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民俗传说解析与趣闻

2023-10-21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我们发现孩子们的消遣多与自然有关，下面我们列出一些与植物相关的儿童歌谣和游戏。［2］英国的一些郡称柳树上柔荑花序的花穗作“小鹅”或者“鹅鹅”。在《札记与问答》丛书第五套第十卷第177页，一位通讯记者写到，秋天，马栗从树干上掉下来，男孩儿们用绳子穿起一颗颗马栗，便玩起“掷子”游戏。

孩子们或多或少会观察自然，观察力远胜年长者，主要原因也许可以解释为孩子天性好奇，对于任何看上去神秘的东西，都喜欢去找答案。孩子们喜欢亲近自然，尤其在漫步乡间时，会用稚嫩的童声问个不停，好奇这只小鸟为什么这样做，好奇那株植物怎么长这样——问题五花八门，足以证明年轻的心灵对知识本能的渴求。我们发现孩子们的消遣多与自然有关，下面我们列出一些与植物相关的儿童歌谣和游戏。

在英国林肯郡，蜂斗菜也叫“沼泽号角”，孩子们用蜂斗菜（拉丁学名Petasites vulgaris）的空心花茎做号角或喇叭。春天，孩子们喜欢吃山楂（拉丁学名Cratoegus oxyacantha）的嫩叶和新芽，山楂也称“面包和奶酪”；而草甸碎米荠（拉丁学名Cardamine pratensis）又叫“面包和牛奶”，按习惯，草甸碎米荠开始开花时，就是乡里人家早餐食用面包和牛奶的季节。在英国北部，草甸碎米荠也被称为“布谷鸟唾液”，因为几乎每一花茎上都留有一团泡沫，与人的唾液没什么不同，里面还包裹着一只浅绿色的昆虫。北部乡村的小孩几乎没人去采摘这种花，认为这样做会带来厄运，还说布谷鸟飞过的时候朝上面吐了唾液。［1］

孩子们把锦葵籽叫“奶酪”，这源自克莱尔^[1]所写的诗歌：

“假期到来，门槛上坐，

锦葵籽儿，把它摘下，

快乐地游戏啊，

皱皱的籽儿唤它作奶酪。”

颠茄（拉丁学名Atropa belladonna）这种致命之物在白金汉郡被孩子们叫作“淘气男樱桃”，引用柯蒂斯^[2]《伦敦植物志》中的话来解释：“海威科姆旁的可普山上，细看之下，这株植物有可能变成小孩。”我问他认不认识这种植物，他说，“认得，这是淘气男樱桃”。英格兰北部，孩子们将结籽期的钝叶酸模（拉丁学名Rumex obtusifolius）唤作“卷毛奶牛”，他们用手指抽出钝叶酸模的茎，再榨出汁液。就在这一地区，孩子们说的“死人指”，其实是紫斑红门兰（拉丁学名Orchis mascula）的一种俗名。这个名字古怪骇人，有传言，这种植物的根曾是未被埋葬的杀人凶手的手指。《罗克斯伯勒童谣》中就有一首童谣这么描述“死人指”的：

“绕着草地，她游走，

抓住花茎，采摘花，

每一朵都不放过，

死人指和蓝铃花。”

毫无疑问，这也是莎士比亚在《哈姆莱特》第四幕第七场提及的植物——

“正派的姑娘管这种花叫死人指头，

说粗话的牧人却给它起了另一个不雅的名字。”^[3]

杰米森说，在苏格兰南部，沼泽里部分腐坏的普通芦苇（拉丁学名Phragmites communis）的根，叫作“颠着玩”，“苏格兰南部的孩子会用来做乐器，类似古时候的麦秆牧笛^[4]”。约克郡的孩子把水生玄参（拉丁学名Scrophularia aquatica）叫作“小提琴木”，这是因为孩子们会剥掉玄参的叶子，然后像小提琴手那样用花茎相互摩擦，发出“吱吱”的尖音。稚拙的乐声给孩子们提供了无限的乐趣，他们玩起游戏来热情高涨。在苏格兰，翼蓟（拉丁学名Carduus lanceolatus）的地位等同于圣母马利亚，孩子们一边将翼蓟的冠毛从花托上吹走，一边念着：

“马利亚，马利亚，几点钟啦，

一点啦，两点啦——我们该走啦。”

在柴郡，春天第一次看到车前草（拉丁学名Plantago lanceolata）的花头时，孩子们会一遍遍念这首童谣：

“扫烟囱，黑咕隆咚，

小溪咚咚，快把背冲，

刷干净，刷不净；

扫烟囱，还没完工？”

这是任何场合都可以使用的方式，能确保占卜时有好运。孩子们喜欢用翼蓟的花茎相互打闹，所以翼蓟也叫“雄鸡”。

普通的榛果（拉丁学名Corylus avellana）常被称作“掷子”，源自以前孩子们玩的一个古老游戏^[5]。以前在苏格兰北部，魔噬花，即英国山萝卜（拉丁学名Scabiosa succisa），又被叫作“卷毛孩”，因为英国山萝卜的花头就像小男孩长着卷卷毛发的大脑袋，孩子们每每说起这种植物时，用的就是这个绰号：

“卷毛孩，照我说的做，

扫房子，再扫扫。”

在爱尔兰，孩子们拧紧英国山萝卜的花茎，使花茎在手中旋旋展开，他们这样形容它：

“肥料堆上的卷毛孩，

转个圈圈，接受我的邀请。”

在坎伯兰郡，粉报春（拉丁学名Primula farinosa）叫雀眼花，孩子们则管它叫“鸟眨巴”：

“春白菊，鸟眨巴，

见过的花儿最爱它。”

很多地方的孩子们会吹走蒲公英花托上成熟的籽儿，以这样的方式来看时间和进行占卜，所以人们称蒲公英（拉丁学名Leontodon taraxacum）为“絮球”。《悲伤的牧羊人》^[6]的第8页有这样的文字：

“微步娉婷未折株草，

茎上絮球丝绒未摇。”

苏格兰的孩子们用林当归中空的茎发射燕麦，就像用射豆枪发射豆子一般，因此林当归俗名叫作“燕麦镖”或者“细毛镖”。鹅掌草（拉丁学名Galium aparine）即原拉拉藤，又叫鹅嘴草、乞丐虱子、挠挠草，此外它还叫“血舌头”，因为“孩子们会用鹅掌草进行 ‘放血疗法’，他们把鹅掌草的叶子放在玩伴舌头上，玩伴只需要忍受舌尖上的叶子”，这曾是苏格兰十分普遍的习俗。［2］

英国的一些郡称柳树上柔荑花序的花穗作“小鹅”或者“鹅鹅”。哈利韦尔^[7]说，孩子们有时候会把花穗扔进火里，略微烧焦表面，同时反复念着诗句，以供玩乐。［3］贝里克郡的学童把香豌豆（拉丁学名Lathyrus macrorrhizus）叫作“酒结子”，这是香豌豆的一个叫法，因为干的香豌豆跟实实在在的甜酒没什么差别。［4］孩子们还把天仙子称作“面包条”，因为约翰·克莱尔在《牧人月历》中如此写道：

“堆谷场草皮上，求索追寻，

天仙子系着豆荚，尽管恶味四溢，

青春幻想温润、甜蜜，引他向前，

他却唤它们作面包条。”

伍斯特郡的人把马栗树叫作“啊布哩树”。在《札记与问答》丛书第五套第十卷第177页，一位通讯记者写到，秋天，马栗从树干上掉下来，男孩儿们用绳子穿起一颗颗马栗，便玩起“掷子”游戏。负责攻击的人准备投掷马栗前，一边瞄准对手，一边喊道：

“啊布哩！

旗开得栗（利）。”

显然，“啊布哩”一词没有实在意义，它的出现不过是为了与“利”字押韵，但“啊布哩”却逐渐被用来代指马栗。

在爱尔兰，墙草（拉丁学名Parietaria officinalis）叫“羌草”，奥哈拉兄弟^[8]在《神父康奈尔》第十二章这般形容它：

“一种叫羌草的野草，至少本地人这样叫，若懒散的学童突然受惊，也许会这样用羌草来解决自己的问题，他手里紧抓它，故作威胁地重复下面的 ‘咒语’：

‘羌草，羌草，墙上长，

免我于笞，拒则根除。’”(www.chuimin.cn)

约翰斯顿^[9]留意到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迷信说法，他告诉我们锥足草（拉丁学名Bunium flexuosum）的地下块茎绰号可多了，比如“烦人精”“虱儿缠”“虱儿果”。孩子们将其连根挖起来，吃掉根，约翰斯顿说：“孩子们深信享用此等美味头上会长虱子，不会吃得过多。”［5］

以前每年的早春，乡下的孩子遇上黄水仙第一次开放，就会唱起这首老童谣：

“黄水仙，往下瞧，

黄裙子，绿袍子，

它们来到镇上啦。”

荠菜又叫“娘心”，约翰斯顿说，在东部边境地区，孩子们用荠菜的籽囊做游戏。孩子们向伙伴们递出籽囊，让他们“抓住这玩意儿”。籽囊马上破裂，紧接着孩子们一阵欢呼，喊着“你让妈妈操碎心啦！”在北安普敦郡，孩子们叫荠菜作“蠢摘子”，他们轮流摘掉它的叶子，一边摘，嘴里一边念着“有钱人、穷鬼、叫花子、小偷”诸如此类的词，摘到最后一片叶子时念到的词会表明他们未来伴侣的身份。其他地方也有这种风俗，形式各有不同。一名通讯作者在1876年出版的《科学杂谈》第十一卷第94页中写道：“我记得在伯明翰上学那会儿，玩伴们对荠菜厌恶至极，极少人会碰这种植物，它有两个臭名昭著的名字，叫 ‘傲男玩具’和 ‘掏娘心’。”在汉诺威和瑞士的圣加尔州，孩子们让不知底细的孩子摘掉荠菜的豆荚。如果他摘掉了，其他孩子便大喊大叫起来：“你偷了爸妈钱包里的金子！”布里滕先生在《民俗学刊》第一卷第159页写道：“有件事很有趣，对藿香蓟，一种生长在热带的野草，委内瑞拉的孩子也有相似的玩法。”

《植物名称词典》的编纂者将作观赏用的双头齿叶虎耳草（拉丁学名Saxifragagranulata）叫作“靓丽少女”，这首古老的童谣是：

“玛丽，玛丽，全不同，

你的花园长了啥？

鸟蛤壳，电灯花，

靓丽少女排成行。”^[10]

很多地方把老汉须（拉丁学名Clematis vitalba）即铁线莲叫作“烟熏木”，因为“村里的男娃娃会像熏藤条那样熏铁线莲，所以我们有时候叫铁线莲作烟熏木和烟熏条儿”［6］。

加洛韦地区的孩子们玩捉迷藏会用到一种小花，花朵顶部黑色，他们管这种花儿叫作“丢烦恼”^[11]，同时反复念这首童谣：

“找啊找，丢烦恼，

黑黢黢哟，美得很哟，

就在这儿藏着哟，

谁脑瓜子最灵活，

帮我丢掉烦恼哟？”

有人说这种植物是布谷草（拉丁学名Luzula campestris），即地杨梅，在童戏和童谣中时常出现。［7］

孩子的游戏种类繁多，还有些涉及特定的花儿，比如苏格兰游戏“花三朵”。罗伯特·钱伯斯在《苏格兰流行韵诗》第127页这样描述“花三朵”：“一拨儿年轻小伙和姑娘在火堆边围成圈，其中俩小伙儿离开火堆圈，商量着给另外三个姑娘或小伙取外号，分别叫红玫瑰、石竹和康乃馨。俩小伙儿商量过后，回到火堆旁，在姑娘中选择一位，对她念：

‘爱人遣我呈君前，

花儿三朵美且艳，

红玫瑰、石竹、康乃馨，

娇嫩玉立人歆羡；

敢问：

弃何花没水下，

逐何花随波流，

择何花把家还？’

姑娘得选择一种念到的花，并说出接受它而拒绝剩下两种花的褒贬之语，措辞如下：‘弃了石竹，逐了红玫瑰，康乃馨与我把家还。’如果姑娘恰巧婉拒了最爱慕的男孩，或命中了最讨厌的男孩，两个年轻小伙儿此时会公布三种花分别对应的是谁。”这类游戏花样百出，在苏格兰乡村的冬日晚会上，许多年轻人以此取乐。

注释

［1］《园艺学杂志》，1876年，第355页。

［2］乔治·约翰斯顿、乔治·泰特：《东边植物学》。