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孟子:义在利先》-为善之道:《孟子》导读

《孟子:义在利先》-为善之道:《孟子》导读

【摘要】:孟子的主张很清楚,就是义在利先。楚王害怕伍子胥报仇,决心除掉他,严令各地抓紧搜捕。这不仅是人格问题,也关系到利益能否实现。相反,那种不把利益放在首位而遵循道义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最容易收获利益。由此可以说,道义就是利益,而且是最大的利益。道义的价值高于利益,因为做人是谋生的前提,利益要由道义来确保。

孟子在对魏惠王讲过唯利益论的危害后,话锋一转,说:要想避免争斗的后果,好办,那就把仁义放在利益前面,还从来没听说过仁者抛弃父母的,也从来没听说过义者背离君主的。所以大王只要谈论仁义就行了,何必张口就是利益呢?(《梁惠王上》)

同样的,孟子在对宋牼分析过唯利益论的危害后,又从反面进行阐释,说:如果先生您从仁义出发去劝说秦王楚王,后果将大不相同。秦楚二王因为喜欢仁义而收兵,这也会使双方将士因为喜欢仁义而乐于回军。推及开来,作为臣民的将怀抱仁义来侍奉他的君主,作为儿女的将怀抱仁义来事奉自己的父母,作为弟弟的将怀抱仁义来侍奉他的哥哥。于是君臣、父子、兄弟之间的利害因素被排斥出去,完全代之以仁义,而这样却不能服众的还从来没有过。先生您何必以利益去进行游说呢?

孟子的主张很清楚,就是义在利先。

春秋时期,楚平王无道,为了铲除太子势力,杀掉了太子的师傅伍奢和他的一个儿子伍尚,另一个儿子伍员逃跑了。伍员字子胥,素有谋略,还非常勇敢,是少有的人才。楚王害怕伍子胥报仇,决心除掉他,严令各地抓紧搜捕。

江上丈人
(清)任渭长 绘

伍子胥打算逃到临近的吴国去,来到了长江边上。水天一色,苍茫一片,只有一个打鱼老人摇着条小船在风波中出没。子胥叫过小船,请求老人送他过江。老人答应了,把他送过了长江。子胥问老人姓名,老人没有告诉他。子胥解下腰间佩带的剑,双手捧到老人面前说:这是一把价值千金的宝剑,请您收下。老人瞥了宝剑一眼,望着江对面的楚国说:按照楚国的法令,捉住伍子胥的人,封给爵位,享用万石米的俸禄,还赐予黄金千镒。老人突然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人说:从前伍子胥从这里经过,我尚且不捉他去领取封赏,如今我要你的宝剑干吗?

伍子胥到吴国后受到重用,曾派人到江边寻找老人,但始终不见踪影。伍子胥每次吃饭都要祭奠那位江上老人。(《吕氏春秋·异宝》)(www.chuimin.cn)

重义轻利者属于君子,也就是大写的人。孔子说:“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以比。”(《论语·里仁》)意思是,君子行走天下,不拒斥什么,也不追求什么,完全与道义并肩而行。所谓的“徙义”(《论语·颜渊》),也就是跟着道义走。

这不仅是人格问题,也关系到利益能否实现。孟子说:古人开设市场,为的是互通有无。本来好好的,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个财迷,打算垄断市场,左边也伸手,右边也伸手,恨不得所有利润都让他一人独占了去。众人看不惯他那副贱相,怂恿市场管理者抽取他的利润,征收商业税自此开始。(《公孙丑下》)

所以孔子告诫人们:“放于利而行,多怨。”(《论语·里仁》)一心奔着利益去的人,肯定招人恨。别人心中不平,自然会出来争夺,至少会跟你捣乱,你的利益能追到手吗?即便追到手,又能安全吗?很难。

相反,那种不把利益放在首位而遵循道义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最容易收获利益。道理很简单,你按照道义去做,就要满足他人需求,这个过程中自己的利益也就实现了,用今天的话说,这叫双赢。双赢是一种和谐,所以儒家经典《左传》说:“利者,义之和也。”(《左传·襄公九年》)利益是遵循道义而达到的各方面的和谐。由此可以说,道义就是利益,而且是最大的利益。

道义和利益都是人所必需的,人不能无利,无利则不能生活;人不能无义,无义则失去了方向,二者都有价值。道义的价值高于利益,因为做人是谋生的前提,利益要由道义来确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