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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其钢协奏曲创作的东方文化意蕴研究

【摘要】:综上所述,我们更清楚地意识到《逝去的时光》所蕴含的东方文化意蕴之强大。《道情》在标题上所包含的东方文化意蕴与《逝去的时光》所包含的意蕴是截然不同的。首先,其标题本身就显示出东方文化在作品中的体现。再者,作曲家陈其钢的一席话也可以看出其创作《道情》的本意。由此而言,所蕴含的传统美学观赋予了音乐诗人陈其钢先生在《二黄》创作中音乐表现的“写意”和“传情”。

《一线光明》是陈其钢献给自己导师——著名作曲家梅西安的作品,并以此纪念。观题目中“一线”的中文解释有形容细长如线之意,而“一线光明”就如标题所呈示的一般,作曲家内在的抒发大于外在的表现,驾驭在标题上所承载的中国式文人情怀的情感抒发,喜怒悲伤到了极致即为生,身心的合一,理智与情感的碰撞,这部作品不是纯粹的技巧堆砌,是用身心作魂,要使作品有灵有肉,而作品中“怨而不怒”的抒情方式也直接印证了中国式文人的生活态度和行为模式,所能展示的另一面也有生命意识的觉醒,用表面的悲观和消极衬托内心深处对人生、生命最强切的追求和希望。

《逝去的时光》所承载的意蕴主要是强调中国文人之风骨、雅士之名节。这种意蕴并不是直接在标题上能够读出的,《逝去的时光》这一标题本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作者想要表达的初衷,作品借用《梅花三弄》的标题就是要表达对逝去的时光的感怀和对未来的憧憬。明代杨抡《伯牙心法》解题曰:“以梅为花之最清,琴为声之最清,以最清之声写最清之物,宜其有凌霜音韵也。[6]”作曲家也同样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中国文人之风骨,尤其是借题表现魏晋文人之风度。魏晋风度放弃了东汉时期烦琐、迷信的汉儒,开始对人文的思想、哲学进行解放,而其间所提起的“气韵生动”“以形写神”的哲学思想也影响着中国文化的发展。所谓“‘言不尽意’‘气韵生动’‘以形写神’是当时确立而影响久远的中国艺术——美学原则。它们的出现离不开人的觉醒的这个主题,是这个‘人的主题’的具体审美表现。”[7]因此,《逝去的时光》在作品标题上所蕴含的并不只是在表象上的意思,而是在深度上将魏晋风度中的“言不尽意”的美学原则进行了运用,并以此表现一种“深度”,借《梅花三弄》中“梅花”的性格来表现其作品中真正的主题——人。综上所述,我们更清楚地意识到《逝去的时光》所蕴含的东方文化意蕴之强大。

《道情》在标题上所包含的东方文化意蕴与《逝去的时光》所包含的意蕴是截然不同的。《逝去的时光》所包含的东方文化意蕴是一种文人的风骨,而《道情》标题所表现的东方文化意蕴则是来自于民间。《道情》本身是一种源于唐代的宗教艺术体裁,在衰落以后与民间艺术相合,形成了现在这一民间曲艺艺术。首先,其标题本身就显示出东方文化在作品中的体现。再者,作曲家陈其钢的一席话也可以看出其创作《道情》的本意。他说道:“《道情》顾名思义,当然借用了陕西的民歌形式。所以一语多关。写《道情》使我有一种强烈的情感要表达,这和以前不一样,因为我这个人以前比较内向,多愁善感,《道情》一反常态,写了生活的另一面,甚至有些粗野,但那是优美的粗野,当时我把所学的技术放到了一边,毫无顾忌地写了一些感受。[8]”作曲家在曲调的选择上也就是运用了《三十里铺》这一陕北民歌,正如作曲家所说的《道情》的情感正是陕北音乐所特有的粗犷嘹亮、热情奔放及悠扬高亢。而这一特点也正是东方文化的另外一个意蕴,一种来源于民间的美、来源于生活的美,同样也是一种来源于“人”真情的美。(www.chuimin.cn)

《二黄》标题取自京剧唱腔,而作品本身核心音乐材料也来自京剧二黄过门。陈其钢先生在中国传统戏曲素材上的提取更多超越了特定的音乐素材引用,而是陈其钢先生自己所表达的“在写作之前,我所知道的只是一种情绪,一种远远的,如烟的感觉。在这个感觉中包含了自己熟悉的京剧音乐的音调”。由此而言,所蕴含的传统美学观赋予了音乐诗人陈其钢先生在《二黄》创作中音乐表现的“写意”和“传情”。作品《万年欢》与《二黄》在精神层上均是依附于中国传统文化所蕴含的东方文化意蕴,而《万年欢》所包含的个人情感又是与《二黄》截然不同的,之前所说《二黄》是作曲家对“意”的追求,而《万年欢》在三部性结构的框架下,则是作曲家力求贴近昆曲中文人情怀的同时紧拉慢唱的韵律所勾勒出来的一副苍凉心曲,“主角”小号在云山雾绕的背景下吹奏出的悲凉高歌,却又是难以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