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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兽之别:彰显本心,成就人性化服务

【摘要】:说过大人与小人,我们接着说人与禽兽。客人大怒,指着老仆的鼻子骂他“畜生”。可见人兽之别是个大问题。服从大体,就要尊崇本心的主导地位,彰显同情心、羞耻心、恭敬心、是非心,反之则是尊崇感官需要,以物质利益为转移。曾参就不同了,不仅奉养父亲的身体,同时更尊敬父亲的意志,所以他的做法才是人性化服务。

说过大人与小人,我们接着说人与禽兽。这两组划分其实是交叠的。

我们先看一个故事。东汉名臣刘宽,为人厚道,喜欢喝酒。巧的是他的老仆也爱喝酒,每逢被派去打酒,必定先痛饮一番,一喝就控制不住,不喝得大醉不回家。一次来了客人,刘宽打发老仆去买酒,客人等得不耐烦了,那位老兄才跌跌撞撞地回来,客人还没喝,仆人先醉倒了。客人大怒,指着老仆的鼻子骂他“畜生”。过了一会儿,刘宽叫人去查看老仆动静,生怕他自杀。客人不解,刘宽说:明明是人,却被骂为畜生,还有什么侮辱比这更厉害的呢?所以我担心他寻死。可见人兽之别是个大问题。

孟子说:“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离娄下》)人与禽兽的差异其实就那么一点点,一般人不在意这一点点差异,而君子却十分执着。

这一点点差异是什么?表现在“大体”和“小体”上就是服从哪一个。服从大体,就要尊崇本心的主导地位,彰显同情心、羞耻心、恭敬心、是非心,反之则是尊崇感官需要,以物质利益为转移。

孟子讲过这样一件事:孔子有一对父子学生,父亲叫曾晳,儿子叫曾参。曾晳老了,曾参主持家业,每顿饭都给父亲准备酒和肉。父亲吃过后,曾参一定要请示,剩下的饭菜给谁;要是父亲问这些东西家里是否还有,曾参为了让他放心享用,并且能够支配食物,一定说有。曾参的儿子叫曾元,曾参老了,曾元主持家业,每顿饭一样有酒有肉。然而在曾参用过饭将要撤下时,曾元根本不请示剩下的饭菜给谁;如果曾参问这东西还有没有,曾元就说没有了,他之所以这样回答,是为了节省开支,把剩菜留在下顿再给父亲吃。对此孟子这样评论:曾元奉养的是父亲的嘴巴和躯体,而曾参奉养的则是父亲的意志。(《离娄上》)

这有什么区别吗?有原则区别。孔子说:“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论语·为政》)如今所谓的孝,说的是能够赡养父母。然而像狗和马之类,也能够为人服务。要是缺少了尊敬,不是把人降低到畜类的水平上了吗?孔子的意思很清楚,仅仅是赡养父母,即便是像马那样卖力气,像狗那样忠诚,也算不上孝。为什么?因为在这方面人比不过牲畜。(www.chuimin.cn)

曾参

孔子之所以把单纯的赡养划在动物范畴内,是因为这种行为纯粹属于物质层面,表现为衣食供养,付出的是力气,缺少精神的沟通和文化制度的内容,所以跟狗和马提供的服务没有根本区别。只有在赡养的同时再加上“敬”——对父母人格的尊敬,并且通过一系列礼来表达这种尊敬,或者说把尊敬贯彻到赡养行为中,才配称得上孝。

曾元的做法就属于动物性服务,他看重的是作为饭菜的物质,奉养的也是口舌之类的物质性器官。曾参就不同了,不仅奉养父亲的身体,同时更尊敬父亲的意志,所以他的做法才是人性化服务。从“大体”和“小体”的角度说,曾参是从恭敬心出发,曾元则缺乏恭敬心。

恭敬心不是小事。孟子说:“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滕文公下》)杨朱主张一切为了自己,目无尊长;墨翟主张抹杀爱的差别,心无父母:这都是把人降低到禽兽。恭敬心是做人的底线,把恭敬心抛到一边的人只配与动物为伍。以此类推,缺乏同情心、羞耻心、是非心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