，汉庭要求放还苏武等人，匈奴说苏武已死。汉庭假说天子在上林苑射下一只大雁，雁脚上系着一块绸缎，上面写着苏武等人在北海放牧。单于十分惊讶，不敢继续扣人，这样苏武才得以返还内地。

除了归降匈奴和去世的以外，随同苏武归来的共有9人。苏武出使时是汉武帝天汉元年，归来时已经是汉昭帝始元六年，整整过去了19个年头。去者正当壮年，归者须发皆白。昭帝下诏，命苏武用牛、羊、猪各1头，以最隆重的仪式祭拜武帝陵庙，封苏武为典属国，品秩2000石，赐钱200万、公田2顷、住宅1所。继承昭帝的是宣帝，迎来了武帝之后的汉朝中兴。宣帝为11名功臣绘制画像，悬挂麒麟阁，其中就有苏武，被认为是对中兴做出重大贡献的辅臣。（《资治通鉴》卷21～27）

苏武
（清）上官周绘

苏武够得上仁人志士这四个字，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不屈不挠挺了19年，牢牢守住了自己的人生之路，没有偏离半步。

孟子说：“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未闻以道殉乎人者也。”（《尽心上》）天下盛行道义，就让道义在我的生命之路中展现出来；天下道义衰微，就让我的生命为道义的实现开辟道路。还从未听说过应该以牺牲道义去迎合人的。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是一种精神，突出的是自我牺牲。舍生、杀身并不一定就是去死，其实，只要是为了别人而做出牺牲，包括利益、方便、时间等，就是一次成仁取义。这并没有多难，每一个人都曾经做到过，也一定体会过自我牺牲的伟大感、成就感。

那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朱熹的解释是，这并不是为了成就道德，更不是为了追求名声，而是因为自己的心，如果苟且偷生，会受到良心谴责，永世不宁，所以才去做出自我牺牲。（《朱子性理语类》卷第五）

西汉志士苏武：坚守人生，不屈不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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